第二十二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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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那青年正是杨康——杨铁心之子、丘处机之徒,《射雕英雄传》里贪慕富贵认贼作父的完颜康。

  不过在这个世界大隋国力强盛军队凶猛,自然没有什么金朝王爷敢到中原作威作福,杨康、郭靖二人的命运与原著截然不同。大业元年,隋炀帝杨广天下征兵,决意讨伐四方异族,杨铁心和郭啸天侠肝义胆又练得一身好武艺,自然不肯埋没乡野,只是因为挂念妻儿迟迟没能下定决心。恰逢丘处机在当地传道,三人一见如故,丘处机慨然应允照应他们妻儿,郭杨二人便辞别家人,昂首踏歌投军而去。前几年,郭靖杨康被丘处机收入门下。因为杨康向来聪明伶俐,一直被丘处机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杨康立时认出这个浑身伤痕的男子正是赵志敬,连忙拜倒请罪,顺便把跟进来的兵勇忙不迭的赶出去。他对于这个武功高强,心胸狭窄的老资格师兄颇为畏惧,谄笑着问道:“师兄什么时候来的荥阳,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师弟也好招待一番。”

  赵志敬没再理他,慢斯条理的穿好衣衫,把头发细细擦干。

  杨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继续问道:“师兄怎么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害我们全真教的人?师父就在城里,我这就去找他老人家来主持公道。对了,来人,立刻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请到这里来给我师兄治疗。”

  赵志敬淡淡的开口:“算了,我这都是皮外伤,过会自己去拿点药抹上就行。嗯,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情,邱师伯那里我无颜拜见,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打扰我。”

  杨康惊讶的张大嘴巴,赵志敬私下来到荥阳已经让人吃惊了,现在居然直言不去拜见丘处机?以全真教森严的上下等级制度,这绝对会引起极大的动荡。

  赵志敬挥手道:“走吧,别再来烦我。”

  杨康张口:“师兄?师——”赵志敬已经将他推出门外闭紧了房门。杨康怏怏的转身离开,自己得立即把情况汇报给师傅去。

  丘处机听到后长叹一声,他自然知道掌教马钰默许了赵志敬自革出教投奔义军的事情,他的身份注定不能与赵志敬再有任何牵连。告诫杨康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后,丘处机犹豫良久,又加了一句:你去把这些疗伤药悄悄送过去不要让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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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势严重,赵志敬只能静心呆在房间里运功疗伤,轻易出不得旅馆,原本计划的熟悉城外环境和伺机结交隋军兵将都只能暂时搁置。而张须陀与瓦岗军的战斗愈发激烈起来。

  自那夜点燃了半个荥阳的大火后,东仓库的军械草料被焚烧一空,暴怒异常的张须陀调回一千兵马加强荥阳的防御,在城内拉网式的盘查搜捕出众多瓦岗军潜伏分子,同时他加大了对瓦岗军的攻势,多次主动出击,与瓦岗军鏖战不止。

  十二月中旬,南下途中的杨广表达了对荥阳战事久拖的不满,督促张须陀尽快剿灭瓦岗军与杨义臣、薛世雄共同扫灭北方叛军。几日后,张须陀冒进中伏,在大海寺附近被李密领导的瓦岗军击败,张须陀为救麾下官兵,数次冲击包围圈最终力竭而死,隋军溃散。瓦岗军趁势兵逼荥阳,河南一带从此尽归瓦岗。

  旅店里空荡荡的,张须陀败亡的消息传来后,这里聚集的江湖客大多都出城投奔瓦岗军了。新的荥阳守将自知兵微将寡无法守住荥阳,干脆席卷了城中富户带着亲信手下不知所踪。人心惶恐,百业萧条,都不知道这伙所谓的瓦岗义军到底会如何处置荥阳。

  在先天功强大的恢复下,赵志敬内伤已经无碍,外伤也大多结痂,除了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无力外基本恢复了正常,当然与人动手打斗还是有些勉强。赵志敬走过破败的街道,到处是焦黑的房屋,一群群衣衫单薄的民众瑟缩在角落里,目光呆然了无生气,当日的大火毁了他们一辈子的心血。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这时候所谓的义军大多还是流民性质,走一路、抢一路、裹挟一路,普通人只能无力的等待未知的命运。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瓦岗军的前锋即将入城,赵志敬必须在他们之前离开,有稷下学宫支持的他们绝对不会给自己这个全真弟子好颜色,万一再被他们发现自己就是杀害仲孙玄华的凶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在这之前,丘处机已经带着全真弟子回到了东都洛阳。

  尚未出城,一阵激烈的搏杀声、兵刃交击声从不远处传来,难道瓦岗军已经进城了?赵志敬的身体不容他多事,正要转入另一条街道避过,七八个江湖客追着三名隋军跑了过来。当先那名隋军,正是当晚西仓库指挥若定的大胡子校尉。

  “前面的兄弟,拦住这几个隋狗,蒲山公有令,每捉一名隋军赏银一两。”大破张须陀后,李密名声大震,被瓦岗军大龙头翟让封为蒲山公。

  大胡子校尉模样凄惨,身上的盔甲七零八落,面色狰狞的向挡在路中间的赵志敬奔来。

  赵志敬从怀里掏出黄脸面具微一示意,大胡子校尉愣了愣,认出正是当晚那名武林高手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脚步缓了缓在赵志敬面前站定,另两名隋军唯他马首是瞻同样停下。

  七八个江湖客立即把几人包围起来,当先那矮子扫了一眼赵志敬身上的寻常衣服,有些摸不准他的来路,喊道:“小子,你可是义军?”

  赵志敬点点头,大胡子脸色惨变,知道自己绝对跑不了了。

  矮子笑着点点头:“既然是义军,那我们就合力拿下这个大胡子,他可是隋军校尉,大功一件。”说这几个江湖客慢慢缩小包围圈。大胡子脸色狰狞,举起大刀,纵使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赵志敬蓦然抽剑急刺矮子咽喉,那矮子江湖经验也是丰富,一直对赵志敬暗地里提着小心,立即挥剑格挡。赵志敬受伤深重内力不济,但全真剑法却也不是矮子能抵挡的,剑尖下滑从空隙处刺中矮子胸口。其他几个江湖客转而向着赵志敬扑来。大胡子校尉稍一错愕立即领着两个手下杀向江湖客。

  战斗转瞬结束,这些江湖客都是些小派弟子武功一般,根本没练过什么高深功夫,顶多比一般的隋军强些。在赵志敬和大胡子校尉的联手下很快被杀干净。

  赵志敬归剑回鞘对着矮子尸体淡淡的道:“但我不是瓦岗寨的义军。”

  大胡子抱拳道:“多谢少侠相救,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这种期望拿我们的人头换功劳的人后面还有更多。

  赵志敬点头答应,大胡子和两个隋军拽下身上的盔甲,只穿着里面的内服向成外跑去。

  一直跑到城外五里多的一个小树林里,四个人才停下来互报姓名。

  大胡子叫孟海刚,是隋军左营校尉,跟着的两个兵丁身高体长的叫孙升,矮胖粗壮的叫周年,都是张须陀从齐郡带出来的。赵志敬在离开武昌后对外一直用‘赵敬’的名字,对他来说,既然已经决定脱离全真教,那就断的干脆一些直接用前世赵敬的名字。至于身份,则是普通游历的江湖客。大胡子孟海刚也不多问,这毕竟才是两人第二次见面谈不上太深的交情。

  接着孟海刚讲了自己的遭遇,张须陀兵败的消息传来,荥阳守将就带着自己的亲信不知所踪,城里剩下的兵将分成四派,一派直接出城向瓦岗军投降,一派则劫掠了城内富户逃之夭夭,一派对朝廷忠心的则向西边的洛阳逃去,剩下大胡子这些人既不愿再当兵也不想从匪一杏回齐郡老家。结果还没动身,原本聚集在城里的江湖客们纷纷群起而攻,要拿他们的人头去向瓦岗军请功。一路杀杀逃逃,大胡子最后只带了两个人跑出来,其余的都散了。

  赵志敬则说自己是出来历练的江湖子弟,因为不满瓦岗军火烧荥阳当晚才愤而出手,还把那黄脸面具拿出来演示一番,看的三人啧啧称奇。赵志敬借口自己想去山东见识一番提出与三人同路,大胡子自然对这么个高手的加入求之不得。四人收拾行装,又在附近的村镇换了几套普通衣衫,小心翼翼的向东行去。(哈哈,晚上有加更以及小声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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