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可愿春风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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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千四百年前,九天之上。

  在比这更远的时间里,天王和天母一同执手种下一颗桃花树,象征着他们爱的延续。可是事有悲欢离合,在天王崇尚征战、男儿血性散发的面前,爱情,早已经成了点缀,只占一小点席位。

  九天之上没有黑夜,日日光亮,终于在某一天,天母在这颗桃花树下掉了很久很久的眼泪,之后下凡了。她再也没有回来过,当然,也回不来了。天王懊悔,也对着这颗桃花树看了很久很久,有时也滴点眼泪。

  他们的泪水共同灌溉了在仙界生长的桃花树,七千四百年前的那天,天王正带着天将们游览桃花园,他们站在那颗美丽巨大永不枯萎的桃花树面前,各自思绪飘舞。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一个少女出现了。

  她真好看,两弯淡眉似远山铺翠,一双美目似秋水盈盈,光着身子,体如塞外白雪,她眯着眼睛注视着这些男仙。天王看着这充满回忆的桃花树幻化出的女子,泪如雨下,当即将她收为义女。

  她最爱呆在桃花园,坐在桃树下,穿着粉色纱衣。有时男仙们就逗她:“桃花仙子,你是在此地等情郎吗?”桃花不说话,像一个执拗的小哑巴。有很多神仙都来找她说话,她就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嘴巴一动一动,觉得特别有意思,然后就笑了,她的这一笑,不知惑乱了多少神仙的心。

  她精怪,不知为何,总能从她的纯洁中看出点妖艳,总觉得她下一刻就会纠缠到你身上。特别是她的香气,那股桃花香肆散,她的眸子还水雾雾的,就那样盯着人看,勾魂摄魄。

  桃花见到了天界的所有神仙,但有一个,她记得深深刻刻,那是天拓将军,是唯一一个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将军。桃花会惑术,所有神都能中,只有那个天拓不行,对着他眨再多眼也不行。

  终于有一天,天拓将军来了,站在她旁边,伸手折了桃花树的一枝,桃花黏黏诺诺的声音轻吐:“疼——”

  “哦,你会说话呀,那就好办了,我要去收复妖北之地,需要你的树木做柴薪,仙树点火会永不灭。”

  那么多树,他就选她,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索求。桃花点点头,天拓将军伸手抚上她的脸,他的手长时间持握兵器,手感粗糙,上面的茧子磨得桃花却很舒服。

  天拓将军几天之后就去了妖北,那里的兵马齐备,就差这鼓舞士气的不灭柴薪。他们的对手是盘踞在此为祸横行的一帮妖。和战将们研究完战略部署,天拓回营帐歇息,等待第二天开战。

  人、神、妖的战争从古至今,没有停止过,他们的骨子里就偏偏有这根好战的筋。

  妖北之地寒冷异常,这柴薪的温暖仍是不够抵御严寒。天拓掀开棉被,却惊异的发现了那个小东西。她还穿着那身粉色纱衣,微微透明,鼻尖冻得通红,极可怜的样子。

  天拓问她:“你怎么在这?”

  她就看着他,开始施法,眼睛水水柔柔的。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

  不管用,竟然不管用,她迷惑不了他,那股强烈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天拓继续问问:“你又不会说话了?天上还有你这种小笨蛋?”

  “我会说。”

  天拓笑了,又摸上那张滑滑的小脸,“哦?你会说什么话,说来我听听。”

  桃花绞尽脑汁,重复着那些神仙跟她讲过的话:“我爱你。”

  天拓乐了:“还有吗?”

  桃花得意:“可愿春风一度?”

  天拓干咳一声,把棉被给她塞好,弹了弹她的小脑门:“他们还真敢教你,你怎么不学点好的?”

  桃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这是好的,会、舒、服。”

  得道的上仙善变,什么都玩得转;道行浅薄的仙女们,这才眷恋人世情缘。天拓是一个武将,是天上的一方战神,他对自己的自控力又自信又骄傲。他点点桃花的眉心,半怒半威地说:“桃花!”

  桃花掀开被子就像个大爬爬一样抱住天拓,也不说话,就用小嘴摸索着,亲他的额头,亲他的眼,亲他英挺的鼻梁,亲他的脸。她眉眼动情,身子柔软紧贴,玲珑入骨,她的唇舌欺上他的嘴巴,明明是情动的气息,连桃花香都遮不住。

  可是,天拓却说:“桃花,我早已剔除情根,你这样对我是没用的。”

  这如意算盘摔得粉碎,让她恼怒万分,她想要他,立刻,马上。天拓的盔甲硌的她疼,白白的皮肤上有些红,谁看了都不忍心。桃花伸手去抓他的挺立,抓到了,她这个坏东西笑了:“你骗我!”那肿胀的坚硬说明了一切。

  天拓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绝对不是仙女,你是妖——”后面的话被桃花吃到肚里去了。那个晚上龙腾虎跃,这营帐里,估摸着谁要是偷看那么一眼,全身的血液都能倒流。

  她的笑有千种风情,纯与邪的矛盾对立,更加蚀骨;他的目光如火星溅射,欲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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