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拓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红苗,以往对桃花的执念全部倾注到了红苗的身上,他都分不清。只因为红苗的傲,她的灵,她的妖,她的娇,她的一切像极了桃花,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迷惑,迷惑他的心智。他甚至觉得,红苗是个妖孽,识晓了他的执念,专门来害他的。
红苗跪了一夜,想了一夜的鬼点子,最终决定小惩大诫,装鬼吓柔妃。这深宫之中冤魂甚多,那些女流之辈一定会怕的要死。害人之术,攻心为上,先吓你个神志错乱再说。
第二夜,红苗趁着隔断里的龙炎拓睡熟之际,换上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她本就白,在无人的夜里,比鬼还鬼,简直就是鬼中的人精。
她摸摸索索地溜进柔妃的寝宫,点着蜡烛顺着走道慢悠悠的走,时不时低泣两声。烛光映着她的身形照进屋里,还没熟睡的人都吓得心惊。
正当她得意之时,只听一声雄厚的男声:“谁?”
是巡逻的卫兵,她吓得丢了蜡烛就跑。
红苗慌慌张张地进了寝殿,糟糕的是,龙炎拓正醒着,在隔断前等着她呢。他醒来时,没闻见香味儿,往隔断那一瞅,没有红苗的身影,起身去看,就撞见红苗慌张的进来。
她一身白衣,是劣质的白布,披散着头发,眼神有一点小惊慌,像被吓着了的小兔子,我见犹怜。
龙炎拓问她:“你去哪了?”
红苗一肚子贼油,忙说:“我好像看见个女鬼,就确认一下———”这样的话,明天柔妃那里闹鬼的事就和她无关了,她也是受害者啊,她也“看见”了嘛。
帝王的眼里像是有一块不辨轮廓的玉石,光泽温润,他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夜不成眠的罪魁祸首,上前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你不怕?”
“怕。”她只怕被美男帅鬼吃心,女鬼?哼,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她怯懦的小声音回答着,揉着他的心。龙炎拓低头看她,那肌肤如凝脂,吹弹即破,他情难自制,亲了下她的小脸,说:“别怕,有我。”
红苗一被亲,眼睛顿时贼亮贼亮,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在激动:哟嚯!行啊你!勾搭上了!
他的眼波如水,里面有溺死人的温柔。二人四目相交,都被对方所迷,此情此景如果不打个啵,更待何时!红苗微闭眼睛,睫毛垂下,盖住了她眼里的流光溢彩。这种默许和诱惑,叫哪个男人不酥了骨头?
龙炎拓轻轻地捧着她的小脸,侧低下头去吻了她。那是他想念多时的味道,给她喂药的时候也曾相触过,但哪有现在这样直接。
她的小舌头凑了过来,他慌了,又凑过来,他慌了慌了。本是他主动,却被她撩拨地心肝儿麻痒麻痒的。
这个吻带着一点真挚,几分热情,数番辗转,千种风情,万般柔肠,就像旱苗喜得雨,让两人连同着支脉都伸展开来,意犹未尽,绝对的意犹未尽!
红苗的眼神散乱,小邪火在体内一阵乱窜,就是今个了,别说你是帝王,就是如来我都要把你拿下。
正当**渐浓时,从远及近传来呼喊:“着火啦———着火啦———”
唉,让我们为红苗叹一口气。她这个惹祸的根苗啊,刚才那一慌,蜡烛一甩,把人家的房给点了———
——————分割线——————
那卫兵也太过尽责,火扑灭了不说,连蜡烛都给找着了,虽然被燃化剩的不多,但蜡烛周身清晰的龙纹可辨。这可不是谁都能用的蜡烛,只有皇帝的寝宫才有,红苗的霉运一路高歌狂奔啊。
正所谓不招人妒是庸才,我们的红苗万万不庸。毒药的事皇上罚她那么轻,柔妃心里的那个气啊,也是一路高歌狂奔。她缠了皇上一天,哭的跟祖坟被刨了似地,硬是让皇上给做主,她一心想把放火之事嫁祸于红苗。
还别说,悲催的还真就是红苗,可人家是无意的噻。她还真没想到是自己,只看见柔妃大洒泪花地给那缠着,想必是房子着了求着皇上给修个好的吧。真是,天干物燥的,你们屋咋就不小心火烛呢么?!
没良心的白眼狼红苗瞪了龙炎拓一眼,柔妃正贴着他,他拍着柔妃的背。哼,贴那么紧,直接洞房得了。白眼狼还没学会爱,首先学会了妒。
她看不下去了,溜达着往药阁走,一见到柔妃那没骨头像个鼻涕虫的样,她浑身都痒,准备去嚼上几根龙草人参之类的补补,在这后宫中,太遭气了,费元神呐。
还没到达药阁,经过一间屋子时,红苗猛地被屋里的人拉了进去。她看都没看就抱怨:“喜子,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啊。”喜子以前找红苗,为了掩人耳目,确实干过这事儿。
对方没说话,她揉着胳膊转头,然后愣在那———
是那个阴狐狸!他都敢找到这来!!这么快就来让我动手杀皇帝了吗!!!
大惊之后总有更大的惊。红苗的小脑子还在飞速的旋转呢,只听了他的一句话,全部停当。
“不是完璧他都能留着你,可见你在床上真的很有一手,是不是要感谢本王找人对你的调教呢?”
燎王的眼睛宛若幽潭,嘴角挂笑,但笑容藏毒。
不要怪小王爷说话如此刻薄,他心中的愤懑、恼怒又有谁人可知,谁人可晓?!眼前这个女人吻过他的唇,撩拨过他的心弦,他以为她死了,他内疚,以致于足足病了三个月。内疚不算,心还呖呖生疼。
从皇上罢朝那天起,他才逐渐知道她还活着,不知道她的情况,不敢贸然来看。等不到册封的消息,觉得她对皇上并不重要,这才敢来。结果怎样?
这丫头好好的,皮肤依旧水嫩,模样依旧娇俏,那这些日子,他是为谁摧肝肠了?!
红苗本来会对着干得,抽他,扁他,扣他的眼,吐他口水,咋样都能解气,他说的那叫什么话!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她走到哪里都有皇帝的眼线看着,还是静悄悄,别再招惹皇帝的厌烦了。
她声音极轻,说了一句:“我没———唔———”红苗瞪大了眼,这阴狐狸这是要干嘛?怎么突然强吻她!!她推拒,扭动,紧闭双唇,不让他得逞。
他咬她的嘴,她死都不张,直到龙炎燎尝到腥甜,这才放开。“呦,这会倒是装坚贞烈女了。”
被放开的红苗,真是让人为她掬一把心酸泪,那本来粉嫩嫩的小嘴沾了血迹———被咬的,香腮染赤———被气的,柳眉微微蹙———是厌烦,眼里还有着隐隐的敌意与冷漠。
凭什么?他这是凭什么对我这么无礼!红苗气的想挠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