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河,岁月如水,下面的剧情委实太烂俗,太无聊,太扯淡了。但,却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那个出现在龙炎拓命里的红苗,就如他心尖上的一点赤砂,拭罢犹存。
你们不会知道红苗失踪那天,龙炎国皇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跳入冰冷的荷塘捞人的,你们不会懂得他在荷塘里没有捞到她后,又怎样带着些许松气和更加紧张的复杂心理进行着接下来的生活。
是的,他的宠爱为红苗树立了太多敌人,他内疚,但绝不后悔。
他在陈国也有眼线,理所当然知晓了红苗的去处,无论是被迫还是主动,他要带她回来。
因此,龙炎国乱了。以往在百姓口里的笑谈成了真实,龙炎拓为了一个女人,要向盟国出兵。那可是世代友好的盟友,能向上数到太祖头上去,而他,却执念入神魄。
爱情这玩意,神仙果然触碰不得,天拓将军就栽在这上面;现如今,龙炎拓也步入后尘。
这就是命运,它嘲笑你的抵抗和躲避,嘲笑你的叛离和不信,结果呢,没有人能逃得过这个结果。
龙炎国的大臣们很多都是前朝遗老,固执的紧,况且是这样一个扰乱朝纲的理由———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向盟国出兵,当然各个以死明鉴,不可,绝不答应,龙炎国大好江山不可断送这等情种手里。
大臣们都认为,皇帝谁都可以做,但这龙炎江山不能丢。
于是,龙炎拓拿起了那根调兵的玉箫,那些兵本是别人用来对付自己的,现在,这利剑需要暂时借用了。
浩荡军马要启程的时候,龙炎拓被一个身着黑衣的姑娘拦下了。她的容貌很淡,分不清楚美丑,但却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我姓孟,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再节外生枝,当机立断,挥慧剑,斩情丝,最为妥当。”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我不接受。”龙炎拓上马要走。
“还记得桃花怎么被贬下凡的吗?”
听见这句话,龙炎拓浑身僵硬。
是的,记忆里有什么东西遗漏了,为何只记得曾经的好与不好,他们是神仙,是怎样落得凡人的结局?那么多时日,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想过。
这么一句话,龙炎拓那原本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仿佛要冒芽,要展叶抽枝,要疯狂的生长起来。但是,四肢百骸之间,血脉经络之间,有什么东西压着,逼迫他想不起来。
是什么?他们为何到达凡尘,当年天界发生了什么事?
孟姑娘接着说:“你若执意要去,那就去吧。如果想要知道桃花的事,再来找我。”她没有说去哪里找她,就那样走掉了。
是一个怪人!说不出的怪,令人心生敬畏。
龙炎拓和大军行了好远之后,孟姑娘才对着身边突然出现的彩衣少年叹气道:“明明一个年轻睿智,俊美不凡;另一个长得蛮漂亮,一笑媚死个人,怎么命运如此捉弄他们,唉,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啊———”
日夜兼程,时间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到达陈国的时候才化开,一切的不合常理都是因她而起。龙炎拓下令围了城,陈国圈入其中,百姓心惊胆战。
红苗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直叫她泪盈于睫,这个傻子!终于来了,终于等到了。
老陈王气的怒火中烧,纠集军队誓要鱼死网破,好长时间没有战过,人民一直安居乐业,却不想,龙炎拓却真真动了情,如此混账。
红苗从连棋手下挣脱,其实也是连棋有意放人,因为红苗肚中那个孩子,他们的爹娘应该团聚,上一辈的恩仇总要放下。
她见到他,泪流不止,看,那人骑在马上,一身金戈铁甲,气宇轩昂,像一个骄傲的从没打过败仗的大将军。是她梦里常出现的那个形象,他早就住进自己的心里,好久好久。
“拓———”她哽咽出声,发出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她站在城门前,呆呆地看着眼前得一切,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太荒谬了,妲己、褒姒和她的命运简直要重合了,染红苗这一生风骚了这么一把,还有什么不值?
万双眼睛再看,万双弓箭瞄准着龙炎拓,陈国的人哪个不知道擒贼先擒王,哪个不知道直捣黄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箭羽紧绷着,随时要破弦。
他声音也不大,但红苗就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似有神力,他说:“苗儿,过来———”
和上次一样,百般话语只化作这么一句,过来,软肋,心肝,请回归到我的身体里来。
红苗步步走的稳当。
她向自己走来的画面,生生世世刻在他的心里。
爱过方知情重,失过才盼永恒。
他将红苗抱上马,调转马头,“收兵。”
这一个词语的吐露,坚定带着严厉。好家伙,大伙儿白白“走秀”一场,来这边转着玩儿呐。
如果他们不交出红苗,这仗是必打无疑,可红苗在怀,还有什么所谓。
他真的是不想做皇帝了,不再沉稳多谋,成了一个前后不管不想的爱情种子。
在回京的路上,红苗言:“我简直受宠若惊,不胜惶恐啊,你真的是来接我的?”
“苗儿,那个人一直都是你,你懂不懂,桃花是你,染红苗是你,都是你,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这话像蜜糖一样灌进她的心里来,又从眼角溢出,“我们做普通人好不好,什么江山,什么嫔妃,让他们都见鬼去吧。我们找个山林隐居,生一堆宝宝,你砍柴我浇园。白日里你教他们读书,夜里我们一起挑灯猜谜。夏日戏水抓鱼,冬日互相打雪球玩,你觉得好不好?”
“好。”一个字的承诺,重如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