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豆好死不死的拽住我,“嘿,姐妹儿,你的真爱走掉了。”
她的话让带着面具的张北身形微微顿了一下,我垂眸还击,“你也会找到真爱的!你会和尔康在一起的!”
闻言,身着闪亮西装的宠濂左眉跳动了几下。
这个周末,我过的不太好。
因为那个酒鬼大叔席诚再一次闯进了我本就紧绷的神经。
他很精确地打通了我的电话,是在周六的早上七点。此刻,我在睡梦中垂死挣扎,满头大汗。
宿舍姑娘们这时都在收拾东西,今个学生会组织了野营,她们都要去。她们从六点就起床了,动静时大时小,因此我的梦里就像谍战片一样,险象横生,惊险万分。我吊着那颗脆弱的小心心,带着被敌特暗中杀掉的觉悟,毅然决然的为我所尽忠的政府奔波劳走。
突然,警铃大作,一把枪顶向我的后脑———
现实中,我的手机响了,它虽然压在枕头底下,但是音量不容小觑。
以前我觉得我这个山寨机挺可爱的,样式综合了百家之长,音质洪亮,蓝牙红外WIF齐活,重要的是很便宜,还抗摔,我用它砸过核桃打过流氓。我们之间仿佛也有着革命般的情谊。
喜豆每每鄙视我用山寨机的时候,我都告诉她,不一定有钱人就非得可劲儿花钱的,有时候拉近和老百姓的距离也挺爽的。
我被山寨机从梦中拉起,本该感谢它没让我挨上梦中那一枪,可我睁着迷蒙的双眼,按下通话键,里面传来了“麻烦”的声音———
“裘小姐,早上好啊。”
在我的概念里,男人的声音分为三种:一种是磁性可媲美午夜电台情感栏目主持人的,化骨绵掌击在你耳神经里最薄弱的地方,害你浑身往外散发酥魂的小泡泡;第二种是声音轻浅波澜不惊型,此类在你遇到聒噪白日事的时候听见,就彷如一波清泉泼你一头,完全静下来,再也不浮躁;第三种是娘炮型,或者成为伪娘型,大家都是“好姐妹”。
但是,此刻这个声音完全不在我所统计的三类里,通过点播传来的音质,有着形容不上来的阴险恐怖,是不是因为他年龄的原因,我总觉得他有着极深的城府。
虽然是我先出手招惹了他,可我也不想,我是秉着救人于水火的菩萨心里给自己招来了这么一大神仙!
我没吭声,他像早已料到一样,继续说:“我一会儿去接你,今天周末。”
“是呀,我也知道今个周末,可是关您什么事儿呢?”
“看来你把我给忘了啊,小东西。”
你们知道吗,这种话在男女之间有情有意时候说,最显情意绵绵,但若一方无情,结果必须是能把盲肠都吐出来。大清早的,我跟他在这儿纠结啥呢!
“席先生,有事说事,您知不知道我一般要睡到下午三点的,您打扰了我的生物钟,轻则糟天谴,重则糟我谴!”
“呵,”他轻笑了一下,想要迷惑我的神经,“你忘了上次答应做我女朋友的事儿了?”
“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我没答应。”
“哦,看来那你是选择了第二种路了。行吧,你选的路你自己负责。”
“什么第二种?”
“让我看回来啊?”
“看啥?”
“你的身体。”
“……”
我大清早和这么一位大叔*,我真是昨晚吃多了没消化好!我瞬间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把头埋在枕头下,忧心忡忡。
短信传来,是刚才那个号码:
“你收拾一下,我在来你学校的路上,你要还困就在我家接着睡。”
我“轰”的一下坐起来,他要真来学校拽我,那我还要不要脸了。
成熟男人、好车、有钱、英俊,他这标签这么一贴,我在传媒大也就迅速*“二奶”阶级了。那些八卦苗子肯定会这样说:看吧,做二奶这是秉性问题,裘染再有钱还不是干这事儿。
我不能在校园里让这些“仇富、仇权、仇贵”的姑娘们把我的标签也给贴齐了!正想着,喜豆抱着枕头,眯着个眼儿,进来我们宿舍,往我床上失魂落魄的一坐。
我自己一堆事儿呢,我还得顾着问她:“你咋的了?”
“他要嫖我,他说他也要嫖我一次才能解恨。”喜豆说的这个“他”当然是宠濂了。他的入场总是惊世骇俗。
“……咱逃吧。”我提议。
“嗯,咱也去野营,这么土鳖的活动那海龟肯定不参加的。”王喜豆根本不注重周围姑娘们渐渐变深的脸色,继续说,“帐篷我来搞定,你买点好吃的。”
她飞速地穿着睡衣就闪没了,我竟然也觉得这个提议非常之好,只要别被席诚抓住,就是把我绑火箭上送去外星球我都愿意。
看出来了吧,我招惹的张北,好骗,我能驾驭住。但这个席诚,已然成精,油盐不进,我根本玩不转他。
思想上的女流氓一旦遇上被光鲜外表包裹下的真流氓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变成我这样可爱的“小鸵鸟”的,惹不起,咱躲呗。
学生会的大巴就停在校园外,小卖部在另一边,我背着轻便的书包准备迈向小卖部,可,那量大黑车,方方正正,跟行走的棺材一样的车,停在小卖部正前方。
是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