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司徒好颜面,奉先忿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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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过去五天,长安城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

    唯一值得称道,便是城中商铺近些天生意兴隆,尤其是经营高档布料和金银玉石首饰的店铺,生意格外火爆。

    这些商铺的店主,起初还眉笑颜开的迎来送往,rì进斗金;但是两三天下来,他们反倒提心吊胆,忐忑不安,收钱的时候战战兢兢,心肝直颤。

    因为这些买东西的客人全是董卓麾下的西凉军将领,凡是有点职务的军官都会购置一些上等绸缎和玉石首饰,成群结队的上门,而且结账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全是真金白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太反常了,根本不是西凉军一贯的作风!

    自董卓迁都长安以来,城内的商铺虽然增加了不少,但生意却愈发难做。

    西凉兵蛮横霸道,吃饭喝酒不给钱,那是屡见不鲜;走在大街上,看上顺眼的东西顺手就拿,那也是家常便饭。即便是商家告到府衙,京兆尹府衙根本不受理这种事情,压根就没地方说理。沿街各个商铺谁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大家打碎牙齿和血吞,除了只认倒霉之外,便只剩下忍气吞声,艰难度rì。

    而今太阳打西边出来,西凉军改xìng了。大大小小的军中将领和城中的大官贵人,纷纷慷慨解囊,一掷千金都不皱眉头,豪气冲天。

    这样以来,各家商铺的掌柜可就心里不踏实了。他们担心这是大祸临头的征兆,眼前的生意兴隆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如梦如幻,随时都有可能化作泡影。一旦董卓麾下的西凉军哪天清醒过来,恢复本xìng,那沿街商铺就要遭殃了,轻则破财消灾,重则人财两空,无故枉死街头。

    于是很多商贾都想赚了这一把便离开长安城,前往中原州郡再谋发展,只要腰包里有金银,天下何处不能安身。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执金吾、温侯吕布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加强各城门的守卫,凡是携带大量金银细软之人,谁也别想出城,全部收押起来详细排查,将财物逐一核对,弄得满城商贾惶恐不安,草木皆兵,生怕稍有差池便会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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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王允府邸。

    一大清早,吕布便骑着赤兔马,衣冠楚楚地带着一马车重礼登门拜访。

    正堂内,王允与吕布宾主落座。

    一番寒暄过后,王允微笑着对吕布问道:“奉先,这些天城中发生何事,怎会无缘无故地增加城门甲士、严加盘查呢?”

    闭门休养了五天,吕布脸上的擦伤已经结痂,不细看的话,轻易发现不了他脸上的伤疤。

    吕布闻言后,笑着说道:“岳父有所不知。这些天军中将领大肆购置绸缎、首饰和器皿,准备送给李利小儿当贺礼,吕某心中不忿,便加派甲士看守城门,收获颇丰啊!呵呵呵??????”

    “意气之争,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王允听后颇有感触地说道。

    吕布不以为意地含笑不语,随即关切地问道:“岳父看起来气sè不太好,莫非这几rì有烦心事?若是果真有事,岳父不如直言相告,布定能为岳父排忧解难!”

    王允闻言眼神中划过一抹难以言语的酸楚,强颜欢笑地说道:“奉先多虑了。老夫已是年过六旬之人,比不得你们年轻人jīng力旺盛,英姿勃发。近rì来,老夫睡眠不好,此乃人之常情,奉先不必担心。”

    当王府管家老蔡听到自家主公这番话后,看向吕布的眼神带着一丝埋怨之sè,心中忿忿不平地暗道:“主公已经绝食四天,气sè当然不好。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吕布,若不是主公以绝食相逼,苦苦哀求,貂蝉小姐岂能接受与你吕布的这门亲事,今rì又怎会见你!”

    老蔡心中所想,吕布并不知晓。他此刻之所以关心王允的身体状况,无非是做做姿态,摆明自己与王允的翁婿关系,免得落人口实,说他有失孝道。

    随即吕布恭声说道:“岳父,这几rì小婿没来看望您,确是身体微恙,无法成行,还请岳父见谅。今rì小婿特意给您和貂蝉准备了一些上好的补品和布料,请岳父笑纳。”

    “呵呵呵!”王允笑声说道:“又让奉先破费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奉先啊,再过二十天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往后无须这般见外。老夫把女儿嫁给你,是看上你吕奉先乃盖世英雄,并非为了钱财。以后不可如此多礼,免得别人说闲话,蜚短流长,玷污老夫清誉!”

    “是,岳父所言极是。”吕布接声应道。

    随之他yù言又止的低声道:“不知貂蝉可还安好?李利小儿没有为难她吧?”

    王允闻言眼神一暗,一闪即逝,强行挤出几丝笑容,说道:“奉先是想去看看小女吧。她没事,李利虽然狂妄自大,目无尊长,倒还不至于为难貂蝉一个弱女子。”

    “这便好!之前小婿颇为担心貂蝉周全,如今算是放心了。”吕布如释重负地说道。

    看着吕布说话时的神情毫不作假,实乃真情流露,王允心中稍安,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实起来。

    轻吸一口茶,王允随口说道:“骁骑将军李利倒是颇有几分胆气,居然无视我大汉礼制,一次迎娶一正五平六位妻室,此举比之皇室内院嫔妃之礼制,亦不遑多让,确是胆气过人哪!”

    王允这番话说得突兀,吕布听得稀里糊涂,一时间想不明白王允此话究竟何意。

    “小婿愚钝,还请岳父明示。”想不清楚,吕布便直接开口询问。

    王允闻言顿时老脸微红,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愉之s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事实上,去年冬天王允与吕布已定下婚约,将貂蝉许给吕布为妾。

    而今情况突变,王允心中的想法也随之有所改变,他想给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个妻室的名分。但是,这原本已经定好的名分,岂能说变就变;倘若如此,那他王允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只是王允心意已决,他已经很对不住自己的女儿了,现在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权当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变相补偿。

    “奉先,既然你诚心相询,老夫便直言了。老夫知道奉先早已娶妻成家,先前小女貂蝉嫁过去后便是妾室。只不过??????而今骁骑将军美玉在前,他的婚期是下月三月三,而奉先大喜之rì是三月初九。李利不过是区区杂号将军,尚且一次迎娶六位妻室,难道温侯吕布连一个妻室之名也不能给小女吗?”

    “呃?”吕布惊愕地看着王允,随之大声说道:“多谢岳父提醒!小婿先前没想到这一层,险些委屈了貂蝉小姐,如今茅塞顿开,大梦初醒。小婿愿娶貂蝉为妻室,请岳父成全!”

    “哈哈哈!好,好啊!”王允开怀大笑地连声叫好。这次他是真的很开心,笑容是真实的,叫好也是发自心底的,没有半点伪装。

    笑罢后,王允扭头对管家说道:“老蔡,去请小姐出来与温侯见见面!”

    老蔡亦不多言,躬身应诺之后快步走向后院。

    少顷,“貂蝉”款款走进正堂,而老蔡则一脸惊骇地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少女,随即十分不解地看向王允,眼神中充满疑问与怜惜不舍之情。

    但王允却向他微微摇头,得到示意后,老蔡神情呆滞地走到王允身后,低头不语。

    “貂蝉拜见父亲,见过温侯。”貂蝉说话的声音依旧空灵悦耳,但话音中却透着一丝看破红尘的冷漠之情。

    这种发自心底的冷漠,正堂中很多人都听不出来,包括吕布在内,但王允和站在他身后的老蔡却听得真切。

    “吕布见过小姐,请小姐上座。”吕布不等王允开口,便急切地起身将貂蝉迎入他自己的座位上入座,而他则坐在貂蝉下手位。

    “女儿,奉先已经决定娶你为妻,而不是妾室。为父心中欢喜,今rì府中设宴,待会儿你代为父多敬奉先几杯。呵呵呵!”王允笑着说道。

    貂蝉神情淡然地应道:“是,女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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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筵席至午后方才散去,而貂蝉在筵席之初敬过吕布几杯酒之后,便悄然离去。

    自始至终,她都不曾露出笑容,也没有与吕布对视,翩翩而来,悄然退去,只留下令吕布神魂颠倒的阵阵余香。

    貂蝉在席间的冷淡,非但没有让吕布心生恶感,反而令他对貂蝉愈发痴迷,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筵席过后,王允带着管家老蔡一直将吕布送至府门。

    临别时,王允歉意地说道:“貂蝉从李利府上回来后,xìng情与此前大不相同,淡泊恬静。奉先,刚刚貂蝉若有不周之处,你也别介意,以后相处久了,自然会好的。”

    吕布闻言后,剑眉横起,虎目圆瞪,沉声问道:“岳父是说貂蝉在李利府上受了委屈,所以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王允不知吕布为何有此一问,随即点头说道:“是的。奉先此前也见过貂蝉,那时她xìng格活泼开朗,待人接物楚楚大方,与现在孑然不同。”

    得到王允肯定的回答后,吕布勃然大怒,仰天长啸道:“李利小儿欺我太甚,我吕布与你誓不罢休!”

    一声怒喝之后,吕布对王允拱手一礼:“岳父请回,小婿这便回营聚集兵马,三rì内定为貂蝉报仇雪恨!驾!”

    话音未落,吕布便策马奔出府门,扬长而去。

    “奉先!奉先、、、、、、”王允乍听吕布扬言要找李利报仇,顿时大惊疾呼,怎奈吕布胯下的赤兔马奔行太快,眨眼消失在巷口。

    “哎!看这架势,奉先这是决意要与李利再决高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啊!”王允失神地喃喃道。

    这时管家老蔡忍不住地低声问道:“主公,大小姐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唯一的血脉。主公怎能让她顶替貂蝉小姐嫁给吕布呢?”

    王允闻言心烦气躁地厉声道:“老蔡,你给我牢牢记住,从今往后老夫膝下再也没有什么大小姐和二小姐,老夫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现在的貂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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