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刚离开房间,程日落立即从床上直起身来,挂着伤痕的面孔激动得皱成一团,还冒着湿汗:“我不会做小的!我也不会给你当情人的!你们真的欺人太甚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就这么看不起人吗?随便把我弄到这里来,你们的眼里当真一点都没有王法了吗......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不过二十,人世间丑陋的百态她还未来得及看尽,可她以前在成家的公司里干过活,多多少少也积累了一点社会经历,也见识过那些纠纷和争斗。在权势和金钱的面前,那些个法律道义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冠冕堂皇的东西,接触的越多,她越发的认清楚了这个苍白的社会。
之前他们在房间里说的话都被她听进了耳朵里,她弄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难受,甚至心痛了,只是当她听见那个老太太口口声声的将她贬为了情人一般的低下,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
雷厉泽的面色裹上了一些凝重,这回,一定要逼得她做出一些决定:“不想做小,那你肯不肯嫁给我?你要不要名正言顺的当我老婆?”
搂住她,他很是无奈的叹气,他不清楚这个女人以为听闻要嫁给他而激动,还是她以为自己要给他做小而不甘。无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婚是必须要结的,只有这样他才能牢牢的占据着她。
他心里的担忧还是存在的,他害怕当年的悲剧重蹈覆辙,他害怕小家伙像乔宛一样......不明不白的就被他的仇人取了性命。可再多的担忧也无法阻挡他要娶她的想法,这是一种强烈到不能控制的情绪。
“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她一再退缩,可最近,她的心越发的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颤动。这个男人说的话固然是直截了当并且毫不害臊的,可她却也当真是仔细的思索了起来。结婚,她想,嫁人,她也想,这是每一个女孩从小的梦想!只是,一个绑匪要娶一个肉票......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嫁,娶,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个问题......
“嗯?你倒是出个声。”雷厉泽的脸上浮现着不快,神色也开始有些急躁,“你是我女人,这你一定逃不了。现在我给你机会,你是要做大,还是要跟着我做小!你要我只有你这个女人,还是你能眼看着我把其他女人带回家!”
他又是一阵紧逼,程日落的身子连连往后挪着,他的话有些绕口,但她还能听得明白:“你都有女人了,还说什么做大做小的……人家都已经找上门了!我才不要和别人抢,我才不要的,我没有这么不要脸!我......我不是那种下贱的女人!”
抡起拳头,她不停的往他胸口敲打,她的激动,她的愤怒,终于不能再忍受住。她憎恨那个把她凌辱成这样的女人,她也痛恨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分明都已经有相好的女人了,还把她掳来这里牵扯不断,占了她的便宜却还不肯让她离开,这算什么!
她的眼眶好似是要溢出了血迹,胸腔里是浪涛澎湃,要她如何继续忍受这种日子!在家里,这个男人欺负她,在外头,他有别的女人,甚至大有可能不止这么一个。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痛,哪怕被他压在身下被他占尽了便宜,她都不曾这么痛过。
“锁钠是我以前睡过的女人,我现在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说得轻巧,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莫不是还巴望他在她之前就没有过任何女人,再说了,他与锁钠之间根本就是一夜风流,他甚至都开口给予过她任何的身份。
他将这等男欢女爱之事说得如此轻松,她的面容立刻被激起了一阵热潮:“可是我没有过别人!我从头到尾只有过你一个人。”
她深感自己的身体似乎是要崩裂了!男人......男人是什么东西!?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把女人给欺负了,然后怕怕屁股就走人,到处留情,四处滥情,过后,便只用一句轻巧的话来敷衍!他有了女人还强行夺走了她的清白,这就是男人!
雷厉泽的脸上涌现出了几分笑意,眼前这种袖肿的面容是何其的可人,这女人是吃味了,她确确实实的生气了。听着她尖细的嗓音,听着她的质问和叫喊,他心头一阵快感:“那你到底是要要没名没分的跟着我,还是要光明正大的嫁给我?”
“你......你简直太坏了,成慕就不会像你这样!”她一急,便控制不了自己的小嘴巴,心里实在憋着难受,这个男人的私生活是何等的混乱,别的女人竟然都找上门了,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只是转念......
她又有什么权利生他的气,他爱找哪个女人,甚至是他爱娶女人,她凭什么在这会像个妻子似的质问他?她什么都说不清!她的心很疼,痛楚在她的身体里蔓延着,越来越疼!
“程日落,你够了没有!”他又一次输给了她口中的那个成慕,扳起她的下颔,他的嘴准确的撕咬上她,啃着她的两片唇瓣,随他爱怎么蹂躏,“他能这么碰你吗?他能扒光了衣服玩你吗!你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敢想着他!”
他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整个人从床上提起来,手掌贴着她的长裤往下一扯,白嫩嫩的小屁股紧紧被他的手心捏握着。他没动手打她,只是那么牢牢的掐着她,毕竟,他看着一身是伤的她,如何下得了手?
程日落慌了,也怕了,泪水滚滚的落在他的手背上,这个男人要是动起手,那恐怕是得直接把她弄死:“你干什么......连你也要打我吗......唔唔......你放我下来......”
“怕我打你,你就不能听我的话吗!”他眼神往下一置,便瞧见了她腹部的淤青,锁钠竟然把他的小家伙给毒打了这般,他的心一下揪紧了,再大的怒气也给压制住了。
“我听话......你别打我......我疼,我真的快疼死了......我身上哪里都疼!疼!”她呜咽,她痛苦,挂着泪,伤口都已抹上了药,可是那些疼痛一点没少,而她的心更是尤为的窒息了,“那女人打我,你是不是也要打我......”
程日落没有停止抽泣,也是认准了自己是要被这个男人教训了,哪怕不是皮肉之苦,也逃不了那样子的折磨。
雷厉泽松开手,将她放平在床上,裤子也给她重新套上,他哪一次生气不是被她给逼急了。她若是不说那些该死的话,他能发飙吗,他又怎么舍得怒斥她。她仍旧是放不下成家,也放不下那个成慕,她仍旧是怕他,她仍旧是将他当做一个恶魔!
“我和锁钠的确有过关系,可那是在你以前,她打了你,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可你不能无理取闹把我逼急了!”他努力的忍住火苗,她痛得这么厉害,他怎么还能吓唬她。自从把她弄来这处,他似乎一使得她在惊吓之中度过,今天,又发生了如此惨痛的一幕。
她的脑袋挂在胸前,垂荡着的长发将整张小脸都淹没了,只听得喃喃细语从她嘴里传出:“我脸疼,她踢我......她不停往我肚子上踢......我疼。”
她蜷缩着脚趾头,不知不觉的将身子往他身边挪,在即将贴上他的那一刻,她停下不动,抬起哀怨的目光注视着他。她的泪水止不住,可伤口被这咸涩沾染到便是一股火热热的痛,她用手擦,却笨手笨脚的把自己弄得更疼。
“过来我这。”雷厉泽手一揽,臂弯缠着住她的身体,他的嘴唇贴近她,小心在她脸颊上呼着凉气,“脸都伤成了这样还哭个不停!你这样我是要心疼的!”
这男人好暖和,他的气息,他的温度,在这短短的一刹那之间让她有一种深深的触动。她的心莫名的悬住了,她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的急促而猛烈。抽泣声越发的凶猛,她灼烫的泪水散满了他的手心,她真想一头埋进那个宽厚结实的胸膛,她的委屈似乎只有他可以明白,她的痛也似乎只有他会看得见。
隐约的,楼下传来一些动静,程日落听在耳朵里,身子不由得又向他挨近,那个女人似乎还没有离开:“我是不会给人当情妇的,你们就是打死我逼死我,我也不会这么作践自己,别太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