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一晃,已经到了秋季。各行各业,都开始忙绿起来,特别是洛家。
一年一度奉送贡品的时间即将来临,洛程云忙里忙外,亲手采办各种名贵珍物,什么具有神奇抗寒的宝衣,冰镇保鲜的药用圣医果,稀有的一堆小玩物等等,最后就是珍珠。
洛程云坐在大堂中,手中摊着几颗形状崎岖,暗淡无光的珍珠,沉静的凤眸,微微低下,注视着跪在下方,瑟瑟发抖的男人。
“这些珍珠,是我们几个月内,采珠最好的?”
“不~~。”
哗的一声,洛程云把手里的珍珠扔到男子的脚爆暴怒的问:“为何不拿最好的。”
地上的男人哀嚎,“老爷,不关我们的事,是是”
站在洛程云身边的禄叔见其中有因,忙喝道:“在老爷面前,你还敢吞吞吐吐,快说。”
男人壮着胆,抬起闷到地上的头,一五一十的把经过说明清楚,“几天前,启洛的库仓,进了几个外贼,把我们准备好的珍珠,全盗走了。”
“这么大的事,为何我不知道,还有,如一呢,他连个毛贼都抓不住吗,这些年,他学的武艺有何用。”洛程云气急败坏的说。
“少爷已经很可伶了”
“可伶?”
“少爷刚去启洛的那会,不适应那边的环境,身上起了一身的红疹,后来又因为水土不服,发烧不断,等这一切都慢慢缓和过来,却又误食了海边的一些毒草,闹外贼的那夜,正是少爷中毒的时候,他不顾我们的拦截,执意去追外贼,途中,毒性发作,晕倒了,差点就”
“这些事,为什么都没人给我通传。”如一病倒了,还中毒,是他消息不够灵通,还是
“是是少爷怕老爷担心,故意命我们,不要张扬。”
洛程云缓下气势,心里有一丝的担心。上次因为那黄的一夜,他无法作为父亲,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每天面对不知情的儿子,所以,只能暂时把他远远的丢在启洛。
“老爷,还是让少爷回来吧。”禄叔适时的说。
“这事先不忙。”事有轻重缓急,洛程云担心归担心,有些事,却要比儿子的事更急着去处理,“这些珍珠断不能进贡,可是,王那边再三指明需要珍珠,如果拿不出,洛家一定会陷入困境”
洛程云考虑了会,问一旁的人:“禄叔,蒙家那爆最近也收购了一片水域,却奇迹的发现了一种稀少的珍珠,确有此事吗。”
“是的,蒙家那边已有人传言,那珍珠就如子夜般,漆黑中透着光亮,个头饱满圆润,犹如黄豆大小,他们叫它黑珍珠。”
温润的红唇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洛程云冰冷的吐出三个字,“就它了。”
启海对岸,茂盛。
穿过陡坡的小丘林木,是一片人工化的粼粼水面,水面上纵横交错的搭建着长形的木板长桥,水边桥上舒整的一长排小木屋。
屋内,一群扎着头巾的妙龄少女们,有的拿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鲜鱼,想着要不要直接把它烤了给少爷吃,有的扯着手中的贝母,希望出现个好珍珠,有的做的似乎累了,活动筋骨。其中一名顽皮的少女,不安分的大眼转到了水岸上,指着一名少年,唯恐天下不乱的带着戏弄的语气喊道:“姐姐们,你们快看,那少年又来偷偷看望少爷了。”
“我还想着,他今天可能不来了。”
“可惜,他们都是男人。”
“我们少爷风度翩翩,英俊潇洒,被男人暗恋,也是理所当然。”
一堆女子笑作一团。
“笑什么呢。”这时候,一道稳重醇厚的声音,随着一艘行驶的渔船,传进肆无忌惮调笑的少女中。
“啊,少爷。”调皮的那名少女吐吐舌头,转头当着没事样,对身后的一干少女说,“姐姐们,快采珠去。”
洛如一也没真想对这些活泼过了头的少女们计较什么,只是感叹自己对她们实在太纵容了,上了岸,又是一阵头疼。
他独自走向那个羞涩的少年面前。
少年对于洛如一的靠近,起了小小的紧张,想要转身撒腿就跑,又觉得这样太失礼。
洛如一打量着少年,十八左右的样子,高高瘦瘦,稍低于自己半个头,相貌一般,皮肤却很白,衣服穿的是高档的绸缎,应该是某个跟他一样,有钱人家的少爷。
“你找我吗。”这几天来,每天被人用目光注视,他不是感觉不到,只是不想多一件麻烦。哪知道,自己不去理会,那群女人倒跟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少年羞红着脸,不敢看洛如一,小声的说:“我我喜欢”
“等等。”洛如一匆忙制止他后面的话,不用说,凭少年的表情,他也能猜到少年对他说的是什么话了,莫不是,真被那群女人说中了?
“那个我先跟你说清楚,我不喜欢男人。”
“啊,什么?”少年抬头,不解的问。
洛如一想到那夜与他交缠的人,又改口道:“其实也不是说不喜欢男人,我只是,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不是不是的。”少年憋红着脸,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家是经商的,不久前收购了你们附近的一片水域,爹爹他有意把它交给我,可是我什么都不会,然后就看到了你,我很喜欢你对他们的管制,没有一点架子,却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服从你,我很钦佩,想着如果我也能这样”
“”
“我说的全是真的。”
“你是蒙家的。”蒙家在他们附近收购了另一片水域,还采出了一种更为少见的黑色珍珠,此事在他们这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少年连连点头,怕洛如一不信,认真的说,“我叫蒙怀池,家里还有个妹妹,叫怀心,我爹是蒙九阳。”
“恩以你说的,你是想学一些管制的经验吗。”
“可以学吗。”
“我可以教你。”
“啊,谢谢,你人真好。”少年笑的一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