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仍是持续运转着,在这座内陆城市炎热的夏天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虽然氟里昴持续的释放给臭氧层带来破坏,但在这种闷热的七月天里,现代人哪里还会有心情用扇子来解决高温的酷热,皆都以空调作为重心的依赖,一如人对舒适感的本能渴求。
城市里有名的双子星大楼顶层,有间小小的房间里空调也正在运行,温度调得不算太低,让人觉得凉爽却又不会感觉与室外温差太大,这只是一间十来平米的房中套间,素色的衣柜与同色的床,附带一扇滑门隔住的洗浴室,简单清爽的布置让人觉得像回了自己家里的感觉一样。
靠窗边的铺着灰绿色的床单,同色的丝被下拱着一道隐隐的身形,整整一天丝被下的人影似乎都在沉睡,期间有个高大英俊却冷漠异常的男人进来看过好几次,每次见人影未醒后都会留下一记温柔的亲吻,然后再悄悄走出小套间去。
当日头又开始偏西的时候,门外的大空间里似乎传出了点争执,感觉很远不太清楚,偶尔从门缝里溜进两句愤怒的感慨,丝被下的人影动了动,看似即将醒转一样翻了个身,露出一张稍女性化一点的漂亮脸蛋。
夏凌揉揉眼睛瞪着雪白的天花板,他记得自己睡着前是和男人抵死的,经过开发的身体似乎已不像刚回国时那么感到疼痛,但毕竟不是用来亲热的地方,在过量的活塞运动后还是有点麻痹的感觉,体能也因为消耗过多而睡去。
可是他不记得自己是睡在这里的,印象中应该是在家里的大床,身边还应该躺着自己爱的那个男人,他更希望在睁眼时看到连睡觉都严肃的英俊脸庞,而现在独自醒来面对空旷房间,他想自己心里应该有点小小的失落。
感觉身上依然酸软疼痛,夏凌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耳垂,那还在耳朵上挂着的小耳环让他又高兴了起来,这是男人对他许下的永恒承诺,小小的锁一如他的心,不贪求繁华世界的虚荣,他只想在锁心里面锁住家的和乐,晨夕暮始都与爱人相伴。
慢慢支起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左右看了看后猜测是不想与自己离得太远,于是在熟睡的时候被抱到了办公室陪他,夏凌甜甜的露出一个笑容,他喜欢男人这种霸气的行为,自己本来就只应该呆在有他的地方,不然他心里会觉得不安。
展露的笑颜没有维持多久,偶尔从门缝里透出的一点点声音让夏凌又皱起了秀气的眉,他知道小套房的隔音效果不错,如果不是外面吵翻了天,那一点点的声音都不可能传得进来,而是不会在自己休息的时候,还弄出那么大动静的,除非是和家里的闹开了。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着还算整齐,只是稍有点皱巴巴的,但夏凌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许多了,掀开丝被就挪下床,双股间火辣辣的立马袭击了他的神经,双膝一软就摔在了地毯上,扯动后身的伤痛得他啮牙裂嘴的。
来不及顾虑疼痛的身体,夏凌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以着怪异的姿势走到门爆悄悄的拉开一点点缝隙,他坐在地毯上仔细偷听,眯着一只眼睛往外面看,决定要是发现的家人太过火的言词,他就冲出去保护。
有什么都冲着他来好了,他不怕被骂,反正从小被别人骂习惯了没有关系,可是是龙集团的老板,在办公室这种地方是要顾形象的,即使被他父母的话气着了,也不可能还击让自己没那么难过,而且他看那性子,生气的时候大概只会更虎着一张脸,表情看起来很冰冷,但事实上完全唬不住人的。
如此想着的夏凌提着心从门缝里往外张望,他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个与相似的魁梧男人,脸上虽然有了皱纹头发也花白,但身形笔直威严,说话也是唑锵有力掷地有声一般,不大声也不急躁,但足已让人感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在夏凌看来,老者锐利的眼神与自己朝夕相对于男人如出一辙,他差点就认为三十年后也是这个样子了,可是又看了两眼后,他发现那个男人的眼睛有点灰蒙蒙的,眼神太有杀机了,给人没有掩饰的压迫感觉,仿佛他就是在告诉别人自己的盛气凌人。
不像有双纯琥珀色的眼睛,漂亮的色泽可以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一般,内双的眼皮有种内敛的含蓄,眼神虽然锐利却并不杀气腾腾,更不会有这种让人反感的强悍,何况他最喜欢的就是那双眼睛,每次只要专注的对着自己一看,保证腿软筋酥就没有了任何反抗力。
今天看到的父亲后,夏凌心里对龙渊日又多了几分的疼惜,决定以后要对男人更好,看到这么骄傲唯我独尊的父亲,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从小是怎么自己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忍受孤寂的;
这种父亲大概只会要求孩子成绩优秀,别的一概不会过问,搞不好这个老头从来没跟一起踢过足球,看他现在说的话,什么叫已经浪费了他不少时间,什么叫要收取谈话记时费,哪有亲生父子间谈话还要收费的,真是钻到钱眼里了。
夏凌嘟了嘟一般的嘴唇,虽然这个老头是的父亲,但他还是讨厌这种人的嘴脸,以为自己站在高处就可以随便辱骂别人,听他骂是个私生活放荡的下流努又骂自己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那侮辱性的话一套一套的吐出来,真是让人想用烂泥糊上他的嘴。
很小心的换了个方便偷看偷听的姿势,夏凌慢慢调整着自己的跪姿,他知道现在不用自己出去添乱,面对的只是他父母两个人而已,他们三人之间好歹还是血缘家人,他就乖乖在这里陪着男人好了。
虽然不知道的双亲为什么会跑到办公室来谈这种事,甚至一点面子也不留的大声辱骂着,但夏凌肯定心里没当一回事就行了,看他仍埋头在公事里的样子就知道,偶尔还将温柔的眼神投向自己所在的套间方向。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甜甜的一笑,不管龙渊日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夏凌觉得应该可以感应到,因为他把眼光投向自己这边的时间越来越长,感觉就像两人隔着薄薄的门板,共同面对刁钻的为难。
将头抵在门框上面,夏凌很小心的没发出任何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喜欢,就算耳朵里听到的全是侮辱自己为男妓类的话,他心里也仍是想着门板外的会怎么想,听到针对自己说的话会不会愤怒的出声制止,或是作出语言上的攻击,他实在很担心男人高傲的自尊心被伤,才这么想着时就听到的声音响起来……
“父亲,您想必应该清楚诽谤是什么样的问题,更应该清楚故意损害他人名誉的赔付,别到时没从我这里收到计时谈话费,自己还倒贴了诉讼费……
还有,母亲您别一口一句男妓,辱骂别人的时候最好想想您有什么高贵的地方,从我这里拿钱的是您而不是您口中的下贱种……真要逼着我把事情做绝了,对您们可没什么好处。”
龙渊日冷冷的提出了警告,被父母一口一句侮辱凌儿的话说得火起,本来他不打算理会双亲的无理取闹,准备让他们骂骂顺了气就回去,毕竟自己是三十来岁的成人了,做任何事都具备了刑事能力,压根不需要向他们做出一个什么交代。
本来是念着亲子关系一场,他虽转了自己名下所有财产,但对父母也不是没有考虑,有好处房产是预留出来准备赠予他们的,全是几处依山傍水适合养老修身的住宅,只要他们不要试图想掌控自己的人生,那几处房产随时可以办理过户。
可是现在看来父母一点自我反省的意思都没有,作为儿子他没在父母身上得过任何亲情或温暖,作为父母他们也从没在任何一方面帮过自己,却总是很理所当然的享受自己的成功,像两只吸血蛭一样把自己当他们的吐钱木偶。
甚至一再的侮辱那个将阳光带进自己心中的少年,从他们嘴里吐出来的话,哪里像是上流社会的人会说的,保持着完美仪态的父母却讲着与之不符的话语,从下午坐在那里到现在黄昏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坐姿连个变化都没有,脸上的表情也始终是精准的尺度,活像两尊带音响的蜡像。
厌烦的再看一眼父母,龙渊日感觉自己的三叉神经又开始抽痛,他都不奢求从父母身上得到包容与理解了,最起码别来烦他,当律师的父亲自进门开始就算着时间计费,又不是自己求他来的,还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高傲嘴脸训斥着。
是太把父亲这一词当回事了,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难怪业界传他的客户基本都在流失,如果是这种嘴脸去跟客户说话,那跑光了也是非常的情况,还真以为仍是以前那种诉讼人求着律师帮忙的年代吗?真是可笑的一出闹剧。
再次转眼看向套间的方向,他猜凌儿怕早就已经醒过来了,悄悄的在门缝处张望,因为他总觉得那里有缕温暖阳光在闪烁,想到少年睡了一天没吃东西该饿了,龙渊日直接站起了身,笔直向小套房里走去。
“我要跟你们断绝亲子关系……”
龙渊日的手握住套房的门把时停住,回过头对仍喋喋不休的父母摊牌,眼里闪过一丝冷光,这种只有无尽冷漠的亲子关系他烦透了,不如就此结束了反而是解脱。
有亲亲在问草草怎么更文更得这么慢,草草倒也很想有时间天天写,但一来最近工作很忙,二来写文本是业余的兴趣,因为大家喜欢才很用心在写,生活与工作毕竟才是草草的正事;
所以会在允许的情况下,草草会尽力更新,像今天不太忙就两更,希望亲亲们理解一下,草草不敢说要几更要几更,但不会隔太长时间的,也绝不会弃坑不管,很喜欢每次上来都看到亲们的留言,那是对草草最大的支持与鼓励,在这里谢谢大家了!鞠躬~~~希望以后仍能得到亲亲们的支持与理解,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