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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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见血(本章免费)

  呀,这不是家佳乐百货中卖的那种最高档的茶具吗?!每次她趁着大减价去抢购完日常必需品也只能匆匆瞄几眼的那种被摆在橱窗里的精品!

  但是现在呢,全都变成碎片了,天呐,这简直就是在烧钱!汪语涵心痛地捏起那些碎片扔进垃圾桶里,一边在心里算着这得多少钱,这些拿回去胶52也没用了,都成渣子了,她实在是心疼啊。

  啊,那只调羹,可以抵上她一个月伙食费的调羹诶!汪语涵将那只调羹的残骸放在手心上,过了几秒钟才轻轻放进垃圾桶里,仿佛是在哀悼,一面还在一地碎片中找寻着那调羹的另外一半碎片。

  苏翼飞,你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破小孩!

  这女的是在干嘛?

  她真是太奇怪了,哪有人收拾垃圾也能跟演戏一样的,她也太会自娱自乐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他就心里极度不爽!

  她不是应该抱怨吗,或者干脆跳起来说,我不干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就算吃得了苦留下来了,也不该是这样的吧,他怎么觉得她还很开心呢,看着那些玻璃渣子跟看见钱似得。

  汪语涵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一方面是怕割伤手,另一方面也是真的心疼,这些东西以往可是见一次都难的,何况是拿在手里呢,但眼见,这项工作也就要完成了,说来还算轻松,想到自己总算对婆婆有个交代了,紧绷了一天的眉眼也总算舒展开来了。

  “砰!”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她暗自庆幸时,一只茶盏从她脸侧飞了过去,然后做了一个极速自由落体运动,就那么壮烈地与地面撞击了,只差一点点,那只茶盏就会在自爆之前砸爆她的眼珠子!

  汪语涵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苏翼飞,他好像没事人一样,正在把玩一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紫砂壶呢。

  她明白了,他大少爷想玩,那就陪他玩吧,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还能怎么样,这次,她什么也没说,很习惯地将方才的碎片又拾了起来,正要丢进垃圾桶,却发现那只紫砂壶也向她飞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低头,那紫砂壶便从她头顶飞了出去,撞击在门板上,最终逃不过破碎的命运。

  她握了握拳头,硬生生把怒气逼了下来,站起生来,等小腿的麻意退去才走向门边,准备去捡紫砂壶的碎片,结果一弯腰,房间里响起了此起彼落的撞击声、破碎声,那么刺耳,那破小孩好像把能砸的东西都砸过来了!

  “捡啊,不是很喜欢捡吗?”背后传来了苏翼飞的冷笑声,“你去演要饭的,一定十拿九稳。”

  汪语涵再也忍不住了,也无心再跟他玩你丢我捡的游戏,怒意在她的脸上表现得越来越明显,她透过破裂的镜片还是能发觉她狠狠的视线。

  苏翼飞丝毫未动,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只是不想她那么轻松自在而已,对,她怎么能因为怎么简单的事情就开心得不得了呢,他不允许这样。

  “要饭的又怎么样,穷又怎么样,找不到工作又怎么样,嗯?”她慢慢走近他,她是那么愤怒,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你看看,你砸了多少东西,是,你很有钱,你如果喜欢你可以一个人砸上几天几夜,那是你家的事情,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种大少爷的游戏,不是每个人都玩得起的!”

  苏翼飞看着她,眼神有些不屑,又是这些大道理,她只会说这些大道理么?

  她实在是激动,激动到拉扯着他的衣服,“少爷,大少爷,算我有眼无珠,以后我汪语涵就算饿死街头也不会再巴着你求工作了!”

  她讥讽的话让他听得很不舒服,她怎么能不屈服他呢,还把他说得像苍蝇一样招人嫌,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刚才明明还在他怀里脸红呢!他下意识地挥开了汪语涵拉着他袖口的手,没想力道过大,将她整个人甩了出去。

  俩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汪语涵如秋叶般轻巧的身子已经跌在了地板上,那满是碎片的地板上!

  “嘶……啊!”汪语涵的小腿、膝盖、手心在瞬间撕裂开了无数道口子,鲜血像小河一样从伤口淌下,疼痛,深不见底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模糊起来,那些昂贵的碎片嵌进了身体里,那么冰冷,生生地扯疼每一条神经,是谁说十指才连心,这身体的每一寸都连着心,她好疼,好无助,好想闭上眼睛再也不管这凡世纷扰。

  “喂,你还好吧,喂?”苏翼飞有些心慌,他不是故意要推开她的,也完全没想到那么点点力气就让她跌倒在地了“汪语涵,你吭声啊?”

  “拉……拉我一把……”她的声音细如蚊吶,“我没办法起来……”

  苏翼飞凑近耳朵去听才听到她的请求,连忙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这才发现她伤得有多严重,尤其是膝盖,她泛白的牛仔裤已经被染红了一小片,可见伤口有多深!他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干嘛总是砸那些东西出气,他砸垫子多好,就不会这样了。他怔怔地看着她的伤口,不发一语,像是被震慑到了。

  汪语涵迷迷糊糊地斜靠在沙发上,意识越来越朦胧,她觉得自己好惨哦,不断地被欺负,不断地受伤,想起小时候,比邻而居的小孩子总会拿小石子丢她,说她是野小孩,每次问妈妈,妈妈总是流着泪告诉她,小涵是世上最乖巧的孩子。

  可是妈妈,是不是乖巧的小孩都会被欺负呢?

  “你,你还好吧?”

  “疼,我好疼。”汪语涵下意识地揪住他的衣摆,呢喃着,她的手好疼,可是她更怕一个人,一个人孤独地疼。

  她掌心的血在他的白衬衫上留下了一道红印子,渲染出一朵妖艳的花朵,苏翼飞的眸色瞬时变了,他猛地拨开了她的手,往外跑去,不再回头。

  包厢门被甩上时发出了兀沉的声响。

  汪语涵的心彻底凉了,真的,一个人了。

  她觉得自己像一条瘫在沙滩上无人问津的鱼,呼吸变得那样艰难,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煎熬,她想回到海里去,那原本就该属于她的那一片汪洋,现在离她那样远。

  渐渐的,她的脑海里变得一片惨白,她的世界变得毫无生气……

  直到……直到有人撞门进来,周围嘈杂的声音不断的灌进她的耳朵,嗡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她听到惊呼声,碎片被碾过的声音,汽车喇叭声,还有男人的低咒声。

  恍惚中,似乎有一双手紧紧地与她的交握,汗湿而温暖,这一刻,汪语涵干涩的唇角微微一弯。

  她仿佛又回到了海里,海水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身体。

  那一刻她想,苏翼飞,我原谅你。

  黑色保姆车在立交桥上极速行驶,幸好不是高峰期,这样的行驶速度才得以保持。

  驾驶员正是几个小时前在曼珠沙华二楼包厢门口挡住汪语涵的大汉,此刻,他正掌握着一车人的人身安全。

  车厢里围坐了六个人,除了店长之外,还有两名男员工和三名女员工,一行人也没换去曼珠沙华的制服,就急匆匆地赶出来了,只因为十分钟前苏翼飞郑重其事的一道命令:救她!

  汪语涵平躺在撑在车厢中间的担架上,小小的身子仍在不住发抖,时而会吐出几声压抑的闷哼声。

  两名女员工负责照看着半昏迷状态的汪语涵,不时为她擦去额头上涔涔的冷汗,而余下四个粗手粗脚的大男人,除了干着急,也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小赵,你到底会不会开车,怎么还不到?!”几个男人中个子较矮的那个忍不住抱怨道,于是好不容易安静了三分钟的车厢又开始嘈杂了。

  “赵哥,我来替你开吧!”年纪最小的那个一听,则是搓着双手跃跃欲试地提议。

  “给我闭嘴,考了三次驾照都没通过的人!”大汉司机粗声吼道,说得刚才提议的那人汗颜地低下了头,随即又狠狠踩住了油门。

  “吵什么吵,病人需要安静!”店长忍不住发话了,看了眼手表,也是一脸焦急的神情,“你们两个,给我擦轻点,这位可是对咱少爷至关重要的人物,要温柔,温柔懂不懂?”

  店长无奈地朝她们翻了个白眼,索性将圆脸女孩手中的毛巾夺过来自己去擦。

  “嘶……疼……”

  昏睡中的汪语涵低吟了一声。

  车厢里的人一致用控诉的眼神望向店长,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于是把毛巾交回圆脸女孩,一脸严肃地吩咐道:“温柔!”

  “……”

  众人一阵无语。

  吵吵闹闹间,车子总算开到了离曼珠沙华最近的医院,此时的汪语涵几乎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了,医生在店长的带领下,领着几名护工将汪语涵从保姆车中抬出来,快速送进了急诊室。

  望着被关上的急诊室大门,众人瞬间变得像焉了了蔬菜。

  “小赵,都是你啦,把她拦住不就好了。”稍瘦的女员工念了一句。

  大汉可不服气,看了眼店长回道:“是店长把她一个人留在里面的好不好。”

  大家认同地点了点头,又一同看着似乎正在沉思的店长。

  店长被看得不好自在,回过神来,大声骂道:“她不留下来,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你们!”

  好像也很有道理,众人点点头,不发一语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等着医生带消息出来。

  经过漫长的等待,饥肠辘辘的他们终于等到了被推出急诊室的汪语涵,一下子来了精神,围着主治医师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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