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听到此话,两行清泪忽然从夺眶而出,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杯中之物。悄悄的擦去了眼泪。
易清风的心头忽然疼痛了一下,她的眼泪那么清亮,顺着脸颊落了下来,落在了他的心上。
他轻轻的抓住了丹青的手,说道:“易清风虽然只是一个参将,但是愿意为丹青姑娘鞍前马后,只愿姑娘从此之后,不再飘零。”
丹青的手被握着,忽然一阵暖意从手心钻入了心中。丹青抬起了头,一双明媚的眼睛直视着易清风,人说,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内心,必须要看他的眼睛,丹青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诚恳,那种拳拳之意,丹青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易清风忽然有种满足的感觉,他有些兴奋的开始描述起将来的日子了:“丹青姑娘,不日之内,我会让媒婆登门,我要明媒正娶,要你做我易清风的妻子。”
一句一句,明媒正娶,让丹青听得眼窝里热乎乎的,她进入青楼到现在,想过最多的也不是进了什么有钱人家做个十几房的小妾,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如今,眼前的年轻男子,要娶她,她是一个妻子,是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女人。
丹青听着易清风说着说着,她忽而大声的哭泣了起来,香玉在一旁听得也是泪水涟涟,却没想到丹青居然会大哭,她急忙拍着丹青的后背安慰:“小姐,小姐,莫哭,莫哭,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丹青干脆趴在了桌子上,梨花带泪的抬起了脸,看着易清风问道:“我现在看上去是不是很丑?”
易清风正不知道怎么劝说丹青的时候,忽而听到丹青的问题,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鼻子尖有点红,眼睛有点肿,可是我还是很喜欢。”
丹青又深深的将头埋在了桌子上,沮丧的说道:“天哪,我这样的丑态都让你看见了。”
女人在宠爱自己的男子面前,总是会不经意的流露出女儿家的常态。
易清风将丹青送到了清心园门口,丹青忽然想起什么,准备推开门的手又放下了,转身说道:“易参将,我是一个孤儿,听说你也是孤儿,不如我们等云王爷他们回来,我认下秦夫人做姐姐,你再提亲,如何?”
易清风眼前一亮,双手供起,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全听丹青姑娘的。”
丹青朝易清风一笑,推开了朱红色的大门,人进去后,门又关上了。
易清风翻身上马,勒住了马嘴,说道:“走吧!”
香玉给丹青放好了洗澡水,帮她搓背,问道:“小姐,你真的这样决定了吗?”
丹青想到刚才在船上的那一番话,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果断过,点头说道:“香玉,我是这么决定的,你呢?怎么想的?”
香玉听到丹青肯定的回复,她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只要小姐觉得好,不管是皇帝也好,王爷也好,只要能让小姐你开心,就足够了,权势再大,又有几个人能开心呢?”
丹青按住了香玉的手,她没有说话,香玉跟了她七年了,不管自己做什么,香玉都是无条件忠诚的帮助她。
丹青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从澡盆里站了起来,香玉急忙拿过来了帕子,给丹青擦着身子。
张豫鑫短短一周时间就已经恢复了常态,吃饭也是越来越多了,这让张子良非常非常的开心,他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感谢金凤的,只能将张豫鑫脖子上的一块玉取了下去递给了金凤。
金凤拿着长命锁翻来覆去的看,问道:“这个石头,干嘛给我啊?”
张豫鑫的小脸红彤彤的,他紧握着双拳,看着金凤不屑一顾的模样。
张子良说道:“这个是和田羊脂玉,当年鑫儿出生的时候,是祖上留下来传给他的玉石,对于姑娘的救命之恩,张某实在无以为报,你也看到了……我这里……”
金凤哈哈一笑说道:“知道,知道,清贫啊!”
张子良没想到金凤竟然能直接说出来,老脸一红,摆摆手。
张豫鑫一把夺过金凤手里的长命锁,气哼哼的说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这样欺负人。”
金凤莫名其妙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欺负人?哪里欺负人了?我救你命,就是为了下一次杀一个人会不难过,我又不需要报酬,真是的,你问问九王爷,我要过报酬吗?”
容穆离正在看戏一般的坐在一旁,忽然听到金凤提到了自己,连连摆手说道:“没有没有。”
金凤气哼哼的说道:“我是苗寨女子,向来不会说着这个,做着那个,记住了,张豫鑫,好好照顾好自己,别对不起我给你救回来的命,这个长命锁,是你家的东西,我自然不会要的。”
张豫鑫将长命锁戴在了脖子上,一脸不服气的看着金凤,说道:“我已经好了,从明日起,我也会拜师学艺,我一定要打败你!”
金凤听到这话,不怒反笑:“好啊好啊,五年为一期限,如何?”
张豫鑫一扬脖子,说道:“五年就五年!”
两个孩子的斗嘴,让满堂的大人都笑出了声音。
果不其然,张豫鑫自己找了一家福州最有名的医馆进去拜师学艺了。每天早出晚归,吃饭都拿着医术研究,有时候遇到不懂的事情,便会向金凤青椒,金凤倒也大方极了,什么都会详细的告诉他。
张子良因为容云鹤在身边,在附近的海域打了胜仗。按照容云鹤的指示,将附近的海岛全都设置了防备。
这一日,张子良正在和容云鹤讨论着想要将钓鱼岛收拢下来,听到了监狱的狱卒传来的消息。福州观音教的坛主孙文旭越狱了。
容云鹤脸色大变。张子良急忙要人去自己的提督府加派防守。
容云鹤急急忙忙的赶到了牢房,却看紧一个狱卒赤身**已经被割喉,到处都是腥臭的血渍。
“怎么回事?”容云鹤冷静的问道。
“回禀王爷,孙文旭杀了狱卒,换了他的衣服,跑了出去。”另外一个狱卒开始冒汗了。
容云鹤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狱卒冷声问道:“果真如此?”他的眼神好像能杀人一般,冷漠中透着杀机。
容云鹤不相信,单单杀了一个狱卒,就能跑出去,刀从哪里来的?怎么逃出去的,要不是里应外合,怎么可能成功。
狱卒仿佛是看穿了容云鹤不相信的样子,伸出了手臂说道:“王爷,为了追他,我也受了伤。”
容云鹤只是淡淡的“唔”了一声,捂着鼻子出了牢房。
张子良知道容云鹤在想什么,他问道:“王爷确定?”
容云鹤手一挥,说道:“拿下!”
两个近身侍卫,立刻将狱卒拿下。
手臂受伤的狱卒歇斯底里的喊道:“为什么要抓我?”
张子良过去狠狠的踢了一脚狱卒说道:“里应外合,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
狱卒圆睁着眼睛,哑口无言。
容云鹤看了看四周,说道:“将他押到衙门去审问吧,如果没有猜错,今晚,孙文旭会去拜访你的,张大人。”
张子良听到这话,心中猛然的一颤,抬头惶恐的说道:“王爷……”
容云鹤摆摆手。什么也没有说。
秦落衣靠在容云鹤的耳边,说了一些话,然后微笑的看着张子良和张杨氏。
张豫鑫正在医馆里学习,却被金凤生生拉回了提督府,他一脸不情不愿的,直到听说孙文旭出来了,他这才紧紧的跟着金凤进了府中。
金凤问道:“你认识孙文旭啊,他医术怎么样?”
张豫鑫思考了一下,说道:“他每次给我治病,也就是施针,然后就走了,有时候会跟我爹说一些话,我也是难受,听得迷迷糊糊,但是我听说,他要我爹保护他,还说到什么太子。”
金凤眉头一扬,太子?果然太子殿下处心积虑啊。
张豫鑫看到金凤有些走神,问道:“怎么了?对了,我想知道,砒霜除了是剧毒,还有什么用吗?”
金凤最喜欢用毒物了,说道:“砒霜的量如果不大,是可以美容养颜并且可以对恶疾有抑制的作用。”
张豫鑫张大了嘴巴问道:“这是……砒霜啊,怎么知道是砒霜还有女子会服用啊?”
“当然了,青楼里的很多女子为了保持美貌,并且不想生育,就会服用少剂量的砒霜啊!”
想到这里,金凤又罗列出了几种药品,将它们的药性什么的都一一写出来,说道:“你好好看看,以后若是有女子要你开药,这几种你最好还是别开了,日积月累,总是杀人的。”
说罢忽然想起了什么,阴测测的笑着说道:“当然了,如果你将来娶了妻子,又不想要她了,这上面的任何一种药,都能让她无声无息的死去,就算是天下间最厉害的仵作,也查不出死因的,只能说是猝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金凤笑的很邪恶,让张豫鑫遍体生寒,果然是一个极品小妖女啊!
秦落衣听到金凤的笑声,推门进来,问道:“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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