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榆的叹息，在魔念的耳边回荡，不绝于耳。
“你是怎么发现的？”魔念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惊疑不定地问道。
这个秘密……若非梁榆提及，她几乎都忘记了。
因为，自己成为魔念一般的存在，已经太久太久，久到她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月神还是所谓的魔念。
“感觉……你的身上，已经有了几分神灵的感觉，但好像已经很久了。而魔念，估计不会生出这等神灵的气息，所以你大概就是当年的月神。”梁榆微微一笑，道。
事实上，还是那一句话……很多东西，你修为不够的时候，无法看透，等你修为到了一定的高度，许多朦胧不清的东西，都会一目了然。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这……是修为不高时的最大体会。
等到修为有了一定的长进，从前的东西，就会自然而然地变成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等到行至山穷处，坐看云起时，那么一切就会又一次变化……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之所以看不透，或者看不懂，根本就是境界未到罢了。
“呵呵，竟然会有人认出我的来历……倒是让我极为意外啊。”魔念轻笑说道，但是笑声之中，噙着一丝悲凉。
魔念是个什么想法，梁榆不知道，而且没兴趣知道。
毕竟，他不是圣人。
今天来月之禁地，除了想要捞上一笔之外，就是了结和灵儿说好的这一桩事情。
现在事情完了，盟友又已经试着拉拢了，余下的东西，已经不是梁榆需要考虑的了。
不管怎么说，月神……或者说现在的魔念，她终究要试着冲击神灵。
时机梁榆已经说了，她始终都会前去冲击，放手一搏，所以在她必然会来的情况下，他不会多管闲事，自找麻烦。
不过，在憋了一眼神庙之后，梁榆又好奇问道：“虽然我认为神庙之内估计是你褪下的躯壳，但仅是我的想法而已，不知道事实是否如此？”
“躯壳？你可以将它看作躯壳……又可以当是我的本尊。”魔念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
“此话怎讲？”梁榆皱眉问道。
之所以觉得里面的躯壳……不仅仅是躯壳这么简单，是因为古往今来，有不少天月宫的弟子、圣女前去参拜，而且相当一部分还获得了月神的些许传承，当上了宫主一类的人物。
故而，梁榆不觉得里面的月神就是假的了。
若然是假的，多年下来，应该有被看破的时候。
但是结果却稳稳当当地传承至今，所以里面的月神估计又是真的。
不可能有两个真正的月神。
因而，里面多半是有什么蹊跷。
“你只是说了神界之门出现的时机……但是地点没说。”魔念漠然地说道。
显然，她不是没有留意到梁榆话语之中的漏洞，只是她不急着发问罢了。
“地点在神州大陆的幽州之上。”梁榆毫不犹豫地回道。
月神当年能够统御月灵之地，证明了她的手段不差。
所以地点什么的，根本瞒不住她。
既然如此，倒不如顺水推舟，告诉她好了。
当作换取神庙之内的秘密都亦无不可。
“神州大陆……幽州么？虽然我从未去过这个地方，但是真正到了神界之门显现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办法的。”魔念自言自语道。
闻言，梁榆只觉一阵疑惑。
如果月神有方法，或者说她可以轻易离开月灵之地，那么她早早就成为神灵了，至于蹉跎到现在，变成了既不是月神，但又不是纯粹是魔念的存在吗？
不过这话梁榆没有问。
不管怎么说，他和月神，还谈不上是真正的盟友。
“神庙里面……的确是另外一个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修炼了一门叱月分神诀，可以分出另外一个像我，但是又不纯粹是我的分身。”魔念沉吟少许，方才看向神庙，泛着一丝傲然说道。
“叱月分神诀？”
一听这话，梁榆不由得眼前一亮。
“嗯……这一门灵界源自于神界，为一个名为五子神王的人物创下。说起来，五子神王本来就是依仗叱月分神诀，由一人分裂成为五人，然后五人合一才成就了神王境界，所以叱月分神诀即使在神界都是大名鼎鼎的法门。”魔念缓缓说道。
“这样无上的法门……不知道你又是如何得到的？”梁榆疑惑说道。
他虽然同样得到了霸皇体的修炼方法，但源头好歹是万骨魔狱。
万骨魔狱……有着无数死去神灵的尸体，会有一两件神级的宝物留下，说不上多么奇怪。
雪月清这个丫头不就是得到了一件能够瞒天过海的宝贝么？
她潜入，连月之禁地都无法察觉，简直逆天了好不好。
最起码梁榆不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这等地步。
“难道你不知道……在很久之前，月灵之地乃是与神界相连的吗？”魔念看了梁榆一眼，神色古怪地说道。
“月灵之地与神界相连？这……。”被魔念这样一说，梁榆倒是不禁愣住了。
因为这样的事情，还真是从未有人说过啊。
“不止月灵之地……就连玄天战域，只怕都是神界的一部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月灵之地还是玄天战域，都与神界断开了联系，或者说从神界坠落，被独立了起来，变成了苍穹九界之一。”魔念徐徐说道。
这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她都险些忘记。
实际上，这些事情，都是她成为月神的时候，沟通天地时得知的一些消息。而叱月分神诀，更是当时偶然得到的。
或许，当年的五子神王，就在月灵之地这里闭关了一段时间，甚至在这里创下了叱月分神诀，所以留下了相关的大道痕迹。
话虽如此，但是这东西怎么说都是一尊神王留下之物，除了境界必须到达一定高度之外，还要些许运气方才有机会一探究竟。而月神……明显就是实力与运气都具备了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