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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经到近入夏时分,嘭嘭肚子里的宝宝们也近9个月。
天气越来越热,嘭嘭因为体重的增加,不管走动还是睡觉几乎只能用困难形容。
凌至信已经接管荣生的事情,只能偶而住宿一晚,但仅仅是客房的待遇,宫少云虽然一直是住在自己家里,可是嘭嘭根本不允许有第二个人上床,她的起床气越来越大,莫名看到光光溜的男人,特别是看到男人健壮的腰身时,气更大。
慕尧谦就更不用提了,自珍妮的事件后,嘭嘭一直也不想听他多说一句话,关于孩子的事情她更是不闻不问,反正现在她一心只想着怎么让自己开心,至于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她一概置之不理
宫少云安排的专业营养师,一开始是隔一天过来一次,后面和家庭医生是一起住进了宫家。
嘭嘭几乎是每天好像被保护起来的大熊猫般,她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唯一的乐趣就是等着欧阳倩一样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来跟她讨论孩子的事情时,才算是她那一天最开心的事情。
欧阳倩比起嘭嘭来,更是严重,自从怀孕了,严重孕吐,已经到第四个月了还是吐的严重,周正又愁又急,欧阳倩的老爹本来一直强加的非要阻拦,欧阳倩腕子一伸要自杀就闹了一出,一切都消停了。
周正也态度大转又求又哀只差给欧阳倩跪下,就为了让他照顾起欧阳倩,至于给不给什么名分,都看欧阳倩开不开心。
原本已经打算好了,出了院就出国的计划也因此而彻底搁浅了。
谁说这不算是一种美好的结局呢?
今天一大早,嘭嘭还没有下楼,就听到欧阳倩在门外的声音。
“亲家母,我来了”自从知道自己怀上孩子后,欧阳倩和嘭嘭一直以亲家相称,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说。
话音刚落,就看到周正提着一包东西跟在欧阳倩身后跨了进来,宫少云眉头一拧,这又是怎么啦,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周正,被看的人也是一脸的无奈。
“宫少云,嘭嘭呢,还没有起吗”?欧阳倩的肚子已经开始显现出了,脚底蹬着一双跛根的小凉鞋,越发显得脚面有些*,说话间手抻着后腰,周正靠近着双手没贴着却又是一个托举的手势,看的宫少云忍不住的想笑。
“周太太您都这样了,还这么大音量,不怕吓到我媳妇啊”宫少云打着趣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别提了我快被这小东西闹死了,昨天晚上睡到半夜又是一通吐,我真搞不懂了,嘭嘭怀的怎么那么懂事,一个个的也不闹多省心,我这才一个天天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随爹还是随妈”欧阳倩说着看了一眼正在从包里拿东西的周正,眼角一剜,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周正头也没有抬当作小风吹过,宫少云捂着嘴在对面坐下。
“那是我的宝贝们还真是没话说,乖乖睡觉不吵不闹的,他们在妈*肚子里玩的开心,也不打扰爸爸妈妈,我们这是遗传因子好啊”宫少云倒着牛奶开始吹了。
“谁说他们不闹了,你哪只眼晴看到的,你怀一下试试看辛苦不辛苦”宫少云说才落音就有人开始反对了,宫少云一听声音立刻站起来,转过身上就往上奔,那样子真快赶上火箭了。
“起了啊,叫我一声我送上来不就行了”男人舔着笑脸,一手托着女人的腰一手拉着女人的手,整个人大半个身子在女人的前方,生怕她因为看到地面而摔倒。
场面宏大的好像慈禧太后出宫,前面跟着李连英,给欧阳倩笑的就差没拍桌子了,周正原本紧崩的脸也终于裂开了。
“一天到晚说你儿子省心,你是我吗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知道我不难受,你看不见我连地面都看不见了,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这么早怀孕,累死了”扶着嘭嘭坐下女人就开始数落了。
宫少云还是舔着笑,然后低着头,样子谄媚的让人想抽他。
“儿子们已经可以听到说话了,你这们说他们会伤心的”宫少云说。
“伤什么心,他们不听话还不都是随了你们,孩子个个随爹没一个像我安静的”嘭嘭喝着牛奶,然后看了看周正。
“亲家母,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有人昨天又给你气受了”?嘭嘭故意问,周正立刻板直了身子轻咳了一声,嘭嘭呀你是多有空呀,到处挑事。
“亲家母,我今天要产检,不想一个人去,你陪我好不好”?欧阳倩捻着吃的说。
“不行,嘭嘭现在不方便了出门,你要产检你自己去好了”?宫少云立刻出来挡,但是接触到嘭嘭的眼神,只能换作一句。
“我们家有医生可以在家看呀”?
"嘭嘭,每天在家待着多累,去产检就当做是出去散心啦”?
欧阳倩朝嘭嘭挤眼晴强烈的企图心。
“不行,现在出门太危险了,你们俩个都是孕妇自己照顾自己都没有空闲了,不行我坚决反对”
“这不是有我们周正了呢吗,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被点名的人一听自己被重视立刻点头,气的宫少云一通鄙视。
“对啊,我正好去看看我的产房,提前适应一下,到时生的时候不紧张”嘭嘭也附和着,宫少云翻白眼了,他知道肯定是拦不住了,不然结果很惨。
“这样,我把今天上午的事情推掉,一起去,我实在不放心”宫少云打*起电话就要拔。
“不用了,你该干嘛干嘛,大不了我在医院里等你,到时你完事了来接我不就行了”?嘭嘭主动示好,宫少云还是不同意。
“那这样吧,你把约会的地点定的离医院近一点,然后送我到地方,你再约会,约会结束了,再来接我,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家”
嘭嘭智商大提,宫少云一听也确实可以,勉强点点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送到地方后,宫少云风火的赶去约会,临行前不忘一直嘱咐让周正一定看好了才算是放心。欧阳倩检查的间隙,嘭嘭让护士领着去看了几个男人商量下订在这里的产房,推开房里面一应俱全的生活设备,宽松光线好,窗户外是一片花海,让人的心情不由大好,嘭嘭知道这都是钱堆砌起来的,陪同的护士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内部的设施,并带着嘭嘭参观了一下洗澡间和厨房。
贴心的婴儿洗澡间让嘭嘭看的心窝眼窝泛热,仿佛看到了三个可爱的小东西正挥舞着小手流动在上面,她靠着门用手轻轻的抚着肚子。
“宝贝,还有不到一个月吧,你们就可以来到这里游泳了,喜欢吗”?
护士还欲讲解其他设施的用处,嘭嘭扬了扬手。
“谢谢,我想自己看看,您先忙吧,等会我会自己离开”
“那我就在外面,如果您看好了,请叫我”护士知道自己的职责没走远。
嘭嘭又看了生产台,旁边搭着一个沙发椅子,不禁想像上面坐定的男子期待的眼神。
嘭嘭还在参观,门被推开,一双有些苍白的手从手把上移开,然后看到一个微微隆起的*。
嘭嘭听到声音回头,以为是欧阳倩,目光一触及到进来的人身上,立刻僵住的笑容。
“怎么是你”?
嘭嘭的眼晴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的不由的看向了她同样*的肚子,女人和自己相比起,面色很苍白,甚至是营养不良的样子,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你怎么瘦成这样子,怀孕的人不能照顾好一些自己吗”?
“少来关心我,你那种眼神让我恶心”珍妮的高根鞋在地毯上没有留下任何声音,一步步踏过产房的每一寸,嘭嘭觉得那双高跟鞋踩让自己心里犯呕,她要立刻换一间产房。
“丁嘭嘭,你不想问问我,这个孩子是谁的吗”?珍妮坐在靠近客厅里的沙发,整个人躺的随意慵懒。
嘭嘭咬了一下嘴角,没有接话,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慕尧谦的”珍妮说着话掏出口袋里的烟,点燃。
嘭嘭蹙着眉头,强忍下心里的恶心,抢下珍妮手里的烟,然后返身准备去打开窗户。
“做妈*人为什么不知道心疼孩子,你没有基本的常识吗”?话音未落,手还未触及到窗户,却被整个拉回来,狠狠的甩进了沙发。
身子猛的一下跌进了沙发里,虽然是柔软的,可是嘭嘭还是觉得身体不些不适应,甚至是轻微的疼痛。
“你疯了”嘭嘭的额头开始冒汗,她想起身叫护士,可是整个人又被压了回去,这一次她感觉到腹部开始抽疼。
“珍妮,你放开手,你弄疼我了”
“你喜欢慕尧谦,你去争取,找我没用,我现在只想和孩子躲开你”
身上的女人一听到反而放肆的大笑。
“躲开,为什么躲开”?
“我不是告诉你这不是他的孩子吗?你害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女人的脸挂着假笑,生生的逼的嘭嘭不容不看。
平日那么妖媚美丽的女人,此刻好像挥舞着爪牙的怪物,要吞噬掉美好的一切。
“珍妮,你有什么事情去该找的人,不要对我下手,我不想再和你有瓜葛,算我求求你,好吗?嘭嘭感觉到腹部的疼痛开始加剧,特别是吸气的时候,她不敢紧张,但是心跳却越发的快,抽痛也逐步加剧。
“我还指望着你帮我养大孩子呢,怎么会对你下手呢”?
“慕尧谦那里我是不指望再有回头的时候了,现在只看你还有没有良心对我,我为了他舍出了性命,现在又弄上一身的病,我死了这个孽/种当然由你们抚养,我知道他没胆跟你提,只有我自己找上门来跟你说了”
“你什么意思,你的孩子关我什么事情”?嘭嘭强撑着想挪动身体,她感觉不妙。
“看来慕尧谦打定了主意,不管我的死活了,也好我今天一次性说完”
“我怀的孩子是查理的,也就是上次去美国出差的客户的,当时慕尧谦让去应酬他。可是没想到那个东西居然是爱滋,现在搞大了我的肚子,还成了携带者”
“我是活不成了,我自然不能让你们好过”
"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而且由你们抚养,我要让他时刻在你们面前走动,直到把你们一家都变成爱滋,哈哈”珍妮的面孔开始狰狞扭曲,嘭嘭的感觉到双腿间涌出一阵热,可是除了心确哪里也不疼了。
“他同意了”?
“慕尧谦已经答应了,他对我有愧疚,他不敢说不字,现在这个孩子没有父亲还是一个一出生就被歧视的爱滋,他有什么权力说不”?
“你变/态“?嘭嘭骂道。
“有吗,我走到这一步,是谁害的,我没有杀了你算是留了情份,养大这个野/种已经算是宽容”
“听说你怀的是三胞胎,我真的很想看到一群小爱滋个个死去的样子”
“你这个疯子”嘭嘭扬起手狠狠的揮了上去,珍妮脸色变冷抽手就返了回来。
“你现在才开始疯,你有没有想过我痛苦了多久,我苦苦等了这么久的男人,被你抢走了,我为了他得了这种病,还要搭上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还能正常,丁嘭嘭你不相信报应吧,这就是报应,哈哈”
“我求着他带我去美国把孩子做掉,只是想安生的过完余下的时间,你偏偏不给,那好啊我就生下他,大家都不要好过”
珍妮拖着已经呆愣的嘭嘭从沙发上拖到地上。
“哈哈,看来我还能看到那几个杂种的样子”?珍妮看到嘭嘭的白纱裙上渗出血丝说。
“我求你,求你帮我叫医生,我的肚子好痛”
嘭嘭没有反抗只是死死的攥着珍妮的衣角哀求。
“你自己爬到门边去叫呀,这不是你们定制的房间吗,不过我忘记了告诉你,刚刚那个护士应该正在拿着我给的佣金在消费,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如果你命大能爬出这间房子,我就给你鼓掌”珍妮狠狠的甩开女人的手,然后拉开房门看着试图爬动的女人冷笑。
“丁嘭嘭,我们天堂见吧”门被女人反锁上。
明明就是医院的高级产房,嘭嘭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希望。
她知道没有希望了,只能往房间内爬,地毯上有她流下的血,一股股温热,她感觉眼前开始出现晃动的影像,嘭嘭不停的对自己说,爬到床边按下呼叫器孩子们就得救了。
不住的提醒鼓励自己,可是身子越来越重,眼晴一直晃动黑影,只差几步的时候,她的力气已经快消耗完了。
她在心里默念:“宝贝,加油,给妈妈打气,我们一定要活下来”
忽然肚子里轻轻的动了一下,好像感应到一样,嘭嘭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告诫自己不能哭要省下力气,可是怎么也忍不住。
血越出越多,整块地毯都被浸湿,嘭嘭只差一点就能抓到床单了,可是她终究是没有力气再爬动一步。
孤独的再也撑不住倒在血泊里,痛到昏了过去。
宫少云打开门的一瞬间,整个人的呼吸都停住了,他只觉眼前一发黑,然后咚一的声跌倒在地上。
周正回身撞上墙角,扯着声音就叫,护士医生快来救人啊。
宫少云抖着抱起地上,已经昏迷的人,发了疯的喊着。
“嘭嘭,嘭嘭”
“睁开眼晴,快睁开眼晴”没有奇迹发生,嘭嘭的整张脸都是苍白的。
嘭嘭被医生直接放在病床,然后命人把宫少云推出了房间。
宫少云的手上被嘭嘭身上的血和汗裹湿,他整个人傻站在外面,周正扶着欧阳倩坐一边,然后过来问宫少云有没有通知另外两个人,才发现宫少云的眼框已经红润湿透了。
“阿正,我好害怕,嘭嘭她不理我了”宫少云失态的捏住周正的手臂,刮带来的鲜血一并抹在了周正身上。
“我求求你帮我救救她,我求求你”宫少云拉着周正的手哀求。
“放心,嘭嘭一定会挺过来的”
“手机拿来,我来通知他们”周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开始逐个通知。
病房里的情况也不好。
“孩子提前出生了,不能顺产,准备麻醉吧,要剖腹先把孩子取出来,赶快安排麻醉科和妇产科的两位专家过来”
宫少云拿到手术单要签字的时候,手一直不助的抖,平时的潇洒此刻只剩下了无助,恐惧。
三个字,他足足签约了二分钟。
欧阳倩一直没有哭出声,她在责怪自己为什么非要带着嘭嘭出来,嘴角已经咬破,周正安慰着她不要害怕,嘭嘭已经在生产了。
麻醉推进嘭嘭身体的时候,她睁了一下眼晴,仅仅是一下子,她感觉到有一个人握住自己的手说,别怕孩子会没有事的,然后有股麻痹传向*
,腰以下肢全部都没有了任何感觉。
精密的手术刀,一刀割开了她的腹部,那层膜被切开,露出了孩子的头。
医生剪开了脐带,孩子由于憋闷,脸有些紫,呼吸很微弱护士从医生的手里接过孩子
放到专用的小台子上轻轻的用手压下,慢慢的孩子的脸色开始转变,然后发出了第一声啼哭。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看这个孩子多漂亮,眼晴是蓝色的”其中一个护士举着手里的孩子,擦拭着她身上的血迹感叹着。
三个孩子很快被推出病房,放进专用的保温箱,宫少云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哭的狼狈,只会傻傻的不停问。
“这是我的孩子吗”?
病房内,却是另一种情况。
“不好了,病人开始大出血了”医生刚刚缝合到一半,血已经从伤口处往外涌。
嘭嘭的心跳越加的微弱,一低再低。
凌至信慕尧谦赶到医院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只是一张医院下达的病危通知书。
三个男人齐齐的哭了,谁也没有勇气在上面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