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不善骗人,脸上微微一红,点头说道:“嗯,我些事还需要问问清楚。”
“这两位姐姐是哪一部的,怎么不说话,一直低着头?”两女子中一人忽然说道。
木婉清心中暗叫糟糕!
正这时,两名守卫石屋的女子突然感到一阵轻风拂过,只觉得身上要穴一麻,便无法动弹。
慕容复从袖下伸出手来,脸上微微带笑,心中暗赞,这少林的无相劫指实在是一门阴人的好功夫。
将两女子如同人偶一般靠在门旁摆好姿势,三人便进了屋。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便是一间石室,石室里隐隐传出争吵之声。
“放屁放屁,老子一身武功比你厉害,你们两人联手都打不过老子,你们还是快点给老子磕头,老子若心情好说不准便收下你们两个徒弟!”
慕容复听到这声音不由一笑,看来岳老三也被捉了过来。
“非也非也,你师父是我家公子爷,而我家公子爷平日里都唤我包三哥,唤他风四哥,就算我二人武功不如你,但是我们也确确实实是你师伯。师伯便是长辈,你自然要对我二人磕头,莫非你想做那乌龟儿子王八蛋吗?”一个声音反驳岳老三。
听到这声音,慕容复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包不同的“非也非也”早就成为了他的招牌。他们现在都成了阶下囚,这包不同居然还有闲心争论这些。
“哪个乌龟儿子王八蛋在门外?”岳老三听见门外笑声,大声喝道,自己又多了两个长辈,这心情自然大大的不好。
木婉清这才打开铁门,走进石室。慕容复和段誉都跟在木婉清身后,他们此刻依旧被斗篷的帽子遮盖着脸。
石室内用铁链锁着三个男子,正是包不同风波恶和岳老三。
“非也非也,木姑娘好端端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怎么会是乌龟儿子王八蛋?”见到木婉清进来。包不同继续和岳老三斗嘴:“若哪天我家公子爷娶了木姑娘为妻,你还得叫她一声师娘。”
包不同最大的爱好就是和人斗嘴。被关在这灵鹫宫的石牢里,只有风波恶和岳老三。风波恶只喜欢打架不喜欢抬杠,斗嘴自然只能找上这岳老三了。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木婉清对这三人多有照顾,所以包不同和风波恶对木婉清都极有好感。
慕容复听了包不同这话又好气又好笑,摘下帽子张口说道:“够了,休要胡言乱语。”
“公子爷!”包不同风波恶齐声喊道。
“慕容……师父!”岳老三也十分惊讶。不过他还是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师父”。
三人能在这里见到慕容复自然十分惊喜。
慕容复低声说道:“休要多言,我先救你们出去再说。”说罢,“唰”的一声抽出碧玉软剑。他手腕一抖,剑尖上突然生出两尺来长吞吐不定的青芒。
包不同等人齐声惊呼:“剑芒。剑芒!”那剑芒犹似长蛇般伸缩不定,这本是一字惠剑门中剑神卓不凡的绝技,可即便是剑神卓不凡自己使出来也只有半尺来长。
慕容复低喝了一声:“莫动!”跟着丹田中提一口真气,青芒突盛。接着忽然消失不见了。只见那碧玉剑却越来越亮,将这阴暗的石室照得十分明亮。他接着手臂急挥,只听得几声轻微地“叮叮”之声,将包不同等三人手脚上的锁链全数斩断。未上身体分毫。慕容复在剑术上的造诣可见一斑。
天山童姥用来锁人的索链都是精钢打造,普通刀剑砍上去,恐怕连道痕迹都不会留下。慕容复却如同切豆腐一般将这些锁链一剑斩断。这附着了剑芒的碧玉软剑果然锋利无比。竟然不下上古神兵。这其实是昔日慕容复练剑时的感悟。他练成剑芒以后便觉得那剑芒华而不实,便稍加改动。运转内力将剑芒收敛,附在剑上,却没想到竟然使得手中宝剑锋利无比。
木婉清暗暗惊叹,原来他的武功高到如此地步!跟随童姥数月,她已非昔日只会拿袖箭射人的小姑娘了
木婉清曾经在聚贤庄见过慕容复杀人,当时只觉得慕容复招式精妙,轻功高明,却没想到他地内功已经如此深厚,不由得呆愣了一会。
回过神来,她忽然冷冷说道:“我手中有钥匙,你费这么大劲做什么?若是能就这么将他们放了,我早就放他们走了。”
听了木婉清的话,慕容复很是不解,疑惑的看向木婉清。
木婉清接着说道:“他们都中了我师父的生死符,我曾偷过解药给他们服用,不过只能保一年平安。”
包不同风波恶点头,生死符发作地滋味让他们此生难忘!
生死符!慕容复心中一凉,他当然知道生死府是什么。没想到童姥居然下此毒手!这可是个大麻烦!
慕容复沉思片刻,深深的吸了口气,对木婉清又拱手行了个礼说道:“多谢木姑娘照拂我这两位哥哥。无论如何,今日先将他们救下山再说,生死符一事,我再想办法。”
现在,只能如此了!
几人点头,便是岳老三也没有反对,毕竟成天关着,没有脖子可以扭,实在是难受。
木婉清依旧带着他们原路出去。
六人沿着灵鹫宫内偏僻的小路悄悄逃窜,刚转过一条弯,经过前方一块空地。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婉儿,这人便是那慕容复吗?你怎的又被他骗了?”
四周忽然围上来一群女子,也不知从哪冒出来地,接着,正前方出现一名看似十岁左右的女童。
慕容复心里明白:这个女童,便是天山童姥!
童姥旁边站着两个女子,正是被慕容复和段誉夺了绿色鹫袍的灵鹫宫门下弟子。她俩被碰巧路过的灵鹫宫弟子发现,便立刻将慕容复到来之事报告了童姥。童姥一查谈便发现自己地徒弟也不见了踪影。
她活了九十多年,早已成了人精,立刻便将事情猜得个**不离十,于是带着众弟子在这里等候。
这天山童姥脾气暴躁,灵鹫宫中若是别人私放囚犯,早就被她责罚打个半死再逐出天山。可是几个月下来,童姥极其宠溺木婉清,即便她做了这种“吃力扒外”的事情,也舍不得说半句重话。
木婉清见到童姥,心中难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师父,徒儿对不住您老人家,您杀了我吧,此事都是徒儿一人所为,您就放过他们吧。”
“痴儿!”童姥暗叹了一口气,这个徒弟的性子和自己年青之时一模一样,宁可自己悄悄地哭泣,也不愿伤害爱人半根汗毛。
“你先起来,一旁候着,我有话问他。”童姥阴沉着脸说道。
慕容复拉起木婉清,然后对童姥拱手说道:“前辈有话直说无妨!若能回答,在下自然不会隐瞒。”既然被抓个正着,不如把话放开了说。
此人不亢不卑不焦不躁,处变不惊,临危不惧,倒有些斤两!童姥心中暗暗说道。
她点点头说道:“你师父是李秋水还是无涯子?”
慕容复回答:“都不是,在下只是偶然学得逍遥派武功,与诸位前辈没有什么关系?”
童姥想了想,说道:“你那姓王地表妹为何如此象李秋水那贱人?”
慕容复想了想,干脆直接说道:“我表妹王语嫣正是李秋水前辈地外孙女,不过若非童姥前辈,我表妹此刻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他呢,她和我那师妹又有什么关系?”童姥点头,王语嫣这些事情她早已经盘问包风二人得知。于是她抬手指向段誉。
慕容复已经知道段誉被李秋水收为徒弟地事情,可此刻却不便说出来,免得激怒了这脾气古怪的天山童姥,于是张口说道:“他是我师弟段誉,和我一样都是在偶然间学得逍遥派武功。”
童姥闭上眼睛,想了想,忽然说道:“那就让他们留在这里,你去将你表妹杀了,再回来和我徒儿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