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国师?!吐蕃的国师居然跑到我大宋来了!”
听见慕容复叫破鸠摩智的身份,赵煦心中不禁暗暗惊讶,今天来这里的人越来越有趣了。
鸠摩智依旧不语,他不愿久留,一心想离去,却发现慕容复已经隐隐拦住了自己下山的去路。
“今日再见国师,实在是有幸了。复曾听闻家表妹言道国师一直想去瞧瞧我家的藏书吗。今日既然相遇,复自当了了国师的心愿!相请不如偶遇,国师干脆随复一同回姑苏,国师又何必这么快就走呢?”慕容复言语虽然客气,但是语气却是冰冷冰冷的。
慕容复并非心胸开阔到不记仇怨的人,更何况这和尚心里肯定还惦记着表妹家里的琅玉洞,所以,他始终是个威胁!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个吐蕃和尚显然是个让人不得不提防的贼。
鸠摩智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此事已过多时,小僧当日还为令表妹驱毒花了好些力气。令表妹既然也已无恙,慕容公子又何必纠缠不放呢?”这话无异于服软求饶。他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大大的违背了平常地一贯作风。
慕容复没想到鸠摩智就这么简单的服了软,不禁有些惊讶。他本想将鸠摩智激怒,然后下手除去或者废掉他,可是他这一服软却让自己有种一拳打在空处的感觉了。
当着众人的面,鸠摩智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话了,若自己再追着不放,反而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但是这样的威胁,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了。
正这时,玄慈身后的一名小和尚却大声喊了出来:“就是这个声音!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玄空师叔祖!”
他???
竟然是他!
原来是他!
难怪他一直不肯说话!
难怪他一开口就服软!
“哈哈哈哈!”慕容复眼睛一亮,忽然仰天大笑:“原来国师在中原还有这么多因果未了,复更不能就这么让国师离去了!”
慕容复心头隐隐有些高兴,枉自己还为段正淳之死愧疚了好些时日,心中隐隐把自己父亲慕容博当作了凶手。
却忘记了一件事:这个吐蕃国师也是一个喜欢偷窃武功秘芨并且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原来,他。才是真凶!
鸠摩智心头暗暗叫苦。他方才一直不愿言语便是担心自己的声音被认了出来,若非这个慕容复横插一脚。自己此刻已下山远走高飞了!
到了此刻,他干脆静下心来。依旧不忙不乱,双手合十。淡淡说道:“阿米托佛,看来今日小僧想要离去还需花些工夫了!”
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他也就不狡辩否认了!
少林众僧齐声诵经:“阿弥陀佛!”声音十分悲愤。在这念佛声中所含的沉痛之情,显然已包含了极大决心,决不能与这吐蕃和尚善罢干休。
玄慈方丈和玄难两位玄字辈地僧人已经已经缓步上前,和慕容复呈三角之势将鸠摩智围在中间,跟随他们的一众僧人也散了开来在外围围住,让鸠摩智插翅也难飞出了。
“枉你身为出家人,却做此狠毒之事!”段誉突然大声喝道,他红着双眼怒视着鸠摩智:“当日你在我大理天龙寺便想掳我伯父,近日只为了挑起大理大宋两国纷争,你便对我爹爹下此毒手,莫非你真以为我大理是你吐蕃手中的柿子,任你搓扁揉圆不成!”
段誉虽然性子温和,但是此刻心情悲痛之下却也动了真火。
“吐蕃和尚,你好恶毒的心肠,今日你需要得给我大宋一个交代,否则,我大宋和大理段氏与你吐蕃绝不甘休!”道,这吐蕃和尚挑拨大宋和大理的恶毒计谋让他很是生气,浑然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微服出巡,用
妄”的口气说话了。
这昔日无限风光地吐蕃国师已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正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陡然间又听见号角急响三下,竟然是一大队骑兵沿着山道往山上急奔而来,这山路有些弯曲不能行车,可这队骑兵却个个骑术精湛,在崎岖山路上奔行依旧如履平地。
待这队骑兵奔近了,已经能看清出当先几名乘者都手持长矛,矛头上缚着一面小旗。矛头闪闪发光,依稀可看到左首四面小旗上都绣着“西夏”两个白字,右首西面绣着“赫连”两个白字,旗上另有西夏文字,后面地乘者四人吹号,四人击鼓。
慕容复心中疑惑,怎么西夏一品堂的人也跑来凑热闹了?这个世界便得和“历史”越来越不一样了。
只见那队骑兵往左右分开,露出中间簇拥地两人,竟然是一名身披红袍的男子和一名蒙面女子。那男子乘马缓缓上前几步。骑兵中领头一人便大声喝道:“西夏国大将军驾到,尔等上前拜见。”
这男子竟然是那西夏王爷赫连铁树!
段誉抬头见到那马上地蒙面女子,却是身体一震,如遭雷击,他颤声喊道:“银川,是你吗?”
那女子见到段誉也是一愣,接着眼圈便红了起来,不过她猛然瞧见段誉身边紧紧倚着段誉的钟灵,眼神顿时愤怒了起来,直欲喷火。她马鞭一挥,朝段誉一指,大声说道:“来人啊,速速将那人拿下!”
西夏女子爱得大大方方,恨也恨得浓烈!
那群骑士顿时挺起长矛,排列阵势,便要往段誉冲来!
朱丹臣等四护卫连忙上前,将段誉护住,怒视着那蒙面女子。
“太放肆了!”赵煦大声喝道:“赫连铁树,你们西夏国好大地威风,竟然跑到我大宋境内来耀武扬威随意抓人,莫非你以为我大宋无人吗?”
赵煦身后的仆从侍卫不但都是从禁军中挑选而出的精锐,而且都是善于察言观色之辈,此时见皇帝发火,哪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也纷纷抽出兵刃,摆开阵势,替自己主子造势助威!
段誉心中焦急,连忙上前,奔到两方人马之间,大声呼道:“莫要动手,莫要动手!此事都是误会!”
“银川,你叫你地人莫要动手!你要捉我回去。我自然是千万个愿意跟你而去,绝不会再离你半步,你要打要骂,我也绝不还手!”段誉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激动之下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听见段誉的话,银川差点哭了出来:“我,我再不信你了,你说过要回来找我,害我苦等了这么久,你却在这里风流快活!”
段誉摇了摇头,说道:“我没骗你,钟灵她,她本来是我妹子!唉,此事一言难尽!我虽然没能来西夏,但是我心里一直挂念着你,这些日子以来,你还好吗?”
女人是这世界上最奇怪的动物,银川公主刚才虽然愤怒得如同一头狮子,但是听到段誉在焦急之下说出来的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她哪里还有半分火气,她翻身下马朝段誉走去,语气便得十分温柔:“你此话当真?你,不会再骗我了吧……”
“当真当真,绝无半句虚言!”段誉如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朱丹臣等四护卫面面相觑,差点晕倒在地上。这位太子爷不愧是镇南王一手带大的,果然也是一个多情的种子,不知怎的,才一年工夫,竟然就“勾搭”到了一个看起来大有身份的西夏女子,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主!
钟灵却在一旁哀怨的看着,她虽然单纯,却也不是傻子,见到段誉对那女子的言语神情,又怎么会不知道段誉对那女子已经是情根深种了呢?
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却原来只是小俩口吵架!那赵煦有些哭笑不得,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侍卫散开。
那赫连铁树看见赵煦,大惊失色,他去年曾出使大宋朝见太皇太后,自然认识赵煦。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只得翻身下马,单腿轨地,大声呼道:“西夏使臣赫连铁树拜见大宋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