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町——这个町和紫阳真人张伯端什么的半点关系也没有,据说是因为町外野地里大片大片盛开的紫阳花有关。这种又叫绣球花的花朵含剧毒,白清炎从来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祸害到妹妹。可就有个熟识的修女不长眼,每年给自家老娘上坟的时候都要送上一束紫阳花,好死不死的还要把白清炎拉上一起去,弄得白清炎好生尴尬。
So,白清炎对于紫阳花这种花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
白清炎是第二天的下午才到达紫阳町的,他在火车上摇摇晃晃的睡了一路,临到站才被乘务员叫醒。这使得他的起床气始终没散,一直持续到他抵达紫两寺为止。
按照一般的规矩来说,这些神社、寺庙对当地都有着一定的监管权——当然也包括教堂。那个yīn阳厅来的家伙只说“观测到”,这个用词本身就十分可疑。要是他说“目击”,那么肯定是有人亲眼看见的;而观测不仅将目击也算了进去,还包括式神、监控器等多种方式……总而言之就是故意给人找麻烦。
不过这间寺庙倒是又出乎了白清炎的意料。以往他在rì本遇见的住持、神主、神父……等等等等,再无能多少也该有点本事。况且真的猛人也不是没有,比如之前才提到的某位修女的神父老爹,一身八极拳刚猛无比堪称是老当益壮,曾经有一次撸着袖子就要揍白清炎,然后被白清炎一拳抡翻。再比如说比这位老爹年龄更大的另一位更老当益壮的姓藤本的神父老爹,年龄一大把还要跑出去驱魔——至于亚历山大神父还是不要计算在内了,我们在这里只讨论rì本。
而紫两寺的住持降谷呶恩身上半点法力也看不到,对于白清炎问的问题也是一问三不知——这家伙根本就只是个普通?竞蜕小0浊逖咨踔炼蓟骋伤?烤故窃趺吹鄙献〕值模?还?飧鑫侍庠诜⑾肿狭剿轮谐?怂?酝獠⒚挥衅渌??苏庖坏愫笥?卸?狻br />
于是白清炎就真真切切的再次感受到了rì本的蛋疼,也难怪会不停地将任务外包出去。不过蛋疼也好,不然白清炎就没得赚的。
就算前面没有提过,用脚趾头大家也能看出来,白清炎是中国人。一个中国人放弃在本国治疗跨洋过海跑到邻国去给别人贡献医疗费——要是没啥特殊原因这特么该是多博大的情怀?
原因很简单,白清炎完全是野路子,不存在什么门派什么的,没有这个想找个地儿实习都难。实习既然不存在了,那就没有资历。天朝这里已经习惯了和尚道士的双重制度,他这种人没有资历就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就……要怪就怪他自己有妹有房父母双亡吧。
最终白清炎卖掉了房子,带着妹妹来到了rì本。这里各种教派混杂,管理只能凭yīn阳厅在表面维持,人手怎么看都不够——这点要怪起初那群yīn阳师,每次抓到妖怪不杀只驱赶玩可持续发展观,结果遍地妖怪横行到杀不胜杀。不过也幸亏这样,白清炎才有钱可赚。
当然了,白清炎是怎么跟八云紫搅到一起狼狈为jiān……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综上所述,这就意味着白清炎在当地连个协力者都很难找到。随便拉个当地人来帮忙当然没问题,出了事也要后果自负的。
“真令人扫兴啊……没亲眼看到丧尸的话,那么町里有什么传闻吗?这个也没有的话,那么能否告知我谁对僵尸、丧尸这一类的东西比较了解或是热衷的。”白清炎低着头,按照笔记本上预先写好的问题开始一一提问,这已经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真抱歉……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们一般都是不接触的,祈福才是我们寺庙最主要的活动。”说到这里,降谷住持还热情的招待白清炎去拜佛,“只要诚心祈祷,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
“那还真是抱歉,我从来不拜神的。”白清炎收起了笔记本,转身朝门外走去,“一般来说,土偶木梗这种东西拜了也是没用的。”
“可是在当今的社会,魔法是普遍存在的,不是吗?那么照这样来看,神明不也应当是存在的吗?”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不拜。
……
在走出紫两寺后,白清炎迅速穿过几条街道,选了条人迹罕至的路线重新朝紫两寺进发。同时他还给某个开咖啡店的魂淡打了个电话,要求他把降谷呶恩全家乃至祖宗十八代的资料都找到送过来。
他刚才是低头提问的,不过只是一边低头提问一边透过茶水的水面去观察降谷呶恩面部的表情。在问到最后那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眼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眼神也有一瞬间的慌乱。
——这样要是还没问题就见了鬼了。
“喂喂喂,三代以内还算好说,祖宗十八代是什么情况?”已经完全卸任改行当情报贩子的前圣人王波儿就差没破口大骂了,“刁难人也要有个限度,鬼才晓得这么一家子十八代以前是个什么情况。”
“这就要靠你的能力了,不是么?”白清炎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想啊,虽然可能现在这一家很怂,但是没准突然有一天就发现自己多少多少代之前的祖宗是魔界的大魔王自己一下子就返祖了……或者哪怕近一些,突然发觉自己老爹从一个驾驶员变成了杰迪武士,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总而言之,这家人肯定有问题,所以我才需要这样的情报啊。又不是不给你钱……”
“行行行行了,我知道了。”王波儿被白清炎一连串的举例要搞到发疯,他可没这么多闲工夫陪白清炎磨蹭,“一会儿我把资料发到你的邮箱里去,你把钱打过来就是。”
王波儿的工作效率当然高,等到白清炎再绕了个大圈重新钻到紫两寺后面的时候,资料已经发过来了。在手机屏幕上面清清楚楚的显示着一行字:降谷茹五郎,降谷呶恩之父,曾在“特殊医疗人类学(Zombie_Medical_Anthropology)”机构中任职。
“我就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