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此刻已然吓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浑身颤抖,原本华丽的道服已然被泥土弄的脏皱无比。头上的发髻散乱,早已没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无上道君的风范,有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对危险的恐惧与惊吓。一脸的鼻青脸肿,在抓捕之时应该是没少被殴打。而且身下已然是一片潮湿,被吓的鸟失禁了。旁边的梁师成此刻更是狼狈,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地方,道袍早就被撕吧的只剩下一缕一缕的布条,在方才木二冲入内室的那一刻,十几个如狼似虎的教众斩杀了一众道士后便抓住了这个只会躲在房间里不断发抖的太上皇。
“知道我是谁么?”邓元觉望着赵佶嘿嘿道。望着眼前如同老鼠一般的赵佶,邓元觉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舒爽。
“你····你们是什么人?”赵佶结巴道。
“我们是什么人!哈哈哈!!”
邓元觉说完,大笑一声,猛地一把将自己的黑色外衣脱下,露出里面青色的明教教服,青衣胸前却是隽秀着一朵赤红的火焰。明教食菜事魔,饮食上节制,在穿着之上,更是有严格的教规,明教脱胎于波斯摩尼教,崇拜火焰,也叫拜火教,因此对火焰有着崇高的崇拜,此刻的邓元觉一身教服,在火把的照耀下,胸前的火焰似乎都要喷薄出来一半。
“认识它么??!!”邓元觉望着赵佶指着自己的胸前火焰标识说道。
赵佶牙齿打着颤说道:“孤不知道啊。”
邓元觉哈哈一下,猛地凑到赵佶眼前,阴狠的说:“明教!当年在江浙起事的明教!记住,我是邓元觉!!当年我家老明尊便是被你这狗皇帝害死!如今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总算让你落在了我们手里啊!!哈哈。”
“你们···你们不要害我,我是大宋太上皇爷,我大宋几十万精兵,你们要是如此,必备我大宋军所灭!!只要··只要你们放了孤,孤可以既往不咎,还能许你们一生一世都吃穿使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赵佶一脸慌乱道。
“赵狗贼,你觉得可能么!!当年江南一役,我明教精锐伤亡殆尽,百不存一,明尊被你们宋军戕害,如今得了报仇的机会,你觉得你能活么!!”邓元觉狠狠道。
原本按照历史要去金国吃牢头饭的宋徽宗,如今提前吃上了,不过不是在遥远的五国城,而是在这富饶的江南之地!
“狗贼!我杀了你!”一声娇喝传来,却是一身黑衣的沈雅。剑光闪动,直奔赵佶脖颈。
叮!电光火石间,却是被邓元觉一把用手中的精钢拐杖挡住!
“师傅!!我要杀了他!”
“啪!”一个耳光打下来,直直的打在沈雅的脸上,白皙的脸庞上登时便红了起来。
“胡闹!现在还不是杀这鸟厮的时候!我还大用处!”邓元觉大怒的说。
“把他押下去。”邓元觉冷声道。
“是,大长老!”几个精壮的教徒便拉着赵佶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苏州城的一侧偏门。几个无精打采的军卒正守卫的着城门。
“二狗子。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又上快活坊找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娘皮们耍去了!”一个矮胖的军卒冲着一旁的一个干瘦军卒道。
“放你娘的屁吧。最近老子手头紧,哪有那闲钱。要不是老子这一阵子手头点背,在万福赌坊输了这个月的月俸钱,老子还真得去快活坊耍耍!”那干瘦的军士吐了口唾沫笑道。
“呦呦!你这赖皮的东西,还点背呢,上个月的月俸钱你不是早就没了,从我这里还借了半贯大子,别废话,你娘老子我也等着花钱了,赶紧还我!”那矮胖的军卒说。
那干瘦的军卒一闪身,笑嘻嘻道:“长归哥,您再宽限些日子,咱们共是这些年了,侬还不知道阿拉是什么人!差不了那几个子!等下个月俸禄银子下来,我便还你便是了。”
“咳咳。你们想的更是挺好,还下个月,俺可是听说,下个月的俸银怕是不发了。”一侧蹲在墙角,带着范阳笠帽的一个老兵丁无奈道。这老头大约六十多岁,混了半辈子,如今只不过是个班头,手下就二狗子与长归这两个闲差人。平日里厮混的不错,倒也就没啥规矩了。
“陈头,您老别瞎说。怎么就不发了!”被称为二狗子的军卒问说。
“还不是那位太上皇!俺的一个远房侄子是府衙里内库的。听说这阵子的府衙银子如同流水一般。都被那位太上皇爷给提出来库,听说是连今年上半年的税银全都提出来了,府衙拮据,知府大人说可能下个月的俸银乃至下下个月的都得延迟。”陈老头说道。
“陈头!有准吗,可别真的不发了啊,家里的婆娘娃儿全指着我这俸银活着呢。你可别瞎说。”
“我老汉为啥要瞎说。你这后生爱信不信!”老头有些生气,自顾自的从自己的腰后面拿出一个酒葫芦,扒开塞子,自己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张口说:“好喝,哎···还是这老黄酒味道不错啊。”
矮胖与二狗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眼馋神情,二狗子谄笑着冲着老头道:“陈头,分一口呗。”
“不分,不分,娘求的,老子还没怎么喝呢,给你们两个兔崽子喝,门都没有。”老陈头一把把酒葫芦捂住,放到了腋下说道。
“哎呦,陈头,您看城门那有人。”长归忽然冲着另一侧道。
“哪呢?”老陈头慌忙起身。一不留神,手里的葫芦被偷偷移步到自己身后的长归一把从腋下抽了出去。
“哈哈,哪有什么人。还真信啊。”得了酒的长归嘿嘿道。打开酒葫芦的塞子,举起来大口的喝了一口。
“长归哥,你给我留一口啊。”二狗子也凑上去抢过酒葫芦大口的灌了一口。
“你们这两个猴崽子!”老陈头无奈的笑骂说。
“好歹给我留一口!别他娘的都给老子喝了!”
“放心吧,陈头,我们肯定给你留一口。”二狗子嘿嘿道。
忽然老陈头的脸上一阵惊恐之色。望着二人身后结结巴巴道:“有有··有人!”
“陈头,这招我们哥俩玩过了,你再玩就没意思了。说了给你留一口...........。”二狗子话还没说完。只觉的后背间一阵剧痛,仿佛被劈开一般,低头一看,只见一把钢刀不知何时从自己的胸膛中扎透而出。腥血如同泉涌一般从二狗的口中喷出。而另一旁的长归像是傻了一般,刚要张口,只觉的眼前一刀白光闪过,自己的头颅便飞了起来。
“杀人了!!”老陈头惊恐的张开嘴想要大声呼喊,嗖的一声,一只利箭直直的穿过老陈头的口中自后脑透出。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已然死透,杀死三人却是七八个黑人蒙面之人。
“城下清理完成,你们去牌楼之上,将上面的六个守卫干掉!然后发信号,迎接圣教大军入城!”一个黑衣人吩咐道。
不大的功夫,牌楼上的几个军士也被解决。黑衣人们顺势将大门推开。拿出一只响箭,点燃了捻子,但听得嗖的一声,半空中发出啪的一声,闪出一到光亮,须臾。一股股手擎着火把的队伍黑压压的透城而入。
苏州西侧的城防军营之中,驻扎着本地的驻泊军士。按照宋代州府的规定,州府之中,除了衙役,官差,各类驻泊的军队不少与千余人,可惜,随着宋朝连年的吃空饷的环境下,败坏了军纪,整个大营之中,只有不到五百余人,而这五百多人大多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昏庸之辈。睡梦之中便被明教教众冲破了大营。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将整个军营的人杀戮殆尽。
火光之中,邓元觉狞笑着走进了大门内,冲着周围亲信说道:“入了苏州城。老夫准你们大索三天。明尊圣母在上,用光明业火去洗涤这污秽的世间!!”
“圣教无敌!!”众人一众应诺。
苏州城中,一场劫难来临。这些由漕帮、水贼们组成的明教教众如同一个个饿狼,冲入羊群之中。整个苏州被这只巨兽所惊醒。叫喊之声。哭号之声。刀枪入肉之声,不绝于耳。民宅之中,还在睡梦中。毫无知觉的居民,被这些如狼似虎的教众打破了家门。妻儿被掠,家人被屠,各种细软钱帛被抢夺,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呼号救命求饶之声。
次日清晨,苏州的城门之上,挂上了明教的大旗。城内仍旧是一片混乱,这座美丽的城市,遭受着如同灭顶般的灾难,民房大多被教众烧毁大半,无数的民众如同牲口一般被一队队教众们押解着带到街边砍杀。整座城市弥漫着杀戮、死亡。以及人肉被烧焦的恶心味道。
沈雅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十几年来,除了随师傅练武,便练武,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进入苏州。苏州里赵佶临时的行宫别院中,不过此刻此地已经成了明教临时的总坛,沈雅早早的起来,顺着民宅向着别院走去。猛地听到一个小巷子里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哭号之声。沈雅一皱眉,鬼使神差的进去了。只见几个身着明教服饰的军士正在奸大大的32!#淫一个正自嘶嚎的女子,旁边却是一个被刀砍做两段的孩童。
“畜生!”沈雅颤抖的吼道。一把拔出了宝剑,欺身上前,冲着围在那女子身上的几人砍刺而去。剑光闪烁,还未等这几人反应过来,脑袋便掉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个家伙颤抖的跪在地上
“旗主!救命,有人偷袭啊!!”那家伙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不过还没喊完,沈雅的剑已然贯穿了他的喉咙。
立刻,从巷子的深处跑出六七个衣衫不整的教众,为首的身着一身旗主的服饰。
“什么人!活腻了,敢杀我明教教众!”
那旗主望着沈雅道。待他看清了沈雅身上的火焰标志后,急忙跪倒在地,一身冷汗道:“属下该死,冲撞了上使!!”
“你们是畜生么!!”沈雅扭曲着脸道。
一侧的赤着身子女子爬起来,爬到那断成两截的孩童身侧抱起孩子的残躯发出非人般的嘶嚎。
“砰!”那女子一头撞死在了一侧的墙上。血流泊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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