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原本倒在地上的富家子弟,听了薛蟠的话,不禁忘了身上的疼,都嘻皮笑脸道:“薛兄说得正是呢!若几位都姑娘能陪我们吃上一杯酒,再给我们唱个小曲,我们兄弟几个就当今天其他的事都没发生过!”
雪雁听了怒道:“姑娘我们赚这些人都是不正经的!”
才扶了黛玉要赚哪知薛蟠一下就抓向黛玉,嘴里还道:“黛玉妹妹!你就从了吧!”
春阡挥手对了薛蟠就是一掌,又对黛玉道:“姑娘先赚莫污了耳朵,这里就交给我们姐妹了!”
薛蟠想是伤得并不重,忍着身上的疼对春阡嚷道:“你这奴婢连爷们都敢打,你不要命了啊!”
“就是!看着漂亮的小妞,下手竟是这样的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兄弟们一起动手把这臭娘们给废了!”与薛蟠一起来的那些纨绔子弟纷纷叫嚷着。
“你们这帮混帐东西都在说些什么,还不快闭嘴!”一道清洌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即从外面进来两个劲装男子,浑身上下都发出危险的气息。
原本那些人还想说什么,但当看清来人后,却都闭上了嘴,眼中出现了深深的惧意,只有那薛蟠见有人来搅他的好事,大大咧咧地上前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大爷是谁吗?”
两人理都不理他,其中一人只对了地上那些人说:“你们还不回去,平日里爷就知道你们为非作歹,去不知竟是到了这地步,如今还不走莫不是还要等着爷来赏你们?”
地上的人一听,也顾不得薛蟠了,只一会儿就散了,心中都在想:这会事情可闹大了,看来就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保不了自己的,还不知道在这里竟能碰见这个人!
薛蟠见平时与他一起玩乐的公子只听了那劲装男子的一句话就散了,不由上前道:“想来你也不过是个奴才,竟是如此的大胆,可知你大爷我可尸里有人的!”
来人也不理薛蟠,直接挥掌将他打在地上滚了两滚,这力道可是比春阡下手重多了。
黛玉在旁冷眼看了这一切,回头看看春阡春陌眼中竟有惊喜之色,问道:“认识他们吗?”
“回姑娘,他们两人是南王爷的近身侍卫冬玉冬石,既他二人也来了,想那王爷也不会远了!”
“我们先走吧,这地方如今被那些人污了,也破坏了我的心情!”说着率先向外走。
“姑娘慢赚请问姑娘这人怎么处置?”冬玉忙道。
“等你们王爷来了交给他就是了,何必来问我!”黛玉正说着,就见水澈匆匆而至道:“妹妹可是生气了?”
“我一介小女子,哪敢生气!”黛玉寒着脸道。
此时的薛蟠早已被冬石点了昏睡。
“妹妹可是再生气了,是在怪我来得晚了吗?”水澈忙道。
“先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在这里了,一个好好的日子就这样没了,真是可惜啊!”黛玉叹道。
水澈起先还认真听黛玉说,听到后来,发觉黛玉只是在为这可惜,不禁失笑起来,这个女子总是这么出人意料!遂对冬玉吩咐道:“把那人先带回去,等本王回去再作处置!”
冬玉应了声“是!”与冬石一起消失了。
水澈随了黛玉来到附近的农庄,竟发现这庄子并不算是很大,布置却是极为雅致,是个三进三出的院落,每个院落中都错落有致地种了一些四季的花草,但主要还是以竹为主。
“这就是妹妹当日安置灾民的地方?”水澈只是无法想象这里当日住满灾民的情景。
“自然是的,只不过当时人太多,这里也是住不下的。”黛玉笑笑道。
雪雁等上茶,才要退下去,只见水澈发话道:“去把春阡春陌叫过来!”
雪雁看了一眼黛玉,黛玉点了点头,雪雁才出去。
水澈自是看见了这主仆间的互动,因而笑道:“妹妹难不成怕我吃了她们不成?”
“有点!”黛玉颇皮地笑道:“澈哥哥没看见你刚才的表情有多吓人吗?”
“反正吓不到你就是了!”水澈也笑道:“放心我只不过是要问她们几句话!”
“春阡(春陌)!见过王爷!”片刻春阡春陌便上前向水澈见礼道。
“你们是怎么保护姑娘的!竟让她受那帮人的气?”水澈严厉道。
“奴婢有负王爷所托,请王爷责罚!”春阡春陌吓得立即跪下道。
“澈哥哥你这是作什么,不是说只有几句话要问她们的吗!怎么竟如此说话!”黛玉看不过眼,上前一手拉起一个不满地对水澈道:“再说了今天的事全是意外,谁知道那薛大呆子会到这郊外来的。”
“那我来问你们,那个小丫头又是怎么会事?”水澈自是不会与黛玉生气,只问春阡道。
“王爷说得可是那个叫莺儿的丫头,她与这薛大呆子倒是也有一点关系的!”春阡仍跪在地上回话道:“那莺儿是薛宝钗的丫鳜薛宝钗又是这薛蟠的妹妹。”
“本王问地是那莺儿丫头的事,你扯那么多有的没的作什么?”水澈有点怒意道。
春阡闻言头快碰到胸了,吓得只是不敢多说话了,春陌在一旁想说话,但瞧着盛怒中的水澈竟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求救似的看了看黛玉。
黛玉也没想到水澈竟会为一个丫头怒斥春阡,说来说去这还都是自己的不是,于是对水澈道:“澈哥哥你吓着她们了,何况春阡说得也没错,莺儿那丫头确是薛宝钗的丫头,那次薛宝钗到我家去找我,莺儿那丫头竟是说话很狂,我看不惯才那春阡把她送到你那里去的!”
“那丫头说了些什么?”水澈放缓了语调问春阡。
春阡将那日莺儿说的话大致说了一遍,水澈听完怒道:“一个小丫头,说话竟也如此放肆,真不知道她的主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她也没说什么,我都不计较了,澈哥哥何必要计较呢!何况那天她也没讨了好去,如今我倒是好奇澈哥哥会怎样处置那丫头了!”黛玉笑道。
“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至于那丫头还不好办,既是她嘴上惹的祸,以后让她少开口就是了!”水澈轻描淡写地说。
“那这薛蟠呢?”黛玉皱眉道。
“你想怎么处置?”
“也不想怎么样,就是不想他回贾家乱说我的行踪,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清静了!”黛玉不在意地说。
“那我知道了,别的事你就别管了,只安心住在这儿就是了!”水澈知道有时黛玉心很软,并不打算让她知道太多。
“你一个人现在住这儿怕也是不安全的,要不然……”水澈话还没说完。
黛玉就打断道:“我如今住这里挺好的,你不要多说什么了!”
“只是如今这春阡春陌还跪着呢?”黛玉提醒道。
“你们起来吧!今后可要好好保护姑娘,反正出了事有我呢!”水澈道。
春阡春陌答应着,复又出去了,这屋子里就只剩下水澈与黛玉了。
“你打算还在这儿住多久?母妃可是时常想着你的!”水澈没话找话道。
“这里清静啊,而且外面的景致也是好的,如芳姨想我了,也可让她到这里来住几天,全当是散心了嘛!”黛玉只是笑着说。
“可是她并不想只当你的芳姨!”水澈心直口快道,心里却想着,我也不想只当你是妹妹。
“澈哥哥这话什么意思,黛玉却是不懂的!”黛玉小心地绕开道。
“你不懂?你会不懂?以你如此的聪明你会不懂?只怕你是在回避吧!”水澈挑明道。
“回避也罢,不懂也罢,澈哥哥何必要现在就弄那么明白呢?”黛玉也不再回避了。
“可是,可是你总该知道我心中是有你很久了的!”水澈急道。
“澈哥哥,你的心思黛玉清楚,只是黛玉毕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要的也不多,而哥哥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却是不容哥哥那么任意为之的!”黛玉正色地说。
“那水溶呢?他也是水姓家族的人,作为北静王,他也是有他的责任的!”水澈不服道。
“可他却比你懂我,他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黛玉轻轻的说。
“可是你知道吗?这次皇兄已下旨要在入选的秀女中为他选位王妃了!难道你为了他连这也可以容忍吗?”水澈有点口不择言。
黛玉听了虽是心里感觉很痛,却还是笑道:“那澈哥哥今天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些的吗?”
“不,原谅我这么心直口快,我不适意说他什么的,只是有些事你也得知道!”水澈看着黛玉强笑地脸不觉心疼道。
“其实在你和溶哥哥来说,你们都有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是吗?”黛玉仍笑着说。
“是的,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可溶王兄可曾告诉过你这一点!”水澈有点气馁道。
“他还不知我来此,我连他的暗卫都支开了!”黛玉坦言道,也成功得转移了话题。
“你为何走得如此匆忙?是出了什么事吗?”水澈紧张了起来。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贾家人给烦的!”黛玉轻描淡写地说,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她并不愿意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