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不喝了——”凤琛痛苦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那盅汤药,哀求道。
要是知道方才端进来的那碗东西是特意给她准备的中药,她一定在进屋之前就给它倒掉,那玩意实在是太难喝了,又苦又难闻。
“琛琛,不许讨价还价。”毓觞看了她一眼,道。
“好吧——”谁让主子的命令就是最高指示,她就算是喝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仍旧还是得喝干净了。
于是凭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她终于将那碗黄连似的的药汁尽数灌了下去,忍着想吐的冲动将玉盅搁在了桌上。
“我喝完了,主人还有什么吩咐么?”没有吩咐的话她要赶紧躺回去挺尸,然后忘记那一碗药带来的噩梦。
“你这么急着想干什么呢?”毓觞一笑,见她唇角沾满了褐色的药汁,便伸手轻轻的抹去了。
某个原本心急火燎的人顿时瞬间僵化,心跳一时不稳,反应过来了之后立马下意识的往后一闪。
真是的,面具男想干嘛呢,刚刚还威逼利诱硬是逼着自己喝完了那碗苦药,现在又换了衣服温情脉脉的模样,正当一个巴掌一个枣呢。
只是,刚刚指尖触到的一瞬间,心跳却是莫名一乱。
果然,色字当头,人心不稳啊。
“只是帮你擦掉,怎么,你倒敢嫌弃主人?”见她躲闪开来,他收了手,淡淡道。
“哪有哪有,主人您想多了。”不知道为何,原本她还以为自己已经从殊漆峦那个火坑里跳了出来,然而现在看来,她不过是换了一个火坑,见他语气中明显的带了胁迫,凤琛顿时小心肝悠了一下,连忙。
其实她也不是真怕他,只是,莫名其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微微仰视的感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就仿佛,即便是他的素白的衣袂自己伸手便可触及,可是,却依旧让她觉得遥远,这是一种心理上最直接的感觉。
想着,顿时心里又忍不住鄙视了自己一下,果然是奴性深种啊,看看,她昨天才签了卖身契,今天倒已经开始仰慕面具男了,不仅仰慕,而且崇敬,崇敬的颤颤巍巍,她就不懂了,这种感觉到底是哪里引发的呢?难不成是因为面具男带了一个面粳自己就觉得其神秘无比了不成?
心思浮动间,忍不住死盯着毓觞的脸看了半天。
为什么他不拿掉面具呢,明明长的绝美,却偏偏不肯示人半分。
“你在看什么?”见她又发呆了,毓觞忍不住皱了皱眉。
“呃,没有没有,小的就是忍不住在欣赏大人的英姿——”
“没事的话就领我去饭厅用午膳。”走了两步见她还愣在原地,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既然不知道在哪里,还不快些跟上。”
“哦,谢谢主人!”凤琛听罢赶忙跟上,心里却忍不住诧异了一下怎么又被看明白了心思。
一路上穿过长廊花厅,毓府大小自然比不上公主府,但由于人员稀少,所以感觉上去倒显得有了几分寂寥空旷。
“主人,府上除了末伶,没有其他的仆人了么?”从醒来之后到现在,除了毓觞和末伶,她确实没看到过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