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坐了下来，闲闲的抚了一下琴弦，眉眼中却流转过了几丝黯然。
“毓觞，你可知，你这么做，可是违了仙禁的。”墨衣的男子沉声道，很是不解：“她毕竟不过是你的仙宠，你又何必——”
“犯了仙禁又如何？”正在抚琴的男子唇酱起一抹笑，神色却是黯然愈甚：“师兄你难道不曾觉得，这时日真的太过于漫长了么？”
“含若是伽罗岛上的一干人听到了你这番话，只怕会动了修仙的决心了。”那男子听罢，冷笑道。
毓觞却是微微一笑，“那师兄听了，又可曾动了决意？”
“不要这般讽刺！”那墨衣的男子听罢微微有些恼：“我自是慧根不如你，花了几千年，也只修的一个长生不老，也不明白，你仙骨即已修成，为何却为了她一再滞留在凡尘？”
然而质问之声却没有得到回答，毓觞只是自顾抚着琴，神思寥寥。
见得不到答案，墨衣的男子微微脸色微微沉了沉，“你不说也罢，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而你毕竟已然长生，人世短短六十载，你又能留住她什么？何况，只怕再经了这一世，她那小小的元魄便要散尽了——”
“啪——”毓觞指下的琴弦忽然震断，原本温逸的男子，面上忽然覆了寒霜，眸光霎时冰冷。
“师兄，我的事，我自是知，你若有时间关心这，还不如好好的去研练丹药为好。”声音漠漠，已是拒人千里。
墨衣的男子听罢，顿时脸色不佳，然而却不再争论，只是冷笑道：“噬心蛊一旦种下便永不可去，除了血解，根本没有办法真正的止住蛊毒，而我的丹药也只不过让她免了疼痛罢了，时日一长，她体内的蛊虫久不得种有雄蛊之人的血解，只怕会将蛊毒尽散在她的血脉之中，倒时，便是神仙也救不了，除非——”说着，瞥了一眼脸色愈加难看的毓觞。
“除非什么？”
“除非另一人死。”声毕，却是冷冷的看着忽然落寞的男子，冷笑道：“我倒不信，你敢为她犯了杀戮之戒!或者——你只得将她送还至那人身爆她本就入了轮回，自然有其自定的命途，你又何必执妄——”
“够了！”坐着抚琴的身影忽然起身，一声冷厉。
墨衣的男子见此，目光微敛，身影一晃，便隐去了。
许久，怔怔独立的人才缓缓的抱起了琴几上的琴，手指轻轻拂过，原本断掉的琴弦恢复如初。
凤琛一路飘渺神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临风雅间的。
依着栏杆坐下之后，四周瞄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不过是离开的一小会，楼上楼下早已是人声鼎沸，看这模样，只怕都是冲着她家的主人来的。
真不知道，毓觞这个最后一次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整法，一般来说，都是看谁出的价最高吧。
正思量间，楼上楼下竟忽的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