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阴险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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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飞并没有刻意隐藏他暂时离开了昭镇,前往沪海市的事情。所以,此事很快被昭镇的民众们所知悉,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消息。

  秦仙师反正还会回来的。

  但是对于县太爷蔡华来说,这个消息却是不同寻常。

  自从上一次暗中谋害秦飞失败之后,他的内心就一直十分的恐惧。

  本来这家伙就害怕仙唐会的会众会冲击府衙,他手下的那些差役一个个不是废物,就是也和仙唐会有关联,根本保不住他。

  而这一次的事件,他听说秦飞居然连洋人的枪支都不惧怕,还可以挥手间打出冰墙,不可思议之际,对秦飞也是越发的害怕了起来。

  “如今天下,乃是万古未有的大变局,这等时机,自然有妖人出世,这秦飞,难道是什么远古妖孽?”

  蔡太爷思前想后,居然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不得不说,这蔡太爷,也是一个读书读的半懂不懂的废物,思想也是颇为古怪,愚昧的可以。

  当初他的这个县官,其实本来也是靠着银子捐来的。

  清王朝的统治之下,许多这种废物奇葩官员,政府的无能和**,也就可以想象了。

  蔡太爷思前想后,都感到这昭镇,已经不是一个久留之地,以前秦飞还在此地的时候,他因为暗害过秦飞,做贼心虚,不敢逃走,怕引来怀疑。

  现在恰逢秦飞去了沪海市,这货就感到自己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即是收拾细软带上大笔银票,举家出逃。

  连官都不当了,直接把官印挂在府衙的大堂之中,这就叫挂印出逃。

  怎么说呢,这货虽然为人胆小,做事脓包,但是这逃命的嗅觉和本事倒是颇为的灵敏。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这家伙带着家眷大约走了一天的路程,来到一处人烟荒僻的所在之地,他们正在休息的时候,路边却是忽然间冒出了一伙手持明晃晃刀剑的人来。

  这一刻,下着很大的雨。

  见到这一伙意图不善的人之后,蔡太爷不由大惊,他分明看到,那领头之人,虽然带着斗笠,但依然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胡须飘飘的光头。

  这个身穿白衣的光头当然不是别人,正是他多年的好友,韦叶大师。

  只不过,一向慈眉善目的韦叶大师,此刻脸上却是露出极为冷漠的神情,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嘲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韦叶大师,你……你要做什么?”

  蔡太爷颤抖着声音问道,他仔细打量韦叶大师这一伙人,不由心底闪过了一丝寒意,却见韦叶大师这伙人的衣着却是非常统一,他们的蓑衣之下,都是白衣白袍,其胸口之处,还有一朵盛开白色莲花。

  蔡太爷与韦叶和尚相交近二十年,到了今天才知道,对方居然是白莲教的人!

  “做什么?自然是要杀了你。”

  韦叶大师淡淡的说道,一步步的朝着蔡太爷接近了过来,他身后的那些香众也一个个手持刀剑,冷漠的逼来,嘴中还念念有词,暴雨声之中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只是隐约有,“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等等词语闪过。

  蔡太爷一家人吓的惊恐万状,尖叫声响起,尿骚味散出,场面乱成一团。

  蔡太爷此刻死到临头,却偏偏一反平日里胆怯无比的常态,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勇气,却是对韦叶和尚大喊了起来,“欧阳鹰回,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我更是相交二十多年,老夫自问未曾薄待你分毫?你的天宝寺,有今日繁荣,老夫功不可没,你为何要杀我,看在往日情分上,就不能饶我一命吗?”

  欧阳鹰回看来是这韦叶和尚的俗家本名。

  听闻他的问话和祈求,韦叶和尚眼中却是露出了更加冰冷的寒光,眼神中满是嘲弄,“你这样的人在乱世是活不下去的。既然早晚都要死,不如死在我的手中。”

  韦叶和尚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砍下了蔡太爷的脑袋,他身后的香众,立刻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盒子,将那颗苍老的头颅装了进去。

  韦叶和尚站在路边的大树下,抖了抖蓑衣上的雨水,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烟雨中若隐若现的天宝寺。

  “不知不觉,老夫在这里天宝寺,已经呆了二十多年。今日一计,如果还不能成,恐怕我等只有走为上计了。正巧汝宁天理教也是我白莲一支,他们正在图谋举事,或可共谋大事!”

  韦叶和尚缓缓说道,神色颇为的沉郁。

  他在这昭镇一带活动多年,势力也算是颇为壮大,本来,秦飞忽然建立起仙唐会来,虽然也有部分外围的香众抛弃他们,加入了仙唐会,但是他心底是对仙唐会颇为轻蔑不齿的。

  他预备了很多手段,认为自己可以轻易将仙唐会抹除。

  然而,前不久的那一次行动之后,秦飞展现出了非凡的力量,韦叶和尚察觉之后,却是立刻感到了万分的不妙。

  不惧子弹,挥手造冰,这些已经足够可怕,那安德鲁神父之死,就更加让他不寒而栗。

  “此子居然有如此妖术,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恐老朽远不如矣!”

  他已经后悔和秦飞为敌了。

  只是有道是侧卧之榻,岂容他人安睡?

  仙唐会既然在这昭镇发展教徒,作为根据地,他手下的这一支白莲教,肯定是迟早会和对方起冲突。

  多番思量之后,韦叶和尚决定再出手最后一次,当然也是最狠毒的一次,如果这一次不能成功消灭仙唐会,他便要壮士断腕,放弃自己在此地的多年经营,带领精锐信众,前往汝宁府,去投靠别人。

  而他这最后的毒计,所依靠的,自然就是那县令蔡华的人头……

  且不说这韦叶和尚之事,此刻的秦飞,已然是到达了沪海市。

  沪海市,作为最为华夏最早的通商口岸之一,早已经发展的极为繁华。

  沪海市之中,人潮涌动,车马不息,灯红酒绿,花月胜场,妖姬艳服。

  沪海市之中,最为有名的不是什么江南制造总局,也不是洋人的一所所工厂,而是沪海市的花街柳巷。

  尤其是新近几年,沪海市流行起花魁选举活动,风月场所的妓子们,一个个报名参加,诸多报纸新闻,居然也满版的刊登这些花边新闻,名妓玉照,以助声势。

  花榜还有状元榜眼等等区分,一些所谓评委、文人,煞有介事的充当护花使者,相互作文攻击,真是俨然花丛天堂一般。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脂粉太平,一种畸形病态的繁荣,这沪海市的花天酒地,可能让那些纸醉金迷的国人,忘记海上的阵阵炮火,忘记那一纸纸屈辱的对外条约?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清国虽然还没有亡,但是这一句诗用在这里,倒也不算错了。

  秦飞来到沪海市之后,便让刘永曦多番去打听那画竹先生的去向,结果便是发现,这画竹先生,最近也是每日留连风月场所,写些艳词浓曲,堕落**,醉生梦死。

  这让秦飞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和他所听闻的这画竹先生的名声有些不符。

  差人再仔细打听一番,才是知道,听说这画竹先生,半生心血都致力于洋务救国,自从甲午战败之后,他便痛苦难当,逐渐心灰意冷,留连花丛,只图一醉。

  传闻李鸿章李中堂见昔日的得力手下变成如此模样,也曾将其痛骂一顿,然而,王秋海依然如故,如同烂泥一般。

  清国之内,此刻已然是有种种主张维新变法的思想崛起,支持维新变法的许多有志之士,也曾联系过王秋海,也未曾得到过回应。

  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秦飞没有失望,反而高兴了起来。

  看来,这王秋海,已然陷入了绝望之中,得过且过挥霍人生。

  而如今秦飞的出现,却是正好再给他一个希望,给他一个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很快,大约在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的时刻,秦飞就将拜帖送到了四马路的白玉公馆。

  这白玉公馆,是沪海名妓,张玉英的住所,最近王秋海和此女打的火热,几乎常住此地。

  这白玉公馆所在的四马路,乃是英国租界,这公馆采用的是西式建筑风格,拱形的门廊,象牙白的墙面,红色的园形屋顶下,还有一处颇大的阳台。

  就连其中的仆从婢女,居然也是穿着西洋服饰,似乎这在沪海市是极为时髦的事情。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侍者服的仆从,便将秦飞的拜帖退了回来。

  那侍者冷漠的说道,“先生说了,根本认不得什么秦飞秦玄阳,不见不见!”

  这侍者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秦飞极为普通的衣着打扮,不由越发的轻蔑,嘴里呼喝道,“快走,快走,别在这里碍眼,白白踩脏了咱公馆的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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