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煦在听完欧靖康说的之后心中总觉得有些异样,并且那种感觉是针对整个富人区的。他总觉得有什么阴谋笼罩着,那条巨型蜈蚣就是一切谜团的中心。
他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蜈蚣把他带到那件封闭的房间之后就离开了。并且离开之后又找上了欧靖康和睢珃,这简直就是一场预谋一样。他有什么特殊的?在三个人中间,他是最弱鸡的那一个,如果只是简单的想要把他们杀死,那完全没必要把他单独隔离出去……
越想,庄煦越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他有些好奇欧靖康他们是怎么杀死那只看着就很强悍的巨型蜈蚣。
“你们是怎么杀死那只蜈蚣的?”庄煦的声音带了一些着急的情绪。
欧靖康这回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发问:“你也遇到过那只蜈蚣?那个时候睢珃转身打算叫你,你就不见了。那个时候你遇到的蜈蚣吗?”
庄煦点了点头:“是的,你们在前面探路,蜈蚣出现了。它出现的没有任何声音,我在你们后面看到它的时候其实尖叫了,可是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然后我就被蜈蚣带走了,它的下颚直接穿透了我的腹部,然后夹着我离开的。地上没有留下血液么?我当时流了很多血。”
欧靖康的神情有些凝重,他顿了一会儿才说:“没有,你离开的时候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睢珃非常肯定的说你是凭空消失的,现在联系起来一切就说得通了。”
“是的。只是你完全想不到,蜈蚣把我带走之后关在了一个封闭的房间,我醒来的时候里面全是‘半截丧尸’。我甚至无法理解,它这样做的意义,难道我在我们三个中看起来是最厉害的一个?所以它需要将我带走单独对付?但是在发现我面对它的时候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于是它把我关在封闭的房间用‘半截丧尸’来打发我?”这样的说法连庄煦自己都觉得脑洞开的略大,只是他此刻已经来不及住口,心中的想法全说了出来。但愿欧靖康不会把他当疯子。
不过好在欧靖康的表情很正常,他依旧维持着一幅沉思的表情。在庄煦说完之后,他就立刻接上:“你说的也不无可能。”
庄煦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决定不理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得好好问问欧靖康关于他遇到蜈蚣时候的事情了,或许两者之间的事情串联起来后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该说说你们遇到蜈蚣的事情了吧?”庄煦问。
这回欧靖康没有推脱,他说道:“碰到蜈蚣的时候我们正打算离开超市。它出现的时候就攀附在天花板上,褐色的身体跟白色的天花板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想要忽视都做不到。刚开始交锋,它尽可能的在我身上留下伤口,但并不打算杀死我,更像是在斗宠物那样。后来睢珃暴发,这才把它弄得半死,我趁机补了两刀,它才死的彻底。正一个过程,并没有多少杀机,它的目的似乎只是陪我们玩玩。”
“还有,如你说的那样,它的下颚非常有利,并且会产生一种使人麻醉的液体,并且被它下颚弄出的伤口似乎无法很快愈合。我就是因为流血过多当时产生了轻微渴血症。不过,我在检查你身体的时候,你的腹部并没有任何你说的那种伤口的模样,甚至连该有的疤痕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庄煦听着欧靖康的回答以及疑问,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于他说的蜈蚣表现的状况以及联系之前的黑影看来,蜈蚣的出现只是为了监视。不,或许还带着想要捕获监|禁的意味。这让他不得不想到一个更为惊悚的猜测——这条蜈蚣真的有智慧。
好在它已经彻底死掉了。
不过它即便是死掉了也留下了不少的麻烦,至少现在欧靖康的问题就是其中之一。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身体经过变异,恢复能力强悍你是知道的。……”庄煦有些紧张的说。
显然,欧靖康并不相信,他的眼睛陡然间变的锐利:“你的恢复能力再强悍也不可能在出现大的伤口后不留下疤痕的情况。你看看你的脚踝,被丧尸咬着的地方现在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说着,欧靖康就已经撩开了盖着庄煦脚踝的被子,一把抓住了本想逃离的庄煦。
果然,如同欧靖康说的那样。在庄煦脚踝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正是那具丧尸留下的咬痕。他记得,丧尸当时都已经咬的快磕到他的骨头了。
“我……”庄煦已经无法还口。难道他要现在告诉欧靖康关于系统的事情么?这……又凭什么呢?他甚至都没能理解欧靖康当初面对他的时候那种态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对了,欧靖康还隐瞒了他关于秦与阳的事情。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被蒙在鼓里,被一群人耍的团团转。
甚至谈论到现在他都没能弄明白欧靖康和他现在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在对话的,这一切都已经乱套了。
“那么,秦与阳又是谁?”庄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话题一转直接转到了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上面。
显然,对于这个问题,欧靖康一直都在躲避,就像现在:“谁告诉你的这个名字?”
他并没有说明秦与阳是谁,而是问了谁告诉他的。这让庄煦对欧靖康临时产生的一点信任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同之前的同情心也没有了。说到底,受害者、受骗者都是他!
“不要回避问题。”庄煦的声音逐渐有些冰冷。
“告诉我,是谁在你面前提到这个名字的。”欧靖康再次变回了刚认识时候的那个欧靖康,刚才的那种温柔与关切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庄煦嗤笑一声,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笨蛋。狗改不了吃屎,就像欧靖康改不了自己的本性一样。
“你是打算审问我么?你觉得你有资格?是谁把我害的现在还躺在床上?”他不得不将硬下心来,用这件甚至在欧靖康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来威胁他。
欧靖康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强硬,他有些挫败的转过了头,脸色晦暗不明。
两人的谈话终于在‘秦与阳’这个问题上僵硬的结束了。
欧靖康出门之后,阮席宇就进来了。他一直平静的看着庄煦,眼中竟然没有了平时的冰冷和淡漠。
不知道为什么,庄煦在面对他的时候想一股脑的把心中的郁结全讲出来。不过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至少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他很快的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在这一点上,庄煦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很强悍。
“是谁送你回来的?晁瑞竟然没有把你扣留下来?”庄煦轻轻的说,并不是在问阮席宇。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这回阮席宇的不同,他正努力的张口说话,即便是说话的口齿并不清晰。
“贺……放,建……”
“你是说贺方戬把你带出来的?可是欧靖康之前说是有人把你送过来的啊。”庄煦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再次提起欧靖康的时候,他就有股无名怒火在心中燃烧。
不对,现在他应该开心,至少这熊孩子不再躲着他了。能开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他甚至都要怀疑这辈子他都无法让这个熊孩子开口了。
阮席宇这样的情况有点像是自闭症,对于这项猜测,是庄煦与阮席宇短短的几天相处下来的结果。
“去……,跟,糙瑞……说的……”
“……”
庄煦有些无语的看着阮席宇,这熊孩子是说话说一半么?于是他决定等他继续把接下去的话说完。只是,他左等右等,阮席宇都不再接话了。
于是他才判定,阮席宇已经把要说的话说完了……
“你想说的是,贺方戬去跟晁瑞沟通了一下。然后在我被欧靖康带走之后,晁瑞就派人送你过来了?”庄煦问。
阮席宇没说话,只是轻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好在庄煦的眼睛还算犀利,至少看清楚了阮席宇的动作。
于是庄煦不得不好奇了,贺方戬到底跟晁瑞说了什么,竟然能够让晁瑞一下子放人。而且还是亲自送人过来的……想他们两个人可是死对头啊。
不过很快,庄煦就想到了一个人,欧靖康。
或许,晁瑞是看在欧靖康的面子上将阮席宇直接送过来的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欧靖康显然没有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不,他一直以来的表现都说明着他不简单。
庄煦觉得,围绕着他的所有谜团似乎都与欧靖康有关。这样的想法来的突兀,但却让他无法停止想象。思维快速的阅览起了以往的过程,每一项似乎都与欧靖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于‘他’,都与欧靖康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就像一个诅咒,生生的将他与欧靖康绑在了一起。
对了,还有他说的那个该死的‘以后还会发生’的事情。这整一出就是言情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伴生情况!
阮席宇看着庄煦千变万化的脸色,并没有阻止他天马行空的想象,他有些无聊的看着门口。他知道,在门外,那个男人一直没有离开。
等到庄煦停止脑子的运转的时候,阮席宇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他不得不感慨最近的压力太大,甚至出现的疑点太多,使得他不得不多想,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了。
“小宇,这样睡对身体不好,到床上来睡。”他轻轻的推了推阮席宇,不过熊孩子没醒来,睡的死沉死沉的。
庄煦无奈的想要起床去抱阮席宇,但是他一动就牵扯到了身后那个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关于昨晚的疯狂再一次轰轰烈烈的在脑中回档了一遍。
这堪比折磨的时间不过一瞬,但他的身体显然还记得那种感觉,此刻已经软在了被窝里。
鼻尖全是欧靖康身上独有的味道,庄煦暗骂了一声‘可耻’,也不知道这是在形容的谁。
恍惚间,他就觉得有些累。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样的情况来的突然,甚至连庄煦自己都不曾有任何的怀疑。
等到他睡过去之后,阮席宇就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看睡着的庄煦,然后起身走到了门边。快速的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人已经换成了贺方戬。
“你跟你爸爸很像。”这是贺方戬第二次见到他,不过不同于上一次,这次的贺方戬表情非常的温柔,没有了之前的严肃。
阮席宇瞟了他一眼,接着伸手打算关门。
贺方戬一把挡住了要被关上的门,他蹲下了身体,平视着阮席宇,继续开口说:“你不想见你的爸爸么?”
阮席宇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如果不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贺方戬或许都会觉得这孩子根本就没有情绪波动过。
“你爸爸就在这里,他知道你还活着,他非常的开心。他想见你,你想去见他么?”贺方戬继续温柔的问,那模样像极了诱拐儿童的人贩子。
阮席宇终于抬起了一直垂着的眸子,眼神有些异样。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房门,然后越过了贺方戬走出了房间。
贺方戬这才明白过来阮席宇的意思,他轻轻的关上了门,然后快步上前追上了阮席宇,与他并排朝右边的方向走去。
在贺方戬离开之后,欧靖康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慢慢的走了进去。
在看到床上的庄煦后,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有了一股暖意。似乎,有什么不同的情愫在心中荡漾。他只觉得,在看到庄煦的那一刻,似乎那颗一直吊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多少时间这么静静的凝望庄煦,门口的骚动打断了他。
“与阳与阳~我来看你了,莫飞赫那傻叉每次都阻止我来看你。还说什么你不是与阳,我看着你明明就是嘛。你这坏小子,每次都跟我玩这招,都已经过时啦!”门口的声音清脆响亮,好在没有打扰到庄煦的休息。
欧靖康开了门,将那个想要钻进来的人堵在了门外。他刚想出口把人赶走,走廊上就走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莫飞赫,把你的人带走。”欧靖康冷冷的说了一句,退步就要往屋里走。
说话的人一把拉住欧靖康,辩解道:“什么叫莫飞赫的人?我陈昭明可不属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