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欢乐短,翻作别离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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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者,流皮肉之下,藏精魂其中,是以盛于皿上以祭天地也。

  花笑虽自小娇养,那些针刺药毒却没少承受过,所以不怎么怕痛,但听到要放血,一时间想得很歪很歪,脑中瞬间闪过一大堆风俗祭礼之类的东西——自天子代黎民向鬼神祷告,多以羔牲为献,奉上五谷血肉做礼。嗯,客气点的杀个鸡啊蛇的放血当酒饮下,野蛮点的建血池来沐浴……她全身凉凉的,有些懦懦道:“这一些血是要多少呢?”

  菲鲁兹对小姑娘的性情相当了解,一看她害怕的模样就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那也正是自己在担心的。一件威力强大的法宝,要求拥有者身具相应的力量才能够驱策,更别提[灵物]二字,往往直接与性命休戚相关。

  但少年明白,这么一件由众妖合力炼制出来的法宝是如何难得,一般的修真者究其一生也不见得有缘法可以见到,可冥冥之中,一饮一喙都有定数,得到必有付出……“小花你,很想要吗?”

  花笑扭头:“不行吗?我…不能要吗?”神情不由得带上些沮丧。

  磐石到底年老成精,听见那对少年男女的问答,心念一转便明白了两人的疑虑,笑道:“姑娘不必害怕,只需咬破手指挤一两滴血出来就可以了。姑娘的灵气如此浩瀚凛然,血只做铭记之用,再施以压制,这件法宝就可以驱使自如。”

  花笑想了想:“用针扎可不可以?”

  “嗯?”

  “咬破的话伤口比较大呀,会留下疤痕。”小姑娘很认真的说。

  ……众妖默然。

  “呀。我忘了自己没带针出来,糟糕。”

  妖怪们不做衣服,自然没有针,但这怎么难得倒他们呢?两人从妖群中跳了出来,齐声道:“就用小地身上的刺吧!”

  原形毕露的豪猪和刺猬将背上的棘刺抖得刷刷响。

  其他妖怪白眼给这两只看。有的却是恍然,急忙拔头、摘草叶:“变!”

  一时间无数长长短短弯弯曲曲地针飞向花笑桌前,看得菲鲁兹全身隐隐作痛,有种小姑娘双手十指各扣着大把毒针,准备扎人的错觉。

  结果众妖的殷勤都是白费,花笑从颈间拉出一块玉佩,也就是晷妖同辉,小妖怪趴在女孩的胸前极为舒服。虽然认主没有多久,却是心意相通,那根细如牛毛的晷针噌的立起来……

  磐石举起右手,全身散出一种不可摧移的气势,遥遥压制着炼化了的五音子。那五枚小铃铛不再左摇右晃,静静浮在空中,待花笑将血液涂上之后,顿时光芒大盛!

  那光太强烈,便象是永夜里突现地红阳,花笑忍不住用手挡住眼睛!耳中仿佛听到无数的呼喊。澎湃之声自海上卷来,不是宫商,更非徵羽,扑天盖地!

  鱼跃险渊。鹰击长空,狼奔虎走,兔伏龟偃……这是依附其中妖族们的意识吧?恍惚里,花笑看见了东胜神洲上的过去,那些不属于她的过去。

  然后,瞬间又寂静无声……

  过来吧,都到我这里来吧,在幽暗中平息。天地两种力量里。可以包容并生出万物的那一种……

  旁人对着瞬间的变化有不同反应,菲鲁兹没有看到那光芒,他只觉得眼前法宝带来的莫大压力一下子消失了,可这并不能令少年觉得放心。“怎么了,小花你遮住眼睛做什么?”

  烽山君与白灵等妖却是大吃一惊,刚才究竟是什么情形?这些出手炼制五音子的大妖们感觉到某种魂荡神驰。几乎失态!但那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情。凭着多年修行他们很快拉回了神识,一时间。气氛变得很古怪——有人骇然,有人左右张望,想从其他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也有人借饮酒掩饰自己地失常。

  白灵忽然笑得花枝乱颤:“对了,同辉是同辉吧,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果然没有料错。”

  站在众妖影中貘妖沉吟不语,手却抚上了簪在上的红花——叠叠瓣瓣,娇艳欲滴,自是衬得莫忧一派风流妖冶。

  菲鲁兹眉头锁了起来,暗道不好!

  原来一直压在他心底的不安却是这个!

  迦楼罗用自己的精魂掩饰住了花笑地纯阴之身,但是追逐本源,小姑娘的本质是不变的。这些妖怪们用自己的内丹命火炼成法宝,实际上也是一种抽离魂魄的方法,表面上看,有如此多妖气灵修加持凭依,构成了对花笑的强力保护,然则事物都有其一体两面性,反过来说,持有法宝的人同样是在用本身保护着众妖。

  “昔日曾有彩霞仙姬悉心于梵花魔唱,最后以一对紫金铃做音杀之术睥睨三界……女儿村能歌擅舞者众多,那么,”法宝的原主人瞥了眼蛇妖,这条蛇倒是与自己想到一块去了。“既然是铃铛地话,便以当年仙姬的法宝为参照吧…呵,要压制住这么浓重的妖气,也只有我能办到了。”

  龙子曰[霸下]者,为九子之,能负起山河日月之重,镇压阴阳五行之乱,坚如磐石,不移不动.

  而在常世之中,他的名字代表[力]与[稳]二字。

  以神为引,以意导之,金石熔成环扣,珍珠辅作缀连,与猴妖们不用炉火鼎灶而烹出美食异曲同工,磐石弹指振袖,挥洒之间,五枚小小铃铛被做成件精妙的饰。属于厚土之力的温热火焰细细焚烧,将众多妖魔地意识融合压制,最终浑然天成。

  “去吧。以后她便是你地主人了。”

  花笑右手遮在眼上,忽然觉得腕上多了什么东西,磐石先生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宫商角徵羽各证五行之法,再衍出六吕六律八风九歌,变化无穷……这铃中所放[五音相生咒]乃是另一位尊者送予地礼物。姑娘不妨慢慢参详领悟。”

  另一位尊者?花笑放下手,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坐在不远处的龟妖微笑着,颌示意她看看手上……

  “嗳呀!”小姑娘出高兴的低呼。

  犹如月光打造而出……那却是花笑没见过地腕饰,不是镯子也不是指环,但又兼俱了两者的特性——淡淡的金色与银色扭成了一个个极细的环扣,密密相连成链,松松绕了手腕数圈。绵延而上,织成了疏网覆于手背;一粒粒细小的水晶与珍珠穿缀其间,月华映照下,折射出迷离变幻的彩光;以环相扣,五枚铃铛分系五指,轻轻抖动,便有叮呤声出……

  花笑将手伸到菲鲁兹面前,用力摇来摇去:“好漂亮不是是不是?你看,真的非常漂亮啊!”

  “是很漂亮,”少年被那开心的笑容弄得有短暂地昏眩。很想说你比较漂亮……只是大厅广众之下,他不想如此恶俗,那样不就和其他家伙一般了么?定了定神:“收了这么好的礼物,应该要好好道谢吧?”

  “嗯!谢谢磐石先生。还有大家小姑娘的笑容灿若春花,少年继续晕眩,暗想女儿村的师长们起这个名字果然是有原因的。

  一瞬间有千花开,有万花开,语不尽的明丽无伦,道不完的风情姿媚。

  女儿村中弟子,果然都有倾国之色。

  许许多多的雄妖在这笑容中心荡神驰,可能是被禁锢了五百年之久。脱困之后看什么都觉得可爱,而烽山君等坚定的认为小姑娘怀有无上媚术,愈加神魂颠倒……他们很整齐的说道:“不必客气,姑娘喜欢便好。”

  只有老乌龟比较坚定,或者是有事情让他分心,所以没有昏头。闻言道:“这个法宝地妙处。并不在外形的好看上啊,重要的是威力……嗯威力。”

  威力的强大与否可不在十几岁小女孩地思考中。她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不时抬起放下地摇上一摇,那爱不释手的模样惹得晷妖很是嫉妒——五音子不过是件法宝,还是不妖呢,凭什么主人收下自己的时候推三阻四的?

  殊不知,花笑正是因为有了他这个先例,才对其他妖怪送上的礼物不再推拒“咳小花姑娘,那个是大家合送之礼,本君私人还有点小礼送上。”烽山君脑筋动得很快,盘算着眼前小美人似乎是非常喜欢华贵漂亮之物,那么……“这件锦绣宝衣是千年前烽山斗法,锦纹秀士输与本君之物,虽没什么了不起的,也有十多番妙处,更胜在华丽精细,姑娘请收下。”

  烽山君抖开一件灿如流霞地衣物,果然华丽无比,上面珍珠翠玉缀满,金光熠熠!众人与眯起眼睛,愣是看不清锦绣宝衣如何锦绣了!

  猴妖齐齐侧目:不是刚脱困便闯入水帘洞中吗?不是说身无长物吗?不是说没有备礼吗?这又是哪里拿出来的啊?

  猪妖扬了扬眉,头朝一边偏了偏,于是阿金看到在烽山群脚下,一只皮扎肉实的猪妖正现出原形在喘气——

  那缩地为寸、腾云驾雾的法术只有地仙之上的修行者才能施展,身处须弥境中,行动自然受到束缚,这猪妖不能擅动,居然叫手下远奔千里,回他烽山宝库翻了东西再回来……算你狠!

  花笑此时正是对神魔妖异大感兴趣的时候,何况有礼收她一向不会拒绝地,当下笑着点点头,众妖一看有戏,当下狼奔鼠走,一时间场地空出大半,猴子们深深呼吸:“呼吸畅快多了。”

  这些猴子太可气了……有属下可以差遣地大妖们还是岿然不动,瞧阿金他们一副想逐客的模样,暗自咬牙切齿。

  过节让自己松懈了,很想扯个谎说去旅行之类地,但还是老实承认,其实是自己看了四天的八卦……这个理由太欠抽了,你们打我没有怨言。

  不过11真是被某个Rp无敌的男人给恶心到了,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啊啊,怎么会被我遇见这种人…虽然其实不关我的事,被那疯狗咬也是差不多两年前事情,早该忘掉,但是某男人为什么总是把那J8狗屁的事情反复来说呢?

  唉唉唉……

  不说了,嗯,菲鲁兹的行为越来越向兄长靠拢了,这家伙真是渣啊,当人兄长的时候要向情人展,可以当情人的时候又把自己定位到了兄长的位置,以后收好人卡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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