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凶扮狠之人,并不一定是凶狠之辈。每个人心中都有魔,他们扮出那种狠相,有些时候是因为他们会怕那种狠人!
低眉冷冷望着椅子上怒火中烧的熊成廷,在熊成廷即将动手的一刹那,苏蚩暴喝一声,双眸紫光一闪,不经意间,一束紫光钻入熊成廷眼中,熊成廷双眸触电一般失焦,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看着苏蚩的目光中变得惊骇不已。
“鬼!鬼啊!快杀了这家伙,这家伙不是人!来人啊!”
八尺大汉本来怒火中烧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蜷缩在地上,惊恐地向后退去。
金鼎坊、毒牙门和天香阁三门弟子被他搞懵了,急忙扶起熊成廷道:“熊当家?熊当家你怎么了!”
刚刚与熊成廷对视的一瞬间,苏蚩用了惊神刺,惊神刺只有凝聚出灵婴的灵识才能施展,直刺脑海深处魔相,也就是勾起人心底最怕的记忆。
熊成廷被惊退,苏蚩摸了摸鼻子,这种吓人的把戏也就对付对付道心不定的入门修者,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嗤之以鼻,不过能解决一个困难还是蛮好的。
熊成廷推开几人扶来的手,倒地哭喊退缩,三门中人望着苏蚩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邪功!没想到这位看似无害的少年竟然身怀邪功!
一时间,酒楼二楼显的无比寂静。
邪道中人,以三尸邪魔生道,以特立独行求道,求的就是一个‘诡’字,所以邪道亦是‘诡怪’之道。玄、武二道练气求道,到极致后需斩三尸,才可攀登更高,但邪道自一开始便以养三尸为生!不仅圈养自己的三尸心魔,而且邪道有功法,可以将别人的心魔剥夺,或为别人种下心魔端的邪妙!
苏蚩这一手,与天邪派传说中的‘种魔**’非常相似!于是三人一见此邪功才想到了,面前的少年会不会就是那位天邪派的弟子!
酒桌后,金鼎坊一位弟子意味深长道:“好精妙的邪功!看来今日天邪派弟子不是有心商谈的,是来示威的啊!”
那邪功虽然可怕,不过自己这么多人,他并不怕苏蚩有能耐同时对七人发难,但他也在忌惮,苏蚩会不会有什么后手保留。
听到金鼎坊弟子开口,毒牙门弟子也凝重道:“今日兄台这招杀鸡儆猴,好本事,不过兄台是不是做的过了点!”
金鼎、毒牙、天香、星武四门同气连枝,虽然熊成廷蛮横霸道他们早看不惯,但毕竟熊成廷所代表的星武门与自己关系匪浅,而且饶是熊成廷如此强横的实力都着了他的道,那只能证明若他们单独遇上天邪派中人,谁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权衡了利弊,两门弟子自然也是言语不善,隐隐聚拢在一起为自己壮胆。
天香阁那位白裙美女一改刚刚的慵懒和轻佻:“还请阁下将施加于熊兄身上的邪功撤掉,我们坐下好好商谈可好?!”
只是一个惊神刺,几人便将苏蚩当成强者来对待,可是苏蚩知道,他们忌惮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天邪派。他们忌惮的,是惹了自己,会捅出一群的邪道中人!若他们知道今日自己独身一人,为了脸面说什么也要将自己收拾一顿。
目光闪烁,苏蚩心思万千,可是突然间灵识一动,感觉到有人在注意自己,苏蚩立即警醒,扫视了一遍二楼,几人都在看着自己,但苏蚩确定自己的感觉并不是这几人发出的。
有人在窥视?
苏蚩心中一动:正主总算来了。
就在几人将注意力全放在苏蚩身上时,一位白衣男子静静立在窗外树梢,将二楼的吵闹尽收眼底。
“这些外门的主事弟子往往都是最难啃的骨头,狗屎一般,宰了恶心,不宰难受,来时我还不知该如何对付,没想到有人倒是帮我解决了难题。”
若是有人仔细看去,便会发现这男子一脸病态,似乎受了内伤,脸色煞白,可神色间尽是笑意。
正主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呢?查探到有人窥探,是因为灵识强大,有人窥探自己灵识就会有预警,并不是说苏蚩发现了那人。
冒名顶替可是修道派的大忌,既然这位正主不急着现身,只有一种可能,苏蚩心道:难不成他默认了让我继续演戏?
苏蚩心中一定,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既然正主在看自己演戏,那就借着他的身份继续好了,刚好拉大旗扯虎皮,借着邪道的名头发泄一下怒火,今日的账还没算完呢!
冷哼一声,苏蚩指着自己身上的油污,又指着熊成廷,面带厉色道:“让我撤了邪功?想得美!我是来喝酒的,这人不分青红皂白砸了我的桌子,打翻我的酒壶,还污了我的绸衫!你们反倒说我是砸场子的?反倒说我是恶人?反倒让我撤了邪功!你们一个个都有病吗?!”
苏蚩咄咄逼人,一脚踹翻了桌子,桌上的小菜溅的几人浑身都是,几人刚想动手,苏蚩毫不示弱,率先破口大骂起来,一时间气势五两。
看着暴躁的苏蚩,几人脸上一阵阴晴不定,的确,他们只想着苏蚩砸了自己的场子,却忘记了刚刚分明是熊成廷先动手惹人家的,他们还在旁边坐看好戏,这笔账再怎么算也算不在苏蚩头上。
“今日我是给了他一个教训,怎么了?不对吗?我如果没本事的话,躺在地上哭喊求饶的就是我!我给他教训你们就说我砸场子,他刚刚掀了我的桌子,有谁会出来为我说句话!”
苏蚩大手重重往桌上一拍,上一世霸绝天下的气势尽数释放。
道理,也是气势,占道理的人,气势才能雄浑,才能慑人!不管苏蚩现在是不是天邪派的,这个理他绝对占住了!
地上的熊成廷被苏蚩一掌吓的丑态百出,呜哇乱叫,像是一个白痴一般蜷缩在桌子下,看都不敢看苏蚩一眼。
几人脸上青红一阵,面色都很难看,在一旁闷声不语,金鼎坊两个汉子心性比较耿直,开口道:“就算刚刚是熊当家有错在先,可是再不对你也不能给一个外门当家的整成这幅模样啊!出来混,混的不就是个面子吗。”“我给他面子?谁给我面子?”苏蚩大声反驳。
“兄台此言差矣,若是刚刚兄台提前表露天邪派身份,熊当家的也不会与阁下闹出如此误会……”毒牙门的弟子上前一步反驳说道。
听了毒牙门弟子的话,苏蚩翻了个白眼,狗屁逻辑。
“我来喝个酒还要表露一下我的身份?谁他妈教你的?你去酒馆喝酒是不是得先大喊一声‘我是毒牙门的人’然后再喝酒?蠢不蠢啊你?”
窗外之人噗嗤一笑,看着苏蚩的眼神愈发来了兴趣。
这人,是个妙人。
毒牙门俩弟子脸上憋的通红,很想反驳但反驳不出口,毕竟这种先报家门再喝酒的事自己都觉得挺蠢的。
见到苏蚩动了真火,天香阁二女急忙靠上前来,抚着苏蚩胸口甜腻说道:“公子息怒,今日之事是我们疏忽了,人你也教训了,场子你也找回来了,公子若是还生气,不若我们先坐下好好商量地盘划分,等公子生完气了,再为熊当家的解开邪功可好?别为了这些俗事伤了大家的和气,若公子哪天无聊了,可以来我们春暖楼玩玩,我们姐妹可以免费服侍公子!”
二女说着,酥胸蹭向苏蚩胳膊,感受着手臂上的滑腻,苏蚩只觉得鼻腔中热血奋勇,直骂自己前身太经不住**。
不得不说,色诱这招对苏蚩还是有用的,苏蚩受前身的记忆影响太深,根本挡不住女人,这一阵算是败给了二女。
“哼!既然两位美女都发话,苏某也不是计较之人,不过下不为例!那个熊人不会受伤的,放心吧,我们先商谈一下地盘的事再说!”
苏蚩一边说着,一边连忙挣扎出二女的包围。再被她俩这么蹭下去,自己鼻腔流出二条可就丢大人了。
听到苏蚩松口,几人总算长舒一口气,总算给星武门有了个交代。
略过了刚刚的不快,正主还是没有出现,苏蚩也就随着他们拉着来到一张干净的桌上,金鼎坊弟子摊开一张地图,不由分说,这地图自然是凤鸣城地图,范围一直到城郊,其中标注着密密麻麻各色的小点,而且标出什么地方是卖什么的,想必这张地图的制作费用可不低。
“公子请看,这些便是我四门产业,凤鸣城虽不大,可也是大岐帝都。凤鸣城大多数产业都掌握在那些世家手中,我们四门这些年苦心经营,只有这些产业,将来天邪派要入住凤鸣的话,我们可以划出一些给贵派。”
商谈之事没了熊成廷,便由毒牙门做主。
毒牙门弟子上前道:“在下李良,先为公子简单介绍一下这些产业可好?”
见苏蚩点点头,李良便走到苏蚩旁,指点着地图开始介绍。
“这些粉色地方,是天香阁的产业,天香阁乃魅道中人,多数都是女子,所以产业大多是**、画舫、酒楼、衣铺、胭脂铺等,占凤鸣三成。”
“这些绿色地方是我们毒牙门的产业,毒牙门把持着凤鸣以及周边城池四成的药材生意,其他产业我们外门并不涉及。”
“黄色的地方是金鼎坊的产业,金器、玉石、锻造铺在凤鸣有三成是金鼎坊门下,瓷器则是五成在他们门下。”
“红色地方则是星武门产业,凤鸣的赌坊、镖局、黑市有三成在他们手中,其中最大的地下赌坊便是、便是熊当家坐镇。”
李良说着,瞟了苏蚩一眼。
没有理会李良的暗示,苏蚩不动声色地看着地图。
这四门的产业其实也不多,可是却把持着凤鸣几乎一半的消费。除过盐米,其他敛财的生意大多都握在他们手中。要说四门的产业,应该不止这么点,恐怕大岐国其他地方他们也会涉足。
突然间,苏蚩想到了苏家。翻看地图,苏蚩发现印象中自家的一些产业周围竟然全被紫色的地方包围。
“上面这些紫色标注是谁的地盘?”
苏蚩问道。
李良看了看回道:“这是唐家产业。”
“哦。”
苏蚩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接着转回正题道:“好吧,这张地图苏某也看明白了,既然四门这么有诚意,那苏某便替天邪派做主好了。”
话已至此,苏蚩发现正主还是没有动静,难不成划地盘也要自己来替他们决定?
天邪派,还真邪了门了。“敢问公子看上了哪?”
几人不仅代表四门而来,也分别代表着各自门派利益,听到苏蚩主意已定,他们不免紧张起来。万一划出去的是自己的地盘,还是要与他继续商榷一下。
“凤鸣城,我天邪派只要一掌之地便好!”
李良疑惑问道:“一掌之地?”
看着几人疑惑望来,苏蚩笑了笑,重重一掌拍向地图,手掌覆盖处,近乎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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