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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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飛笑道:“不对,玉老家主比起师尊一点也不差,我也是仰慕已久。∷四∷五∷中∷文※%,”

    玉家老家主玉曌,是一个富有浪漫传奇色彩的人物,据传说,没有人见过他的摸样,因为他是一个百变妙人,有时候他会以青年的面貌存在,有时候他也会以老年的容貌存在着,也有可能是用小孩子的相貌,最离谱的他还会变成女人的样貌生活着。

    还有为什么他叫玉曌呢?书上说,他的身法就像是一道清风,来去无影,影落无声。

    唐心真的很奇怪,很想不通,竟然有男人能以女人、小孩的形貌出现,于是她迎声问道:“玉小子,你爷爷为什么能变化多端,超脱法则,他用的是什么法子啊?”

    玉诳道:“咳……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瞧着咳嗽不已的玉诳,众人面色古怪,同时暗暗好笑,洛云中竟然能令玉家大少尴尬变色的人,也着实只有叶翌一人了。

    凌橼笑道:“叶翌,这是人家家里的秘法,你怎么可以过问呢?”

    玉诳更尴尬了,他苦笑道:“呵,不瞒各位,其实这也没什么,我爷爷的这变化之术,除了我弟弟学得五分之外,我们家族根本无一人学得会。”

    邵飛笑道:“玉兄你作为玉曌大师的后辈,想必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玉诳笑了笑,笑得似乎有些凄惨悲哀。

    他淡淡笑道:“可惜得很,三年之前,我的修为已然全废,丹田破损,至今都还不能再修炼武功了。”

    丹田被废,就如大雁失去翅膀,真元产生不了,何谈还能再练武功,所以,丹田废了,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简直是个晴天噩梦,像玉诳这种大家族子弟,失去练武资格,等于是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他在家族中的出境遭遇,大家可想而知。

    邵飛骤然变色,失声道:“怎么会……啊……玉兄,实在对不起。”

    玉诳摇摇头,自嘲道:“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就算邹兄吐我几口唾沫。想来我也是生不起气来的,呵呵。”这自然是一句玩笑之语,却令人感到话中那股深深的萧索痛苦之意。

    一个普通人若被人吐了口唾沫,我想他也是会上前拼命的,而这位林公子竟然说他不会动气:要不就是他是信口开河,故作纯良,要不就是他遭遇凄惨,受过万般苦楚,导致他对待生活一切麻木,又何苦为一口唾沫伤心愤怒?

    三皇子叹了口气,看着玉诳的目光中似有怜悯,却又有怨恨、悲凉,叶翌摇摇头,真心看不懂了,既然你可怜他,又何必怨恨他呢?

    少顷,这三皇子目光却一直不停地在邵飛与叶翌身上打转,他忽笑道:“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让本王认识到了两位少年英雄,两位若不嫌弃,唤小王一声大哥可好?”

    叶翌抬头看了看凌橼,只见凌橼眉头一皱,似思索了片刻,旋即才微微点头。那邵飛却是爽朗一笑,道:“那今日小子就攀龙附凤一回了”,说着,倒了一杯酒,抬起酒杯,道:“唐大哥,小弟先干为敬。”

    洛云皇姓,正是唐字。三皇子名叫唐劼,封号燕王。

    三皇子笑道:“呵呵!还有叶翌兄弟呢。”

    唐心公主婉然一笑,道:“他是凌家主的外甥,也是我的朋友,当然也是二哥的朋友了。”未等她说完,叶翌也倒了杯酒,抬起头,道:“唐大哥,我也敬你一杯。”说完仰头痛饮,一杯而尽。

    邵飛与三皇子相视一笑,同时举杯共饮,也是一饮而尽。

    各自放下酒杯,三皇子还未再度开口发言,就见一个黑甲武士匆匆奔了进来,奔到三皇子身旁,低低地说了两句话。

    这武士不但神色仓皇,而且竟连礼数都未顾全,竟未向他的主子行礼,三皇子听了他的话,脸色却也立刻变了。随即他干咳了一声,忽然站起来,瞧向凌橼道:“今日小王还有要事,我与公主就此告辞了,无礼之处,还望凌家主多多包涵?”

    凌橼知道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笑道:“皇子请。”

    三皇子走过叶翌面前,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我先失陪,今晚有空,定要来我王府赏玩一翻,可好?”叶翌发现,他不但笑的甚是勉强,言语中似也颇有深意。

    想罢,叶翌连忙点头,道:“一定一定。”

    三皇子转过头,又道:“那么邵兄,今晚的晚宴你也可否赏脸。”

    邵飛笑道:“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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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劼,夜半三更,取尔性命,皇天宫薛礼敬上。”

    一块字帖,此刻就平铺在光亮的青石桌面上。

    自粉红照里透出的灯光,将布内淡蓝的字迹映成了一种奇异的浅黑色,也使那峻秀的字迹看起来更是飘逸潇洒,信上写着实名。

    接到这块红丝布的三皇子唐劼,他此刻就坐在桌子旁,那张清秀绝伦,保养十分好的俊脸,就像是被砍了一刀般痛苦地扭曲着,他眼睛瞪着面前这块字帖,气得牙齿咯咯作响,全身颤抖。

    “是谁?是谁给他薛礼这样大的胆子。”

    唐劼气的发狂,咬牙切齿的说道。

    富丽堂皇的书厅里,还有四个人,一个是满脸皱纹的锦衣老人,年纪约莫半百左右,须发银白,抬眼看人时,眸中精光闪闪,令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角色,他背负着双手,在宽大书厅中来来回回不停地踱步,也不知道踱过多少遍了。

    还有一个是手托着柄三尺青锋的英俊少年,剑眉斜飞人鬓,玉面丹唇,正是大明宗的大剑客邵飛。

    另一个身形高瘦,手足欣长,目光如鹰,神色威猛地青衣人,就坐在三皇子身旁,双手轻抚放在桌上的一柄古朴剑,又枯又廋,骨节都凸出的修长手指,在灯光下看起来就像是用精钢所铸。

    这两人面色也是十分沉重,锐利的目光不断在窗子和门之间,来回瞧个不停。

    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穿着极为简朴的灰衣老人,他远远坐在房间角落里闭目养神,他全身上下都瞧不出丝毫特别之处。

    锦袍老人走过桌子拿起那张短笺,冷笑道:“据说,薛礼是皇天宫新崛起高手,他所接的目标人物,无一例外,俱都授首。”说着,他重重的一拍桌子,厉声道:“薛礼,大胆包天,胆子肥大,竟敢刺杀皇子,你们说,他有几条命。”

    三皇子愁眉苦脸,嗫嚅着道:“但他就凭这种同样的字帖,他不知道取走我洛云帝国多少王亲大臣的性命了,他说要取走谁的人头,谁也休想活着看见明天太阳。”

    青衣人冷冷道:“哦,是吗?”

    三皇子叹了一口气,道:“上个月户部侍郎赵家接到他一封信,说要来取他小儿子的的性命,赵大人不但将他小儿子藏在地窖中,还请了大明宗的绝世高手倧血,玄天手陆飞,还有三百侍卫,那地窖四面不通,可是时间过后,开门一看,他家小儿已经死了。”

    青衣人冷笑道:“冯老既不是倧血,我白子殇也不是陆飞,何况……”他瞧了那灰袍老人一眼,缓缓接着道:“还有天下此刻闻风丧胆的百里前辈在这里,我三人若是再治不住薛礼,洛云怕就没有别人了。”

    灰袍老人眯起眼睛一笑,道:“子殇兄不要再为老夫吹捧了。自从天门江一役后,老朽很不中用了,我的双掌都被别人削断,还有什么本事啊?”

    别人若是如此惨败甚至连双手都被割去,对这件事自然是绝口不提的,有人提起,他也会立刻要拔刀拼命,但他现在,却面带微笑,侃侃而谈,还像还得意的很。

    那满脸皱纹的锦袍老人,是洛云帝国的大内高手冯灏,此刻手捋长髯,纵声笑道:“洛云中谁人不知道长风兄的神耳追踪术妙绝天下。前几日,南皇禁地一役。虽然小败,但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装上这对麒麟臂后,掌上的威力只有更胜从前。”

    百里长风摇头笑道:“老了,不中用了,此次若非一心想见识见识这位皇天宫最近崛起的顶级刺客,我是再也不想管这种闲事了的。”

    三皇子突然哈哈笑道:“据说百里前辈只要听到一个人的呼吸之声,便可分辨出那人是男是女,多大年龄,是何身份?无论是谁只要他的呼吸声,都会被百里前辈听在耳里?就一辈子在也休想逃掉,无论他逃到哪里,百里前辈都能追得到。”

    百里长风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一线,笑道:“民间传闻,总是有些夸张之处。”

    只听晚风中隐隐传来风雷之声,白子殇霍然站起,沉声道:“到了三更没有。”三皇子冲到墙角,掀开一副书柜,里面还有暗门,他开了暗门,看了下时间,不禁长长松了口气,转头笑道:“不想今日三位威名,竟然把薛礼吓得不敢来了,哈哈哈。”

    白子殇仰头笑道:“薛礼呀薛礼,原来你也是个……。”

    突然听百里长风“嘘”的一声,白子殇笑声立即顿住,窗外有个低沉而似有金属摩擦的声音带着笑道:“三皇子的性命,薛礼特来拜取。”

    邵飛动了,他健步一冲,奔到窗前,抬起一掌震开窗户,只见远处黑暗中卓立一条高大的人影,他手里托个三尺长的碧色剑,在月光下看来,晶莹而圆润,他口中犹在笑道:“看来各位准备已久了,看情况,来等候魏某要他命高手有很多么?”

    灯影摇晃,风声响动,邵飛已穿窗而出。紧接着,又有他两道身影也刷刷刷穿穿而去,是冯灏、白子殇二人。

    三皇子森寒道:“不要杀他,给本王活捉的!”

    百里长风缓缓道:“三皇子,你说这么多人去,薛礼会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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