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榜,又是一段新的路程。
感谢关注女频武侠的读者,感谢一直来书评区留言鼓励的同志们,感谢遥同志,感谢月空漫步群的好友……
能在冷清的女频武侠区坚持到现在,要感谢大家。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
坚持,青chūn无悔。
—————————————————————————————————————
年轻男子笑嘻嘻地点头:“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你也到了西辅,真是巧。”阮映雪惊讶道。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道:“我是跟着你们来西辅的,不是巧遇。”
阮映雪心中大奇,但转念一想,既是不相识的人也不必过多关注,当下首要的事情是赶紧问清楚他取走泣血金匕的缘由,要回自己的剑。
“你为何取走我的剑?”阮映雪微愠,眉头紧皱。
年轻男子咳一声故作失望道:“你都不愿问一声我的姓名,道一声幸会么?好歹我们也曾在濠州城相识一场。”他的声音果真透着些许委屈,倒使得阮映雪心里软下来,不再冷冷盯着他。
“那请问兄台高姓大名?何处高就?”阮映雪叹息一声无奈地问道。
年轻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赫连熙,我的名字;妙手,官府替我取的名字。”
妙手?赫连熙?熙?阮映雪忽地张口结舌,指着火光中隐着笑意的年轻脸庞结结巴巴道:“你……孔雀氅……玫瑰酥……是你?”
赫连熙大笑,清亮悠远的声音惊得栖息在破庙中的鸟“哗”扑棱着翅膀飞出。许久他才止住大笑,点点头道:“是,是我。”
阮映雪当下愣在当场,不可思议地盯着赫连熙黑亮的双眼喃喃道:“妙手……为何要偷盗孔雀氅……又为何偷盗玫瑰酥……不可能……”
赫连熙哈哈大笑道:“我是个偷儿,喜爱四处游荡,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知府老儿家的孔雀氅我拿来当作被盖有何不可?况且他知府家何曾缺过宝物?即便是我将他家中搬空,不出二年知府府密室中必当又堆满金银珠宝。至于那玫瑰酥……只是我爱吃的糕点,顺路从王掌柜家拿的,他家大业大,想必不会吝啬一盒玫瑰酥吧?”
见阮映雪仍旧是半信半疑地盯着他,赫连熙微微叹息道:“你这一路可曾追上过我?”
阮映雪摇摇头。
赫连熙继续道:“我并非功夫不济之人,因此也并无钱财上的渴求,金银财宝不在我眼里,我盗取物件只是一时兴起,并非为财。这样说,你可明白了?姑娘?”
阮映雪暗忖赫连熙既然功夫了得,自当不必为财偷盗,当下便要点头称是,孰料赫连熙话语最后那一声“姑娘”吓得她倒退两步,浑身戒备地紧盯着赫连熙沉声道:“你胡扯什么?”
赫连熙一怔,见她退后了两步,不解地走上前一步道:“我不曾喊错人吧,姑娘,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是个男儿汉?”
阮映雪见他似无恶意,稍微放松jǐng惕,但仍旧退开一小步低声问道:“你是何时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
赫连熙仔细一想道:“大概从在濠州城见到你进客栈门便知道你是个姑娘家。”见阮映雪一脸慌张之sè,他连忙道:“我自小熟谙易容之术,也曾扮过女子,因此任何乔装过的人我都能看出破绽,你只是穿了男装,许多女子的动作并未完全掩去,因此还是能看出你的真实身份的。”
阮映雪疑道:“为何我大哥二哥不曾发现我是女子,只有你看穿了?”
赫连熙嘻嘻一笑道:“大抵是我曾经数次扮过女子,对女子的神情动作大致熟悉,因此看出你是女子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阮映雪听到此刻,联想起赫连熙男扮女装成美娇娘的娇俏模样,不由得忍俊不禁,轻轻笑出声。
赫连熙低垂着纤长的睫毛看着阮映雪低声道:“他们不知道我才高兴。”
声音很低,几乎被火堆中干柴的噼啪声掩过,阮映雪却兀自沉浸在对女装赫连熙的想像里,不曾听见这句话,否则她定会惊疑地跳将起来追问赫连熙。
赫连熙在火光中默默注视着出神的阮映雪,她虽是身着男装,却也掩不住女子娇俏可爱的神态,偶尔她双眼中流露的坚毅让他觉得心悸。在濠州城,她对乔装成乞丐的他毫无厌弃之心,甚至端来饭菜给他;那时她弯腰站在他的跟前,他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过来的温柔和善;那一刻他既欢喜又惊慌,欢喜的是他忽然间觉得心里似是绽开了一朵绚烂的花,欢喜的情愫溢满心间;惊慌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正视她那双盈盈笑着的眼睛。他对她不曾好言好语,在她端饭菜给他时他也不曾道谢,她毫不介意地对着他微笑。你的眼睛生得很好看。这一句话让他每每路经溪边便不由自主地临水自览,轻抚自己的双眼……他想他恐怕是再也无法忘却那双盈盈笑着的双眼,于是他追寻着她来到了西辅……
火堆燃烧正旺,忽地爆出一蓬火星,阮映雪一惊,才想起自己原是要追回自己的短剑,她走上前以商量的语气低声道:“你可否答应我不将我是女儿身之事透露于他人?”
赫连熙不假思索重重点头,低声道:“这事我可保证,再无第二人知道,我亦无意让他人知晓。”
阮映雪粲然一笑,松一口气,又道:“另外,你可否将我的短剑还我?”
赫连熙笑道:“那自然,我将它盗来仅仅是打算诱你离开祁湛,引你出城罢了,我并不需要任何神兵利器,即便是泣血金匕也不在我的眼里。”说完递过手中的短剑给阮映雪。
阮映雪伸手接过泣血金匕挂回腰间,轻轻哼一声道:“原来你也知道泣血金匕,知道我二哥,不怕他追来与你为难?”
话音未落,不远处隐隐传来衣袂翻飞之声,赫连熙嘻嘻一笑道:“他来了。”
一道劲风迎着赫连熙扑来,赫连熙怪叫一声腾空而起,闪过扑面而来的掌风,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飘落至火堆对面,隔着火堆遥遥注视着如流星般追至阮映雪身畔的身影。
祁湛提着一笼灌汤包,气定神闲地站定在阮映雪身侧。刚刚他挥向赫连熙的一掌只是一记虚招,并未用上内力。他见阮映雪与一个面生之人面对站着,怕他对阮映雪不利,不及赶至近前便远远地挥出了一掌,目的只是打算用掌风逼赫连熙后退,不过他未曾想到,这个面生的年轻男子竟然是轻功极俊,不仅轻松地躲开了他的一掌,还漂亮地缓缓落地,看来不是可以小觑之人。
再看一眼赫连熙的长相,祁湛一怔,心下暗觉眼熟,总觉似乎在哪里见过眼前之人,但却又拼凑不起零碎的记忆,他略一思索,便放弃再回忆,既是想不起,再想无益,干脆直接问便是。
与此同时,赫连熙也在仔细打量祁湛,初一照面,祁湛浑厚的掌风便已经让赫连熙大吃一惊,从很远的地方挥来的一掌掌风不减力道,但却不见凌厉之气,足见祁湛的武功修为已臻化境。更让他惊叹的是,祁湛的鞋袜外袍衣角未曾沾上太多尘土,而出城这一路皆是砂石小道,白rì里几乎灰沙漫天,可见祁湛轻功并不在他之下;再者,见阮映雪失踪,祁湛必是急急寻来,却丝毫不见气喘惊慌,仍旧能气定神闲地站定,这份武功修为恐怕江湖上已是少有敌手了。
“二哥!你怎会知道我在城外?”阮映雪惊喜道。
“我在城里转了一圈不曾发现你,便想你可能会在城外……莫离,以后记得事先跟二哥打个招呼再跑可好?”祁湛低头温和地对阮映雪道,顺手将手中的灌汤包递给她,“灌汤包还是热的,你趁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