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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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人对于只有卡天一人是能力者渐渐感到反感,惧怕.渐渐的他受到了族人的排斥,冷漠。甚至他的儿女也对他如此。心灰意冷之下,他一人独自住到了村子的最北边。不过不仅如此,族人们对于新生的能力者也采取了强硬手段,阻止他们的能力完全觉醒。甚至到后来,族人们生生杀死了一个能力完全觉醒的同胞啊!能力者三个字也成为了族人的禁言。”

  看了卡罗许久,“这就是原因。你父母那样待你就因为你是能力者。”卡罗的爷爷忽地一字一字的说道。

  卡罗神情茫然,精神恍惚,只觉得胸闷异常,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劲,好像自己已经窒息了一样,无法呼吸。霎时他忽然心中一动,问道:“那么那个被成为”灾女”的女孩,她……”

  “她也是能力者”卡罗的爷爷抢先回道。

  “什么”卡罗虽然隐隐预感到,但得到爷爷的证实后,仍忍不住大吃一惊。

  “而且她是晶化之体,从生下来开始能力就已经完全觉醒。”卡罗的爷爷紧接着说出了让卡罗更为吃惊的话。

  “啊!晶化之体!那可以孕育圣晶的体质,那,那族人他们没有对她出手吗?”一想到那个少女很可能遭到的迫害,卡罗不知怎地忽地感到一阵慌乱,内心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一切似的。连忙张口结舌的问道。

  “没有,不过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她的爷爷就是那个最强的圣级能力者,卡天,村中现在唯一的能力者。那个女孩出生的时候卡天也在场,族人们对他忌惮异常,自然不感对他的孙女出手。后来为了防止族人的迫害,卡天便将她接了过去。”卡罗的爷爷回道。

  “那为什么村人说她是灾女呢?

  “那是因为族人害怕自己的儿女接近她后,会被她杀害,用他们的晶石来提升自己的灵魂力。但又不能告诉自己儿女事情的真相。的所以便编造这种说法,假称那个女的是灾女。”卡罗的爷爷徐徐说道。

  “啊”一声嘶哑的呐喊,深心处猛的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卡罗紧紧的攥住了拳头。因为过于用力,指甲已深深入了肉里,可他竟似乎毫无知觉,任凭鲜血溢出。只是口中喃喃:“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红了眼,止了吸。无法抑制的莫名愤怒倏的涌出充斥着卡罗的全身。

  彻底堕落的族人,彻底沉沦的血脉。为了防止那未知的可能,就这样对待一个一无所知的女孩吗?

  不过在那满腔的愤怒之中,却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能明白的冥冥兴奋。“那个女孩原来和我如此的相像。”

  卡罗一阵失神。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爷爷已消失不见。卡罗一愣,急忙张望了一下四周,可是满眼白茫茫一片,哪还有半点爷爷的影子。

  雾气依旧朦胧,氤氤飘荡。如同慈爱的母亲。缠绵的恋人一样围绕在那个少年的身边。荡起了他那如丝绸般的黑发,抚摸着他略显稚嫩却坚毅异常的脸庞。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卡罗想着三年前的发生的一切,眉宇间现出了一丝哀愁。后来,他还是天天来到那个小溪边,内心中的隐隐期待也越发强烈。终于,有一天,在一个雾气浓浓的早晨,他见到了那个少女。

  那时卡罗望着对面那个在雾气中静静伫立的女孩,没来由感到一阵心酸,他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早已独自演练过无数遍的话语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只是静静的望着那个女孩,就像现在一样。

  卡罗直视着卡侬,忽地感到那么的陌生。三年来,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或许自己从不曾真正了解他吧!或许她从不曾重视过自己吧!

  想到这里,卡罗顿时心如刀绞。在他看来,如今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或许只剩下下她了。

  父母早已对他犹如陌人,卡杰也已对他视而不见。

  还有爷爷,那个一直对他不离不弃,疼爱有加的爷爷也已离去。

  “无法忘记,卡罗无法忘记当那天早晨醒来时看到爷爷死在自己旁边时的那种感觉。他没哭,他没喊,只是望着,望着死去爷爷,望着爷爷脸上深深的哀伤和切切的担忧。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麻木的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爷爷。”

  “直到父母赶来时,直到他们搬运爷爷的身体时,他才仿若如梦初醒。他猛的冲了上去,抱住了爷爷早已冰冷的身体,他声嘶力竭的哭喊,他犹如猛兽般嘶吼,但是就像失去父母在狂风中独自伫立的小鸟一样,他茫然无力。”

  卡侬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卡罗,转过了身子。

  “父母,呵,他们早已不当我是他的儿子了,跟我走吧。”就在卡侬刚转过身子时,卡罗猛然说道。

  听到卡罗说的话后,卡侬脚步一顿,但并没有回头。沉默了许久,蒙蒙雾气中忽然有声音响起:“我不能,也不愿。”依旧是那么平静,那么冷淡,仿若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这一切她都不曾在意。只是,只是那满怀期待,眼瞳如火站立在他背后怔怔望着她的那个少年,身体却猛然一颤,双瞳渐渐失去了光彩,越发暗淡,直至如同死灰。

  “清澈的小溪旁,婉约的雾色中,是你在呢喃吗?是你在呻吟吗?破碎的希望,灭绝的幻想,你还有不舍,还有留恋吗?你还要挣扎吗”。

  随后在浓浓的雾气中,在卡罗痛楚的目光下,她悄然而逝。

  “还是走了吗?”卡罗的心空荡荡的,慢慢的沉了下去。一如他爷爷死去时那样,想要出声却陡然发现,自己连呼喊的勇气都已不复存在。他只是麻木的望着,呆呆的望着,那个女孩离去的背影,那个女孩消失的地方。

  曾经我和一个有着淡蓝色眼瞳的女孩在雾中相遇,我们默默无声的看着对方,她一脸淡然,清丽无双。

  曾经我和一个有着淡蓝色眼瞳的女孩在雾中相知,我们静静坐在小溪旁,是她,倾听着我的心语。

  曾经在我孤独寂寞时,有一个被成为灾女的女子,走进了我的身心。

  曾经在我绝望彷徨时,有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寂寂的守在我的身旁。

  于是我像满天神灵立下誓言:即使我们分隔两地,即使我们无法相见,我也会穿越无尽的洪荒找到你,永远的守护你。直到天地崩溃,直到世界尽头。

  漫漫浓雾中猛地传来一声凄厉悲戚的长嚎,卡侬身体一震,转身望去。只见,小溪边,迷雾缭绕处,一束火柱,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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