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细、很娇一听即知是自女子之口!
沈雁容赶忙回头只觉得脑后清风一阵哪里有什么人影!
再一注视才觉自己身后丈许以外有一棵弯下的古松树——
不知何时就在那棵松树的树干上坐着一个绝妙姿色的俏丽妇人。
不是别人正是先时小店所见的那个华贵妇人。
这时只见她悠然自得地坐在树干上正自向着沈雁容点头微笑并且用手指了指痛禅与沈海月又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告诉二人知道!
沈雁容会意地点点头!
妇人笑眯眯地用手向峰下指了一下示意她继续看下去按按唇要她不要出声。
沈雁容不知怎地对这个美妇人自一见面即具好感这时笑嘻嘻地连连点头表示会意!
当她再次把眼睛移向峰下时现场情形已大非当时。
原来“黄衣道长”宫云飞在施展出十指剑炁仍然未能取胜之后此刻又是大见狼狈!
看上去他那黄焦焦的一张脸上早已为汗水浸满黄色道袍肩背的部分亦为汗水所湿。
忽然他怒啸一声十指乍然向后一收空中矫着游龙的十道剑炁已收了回来。
也就在此一刹那随着他肩头一晃背上那口裹有黄色布绦的奇长宝剑陡地化为一道数丈长短的黄色剑光就空一掉矫若龙蛇般地向着无相居士身上飞卷了过去!
无相居士断定了对方终必会有此一手。
此刻见状不慌不忙地右手向着胁下拍了一下奇光一闪匹练般地飞出了一道白光!
一白一黄两道光华顿时在空中迎在了一块儿刹时间绞在一团!
痛禅等三人虽是藏身在百丈峰头距离峰下梅园尚远可是此刻双方飞剑祭起来看来正好就在三人眼前不远!
仙家神兵自不比平常兵刃!顿时间就觉出那白黄两道光华奇光耀目森森剑气直有侵入眉睫之感!
两口剑绞到难分难解时其势矫若飞龙忽上忽下乍吞又吐!时伸又卷当真是变幻不一令人大有目不交睫之感!
这一白一黄两道光华各逞其能时而白光把黄光压下时而黄光又作势包抄上来崖上的三个人看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霍地站立在白石上的无相居士长眉一挑叱了一声:“疾!”
他手指一连向着空中指了三下!
刹时间白光大显尾掉处幻出了大片奇光平白加粗了倍许形若一只闹海银龙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向着那道黄光卷压了过去!
如此一来黄光顿现疲备之势在白光的凌厉攻势之下呈现不支一时间光彩婆娑白光再吃劲儿地一绞一剪立刻散了一天的黄星!
“黄衣道长”宫云飞一看情势不对他这口“地黄剑”乃九世相传之镇观之宝自不甘受损于对方剑下!
这时一看情形不妙当时双手连连扬动两张薄薄的嘴皮子叽哩咕噜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咒语。
空中的黄色剑光遂即迤逦轻舒着缓缓向下收拢过来同时间道人目光斜乜瞧向无相居士嘴里虽然没有说出什么示弱的话可是明眼人一望就知道他已大有乞怜之意。
无相居士本可乘胜而下。
果真此刻他运剑下催宫云飞料必是无力抵挡飞剑下不死必伤。
奈何无相居士素来为人忠厚此刻见状冷冷一笑右手微招空中白光如匹缎回迤又似银龙倒卷只是向回一折已消逝无踪!
黄衣道长宫云飞方自一喜猛可里一人娇声道:“天下哪有这么便宜事!”
声音来自梅园上峰——也正是沈氏父女等三人藏身之处!
话方出口沈海月等三人已乍见面前多了一人——也就是小店中所见的那个长裙美妇人!
美妇人身方现出手也不闲着玉手指处自其纤纤指尖上戛然有声地出现了一圈红光。
那道红光初出时不过大如杯口可是一经出手顿时涨大了十倍有余。
像是一道抛起空中的红索一般疾追着黄衣道长欲收下的那口地黄剑一绞一绕已缠了个结实!
“黄衣道长”宫云飞本已是精疲力尽勉力驾御着那口地黄剑此时此刻哪里还挡得住美妇人这么当空一击!
况乎这妇人所施展的那道红索既非飞剑又不是什么剑炁乃是一道专缚道家飞剑的“五云索”剑术差一点儿的人遇见了她那“五云索”多半是驾御不住。
黄衣道长本非无能之辈只是此刻力尽三竭的当儿哪里当受得住!
只见空中红光连闪自己的一口“地黄剑”已吃对方“五云索”紧紧缚住。
美妇人居高临下运功将手一拉红索乍收连同黄衣道长的一口地黄剑一并到了手中。
黄衣道长大吃一惊怒叱一声:“好个贱人!”
双足顿处猛地向美妇人立身之处扑去妇人娇躯微摇却先他一步闪身而下!
彼此距离总在百十丈间美妇人香肩微闪已在“无相居士”与“黄衣道长”之间!.
她一只白皙的素手上平托着黄衣道长那口黄光闪烁的地黄剑想系那口宝剑与宫云飞心灵相通此刻虽是在美妇人功力拿弄之中却显得极不安宁有如一条滑溜的巨鳝不时跳动伸缩不已。
“黄衣道长”宫云飞再也忍耐不住怒啸一声足下点处直向美妇人身边扑了过来十指扬处前见的剑炁又自出直向妇人掌中宝剑抓去。
可是那美妇人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着不待其剑炁出娇躯轻转又换了个地头。
这一次转得更远足足飞出百十丈外落在一处山角之下。
宫云飞怒啸道:“贱人还我剑来!”
长叫声中人如箭矢般地扑了过去!
美妇人似乎是有意拿“黄衣道长”宫云飞来寻开心只见她身子不停地转着衣裙飘飘彩带纷飞直如一只巨大的青色彩蝶在万千梅树之间翩翩飞舞忽东忽西忽左忽右!
那份儿美那份儿俏可真是够瞧的了!
黄衣道长身法何等快疾只是此刻看上去较诸那妇人却是差得远了。
二人一追一遁转瞬间已是百十个来回!
美妇人存心拿黄衣道长开心身形来去尽自在梅树空隙之间有如穿花蝴蝶。黄衣道长暴怒之中加以前番剑斗早已气尽力竭此刻在梅林里一连打上千百转儿早已头昏眼花!
就在那妇人身子一个奇妙的转势里“黄衣道长”足下一跄一头撞在了一棵老梅树上顿时倒在地上!
抬头一看美妇人就站在眼前。
无相居士面现浅笑正与那妇人并肩而立!
“黄衣道人”宫云飞原非无来历之人此刻定目向对方妇人一看心中一惊忽然忆起了来人的身份名号不由吓得登时一呆!
他喘息着叹了口气道:“无相老儿你好没来由道爷是与你有约在先怎地把你老婆也扯了出来?嘿嘿你们还是以多为胜赢了我宫云飞又称得什么光彩?”
无相居士嘻嘻一笑道:“内子与贫道已多年不见承她看得起远道来探正好凑巧碰上了你我方才早已警告了你你偏偏不听又怪得哪个?”
黄衣道长在无相居士说话的时候早已暗暗默运玄功意图把落在对方手上那口地黄剑收取回来可是无论如何竟是收它不回!
他这才知道原来对方这个美妇人武功竟是犹胜于其夫无相居士。
关于这个美妇人——“玄都仙子”郭彩云昔日的种种传说此刻也就一股脑地记了起来。
只是在他的记忆里似乎这对夫妇早年因性情不合曾告仳离在宇内仙籍中已是尽人皆知的事情。
何以……
“黄衣道长”宫云飞尽管心里疑影重重可是却也不便置问再者眼下自己那口爱如性命的“地黄剑”又落在对方手上一有失闪那还了得。
是以瞻前顾后他是一句厉害的话也不敢出口。
当下又自叹息了一声做出一副苦笑望向美妇人道:
“贫道当真是有眼无珠方才在小店里就该认出玄都道友的芳容……这时想来实在大失礼了!”
“玄都仙子”郭彩云冷冷一哼并未说话!
宫云飞那张黄脸看上去更加黄了。
他期艾着又自叹息了一声道:“玄都道友你我本是平生初见……实在谈不上什么结怨……”
才说到这里一旁的“无相居士”冷冷一笑道:
“宫道兄你还是少说一句的好我这老婆子最恨人在她面前唠叨惹起了她道兄你那口地黄剑可就要不回去了!”
宫云飞只当他说的是真的登时就不再出声。
“玄都仙子”郭彩云自一现身始终还不曾与无相居士谈过一句话。
这时听无相居士这么说那那双黑白分明的妙目向着居士一转颇似有嗔责之意!
无相居士当然心领神会微微一笑遂即不再多语!
“玄都仙子”郭彩云这才回眸向黄衣道长微微嗔道:“足下可是黄山奔雷涧的宫道友么?”
宫云飞前倨后恭地欠身笑道:“贫道正是!”
郭彩云道:“有一点你可要弄清楚了我与外子因早已分居这次来这里并不代表什么与他和好之事。”
无相居士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郭彩云冷冷道:“正和你刚才所说谈不到什么仇恨只是看到了你这个人想起了一件事情又怨你信口雌黄所以才特地给你一些教训。”
“道友的意思是?”
“我只问你我与外子当年分居之事乃是自家一件私事与你何干?”
“是……本来是与贫道无关的!”
“那就好!”
郭彩云冷冷一笑道:“可是这多年来我却接二连三地得到许多朋友探问此事追根问底大家都说是得自你的传言……”
“真正的笑话了……”
黄衣道长勉强地笑着脸上却很不自然!
“有没有这件事?”郭彩云眼睛盯着他。
宫云飞不自在地道:“贫道还不是听人家这么说的不过人云亦云而已!”
“人云亦云!”
郭彩云蛾眉微挑道:“我恨的就是这般唯恐天下不乱传人闲话的人!”
宫云飞忍着气道:“可是玄都道友这件事贫道并非是生事造谣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哼!”
郭彩云道:“这才是‘吹皱一池春水于卿何事?’你又何必操这个心?”
“对!”
无相居士在旁拍了一下手道:“骂得好天下要是少了这帮子人也就没有是非了!”
“黄衣道长”宫云飞忍气吞声地默立在一旁。
他原是最难说话的人奈何今天情形不同看样子这口气他是吞定了只是形势上却又万难忍受一张黄脸上充满了暴戾之气连连地冷笑不已。
“你还不服气么!”
“有什么不服气的?贫道的剑还在道友手里此剑关系本门兴衰至剧是失不得的!”
“那么我就将剑还你。”
玉掌一振黄光暴伸只听得“呛啷”一声脆响那口长度足有四尺开外的地黄剑已经插落在宫云飞背后剑鞘之内。
“黄衣道长”宫云飞反手一摸抓住了剑柄一颗心才算是真正地笃定了。
他脸上顿时现出喜色道:“多谢道友隆情!”
郭彩云冷嗔道:“你方才说剑在我手不得不服此刻我将宝剑还了你你可服气?”
“黄衣道长”宫云飞心中一怔。
他眼睛很快地在郭彩云与无相居士二人脸上瞧了一眼心中忖道:糟了莫非这婆娘有意要剪除我是以才将宝剑还我!
一个无相居士他已是大感不敌看来这“玄都仙子”武功也绝不在无相之下二人一旦联手自己还能讨得什么好来!
心里一想他可是真的硬不起来了。
无相居士因与爱妻揆别已久日思夜盼难得她今日来此相探正可借机化却前嫌是以烹茶以待。
偏偏今日多事尽自来了这些外人。
他巴不得快点把“黄衣道人”宫云飞打去了。
当下生怕宫云飞不识深浅冒出一句硬话其势又将不了!
这时忙在旁为之调解道:“宫道友以贫道所见这件事我看也就算了好在道友也没吃什么亏你我原无深仇大怒何苦拚个你死我活?”
郭彩云却把面色一沉道:“我是在问他你何必为他打什么圆场?”
“如何?”她那双妙目瞬也不瞬地盯在宫云飞身上!
宫云飞那张瘦脸上一阵子痉挛。
良久他才叹息了一声道:
“无相道长既然这么说贫道如再坚持可就有点不识时务进退了。如果贫道记忆不差晚年太白山的羊头老怪那里好像大家还有一个集会二位道友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在那里还可以见面再谈谈!”
郭彩云浅浅一笑道:“这么说今天的事就算了罗?”
宫云飞苦笑道:“承情、承情!”
他实在是没有脸再在这里多留一分钟只向着无相居士举了举手又向着“玄都仙子”郭彩云点点头身形微晃遂即化为一道黄色的漫天长虹瞬息间消逝无踪!
无相居士与“玄都仙子”郭彩云眼看着“黄衣道长”宫云飞驾剑而去。
之后那翩翩儒风的“无相居士”转向“玄都仙子”郭彩云深深一揖笑道:
“难得夫人今日驾临差一点儿被那个牛鼻子败了雅兴夫人如不嫌弃你我易地一谈如何?”
郭彩云一双美目冷冰冰地看着他微微嗔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呢?”
无相居士目光向着峰上一瞟微微一笑道:“什么事也瞒不过夫人待我打了他们再图与夫人一聚吧!”
峰顶上的沈氏父女以及痛禅和尚刚才目睹了一番激斗早已心惊胆战“黄衣道长”宫云飞走后按说他三人就该现身出见只是眼前情绪一下子还转不过来正在进退维谷的当儿!
忽地面前人影一闪无相居士已如同一只巨大的苍鹰般落在了三人面前!
三人原是伏身在地这种情形之下只得赶忙站起身子来。
三人之中仅“摘星老人”沈海月与居士较熟痛禅只是慕名沈雁容却是压根儿没有见过。
这时乍见居士飞身在面前一时都慌了手脚。
沈海月当先拜倒道:“俗辈末学沈海月参见居士!”
无相居士点头道:“你们起来。”
这时痛禅与沈雁容也分别报名参见无相居士分别命起!
沈海月垂手道:“适才得见仙师与黄衣道长飞剑相搏后辈等插不上手只得在峰上作壁上观谅必为仙师洞悉!”
无相点头道:“当然你们还没来以前我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眼睛一瞟沈雁容道:“这妮子就是你女儿么?”
沈海月道:“正是小女!”
沈雁容重新拜倒道:“俗女沈雁容参见仙师!”
无相居士微微一笑一面点着头一面喃喃自语道:“这就难怪了!”
遂道:“沈姑娘你起来!”
痛禅这时亦上前合十道:“老衲号痛禅参见居士居士宇内高人请不吝教正!”
无相居士点点头道:“和尚你的来历我知道你我佛道虽是有异但是殊途同归平素在外还宜多积善功为是!”
“谢谢仙师指点!”
痛禅后退一步双手合十口中喧着佛号道:“阿弥陀佛。”
沈海月叹息一声正要说话。
无相居士却皱了一下眉道:“你的事不用多说一切我都知道!”
沈海月脸上一红垂不语。
无相居士冷笑道:“当初你我一见我就看出你是个不成大材之人这一次事实证明果然不错。我对你实在灰心得很!”
言下频频摇头似乎不大愿意再管这个闲事似的!
沈海月深深欠身道:“仙师所责极是只后山那尉迟兄妹也实在是挟技欺人太甚……俗朽三年创基毁于一旦……”
无相居土面色一沉道:“这件事还谈什么是你自己不对又怨得人家尉迟兄妹何干?”
冷笑了笑他又道:“别人不知那尉迟青幽姑娘我却是清楚的她的剑术得其祖尉迟丹亲自传授即使是我亲自出手亦未见得就是她的对手你等更遑论了依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搬家算了!”
沈海月气得一呆内心之感伤悔恨亦是到了无以复加地步。
痛禅和尚合十恭谨地道:“仙师所示极是只是仇人岳怀冰刻下为尉迟兄妹收留日后岂不……”
无相居士叹了一声道:“那姓岳的少年身世也太可怜了论当年情形你等确是负他过甚说来你二人虽然对岳家灭门案事有些冤枉但是到底也脱不了干系。”
他眼睛直看向痛禅道:“为了这件事你看破红尘皈依佛门总还算心存忏悔但是你不要忘了佛门较我道家犹注重因果报应。这件事……唉……”
摇摇头他不愿多说!
沈海月目垂热泪道:“仙师当年曾有百日之缘之说老朽剑基已毁尚乞仙师破格成全!”
“哼!”无相居士冷冷一哼目视向他道:
“我这人生平言出必行这件事你不必担心先行转回我自会另有安排传你剑法。只是传技在师修行在己你果真仍如往常心性不改我这剑法传授了你也只不过加予你死之机会而已!”
沈海月想一想来此目的主要是拉拢他来对付后山兄妹谁知一见面对方已先推了个干净。
这件事如不道出实在是心有未甘。
痛禅慧心明澈观诸眼前情形一时也甚觉不易出口剩下沈雁容一人自是更无开口余地!
那无相居土当真是看来无情。
这时只见他由袖内拿出了一个白绫所包的锦囊递与沈海月道:
“这里面有我真言的‘修真慧本’一卷以及丹药半盒你们总算也没有白来一趟拿回去好好参习那丹药日服一粒不出十日你元气即会复元如初你等好自为之去吧!”
沈海月接过锦囊双膝一弯跪下来道:
“仙师……摘星堡数百名弟子生死全在老朽身上那岳怀冰一旦得习剑术……数百名弟子性命势将不保仙师万万要指示迷津于老朽授以对付良策才好!”
无相居士冷冷笑道:“岳怀冰不是你说之人此子为人正直你休要说动于我去吧!”
沈海月见无相居士脸上已呈不快之色哪里还敢多说当下叩了个头抖颤颤地站了起来!
只是那张脸看上去愁苦万分!
痛禅大师也只得双手合十深深欠身道:
“仙师既如此说自非无理只是老衲乃出家人沈施主又承蒙垂青总算与仙师有过一段缘份况乎这位沈姑娘……”
无相居士频频皱眉不已。
可是当他听到沈姑娘时不觉明眸一转望向沈雁容雁容脸上一红羞涩地垂下头来!
无相居士心里一动刚刚觉出此女骨相不凡分明仙道中人却又似另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仿佛与自己特别投缘!
须知无相居士自身居宇内十七奇士之人剑术道法均已臻上乘境界。
这类奇人与人见面只一照脸当可透彻对方心境为人只是沈雁容这个姑娘却使得他在初一见时未能彻其根!
无相居士心中微异右手拇、中二指微微一捏正待默运玄机推算的当儿却见崖头上彩衣翩翩“玄都仙子”郭彩云已现身出现!
三人既知美妇人真实身份此刻见状纷纷上前参见。
玄都仙子瞧也不瞧沈海月与痛禅一眼独自含笑上前搀起了雁容道:“刚才把你吓坏了吧!”
雁容媚笑低头脸上带出了一泛妩媚之色。
无相居士见状一笑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郭彩云回眸向居士道:“此女与我素缘甚厚将来成就不小你倒也不要小看了吧!”
无相点头道:“夫人诚然是具慧眼不像我到此刻却连一个看上眼的传人也找不到!”
郭彩云回过头看向雁容道:“叫你爹和那个和尚起来吧!”
分明就在眼前她却不愿与沈海月与痛禅说话!
沈海月与痛禅相视苦笑了一下彼此站起!
尽管如此痛禅和尚脸上却带出了一片喜悦之色。
果然那美妇人郭彩云这时含笑向着雁容道:“你十几岁了?”
“后辈十九了!”
“嗯!”
郭彩云点点头一双眸子斜向无相居士一瞟道:“我们女人说话你尽个站在这里做什么?”
无相居士似乎对这位曾经一度仳离的夫人十分将就不敢言语唐突。
闻听之下含笑退后道:“好!好!那么我先走一步只是……夫人你应该想到大雪山‘冷香阁’二世主人与我们颇有恩情好像……”
“玄都仙子”郭彩云冷冷一笑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无相居士一怔笑道:“夫人!你真的打算管这件闲事?”
郭彩云淡淡一笑道:“那可看我高不高兴了!”
无相居士忽然想起了当年之事神色一变道:“夫人你……”
郭彩云蛾眉一挑面现青霜地道:“你还是老脾气不改再要管我的事我马上可就走了!”
无相居士呆得一呆目光在沈海月等三人脸上一转有些话似乎碍难出口!
他口中轻轻一叹肩头微晃已闪身不见!
“玄都仙子”郭彩云这才回嗔为喜朝着沈雁容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沈雁容微微摇头说道:“请仙姑赐告!”
“我名郭彩云人称‘玄都仙子’一向住在四明山……”
说到这里眼睛看了痛禅和沈海月二人一眼道:
“其实你们的来意在小店时我已尽知我那外子是出了名的怕事人儿你们却偏偏找到他来帮忙打架岂非是自讨无趣!”
沈海月忙道:“仙子说得极是望指示迷津!”
郭彩云冷冷一笑道:“尉迟兄妹跟我之间虽然谈不上什么交情可是彼此也还没什么怨恨我们犯不着与他们为什么难只是……”
说到这里两弯秀眉微微一分道:
“哼只是当年尉迟丹那个老头儿却跟我有些过节……他自认道法高玄自视为宇内第一奇人。”
痛禅忽然心里一动这才想到宇内十七奇之中并无“玄都仙子”郭彩云之名籍女人家心性窄小很可能因此种怨!
病禅和尚这一猜测虽然并非全对倒也有几分实在性!
“玄都仙子”郭彩云正因自身未能名列宇内十七奇之列早已心怀不满;至于如何与当年的尉迟丹交恶那却又是另一回事!
总之眼前这位美妇人显然对尉迟世家心里相当的不满!
“你们这件事外子他是不会管的不过我倒是……”
说到这里眸子一瞟沈雁容道:“我看这件事也只有你能介入!”
“弟子不明白仙子的意思……”
“很简单!”
玄都仙子笑道:“尉迟兄妹对你不错只有你可以任意出入他们大雪山的禁区!”
“仙姑的意思是要弟子……”
“玄都仙子”郭彩云一笑道:“我只问你有这个胆子没有?”
“我……”基于她与尉迟青幽之间的友情这件事不禁使她感到有些为难!
“我知道你此刻心情的矛盾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是什么她可没说出来可是透过脸上的笑靥下面的话呼之欲出。
沈雁容略一思忖跪倒地下黯然泪下道:“弟子愿为父亲舍命请仙姑指示明路!”
“好!你站起来!”
沈雁容磕头站起!
“玄都仙子”郭彩云道:“这件事你只要依我之言行事非但可保住你父亲性命而且对你还有许多好处。”
“仙子清明示究竟。”
“你我一见投缘这么吧事情一切有我为你担当事情完成以后我就收你为我门下暂为记名弟子。”
沈雁容顿时笑道:“真的?”
郭彩云一笑道:“傻孩子我岂能骗你一个小孩子!”
她说话语气很大好像是七老八十一般!
沈海月在旁催促道:“容儿还不跪下谢过仙姑这可是你前生修来的造化呀!”
沈雁容正要依言郭彩云一把抓住她道:“现在用不着拜再说拜师大礼可也不能这么马虎。”
说到这里凤目微启向着身边云海微瞟一眼玉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十字!
空中顿时传出无相居士的笑声只是笑了一半其声即为之消逝。
很明显的玄都仙子已觉到无相居士在侧偷听是以先行布下禁制咒儿以防他继续偷听!
她回过身子来目注向沈雁容道:“大雪山后山你可是时常去?”
沈雁容点点头。
“那么那里的地势你一定很清楚了?”
沈雁容又点点头却道:“只是冷香园以及后山的地方都有阵势弟子却是不知道!”
“你用不着知道后面的地方我只问你那里有个叫黑石峰的地方你可知道吗?”
沈雁容点头道:“知道石头是黑色的!”
“对了!”郭彩云说道:“你可常去么?”
“不常去!”
“好!”郭彩云妙目微转思忖了一下才决定道:“现在我告诉你那座黑石头里面压着有一个人。”
“一个人?”
惊异的当然不止是沈雁容一个人。
痛禅和尚和沈海月两个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对看了一眼积在他们心里已久的一个谜团这时总算解开了。
“你仔细听着!”
“玄都仙子”郭彩云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告诉着她道:“那座黑石峰下压着一个人这人叫‘黑石公’。”
“啊……那是为什么?”
“详细情形你也不必知道!”
郭彩云道:“反正这人厉害至极他在黑石峰下已经压了有几十年了。”
冷笑了一下她呐呐又道:“虽说是罪有应得却也是怪可怜的!”
沈雁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静静听着。
郭彩云的脸色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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