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从绝世剑法的震撼中醒过来的殿内诸人又再次的恢复了沉寂。
嫁与太子作妃,那便是日后的王后。
顿时,羡慕,妒忌纷纷集中到了乌氏倮身上。
赵王要对付乌家的事,现在还是绝对的机密,这帮人自然还不会知晓。
仍然跪拜于地上的项少龙第一时间将眼睛的余光瞟向奸人赵穆,刚好瞟见他眼睛内幸灾乐祸的神色一闪而过。
项少龙顿时明白此奸计定是出自这奸人之口。只是实在不明白的是,这奸人对乌廷芳的心思他项少龙当然知晓,可将乌廷芳嫁与赵太子他又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他还敢公然欺辱太子吗?
听到赵王这番话后,此时殿内最惊恐伤心的要数乌廷芳本人了。当项少龙望向他时,只见佳人低垂着秀首,双唇紧咬,俏脸吓得煞白。在她一侧的乌应元安慰的拍着她颤抖的娇躯。
项少龙怜惜之意大起。但他一点都不担心赵穆此计会得逞。早已经明白了形式的乌氏倮怎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女羊入虎口?
果然,乌氏倮此刻尽显他的大将之风。只是呆了那么一会便跪伏在地,惊恐的道:“请大王恕罪。”
赵王一愣,不悦道:“难道乌先生现在不愿意了吗?”
乌氏倮恭敬的道:“若芳儿能嫁与太子为妃,那是我乌家莫大的荣幸,可是......”
殿内诸人莫不是惊讶,连赵王也被勾起了好奇之心,出言道:“只是什么?”
乌应元做出难看状,回首望了乌廷芳与项少龙两眼。
项少龙恍然,已经猜到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暗忖这或许是当下最好的方法。
果然,乌应元道:“只是犬子应元前些日子见着了项少龙后十分欣赏,我二人商量之后,已经同意了招项少龙为我乌府女婿。”
话已经说到这分上了,按理讲,就此打住,自然皆大欢喜。岂知赵王沉吟片晌道:“寡人与王后瞧乌家孙小姐秀外慧中,知书达礼,甚是合意,这事情就这样定了吧,至于项少龙,勇武忠义,寡人也甚为欣赏,不若稍后再由寡人择一大家之女许配与他。乌先生意下如何?”
在场诸人除别有用心者外,俱是大吃一惊。赵王此举,步步紧逼的意味也太浓厚了。众人如何也想不透赵王怎么会如此?赵王后亦是一脸怪异之色。
这一刻,项少龙也忍不住暗暗着急,更对面前的赵王与自己印象中的孝成王相去甚远而大为诧异。而且这件事情已经大大脱离了自己所预知的历史。
乌氏倮狠一咬牙,再次伏地道:“我王厚爱,让乌氏万分惶恐,只是.....”
赵王霍然而起道:“又只是什么?乌先生诸般推脱,与此前态度恍若二人,莫非是在见了项少龙后,觉得寡人太子比不上他项少龙?”
此言一出,场内气愤骤然紧张。
项少龙心内也已经怒火中烧,若非不住的提醒自己,甚至已经拔剑而起了。只有将头低下去,以掩盖自己脸上的愤慨。
在场的乌氏诸人也都已经慌张的跪与地上,乌廷芳要不是有乌应元扶着,估计已经晕了过去。
乌氏倮在赵王咄咄目光的注视下,不卑不亢道:“请大王恕罪。乌氏绝无此意。只是当初项少龙以一人之力,智退八百马贼后,再为了战友之命,不顾自身安危留后抗敌的壮闻被芳儿得知后,芳儿便已经多次露出欣慕之意。数日前,项少龙终于回到了邯郸,到了乌府。”说到这,似有难言之隐般顿了顿,才又道:“项少龙此人英雄了得,又兼威猛好看,女儿家年轻,本是崇拜英雄的年纪,再加上我与犬子有意无意之间的撮合,这些天来二人情投意合,竟然私定了终生。请大王饶罪。”
乌氏倮娓娓道来之言,自是胡诌的成分居多。但有一点已经说得再也明白不过了,那便是乌廷芳因为中意项少龙,再加上他父子二人的默许,已经与之发生了关系,私定了终生。换句话也就是说,乌廷芳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
这时的人虽然不是后世儒家昌盛后的泥古不化,男女之防甚严,男女之间婚前发生关系的事情亦不鲜见,但赵王无论如何的“大度”也肯定不会同意将一个明知不是处子了的女人纳入宫中为太子之妃。
孝成王神色数遍后,终于沉声道:“好,乌先生与乌小姐果然是慧眼识珠之人。”
随即不理众人,拂袖转身往宫内走去。他身后跟着地是匆忙起身的宫内嫔妃以及随身近卫。奸贼赵穆也急忙追了上去,估计又要再商量什么奸计去了。
接着自有内侍官宣布晚宴结束。
众人见赵王已经动了真怒,怕殃及池鱼,哪里还敢上来搭理乌家一众。最让人其挂的是,竟连乌家一贯的死对头郭纵竟也未再落井下石,径自离去。
很快的,殿内只剩下了乌氏几人及仍未离去的赵雅。
项少龙与乌氏倮一众对视几眼,俱看出对方眼里的担忧与怒意。但此地不宜多言,乌应元对着项少龙朝赵雅呶呶嘴,然后与乌氏倮往外走去。
但仍是一脸后怕的乌廷芳却主动上来拉着项少龙。
项少龙一边轻言安慰着她一边走向赵雅去。
自己今天晚上击败了严平,让赵穆的奸计落空,赵穆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了赵雅去。他当然不会胆大包天的害了赵雅的性命,然而愤怒之下对其肆意淫辱却是绝对不能避免的。
项少龙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别他人这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