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起寒霜，窗前凝冰帘，宿夜梦难寐，偏听柴犬吠。
云城，青柠镇，张家村。
入夜已深，一眼看去整个村各家各户都已经熄灯入睡，冬天夜长，睡得最是安稳。
农村不比城里，城里楼房都有一处卫生间，而农村的厕所一般都是猪圈。
凛冬腊月，屋外零下几度，所以一般会拿个“尿罐”放在屋里，一来是外边冷，二来也是懒的出去。
村东头有户人家，家里住着老两口，孩子都出去打工了，冬季农田里的活相对要少，所以老两口很早就吃了饭。
吃过饭，端一盆热水烫烫脚，老两口坐在炕上看着电视，心里盘算着孩子们快要回来的日子。
晚上九点钟，老两口关上门准备要睡了，因为房子还是八十年代的看房子，没有锁，只有几个木桩挡口，老汉披着大衣将木桩挡好，看见黑狗窝在狗棚里睡了，骂道：“狗东西，白白喂你那么多好吃的，不知道看门就知道睡觉。”
骂完后老汉进了屋，又将里屋门关严实，妇人瞪了老汉两眼说道：“你跟狗一般见识干嘛。”
老汉一听不乐意了，扯着嗓门喊道：“我喂它养它不就是让它看门的，它倒好比我先睡了。”
两人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妇人对老汉的脾气再熟悉不过，她要是再呛回去，老汉非得出去将黑狗打醒不可，于是撇撇嘴说道：“快睡吧，明天孩子们就要回来了。”
啪！
灯绳一拉，黑暗立刻笼罩而来，没过五分钟老两口便是双双入睡。
十点半。
旺旺……
屋外黑狗突然狂吠不止。
老两口被吵醒，妇人小声说道：“老头子，不会是进来人了吧，我听说临近年底有不少小偷出来作案。”
老汉透过窗户往外瞅了瞅，漆黑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出去看看。”老汉说道。
“可要当心。”妇人神色担忧道。
老汉从门后摸了一把镰刀，然后慢慢将木桩推开。
呼！
刚推开门突然一阵阴风吹来，阿嚏，老汉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浑身发颤，四处张望看去，并未发现有什么，看着黑狗骂道：“狗东西，就知道瞎叫，明天饿你一天看你还敢不敢乱叫。”
黑狗摇了摇尾巴，汪，朝着老汉叫了一声。
老汉大怒，走进黑狗一脚踹过去，骂道：“狗东西，养了你个白眼狼。”
黑狗被打吓得趴在狗窝里，可一双眼还是盯着老汉在看。
老汉骂完之后就进了屋，妇人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老汉没好气的说道：“那狗东西瞎咬，看着吧明天我就把它给宰了，刚好过年吃狗肉。”
老妇撇了撇嘴，老汉这话说了不是一遍了，可从来没有杀过。
“没事就睡吧。”妇人说道，说完盖上被子就睡了。
半夜十二点，妇人被吵醒，看见老汉要出去，朦胧问道：“干什么去？”
“尿……尿……尿。”老汉口齿不清。
老妇嘟囔了一句：“屋里不是有尿罐吗。”然后也没理会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妇人起床，提着尿罐去猪圈，走进猪圈傻了眼。
猪圈里全是鸡毛，地上还有鸡血，妇人养的一群鸡全部被咬死。
“老头子，快来看，出大事了。”妇人着急忙慌的喊道。
喊了半天却不见老汉出来，走进屋里一看，老汉缱绻在被窝里，全身瑟瑟发抖，嘴里全是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