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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听说,新少奶奶早在几日前已经过境徽州,一入州境,便由瑞木修全程领头,护送至位在车水马龙闹区的江口茶馆,里头有附设全徽州酒楼邰比不上的豪奢上房,以供新少奶奶入住。

  他们在街道上所经之处,无可避免的引来路人的围观,有赞贺、有起

  哄……全是欢天喜地。

  瑞木修言乘着骏马,一一的回过乡亲们的祝贺,他嘴角那抹称意的笑,是为新郎倌娶娇娘的意气风发,看在众人的眼里,那抹笑,是给新妇脸上贴满金片的骄傲,欣羡着她,被这男人如此欢喜的迎娶进门,肯定从此郎情妹意,未来白头偕老。

  倘若瑞木修言做到如此,还不算疼爱新妇吗?

  这问题,没有答案,即使多年以后,成了徽州人茶余饭后的话题,还是理不出一个头绪,成了永远解不开的谜。

  一袭玄青色的朝服披挂在瑞木修言寝房的一角,象征九品官袍的鹌鹑刺绣补子,让整间内室的氛围全起了变化,与新房的红烛绣帘、鸳鸯喜被相互辉映。

  官袍是离儿连着几天,夜不休眠所制出来的,这世道的人家,要嘛就着常服娶亲,有些身分的百姓,就着这样有品阶的补子官袍娶亲,是最为体面的。

  离儿在茶馆里打混长大的,当然也清楚。

  她到专门为官家人裁缝官袍的布店去走踏几日,跟老师傅千般请托,卖尽面子,才求来、哄来、要来一块正九品胸前补子的草图,她依着老师傅的画迹,一针一线的将图样绣了出来,老师傅画得极为传神,她的成品也所差无几,重要的是,这是她的心意。

  离儿也知道,这种东西,倘若瑞木修言派人出去寻一寻,自然会有上百条做工细致的补子可供挑选,可若不是出自她的手,她看不惯。

  很可笑吧?

  大少爷要娶的人又不是她,她竟然还心甘情愿做这些事,为他人做嫁衣?瑞木修言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躲了他好几天的离儿对着一件衣服在发呆……

  他自然也知道这娃儿在纠结什么,不与她明说,只是为了不想她太过担忧。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他反手一关,木门已上了栓。

  离儿转头前,赶紧拉回心思,忙着将情绪藏好,不让人窥见半分,“没啥。这冠服总算赶在大婚前做好了,给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她取下冠服,就要往他身上披上,却听到他说:“不必了,穿常服娶亲就行了。”

  他看着眼前九品补子的官服,内心复杂得可以,因为在他心里深处,他仍是有身为正三品文官的荣耀,要说穿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就是同样寿服,邢部侍郎的他如何披挂?

  离儿的手僵在半空,要上不下,跟她的心一样,起伏不定。

  “这怎么可以呢?您娶的人,可是尚书之女哪,穿常服迎娶,有失人家的颜面。”

  “那又如何?”他才不在意那女人的狗屁颜面。

  “呃……”她该怎么回应?当事人都这么说了,难不成她要强迫人家穿她缝制的衣服吗?只是可惜了她的心机,想看他穿起自己亲手裁缝的冠服,是如何的称头与俊朗。

  而他,连这么小的心愿,也不愿迎合她的意思。

  “花梨可是怒了?”

  离儿特地忽略他给她的称呼,因为她还在适应这个新身分。

  “怎么会?是您要娶娘子,又不是离儿要娶。”不免失望的,她收起冠服,转身放置在案桌上,做出不在意的表情说话。

  他也没多在乎称谓的方式,又开口,“这么说,你是气我要娶娘子?”说是,他就能不娶吗?

  她要的也不多,只求能够待在他身边就已足够。

  离儿知道自己停顿了,显得心虚,所以故作惊讶的道:“才没!离儿只要大少爷好,没别的心思!”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翠儿和一铃合着欺负的傻娃儿了,再不经事,也有懂事的时候,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不该让事情这么下去,弄得一团混乱不说,还沾惹来狐狸精的骂名。

  “是吗?”他睿眸一厉,“那上床去。”

  冷不防的,他这么一句暗示的话,瞬间就让她有如置身雪地,身子是那样寒冷。

  她瞪大杏眼,转身面对他,一脸难以置信,“我……您……”

  他们不是兄妹吗?这是他说的啊!是兄妹,又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那日她还不知事的,那也就算了,但如今怎么可以再荒唐至此!

  “不行!这不可以!您要娶亲了,而且……而且我们不是……”她说不出那两个字,怕是被人一语戳破旧创一样,会伤,会痛。

  “那有如何?”

  又是这句话!他是否真的随意到随便的境界?

  “您怎么能如此说话!”她错愕。

  他也不理她怒气上扬的原因,劈头就要她给个回应,“没别的心思?那就到去证明给我看。”

  “证明什么?”他到底还想她怎么样?再难过,她都愿意抽身了,再不

  堪,她也愿意当他庶妹子了,只要还能在这宅子的远处望着他,知道他过得好,就是她这辈子不嫁人,也甘愿。

  可这不代表她能让这段感情这么荒唐的继续进行,欺骗自己他还独爱着她,颠覆世人对伦理的观感,背叛他即将要进门的妻!

  “证明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我娶妻,就算你是妹子,你的心,还是在我身上,而你的身体,还是只有我能。”他的眼眸闪过试探的光芒,很快,快得让离儿捕捉不到一分。

  她的心会一直在他身上,这点,连她自己也无庸置疑,可是她无法用身体去证明,她做不到,她不是那种女人!

  “离儿会一直在您身边陪您,不离不弃,但离儿做不到……证明。”

  “你这么说的意思,摆明着就是要和我断了关系,这还叫“没别的心思”?”

  离儿不解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不然他还想怎样?他不就是想断了关系才娶别人,才立她身分的吗?如今这么说,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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