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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慵懒的倚在案桌上,支着头,有趣的打量着身上还挂着彩带的新郎倌。瑞木修言将那可笑的彩带取了下来,很难有好脾气的说:“接下来呢?”“消息就要传到京城了,用不着多久……”

  依着伍颜的话,果真用不着多久,这场计中计,热腾腾的在瑞木家上演,大肆展开。

  离开瑞木家的离儿,日子没有想像中的难过,加上冯叔看前顾后的帮忙,她顺利的在二南村尾处的一亩茶田,用便宜的价格租赁下旁边的一间小屋。

  日起,她就到茶田帮忙主人家,采采茶虫与茶叶,应付日子,也攒些糊口的钱银。

  日落,她回到小屋,赶工缝制小衣和小鞋,给即将临盆的孩子,有整个冬日的衣服可以替换。

  是的,她有孩子了,在离开孩子他爹之后才知道的。

  可这孩子的到来,没给她带来不便和麻烦,她满心欢喜的期待他的降临,尤其在她对生命最绝望的时刻,孩子的出现等同于救了她一命,打消她因为思念成疾而了无生趣的意念。

  她在思念的时候,总会望着北边的方向,那里是徽州,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也不近,恰巧一百里路,光用走的,得不停歇的走上十天半个月才会到……

  倘若用瑞木修言的话来说,像她这般爱热闹的野丫头,那就是走上一百日,都未必看得到瑞木家的宅子大门。

  多坏的嘴,却教她念念不忘……

  可能她这辈子也只能这么过了吧!在想念中回忆着与他的一切生活点

  未时四刻、申时六刻、沏茶、老驴、竹藤、默书、习字、依恋……

  他还未向她解释,何谓情与絮悠扬……可是如今不必他教,她也懂了,这指的不就是此刻她的心情吗?

  肚里的娃儿感受到娘亲起伏的情绪,踢了个小脚丫,显示他正在不爽。

  这霸道的小,成功的拉回他娘亲对他的注意力。

  离儿坐在摇椅上,望着要西落的夕阳,手心轻轻地来回抚着肚子,嘴里哼唱着某词人的茶谣。

  她要烦恼的事可多着了呢,才没闲工夫能够好好地想孩子的爹,首先,她得想好肚里娃儿的大名才是。

  远方传来马蹄声,在这山野林间回荡着,十分罕见。

  离儿没有好奇来人是谁的兴趣,将手边的东西收拾一下,便准备进屋里。她在此安身立命,总也是形单影只的,若是来者不怀好意,她可没有保命的本钱。

  或许她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这命运总不站在她这爆那鞭策马匹的人,确实是因她而来的。

  马蹄声在她门前止住,她听到来人下了马匹,摆弄马鞍的声音,她提着心,扶着圆挺的肚子,有些慌乱。

  “离丫头,是我冯叔,快出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离儿松了一口气,放开心怀,为许久不见的冯叔开门。自从将离儿送至这二南村后,冯叔也就没有再探访过她了,所以当他一见到她的肚子,忍不住大为惊叹。

  “你……这孩子怎么来的?”

  离儿犹豫着该说不说,在心里快速的计量着。

  冯叔也是满脑子想像着各种可能,复杂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你不是被人欺负的吧?快跟冯叔说,我这就去替你讨公道!”谁?会是谁?怎么能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都怪他啊!是他没有照顾好离丫头,他怎么对得起大少爷!这是唯一一次,他没有办好大少爷交代给他的任务。

  “没有,没有,冯叔别多想,没人欺负离儿的!”离儿头手并用的直摇摆着澄清。

  “仕家的人吗?我早知道他们不能靠的!”

  顾家两兄弟,做人是老实,可就是懦弱了些,加上家里有个母夜叉的娘,

  他们两兄弟哪还有主事的份?万一母夜叉哪天见了离儿不舒爽,想把人赶赚他们是能保护得了离儿吗?而大少爷就是不听,硬是要他把离丫头送到二南村的顾家,还被那两个死小子欺负去了,看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离儿一头雾水,她的肚子跟茶田主人有什么关系?冯叔真冤枉人了。

  “这孩子跟顾家主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搬到二南村前就有孕的。”

  顾家主人待她极好,她不能让他们两兄弟平白受了这种冤枉。

  什……什么……“所以……这是在瑞木家就怀上的?”

  她局促不安,闪躲着冯叔放在她肚子上的视犀“可否请冯叔别将事情带回去?往后大少奶奶会给大少爷生孩子的,他不差我肚里这一个。”

  拜托,别将孩子带离开她身爆她会承受不住,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要是能生,还真不差这孩子呢!可……”

  冯叔欲语未完的话,揪住离儿的一颗心,“冯叔是什么意思?!”

  冯叔叹了一气,事到如今,他也不有所隐瞒了,“唉,这样也好,说不定还能给大少爷留个后呢!”

  留后?

  “大少爷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冯叔,您可别吓我啊!”有身子的人总是心情起伏大,动不动就大喜大悲的,这下离儿眸里迅速蓄积眼泪,说要掉,马上掉。

  冯叔想安慰她,可现实是残酷的。

  “自从你离开之后,不知怎的,府邸和茶庄连番被官爷们用上各种理由来找麻烦,有几次还想带走大少爷,但幸好都被大少奶奶阻止,才安然度过,但在半年前,情况最为激烈,尚书大人伍阶竟然到府邸讨人,要把大少奶奶带赚大少爷不肯,在与他们的人马对峙中,给伤了命根,听大夫的意思,大概以后都……”

  离儿的心有如被人掐得死紧,半口呼吸都不得顺畅,她撑不住身体的沉重、心的沉重,身形晃了一下,冯叔见了,连忙搭出自己的手,让她扶着,再缓缓坐上一旁的椅子。

  “然后呢?”

  “大少爷的命是保了下来,但说来也奇怪,就在咱们的家汉们要和那些欺人太甚的官爷们来个誓死决斗时,竟有另一方的人马突然冲了出来,说是领了皇上的密旨,要把诬告朝中大臣令其促的伍阶带回朝廷受审,伍阶不听从密令,说这是场骗局,说来的禁卫军都是张某的人,然后喊了几声,他人就开始疯癫起来,大少奶奶到他身边安慰他,可没说几句,那疯子竟然想杀大少奶奶!其他的禁卫军见了,说了一句:“领圣命,不从宅就地格杀”。就这般,伍阶被砍死了。”而他没说的是,大少奶奶也跟着笑了,笑得灿烂开怀,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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