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玄火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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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焚香谷建派至今历史虽然比不上青云门和魔教,但经营此地却也已经超过了八百年。林越与金瓶儿在夜色的阴影中悄然潜入,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座错落有致的殿堂楼阁。看那建筑风格,与中原地带倒是颇为相近,但在细微地方,诸如窗楣檐角,也不时看到有些猛兽雕饰,却是中原所无。显然这八百年里,焚香谷也受到了南疆边陲当地粗犷风俗的影响。

  山谷入口处那里,依然喧闹不已,平日里林越溪和金瓶儿最头疼的那种报警铃声,也同时在响个不停。他们目前所小心隐匿的地方,是在山脚下一块大石之后的阴影中。上一次暗中潜入,也就是在这里再往前几步,顿时那莫名的清脆铃声响起。

  此刻只听着远处那铃声响成一片,大石前头三丈地方是片空地,然后就是一间样式普通的房子,看去似乎是焚香谷弟子的居所。

  林越溪深深吸了一口气,在阴影中站直身子,向四周望去,这里附近一片安静,与远处的吵闹对比起来,更是悄无人声。至于那间屋子里的焚香谷弟子,似乎也已经被召唤到山谷入口处去了。

  在这片有些莫名诡异的宁静下,林越溪与金瓶儿缓缓向前走去了。

  一步,两步……

  他走的很慢,一直走了五步,周围一切如常。

  但两人脸上的神色,却更是凝重,因为上一次他们在这里,便是在踏出第六步的时候,被那奇异铃声发现的。

  片刻之后,他们慢慢踏出了第六步。

  “叮呤……”

  几乎就在他们的脚踏在地上的同时,清脆的铃声突然在前方响了起来,在一片寂静中远远传开。

  两人身子均是一僵,这焚香谷中的鬼门道如此厉害,却怎么也发现不了,实在诡异。

  若在平日里,两人自然只能够狼狈退去。但今晚情况自然和前些日子不同,虽然两人触动了什么无形机关,发出了警报铃声,但远处嘈杂之声与打斗之声却更是厉害,不过片刻就将这铃声淹没。

  两人互视了一眼,当机立断,身子飞起,贴着地面掠到前面那栋屋子背后,只是周围的那个铃声依然在响个不停,实在令人头痛。

  林越溪忽然响起原著中似乎对焚香谷内的这个铃声来源有所描述,仔细思忖了片刻后。在金瓶儿疑惑的目光中,林越溪嘴唇微动,双手捏出一个奇怪的法诀,紧接着数条灰影从他身上飞出,朝四周掠去。

  但见其中一条灰影停留在原处一座屋子的地基处,随后林越溪松开法诀,那数条灰影也渐渐淡去。

  扭头发现金瓶儿正惊讶地望着自己,林越溪道:“这只是一个用来搜索活物的鬼道法术罢了。”

  说着,他甚至忽然朝方才那灰影所停留的地方飘过去。

  阴暗的地基墙角,隐隐散发着青苔的味道,在林越溪细心地搜索下,很快就有了发现,一个尺许大小的小洞,隐藏在地基处。

  他眼中精光一闪,伸出手去,忽地快如闪电般探进洞口,片刻后洞中忽然发出一声低声鸣叫,随即立刻沉默了下来,几乎就在同时,周围响个不停的铃声也突然停止。

  林越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地将手抽了出来,片刻之后,在他手掌抓持之中,赫然有一只奇异野兽,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

  这小兽全身灰皮,身长有三尺左右,身子却做奇异的“弓”形,背部高耸,头尾低垂,一双小黑豆似的眼睛镶在头上。但最奇异的地方,却还是此兽有一只奇长的鼻子,大概有将近半尺来长,快有身长三分之一左右,鼻端最前头粗大两个鼻洞,看去似乎和农民家中圈养的猪差不多。

  一旁的金瓶儿怔了一下,随即哼了一声,轻声低语道:“难怪我们怎么也躲不过去,原来居然有这种‘灰豚’在。”

  不错,林越溪方才就是想起了原著中关于灰豚的描述,而知道之所以会有铃声不断,是因为焚香谷之内驯养了这种嗅觉极其灵敏的灰豚。

  林越溪将已经死去的灰豚丢在墙角,又在灰豚所在的洞口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发现有一条极细的线从洞中牵出,连接到远处一个铃铛之上。显然过去几日里他和金瓶儿以及鬼厉屡次潜入失败,都是被这小小灰豚发现。

  “走吧。”林越溪低声道。

  随着两人逐渐深入谷内,一路之上,再没有那种灰豚引发的警报铃声,想来焚香谷多半是将这些嗅觉敏锐的小兽分布在山谷各个边缘角落,一旦到了山谷中间,反而不用担心这些了。

  夜色深沉,随着两人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在山谷中的楼阁路径上飘荡,那黑幕下的世界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焚香谷号称天下正道支柱之一,虽然平日里行事低调,但毕竟乃是兴旺八百年的大派,这一路之上逐渐出现的,便是这门阀的底蕴所在。

  夜色之下,只见十几条路径或大或小,彼此相连,如人体血脉一般分散开去,深入到焚香谷深处那片黑暗之中。道路两旁或是普通弟子居所,或是高大雄伟的殿堂,夹杂在这些建筑中间的,多为花草树木,有青竹寒梅,亦有鲜艳堂皇的牡丹芍药,相互成群,远远相望,与周围殿堂浑然一体,竟是各有风味。

  因为这一场喧闹,所以虽然是在深夜,但这里不时还有焚香谷弟子走动,两人不得不小心隐藏身形,以免暴露行踪。

  “这么多条路,我们该走哪一条?”金瓶儿轻声问道。

  林越溪也是眉头微蹙,相比于金瓶儿与鬼厉只是单纯的想调查焚香谷与鱼人族有何密谋,他的目的却不仅如此。

  正当此时,忽然前方有破空之声响起。

  在这样的门派重地,寻常弟子都不可能御剑飞行,很显然来者非寻常弟子。

  循声望去,只见夜幕中有三条光影由远及近,那是两男一女,为首的是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紧随他身后的则是一对年轻男女,三人行色匆匆,显然是敢去谷口。

  待三人从林越溪和金瓶儿藏身处飞过之后,林越溪对金瓶儿道:“瓶儿姐,我们玩那里去。”

  金瓶儿虽然差异林越溪如此笃定的决定,不过却也没有露出疑议。

  小径幽幽,这条路却是意外的绵长,虽然如此,两人却也不敢加快速度。

  如此潜行了一会儿,两人便发现周围再也见不到其他房子,道路两旁都是树木花草,夜风吹来,在天际那轮幽月光辉之下,树影婆娑,看去像是什么妖魔乱舞一般,透露着一丝诡异。

  两人小心地沿着这条小径往前走着,又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像在外面一样看到有什么岔路,看来这条路是直接通往某个地方。

  焚香谷占地极大,这一条小径,看着弯弯曲曲,更是通往山谷深处。

  忽地,前方道旁有一白色方形物突然出现,林越溪目光一凝,定睛看去,却是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两行八字:

  玄火重地

  弟子止步!

  林越溪面露喜色,这次赌对了,这条路果然是通往焚香谷重地所在——玄火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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