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是行商前的必备,以换取守护神的保护。可江家自从破败以来就将祠堂荒废掉,今冰筠将它再次开启,族规不能坏,更重要的是要让那些伙计知道江家的历史,好对这次行商带有希望。
“小姐,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完了。”胡伯凑上前说。
冰筠点点头:“那我们开始吧,敬江家守护神!”
胡伯一愣,难道真的有守护神?这只是江家的一个传说而已,眼前这个被老爷收养的大小姐到底是什么人?但他凭自己几十年看人的感觉,冰筠也就是江家大小姐或许真的是上天派给江家的救星,江家重振雄风的时刻终于到了吗?胡伯寻思间,冰筠已经迈进了祠堂,在上方是列祖列宗的灵位,而在巨大祠堂的正中是一个巨大的花纹。冰筠能隐约的感觉到,这应该是一个封印,但里面封印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小姐,真的会有守护神兽的存在吗?”胡伯小声地说道,生怕惊醒到什么似的。
冰筠也不好说什么,“看看吧,小玉,去准备一桶符水,置在门口,其他不相干之人退出祠堂。”
众人站在门口,奇怪地看着冰筠的动作,心里都称奇不已,伙计丁三撇嘴嘟囔:“啧啧,难道这就是我们那位从未出过家门的大小姐?”
贾家老大贾杰不容置疑地说:“恩,那当然,果真是人中之凤……”
“嘿嘿,咱们小姐不会是太美而坏了脑子吧,竟然相信有什么守护神兽?”
听丁三侮辱江家大小姐,旁边的李云翔冲过来就是一拳,“放你妈狗屁,你小子再说句试试?”
“唉,你怎么打人啊,有本事你打孙大爷去啊,哼,什么大小姐,迟早是孙大爷的人?”丁三捂着脸跑到边上嚷嚷。
李云翔怒目一瞪,就要冲上去再打他一顿。
“住手,你们都是在干什么?”胡伯及时走出来,制止住了他二人。
“胡伯,那个王八蛋敢对大小姐不敬……”李云翔恨的牙直痒痒。
“行了,”胡伯也是白了眼丁三,“这些事日后再说,先看看大小姐祭祀江家守护神。”
众人一听脸上都有些笑意:“胡伯,您这闯荡了大半辈子的人也信有守护神这事?”
胡伯嘿嘿一笑:“要换是你去我打死也不信,但换作我们大小姐吗,等着看吧。行了,都给我消停点。”
众人不再做声,紧盯着里面。冰筠已经在那个封印上面布置了一个聚灵阵,手掐灵诀,片刻后开始焚香祭祖。
“胡伯,以后要保证这祠堂香火不断,直到我们回来为止。”
胡伯犹豫了下:“这个,大小姐啊,这个吗……”
“无妨,反正我们这也是最后一搏,这香火钱能换取大家的安心,也是值得的,两日后我们卯时出发。”
“大小姐,不用请先生补上一挂吗?”
冰筠摇头,径直走出去,小玉抱着兜兜急忙跟上。留下胡伯在那苦笑:“我们小姐若是个男儿身,没准我们江家还真能起死回生。你们,都干活去,把香料装车,小心受潮啊……”
天蒙蒙亮,十几辆车的商队浩浩荡荡地开始了行程,老夫人泪眼婆娑,直到商队的身影消失才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回去。在冰筠临走前又将那些遣散的丫鬟们找回来一些,“老夫人,您就放心吧,我们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平安归来的。”
“苦命啊孩子啊,哪有人家的千金小姐跑出去行商的,她是为了她爹呀!”老夫人想想冰筠那较弱的身体,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丫鬟春兰宽慰着老夫人:“再说小姐的身边还有小玉呢,小玉的力气可是大的很,有一次豆房来了几个无赖非要拿我家的几块豆腐,伙计们不给,他们还要打人,正让小玉给碰上,几下就把那几人打翻在地,从那以后就再没来捣乱。”
她的话一出,大家笑起来,老夫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是吗?小玉那丫头竟有这本事?”
春兰:“是呀,所以您就放心吧,再说商队里还有李家、贾家的人呢,小姐不会有事的。”李家和贾家世代守护着江家,但随着江家的衰落,他们两家也难逃厄运,前面提到的贾杰和李云翔就是现任的两个家主。江老爷有心让他们自谋生路,但二人受祖训,仍然是对江家忠心耿耿。
再来看队伍,最前面一红色大宛马上乘着一人,身材魁梧,威风凛凛,嘴角还有道疤,更显出些煞气。此人名叫张坤,是这个商队的商头,负责着商队的安全和行走路线。每个商队的商头都有着极高的地位,这个张坤更是如此,在商队里说一不二,连江老爷也得对他点头哈腰。不为别的,就因为江家势孤,请不起能人,能把张坤留下就已经是件幸事了。
“张商头曾受过道魂封号,这在大周来说也算是个人物,以他的身份能留在江家,的确是难得。”胡伯在车里为冰筠介绍着。
一旁的小玉兴奋起来,“胡伯你快说说,道魂能有多厉害?”
胡伯对这个小丫头甚是喜爱,笑呵呵地给她解释道:“封号是对实力大小的个评估,分出几个等级,有道魂、道圣,再往后就是天师,道魂每三年都会举行此测试,通过者才有资格继续参加道圣封号测试。”
“哦,好乱啊,胡伯,那张坤能有多厉害?”
胡伯望着小玉哑然失笑:“你这个小丫头啊,道魂平时也算是个强横的存在,自己就能对付十几个强盗,并且会一些道术,能降妖除魔。”
小玉撇嘴:“也不是很难吗?那小玉也要去测试,到时弄个道魂当当,哼。”
“你呀,哪有那么容易,几百个测试的人中也不过十几个道魂。在我们江家刚到大周之时,据说有一位武尊、两位道圣,好几十位道魂和武魂,就连那时的大周国王也得对我江家礼让三分。你小丫头若是拿到道魂的封号,那我江家真的就再次兴盛起来,那时也不用拿出大量的银子交给张坤等人!”说着胡伯叹气。
冰筠听到重点,开口说话:“胡伯,前些日子您说即使是这次行商顺利也只是勉强维持,原因就在这吗?”
胡伯重重地点头:“张坤这人狼子野心,恐怕早就是瞄上了我们江家,我的大小姐呀,你可千万得留神啊!”
“他好混蛋,他要敢对小姐无理,我非打断他腿不可。”小玉在旁怒气冲冲,可是吓坏了胡伯:“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小点声,这行商在外,对我们很不利,万一他要是起歪心,我们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小玉张大嘴,“就他,别说是我们小姐,恐怕他连兜兜都……”
“小玉闭嘴,”冰筠急忙呵斥,“一切还是注意下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
“哦,知道了小姐。”小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蔫了下去,可她刚才的话没说完,胡伯还在等着:“小玉,你刚才说什么都?”
冰筠笑着打圆场:“她说那样的话连我都会很不利,没错吧,小玉?”
“嗯……”
江家这次行商一共十一车货物,冰筠她们的车处在队伍的最后,周围是李家和贾家的人看护,可每到休息时张坤总会从最前方跑到后面来,询问下冰筠下面怎样的行程,态度恭维至极。
“张大哥,您是老商头,这些事不必问我,像我也只是代父充下门面而已。”
张坤眯起眼睛,不住地在冰筠身上游荡:“哪里哪里,像妹子这般灵秀的人比我们这些粗人强多了。梦菡妹子啊,这路上你还习惯吗,要不我让队伍再慢些?”
冰筠微微一笑:“多谢张大哥关心,还是抓紧赶路的好,省的夜长梦多。”
“呵,”张坤得意的一笑,“就那些毛贼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咱们也就是深山里那段路有些危险,其他的吗,妹子你尽管放心就是……”
“喂,你啰里吧嗦的有完没完,我们小姐还要休息呢!”一旁的小玉看到他那淫秽的目光就生气。
“呃,呵呵,这个,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妹子你好好休息啊,我先回去了。”
冰筠点头,见他走了后对小玉说:“小玉,在路上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好,还是行商要紧。”
“可是小姐,你看他看你那眼神,恶心死了。”
冰筠笑笑,没作声,抓着怀里的兜兜。
回到队伍前方的张坤可没这么顺心,大骂着小玉的捣乱。
“张爷,这是谁又惹了您,发这么大火啊?”丁三凑过来说。
“***,还不是小玉那个贱蹄子,每和江家丫头说会话她就跑出来,唉!”
丁三眼睛一转:“张爷,兄弟们也是看那小玉不顺眼,不过她也算有几分姿色,要不兄弟们办了她?”
张坤急忙摇头:“不可不可,这事不能急于一时,要是路上出些意外,那江家的资产必然会泡汤。可,可我这几天越看那江梦菡越心痒,真有些受不了!”
丁三等人都是一脸的淫笑:“嘿嘿嘿,那天女般的小娘们还只配给张爷您止痒,我们兄弟就是看上两眼死也心甘啊……”
张坤也是仰天大笑:“放心吧,到时让你们看个够,往前走走再说,大不了就不要那江家的财产,那小丫头实在是太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