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台高筑,半山腰的山泉脉脉而下,四周的山林迷人而静谧。远端的白云偶尔飘过,湛蓝的天空让人沉醉,庭前的花谢更余留着夹杂泥土清新的芬芳。
这里是美国内华达州的一片山林,刀宗在拉克斯家族新家主道尔勒普.拉克斯的帮助下,很轻松买下这座小山,在这里开宗立派。这里不比从前的刀宗山门,幽静有余而气魄不足,不过这块远离俗世喧嚣的地方还是比较令公羊烈满意。
几年前,公羊烈帮助道尔勒普夺得家主之位后,拉克斯家族与刀宗进一步合作,不能说谁占了谁的便宜,各取所需罢了。道尔勒普有了刀宗这个恐怖宗门的帮助,曾经几乎要放弃的军火和毒品买卖又重新被捡了起来,并且还有点想要进一步发展的意思。
通过这些非法产业,道尔勒普和公羊烈得到了很大的黑色收益。其实,有时候赚钱也可以让人上瘾,两人在得到巨大利益之后,仿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也好像是为了获取更大的收益,所以后来的动作愈发肆无忌惮,引起了美国警方和其他涉黑家族的强烈不满,以致给这个新型的强大势力下套,在近一年里,强强联手的两大势力的黑色产业遭到了极大冲击。
公羊烈作为一个武力强大,并且极富野心的家伙,自然不满于现状,他曾经跟道尔勒普秘密会面,提出以拉克斯家族为诱饵,秘密杀戮那些暗算他们的人。
不过道尔勒普却没有同意这个方案,他是一个非常本土化的西方人,也是个冷静到冷漠的家伙。作为一个优秀的家主,他从小便被灌输家族利益高于一切的思想,一条最重要的准则是:永远都不要成为一个赌徒,尤其是拿自己家族的利益当做赌注的赌徒。
道尔勒普非常明白算计他们的势力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底蕴,如果按照公羊烈提出的方案,不顾一切的进行报复,到头来恐怕拉克斯家族会一败涂地,而自己也会死的很惨。至于公羊烈则是考虑,如果能把那些家族一网打尽的话,刀宗就能得到更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即使失败也没什么,刀宗门人个个身手高强,这些年积累的财富不少,都被公羊烈这个老家伙偷偷转移出去了,所以刀宗成员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两方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这点本来无可厚非,可共进退的两大势力由于立场不同在此刻产生分歧,本来就不好的外部形式便更加恶劣。
作为刀宗而言,即使现在不能继续跟拉克斯家族合作一些项目,可他们本身的杀手平台并没有因为这些年的巨大收益而被放弃,还是由虎纹这个副宗主带领,大杀四方。
公羊烈可以稳坐钓鱼台,因为他手里有强悍无比的力量,在美国立派之后,拉克斯家族为他送来很多年龄不算太大的少年,大约都在十岁左右,经过几年的训练,他们也都训练出了比较好的身手,加上国外的武器管制比较松散,与热武器配合,那些半路出家的门人也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刀宗的力量就算不用作为亲传弟子的人员出马,也可以震慑一方。
反观道尔勒普就不行了,他这些年把家族的大部分生意都转移到非法买卖上,被强势打压了一年之久,已然伤到了家族元气。此刻,别的家族也不想把他一棍子打死,免得这家伙真动了狗急跳墙的心思,外部的压制封锁无声无息的平静下来。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作为拉克斯家族的当代家主,道尔勒普不仅要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还要镇抚住家族内部的反弹声音,他可谓是焦头烂额。
还好的是,经过一系列努力和各方自身顾忌,事情终于有了转机,这位中年白人尽显枭雄本色,根本不在意从前是否跟公羊烈有不欢而散的经历,今天直接登门拜访。
一个宽大的木质房间里,散发着自然的熏香气息,那种迷人的味道使长年生活在都市的道尔勒普非常舒服,仿佛身心都得到自然的洗涤。两人相对而坐,这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白人没有任何尴尬和拘束,犹自操着一口进步很大的中文哈哈笑道:“公羊老兄,你可真懂得生活,说实在话,来到这里以后我都不愿意在回去了。”
“不愿意回去就在这里长住,我刀宗的地方永远对盟友开放,阁下在这里可以得到最尊贵的接待。”公羊烈的脸上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独眼中的阴郁要比从前更浓一些,他的话语也没有太多激烈之感,因为如果两人继续合作下去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没有必要为了斗气而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
当然,公羊烈在过去的一年中不是没想过再次扶植一个拉克斯家族的傀儡上位,可经过上次篡夺家主之位的事情传出,拉克斯家族成员对他非常忌惮,一直采取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根本没有相互合作的可能。况且道尔勒普也不是个简单角色,他用不光彩的手段上位,自然也就在这方面下了更大功夫预防,就算是这位武力强悍的刀宗宗主,也是丝毫没有办法。
道尔勒普眼底的狠色一闪而过,脸上却不动声色,用老话儿说快要进入知天命的年纪,他也快被人称为老狐狸了。略微有些发福的脸蛋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我可是没有公羊老兄这么清闲,家族里面还有很多事物等着我去处理,实在不能久留。”他端起酒杯,把里面散发醇香味道的白酒一饮而尽,感兴趣的说道:“不过老兄这个房间里面的熏香很特别啊,能不能给我一点,也好让我在家能够享受到如此美妙的气息。”
“哦?阁下也对这样的香气感兴趣?”公羊烈的脸上带着虚伪笑容,不过如同一条蜈蚣趴在那里的面庞,实在有些难以令人恭维:“可惜啊,这样的熏香来之不易,主要材料还在华夏的深山老林里才能找到,我这里也没有了存货,还是等下次我的徒儿们从华夏带回来新材料,再为阁下留上一些吧。”
“好好好,那我就在这里感谢公羊老兄了。”他遥遥朝对面坐着的公羊烈一举酒杯。
两人把瓷杯中的酒水喝干之后,中年白人的脸上一会露出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这个笑容背后好像有些奸计得逞的意味在里面。
公羊烈皱了皱眉头,淡然说道:“阁下这次来的目的我已经清楚了,无非是要我刀宗弟子再次出山为你的‘生意’保驾护航。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刀宗大部分人员都被分派出去,也没有太多弟子留守,如果阁下想再次合作的话,恐怕本宗会有巨大损失啊。”
刀宗宗主不仅阴险毒辣,而且还非常会算计。作为杀手组织的幕后掌控者,一个无本买卖无所谓赚还是赔,有虎纹坐镇的杀手平台已然稳如泰山,多加些人手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公羊烈的言下之意,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赢得更多利益。
道尔勒普眼中精光一闪,哈哈笑道:“公羊老兄这样说的话就不对了,咱们从前一起做生意,合作非常愉快,你也赚取了很大一笔财富。老兄不要忘了,在那些生意背后,我们拉克斯家族是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让生意顺利进行的,所以咱们继续合作做生意,是双赢的局面。”
拉克斯家族的掌权者,此时也抛出自己的筹码,如果那些非法生意没有拉克斯家族的人脉和雄厚财力,刀宗不可能独立运行黑色产业的链条。言外之音,便是拉克斯家族绝对不会同意再割让出半分既得利益,这是底线。
公羊烈没有说话,独自端起酒杯饮尽,独眼深深看着曾经的合作伙伴,那眼底深处的嗜血光芒,让坐在对面的家伙心中直颤。刀宗宗主的名头不是白叫的,他的气势完全来自于武力的震慑,尤其当他愤怒的时候,杀起人来可是毫无顾忌。他嘴角的冷冽笑容完全绽放出来,森然说道:“拉克斯阁下,你要明白,我刀宗现在已经不是刚到美国时要依靠外来势力扶持的刀宗了,我们拥有强大的实力,完全可以谋求更大利益。而你现在跟我讨价还价,让我感觉不到你想继续合作下去的诚意,而且你刚才的态度让我恼火,你应该知道引起一个强者的愤怒,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看到曾经的合作伙伴竟然是这样的态度,道尔勒普在心颤之后,迅速平复下来,眼神也由开始的亲切变得冷漠起来:“公羊老兄,你现在的态度实在让我失望,你们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买卖不成仁义在’,难道这就是你最后的回答么?”
“你什么意思?”公羊烈狂暴的气息平复下来,突然感觉到对方的态度不对。
道尔勒普嘲讽一笑,自斟自饮,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在下一刻,公羊烈想要愤怒而起的时候,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骤然响起:“呵呵,我的师傅,拉克斯先生的意思是你太贪婪了,你的贪婪和无情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所以他不准备再跟你合作,而我们这些被你抛弃的孩子,也将对你举起屠刀。”风的声音还是带着一点阴柔,可较几年前而言,他的嗓音略微清亮一些,也自信了一些。
一个身着黑袍的青年人拉开房门,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经过几年的成长,风的模样比从前更加成熟,而脸上的阴霾仿佛是由发自骨子里的森冷凝聚而成。他居高临下看着公羊烈,那憎恨的神色没有掩饰:“我的好师傅,正是你的狂妄和无知让我感觉到你原来是那么的肤浅,除了高深的武道修为,你简直一无是处。作为刀宗的宗主,我们的师傅,我实在是对你失望无比,所以今天还是请你退位让贤吧。”
“废物,你说什么?”公羊烈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怒发冲冠,指着在旁边伺候的黑衣青年说道:“去,给我把他的人头取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废物如今的翅膀多硬,竟然叫嚣要我退位。”
新的黑衣侍者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讥讽笑容挂在脸上,犹自走到风的身后,根本不理睬公羊烈的命令。
看着属下和弟子背叛,公羊烈已然怒火中烧,气极反笑道:“好好好,你们如今都长大了,都要反我,尤其是你风,竟然能策反别人,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重。”说完,他立刻就要长身而起,可脚下仿佛没有力气一样,刚刚站到一半,便摔倒在木质地板上。公羊烈的眼中骇然之色一闪而过,朝坐在一旁的道尔勒普怒急吼道:“你竟然给我下毒?”
他们两人喝的酒水,正是道尔勒普从华夏高价收来的陈年老酒,要不是没有任何准备的话,公羊烈绝对不可能对酒水里面的毒素没有察觉。
“哎,我刚才说了,您除了强悍的武道修为,根本就是一无是处,一点点小毒素就能让您跌倒在地,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风叹了一口气,语气幽然,可话语中却带着无尽的张狂:“与其说我策反别的师兄弟,还不如说你是自食苦果。你儿子怒死了这些年,你越来越不把我们当人看,你自己说说,我们刀宗的核心成员本来就少,每年你还得亲手击毙一两个,你的种种作为已经让我们恐惧不已,我们这样做,不过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公羊烈无力的撑着半个身子,愤怒的脸上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那道贯穿脸上的伤疤也愈发狰狞:“几个废物,我还杀不得了吗?倒是你,这个从小就表现如狗一般摇尾乞怜的家伙,如今竟然要反噬主人。”说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震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怒是我的儿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说他的死跟你有关系?”
风蹲在他的面前,阴冷的笑道:“现在才反应过来么?老家伙你没想到吧,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在无意间听到过上一辈黑衣侍者的谈话,当我听到你那两个死鬼心腹说怒是你儿子的时候,遭到多么大的冲击,你知道吗?”他的脸上也开始由阴冷变得狰狞,变得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你为我们树立目标,要我们不断变强,为着宗主之位而努力。为了训练自己成为最强者,成为下一任的刀宗宗主,我有几次差点把自己练废,仅仅是为了那个早已被定下的位置。”
“你训练我们不过是为了给你儿子多养几条狗罢了,什么时候给过我们公平竞争的机会?你知不知道,你的无情,彻底撕碎了我曾经的梦想,我当时甚至找不到活下去的目标。所以当我冷静下来之后,就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一个杀掉你儿子取而代之的机会。当年戮趁你不在宗内欲逃离宗门,是我把你那个宝贝儿子当做挡箭牌,才躲过了戮那致命一刀,嘿嘿。”他的面容完全疯狂,多年的压抑几乎快要让这个家伙疯掉,若不是生命时刻受到威胁,风不可能把自己的嗜血恨意压制到今天才爆发出来:“而杀掉怒之后,我也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在你们黑色生意受挫之后,我私底下跟道尔勒普先生联系,多年的准备就为今天,为了彻底控制住你这个武力令我都要感觉到心颤的老贼!”
咆哮一阵之后,风终于平静下来:“你输得不冤枉,因为我为了设计出今天的结局,用了二十余年的时光策划实施。今天以后,将由我带领刀宗走向辉煌,你们公羊家的时代,将要被彻底翻过。到了合适的时候,我甚至不会让你们公羊姓的痕迹,再影响我们的下一代。”
随着毒素不断侵蚀他的身体,公羊烈甚至连举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怒瞪面前的青年,咬着牙把声音从肺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你~真~毒~啊!”
“毒吗?我再毒也比不上你这个老贼,比不上你们公羊家的那些死鬼。”风嘿嘿笑着,那仇恨的样子似乎不把公羊家的祖坟抛出来,都不罢休。
公羊烈咬着牙说道:“你不要太高兴,你以为制住我就能达到控制刀宗的目的了吗?别忘了刀宗的大部分战力还控制在虎纹的手里,没有我的命令和传承,你怎么可能控制得了刀宗力量,怎么可能让虎纹他们拜你为宗主?”
风哈哈大笑,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快意:“哦,原来你还有虎纹那条听话的狗,不过你觉得我应该在意他么?好吧,趁我今天心情好,再给你解释一下。说起这点,就要说我这辈子收获最简单的东西。”他怜悯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公羊烈,眼神中嘲讽意味愈加强烈:“你曾经在事后问过我怒当时是怎么死的,我也说的很明白。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当时我们生死打斗的时候,戮挑开了怒的衣襟,并且把他的内衣都带走了,我说我不知道戮为什么这么做。”
“哈哈,你真是个老傻X,戮哪会知道怒身上到底有什么,他把刀捅进你儿子胸膛的时候,黑衣侍者已经赶到现场了,他哪来的时间扒下怒的衣服啊。”风嘴角不断咧动着,神情中有说不出的得意:“我当时要看看你儿子死了没有,所以故意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没想到你那死鬼儿子命还挺硬,我无奈之下做了点手脚,他才死去,要不然也不会那样的死不瞑目。检查伤口的时候,我可是无意中发现他内衣里竟然带着《霸绝三刀》的刀决。”
“哦,对了,当时我那几天的心都是乱的,根本无法把刀决记录在脑子里,你当时也没有教给我们写字,那上面的东西我也看不懂,只是凭直觉意识到上面的东西不平凡,所以只能冒着生命危险把刀决收起来。直到后来找人解释出来,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幸运,那时我意识到,《霸绝三刀》的刀决是上天赐给我控制住刀宗势力的大好机会啊。”风呵呵笑着,作为一个胜利者,他今天的确有资格猖狂的大笑,再不用顾忌死亡的威胁。
“这些年我潜心修行《霸绝三刀》,已经是小成境界,你难道不觉得这是我给虎纹的最好理由么?”风笑吟吟的看着对方,然后又指着他说道:“如果再不够的话,我也没打算现在就杀你,对他们公布你突然中风,要不就来个植物人,更能说明我没有做贼心虚啊,呵呵。”
公羊烈的脸上带着一丝颓废:“真是没想到,你竟然都已经把虎纹他们算计进去了,真是让我这个做师傅的刮目相看啊。”
“不不不,这还远远不够。”风摇着手指,摸着下巴做思考状:“时间长了,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尤其是虎纹那个心高气傲的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驾驭得了的。我应该让他去做点什么呢?您看,让他去刺杀戮怎么样,也算是我这个做徒弟的为您报杀子之恨。话说,当年戮的武道修为可不低,我都差点折在他的手上,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他应该更强了。到时候虎纹和他自相残杀,两败俱伤是个多么完美的结局啊,哈哈。”
公羊烈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好像彻底为这个家伙所败,伏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风挥了挥手,淡然说道:“把他拖出去吧,这么好的酒菜都没动,我正好用来庆祝报了二十年以来的恨意,还要跟道尔勒普先生继续谈合作的事情。”
本在伺候在一旁的黑衣侍者没有任何犹豫,架起公羊烈就朝外面走去。
把老家伙刚才用过的酒杯随手扔掉,又命人取来一壶酒,对面前的家伙笑道:“今天处理一些宗门的家务事,倒是让道尔勒普先生看笑话了,还请先生不要介意。”
“不会,这场好戏很精彩,结局我也很喜欢。”道尔勒普哈哈一笑,举起酒杯邀道:“今天我有幸见识到一位伟大的领袖诞生,实在是不虚此行,这杯酒恭喜风先生也雪了二十几年的仇恨,也祝贺风先生荣登刀宗宗主大位。”此刻,他很注意对对方的称呼,一句‘风先生’就把风提到跟他同等的位置,别看这小小的称呼,它取得的效果可是不同寻常。
“呵呵,要是没有道尔勒普先生的帮忙,我也无法成事,这杯酒也是我感谢先生的无私帮助。”风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中绽放出兴奋的光芒,因为从此刻起,他就已经成为刀宗宗主了。
“咱们是亲密的合作伙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风先生这样说就太见外了。”道尔勒普客气一句,倒是越来越具有华夏人的圆滑特色:“这第二杯酒,就祝咱们咱们以后的合作愉快。”
风又端起酒杯,爽快的说道:“当然,祝咱们的合作愉快。”
在他们仰头饮尽杯中酒的一瞬间,两人的眼中同时绽放出一道精芒,一大一小两条狐狸的心中算计,不足为外人道也。
(时间很晚了,因为突然换了个视角,有些不太习惯,一直码到现在,还请各位见谅。另外,明天开始新的一卷,还请大家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