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埋名隐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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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飞花道:“不管如何?阁下总是替咱们解去了一次危难帮了一次大忙。”

  蒙面人道:“我们虽然伤了对方不少的人但对方无法找到我们这笔帐只有记在你们头上。”

  秋飞花道:“这也是阁下不愿以真面目和我们相见的原因了?”

  蒙面人道:“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秋飞花道:“阁下拔刀相助不惜和魔宫结仇想必是……”

  蒙面人接道:“一则是魔宫人太过嚣张在下看不过眼二则是咱们挟恩求报想和阁下谈件事情。”

  秋飞花道:“兄台请说。”

  蒙面人道:“有一份飞鹰图和寒玉佩为阁下收藏此事是真?是假?”

  秋飞花略一沉吟道:“是真的。”

  蒙面人道:“如若咱们助阁下再为诸位挡过魔宫一次攻袭以交换飞鹰图和寒玉佩不知阁下的意见如何?”

  秋飞花道:“这个么?在下无法作主?”

  蒙面人道:“什么人可以作主?”

  秋飞花道:“什么人也不能作主。”

  蒙面人道:“这话怎么说?”

  秋飞花道:“因为那东西还不是我们所有我们还没有决定该如何处置。”

  蒙面人道:“这确是一件很难的事了。”

  秋飞花道:“阁下可否见告你要那鹰图、玉佩用途何在?”

  蒙面人冷冷说道:“你想我会告诉你么?”

  秋飞花道:“据在下所知鹰图、玉佩有很大的用途但知道这用途的人那就少之又少了。”

  蒙面人道:“你知道么?”

  秋飞花道:“不敢相瞒在下不知道。”

  蒙面人道:“在下的话绝无讨价还价的馀地阁下既然不能答应那就请去吧!”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阁下是在下逐令么?”

  蒙面人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谈不下去了。”

  秋飞花道:“那鹰图、玉佩虽然非我所有但目下只有我一人知晓它存在何处。”

  蒙面人道:“你的意思是……?”

  秋飞花道:“以阁下之才用不着在下说的太清楚。”

  一抱拳道:“告辞了。”

  蒙面人道:“恕不相送。”

  秋飞花道:“武兄弟咱们走吧!”

  武通道:“秋兄我师父……”

  秋飞花道:“倪师叔一身能耐虽遇强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不用为他担忧。”

  举步向外行去。

  武通口齿动欲言又止紧随秋飞花的身后离开了茅舍。

  秋飞花一口气行出了两里才放缓了脚步武通加快两步追上了秋飞花低声道:“秋师兄。我师父……”

  秋飞花接道:“如若我猜的不错咱们回到齐家寨中等他吧。”

  武通道:“我师父已经脱险了么?”

  秋飞花道:“目下的情势很诡异我心中也有很多疑问这些疑问不是咱们的经验所能解。”

  武通道:“别的事小叫化可以不问但我师父的事小叫化非间明白不可我看到了家师在门口留下的记号他老人家可能仍在那座茅舍之中。”

  秋飞花叹口气道:“武兄弟。咱们运气何其坏。初出茅庐就遇上了世间第一等高人为敌;但咱们的运气又何其好一入江湖就碰到了别人终生难得一见的厉害人物。”

  武通一拍脑袋道:“秋兄这几句话学问太大了小叫化有些不明白。”

  秋飞花轻轻叹息一声道:“武兄弟你见多识广可知刚才咱们见到的人是什么人?”

  武通道:“他蒙有面纱我如何能认得出来?”

  秋飞花道:“江湖上善于伪装的男人大都戴着人皮面具极少用绢帕包面的。”

  武通道:“不错男子汉大丈夫纵然脸上有几乃疤痕迹也周不着包起来啊!”

  秋飞花笑一笑道:“武兄弟你看他穿的衣服哪里不对?”

  武通怔了一怔道:“这一点小叫化倒瞧不出来。”

  飞花道:“他虽然穿着一套土布衣裤但气度、威严显然是一派大家的气度故意穿着那样一身衣服又用一般颜色的土布绢帕包起脸来不外两个用心。”

  武通道:“什么用心?”

  秋飞花道:“他穿着的一身衣服和他的气度举止完全不同那证明了他是有意的换了这么一身颜色的衣服以适应神秘的行动。”

  武通点点头道:“如看他伏在田中不动很不易看出那里伏着一个人。”

  秋飞花道:“他包着脸那是证明他不愿意让人瞧出他的身分。”

  武通道:“能够在全无声息之中杀了这魔宫高手这一份本领实足惊人自然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高手了。”

  秋飞花道:“既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又为什么不肯以真正的面目见人呢?”

  武通道:“是啊!扬名立万闯出字号是何等艰难的事但他竟然不肯以面目示人这里面大有文章了。”

  秋飞花道:“他们是怕如果魔宫中人日后报复。那就不用淌这次的浑水了所以这可能性不大。”

  武通道:“秋师兄还有别的原因么?”

  秋飞花道:“有!譬如他们奉命不愿以真面目见人或是他们别有所图暂不愿暴露身分。”

  武通道:“秋师兄的看法哪一个可能性大?”

  秋飞花道:“第一个原因大些。”

  武通道:“能够这样伤了那么多魔宫人迫得他们白白撤离这人的武功自非小可了谁又能指命他们呢?”

  秋飞花道:“武兄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比咱们过去二十年所见的加起来还要多了。”

  武通道:“是的!这几年你们鄱在苫练武功小弟却随着师父暗中行道见过的怪事不少但像这等诡异莫测一夕数变的事还未见过。”

  秋飞花道:“自从天虚师伯等五君子剿灭了魔刀会后江湖上确有一段平静但觉元师伯告诉过我他说这十几年来江湖上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反常过犹不及都非常态。”

  武通叹了口气道:“秋师兄好多年来我心中一直存着一个疑问但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问你?”

  秋飞花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武通有些不信的道:“你知道?”

  秋飞花道:“是不是想间觉元师伯和李姑姑的事?”

  武通双目瞪得大大的望着秋飞花道:“你怎么知道?”

  秋飞花轻轻叹息一声道:“因为这件事也在我的心中打了一个结很多年来找他一直在想觉元师伯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姑姑一片痴情这又怎生是好……”

  武通长长吁一口气接道:“秋师兄这一点小叫化不明白了李师姑是你的亲姑姑么?”

  秋飞花道:“比亲姑姑还要近一些。”

  武通道:“这个小叫化就不明白了他姓李你姓秋怎会是你姑姑呢?”

  秋飞花黯然说道:“她是我父亲的义妹从我记事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见过我自己的爹娘李姑姑从小把我养大直到我五岁那一年才把我交给师父。”

  武通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五位老人家虽是道、僧、书、剑、丐身分不同但他们的情谊却是很深。”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不错只不过他们是君子之交深情厚意全都隐藏于心在外形上看不出什么。”

  武通道:“秋师兄听说你不但尽得了傅师叔的真传而且也承继了天虚师伯、觉元师伯和李姑姑的绝技咱们相处这多年你如肯把我小叫化当朋友看那就不要骗我!”

  秋飞花神情肃然的说道:“五位老人家各贝绝学艺有专精小兄也确实受惠特深天虚、觉元两位师伯都对我垂爱有加指点了我恨多武功尤其是觉元师伯不惜跋涉于深山大泽之中采集了很多的药物替我洗练筋骨李姑姑也传了我剑术……”

  武通接道:“秋兄禀赋过人骨格奇佳五位老人家对秋兄寄望很深你承继四家奇学小叫化替你高兴。”

  秋飞花道:“五位老人家传我的武功也并非是对我有所偏爱只是要我融会了各家之长后再转授给你们五位老人家无暇多化时间在咱们身上他们还要顾及到本身的进修这一段平静的时间过后江湖上立刻有一场更大的惊人风暴几位老人家不能不准备应付。”

  武通道:“秋兄对老一辈的事小叫化本是不敢多间但闷在小叫化的心中又难过得很。”

  秋飞花道:“道、僧、书、剑、丐虽未创立门户但他们情意深厚实如一体对你武兄弟以及剑门三小小兄一直都当作同出一源的师弟、师妹看待。只是。平日里咱们都专注于武功之上从未仔细的谈过你心中有什么疑问只管请说就是。”

  武通笑一笑道:“五位老人家以道领但不知他们排名的顺序是否以武功高低为准五位老人家哪一位修为高些?”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道:“武兄弟这一点小兄实则很难答但我身受五位老人家指点很多不回答你这句话只怕你心中不曾满意……”

  武通接道:“秋兄我知道这种事很难答覆是小叫化不该问……”

  秋飞花微微一笑接道:“我听天虚师伯说过此事只能原意转告了。”

  武通道:“小叫化洗耳恭听。”

  秋飞花道:“道、僧、书、剑、丐本是各具专精名擅胜场武功上本是平分秋色的局面但因天赋及所具艺业不同十几年来成就也各异了……”

  武通道:“天虚师伯学的是玄门正宗成就应该是最高了?”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道:“武兄弟我的看法有些不同!”

  武通道:“秋师兄的看法是……”

  秋飞花道:“天虚师伯忙于救人济世所以这些年中他耽误了不少的进修时间小兄觉着这些年来……进步最多的是二师伯觉元大师还有我师父也有了很大的进境。”

  武通道:“李师姑呢?”

  秋飞花道:“李姑姑的剑法近来也有了很大的进境但剑道上的成就讲究的静心、平气所以李姑姑创出了很多的新奇剑招但自己却未练过。”

  武通道:“李师姑既未练过怎能创出奇招?”

  秋飞花道:“唉!这中间的原因很多但最大的原因是她根本没有。”

  武通道:“她自己没有练又如何能够创出新招呢?”

  秋飞花道:“半年之前他曾和小兄谈过她告诉我他创出了很多剑招而且也传授了小兄几招剑法。”

  武通道:“是不是很高明?”

  秋飞花道:“不错很高明李姑姑这些年来虽然没有练剑。心灵上的剑道造诣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境界但她体能的造诣却无法配合得上。”

  武通道:“李师姑这一向一直很忧闷可是为了此事么?”

  秋飞花道:“一个人的智慧和体能再加上内功的成就本来是互相配合的但李姑姑却因内功进境限制无法配合她创出的剑招这些剑招都已为李姑姑记了下来。”

  武通道:“秋兄小弟有一事想不明白?”

  秋飞花道:“什么事?‘”武通道:“李师姑聪慧绝伦怎的不能使体能和心灵配合呢?”

  秋飞花道:“这自然别有原因不过我无法告诉你为什么!”

  武通道:“你不讲小叫化心中也有些明白这件事咱们不谈了……”话锋一转接道:“李师姑留下的剑招呢?”

  秋飞花道:“已经留给了三小师妹李姑姑这些年来全力克制着自己培养三小师妹成*人使她们都有了相当的成就但三小师妹能不能学会李姑姑所留下的剑招那就很难说了。”

  两人谈话之间已到了齐家寨。

  东方雁快步迎过来道:“两位辛苦了。”

  武通急急问道:“东方兄我师父回来没有?”

  东方雁道:“倪老前辈早两位一刻时光返回。”

  武通长长吁一口气道:“这就好了。”

  秋飞花道:“东方兄倪老前辈现在何处?”

  东方雁道:“三位老前辈都在厅中等候两位兄台的大驾。”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东方兄咱们一起去吧!兄弟此番觉了一件极为可疑的事还要借重东方兄才慧。”

  东方雁道:“兄弟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很少见世面不多只怕很难提供诸位什么高见。”

  秋飞花叹口气道:“这些事情也本非咱们所能了解大家各尽所知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三人的行极快谈话之间人已行入了大厅之间。

  只见天虚子、傅东扬、倪万里围坐在一张木桌上。

  天虚子目光一掠三人缓缓说道:“东方少侠请坐。”

  东方雁微微一笑拉着秋飞花和武通在旁侧坐下。

  倪万里目光一掠天虚子和武通道:“你们两个遇上什么人?”

  秋飞花仔困的述说了全部的经过。

  他说的十分仔细仟何一点微末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倪万里点点头道:“原来他们是两个人。”

  秋飞花道:“倪师叔现了什么?”

  倪万里道:“一个穿着你们所见的一样的人土布的衣服只不过他身上背的是一柄长剑。”

  秋飞花道:“那是说他们两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带的兵刃不同。”

  倪万里道:“我和他对了一掌彼此平分秋色但他却借这一掌之力闪到了两丈开外老叫化追了一阵竟然把人追丢了。”

  天虚子道:“现在咱们先要了解这两个人是什么样的人物?鹰图、玉佩为什么具有如此大的魔力。”

  秋飞花道:“照他们的说法他们帮咱们退去强敌并不是帮咱们的忙而是要替咱们增强压力。”

  东方雁道:“这话怎么说呢?他们帮咱们伤了对方的人岂不是和对方结了仇?”

  秋飞花道:“是的!但那批魔宫中来人。不会放手这一批退去了会来一批更强的人。”

  东方雁道:“原来是这么一个算法。”

  傅东扬道:“他和倪兄对了一掌之后立刻逸去那是显然没有和倪兄拼搏之意看他们杀伤魔宫中人的手法足见那些人的武功高明了。”

  倪万里道:“老叫化也知道他们高明咱们现在最主要是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傅东扬沉吟了一阵道:“一个佩刀一个带剑有如此高明的武功但却又不肯以真正的面目和咱们见很可能是神剑、魔刀两个老怪物了。”

  倪万里一掌拍在大腿上道:“不错定然是他们两个。”

  天虚子道:“当年魔刀会纵横江湖到处为恶。也有人怀疑是魔刀铁不化所主恃直到最后证明铁不化完全无辜;以他生性而言魔刀会借用他魔刀之名铁老儿岂肯干休但他竟然不闻不问算算他消失于江湖上的时间已有四十寒暑只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倪万里接道:“老道士除了这两人之外还会有什么人呢?”

  天虚子道:“会不会是他们两位的传人呢?”

  秋飞花道:“恕小侄多口请教师伯一事!”

  天虚子:“你说什么事?”

  秋飞花道:“小侄想请教师伯神剑、魔刀如若还活在世上今年有多少岁数了?”

  天虚子道:“如若他们还活在世上至少都已是古稀之年的岁数了。”

  秋飞花道:“如若他们都已活到了这把年纪名利之心早已淡去怎会在息隐江湖四十年后再出江湖呢?”

  书剑秀才傅东扬微微一笑道:“说下去你还有些什么看法?”

  秋飞花道:“四十年前神剑、魔刀、都是三十左右的人那是一个人生命中智慧最成熟的体能高峰。也正是逐鹿、争霸的时代但他们却突然的退隐了无声无息四十年后进入了古稀暮年却又重出江湖。而且还得穿着一身土布衣服蒙起脸来不能以真正面目见人这绝非他们本人的心愿了。”

  倪万里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老叫化听得十分入耳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老道士、酸秀才咱们五人中你们俩素以精密、多智见称但老叫化觉着秋贤侄似乎是比你们两个人加起来还要高明了。”

  秋飞花脸一红道:“倪师叔这么说晚辈不敢胡言乱语了。”

  倪万里双目一瞪道:“怎么?你害怕了老叫化替你作主你只管放心的大一局论。”

  秋飞花笑一笑但却不敢再接下去。

  傅东扬道:“说下去。”

  秋飞花望望天虚子的脸色看不出愠意才缓缓说道:“如若真是神剑、魔刀两位重出江湖很可能是受人逼迫不过这还是舍本逐末的事问题的结在鹰图、玉佩。

  王天奇说当世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鹰图、玉佩的隐秘现在至少咱们知道了还有一方面知道了隐秘证明鹰图、玉佩是两件很有价值的东西但它的价值是两件物品的本身价值还是牵涉在另一件物品上。咱们无法预料。”

  傅东扬笑一笑道:“飞花说说你的看法。”

  秋飞花道:“徒儿觉得那幅飞鹰图就算是画得栩栩如生但也只能在金钱上有某种价值绝不值得这等江湖人物参与争夺至于那玉佩有逐热保命之奇。算得是一件奇异之物但也不至于引起武林高人动心因此徒儿断言鹰图、玉佩的价值牵涉在另一件物品之上。”

  傅东扬点点头道:“看法不错虽不中亦不远矣!”

  秋飞花道:“徒儿阅历有限只能知道这些。”

  傅东扬神情严肃缓缓说道:“飞花你确有很多进步不但在武功上而且在机智上都非你这样的年龄所应具有。”

  秋飞花道:“全仗师父的培育。”

  傅东扬道:“我一个人也教不出你这样的弟子说趄来老道士和大和尚在你身上花费的心血更多一些。”

  倪万里接道:“也只有飞花侄这样的骨格资质才值得道士、和尚化心血。”

  傅东扬笑一笑道:“老道士大和尚花费的心血虽然很多。但李姑娘和你老叫化也用了不少心机。”

  万里道:“老道士、大和尚不肯收授传人别认为他们是偏爱飞花事实上他们是收不到这样好的人才。”

  一直很少讲话的天虚子突然微微一笑道:“老叫化他说的不错大和尚和我谈过在他的观察中都没有找到过比飞花更好的资质……”

  目光转到秋飞花的脸上接道:“你可知道我们这样多人为什么都把心血化在你的身上。”

  秋飞花猛然站起身道:“弟子明白。”

  天虚子道:“这对你不是偏爱你承受的越多你的肩负越重大。”

  秋飞花道:“弟子全力以赴。”

  天虚子笑一笑道:“老叫化和穷秀才都在此地李姑娘已心死江湖决心退隐大和尚良心负咎要以无边佛法挽回李姑娘的已死之心哀莫大于心死李姑娘万念俱灰大和尚能不能以佛法教化目下还很难说江湖五君子合作三十年可能会彼此星散大和尚挽不回李姑娘已死哀心很可能也就此一去不回。”

  倪万里一皱眉头接道:“老道士这样严重么?”

  天虚子点点头道:“和尚临去前告诉我这一句话挽不回李姑娘已死芳心他可能就此不回要我向两位转致一份歉意至于他一身所学已大部留给了飞花这也许早在他意料之中造就飞花这方面他出力最多。”

  秋飞花神情肃然而立但却接不上一句话。

  倪万里道:“人生有几个三十年咱们五人三十馀年来同进同退冒险犯难一旦必要从此分手实叫人有些无法承受。”

  傅东扬笑一笑道:“老叫化你一向看得开怎的这一次竟然会离情依依、黯然神伤了。”

  倪万里叹口气:“这些年来大家在一起玩惯了何况老和尚那份喝酒的豪气深对老叫化的味口如是一旦离去老叫化岂不少了一位喝酒的朋友?”

  傅东扬道:“老和尚的棋也下得很好他去了秀才他少了一位下棋的朋友不过”

  突然住口不言。

  倪万里双目一瞪道:“不过什么?这是什么辰光你酸秀才还卖的什么关子?”

  傅东扬道:“我是给你留个机会如是一口说出来你又要骂我秀才卖弄才智了。”

  倪万里道:“够了秀才快说出什么法子孩子们都在这裹你逼得老叫化开口骂人。那可是一椿很难看的事了。”

  傅东扬道:“老道士是世外高人已到了斩情灭性断义绝亲的境界。所以老和尚要走了他就没有一点法子秀才是儒门中人讲究的是忠孝友爱大和尚挽不回李姑娘一寸芳心咱们可以给他帮帮忙啊……”

  倪万里接道:“对啊!和尚没有一个法子咱们大伙去求她相处三十年我不信她对咱们没有一点情义。”

  傅东扬笑道:“所以这件事不太严重使那李姑娘回心转意秀才相信不是件太难的事不过咱们目下也不能操之过急……”

  倪万里接道:“为什么?你秀才一句口头禅是”兵贵神”这一次怎么你一点不急了?“傅东扬笑道:“李姑娘数十年的委屈憋了一肚气如是不让她先一些怨气事情就很难转头咱们就是要帮忙也得过些时间。”

  倪万里轻轻叹口气道:“酸秀才咱们交了三十年朋友你今天的主意才算叫我老叫化顺一口气。”

  傅东扬道:“老叫化目下强敌压境大和尚李姑娘的事既然急不得咱们还是先谈谈对付敌人的事吧!”

  倪万里目光转注在天虚子的身上道:“老道士你觉得怎么样?为什么不讲一句话?”

  天虚子道:“秀才的办法不错贫道既然不反对自然是同意了。”

  傅东扬话题一转道:“老道士大和尚的事到此为止应该如何对付神剑、魔刀或是他们的传人但他们两个是为人作嫁、受命行事不会错了。”

  倪万里道:“不管他们是谁但就老叫化和他对了一掌的感觉人家的武功成就绝不会在老叫化之下什么人能够使他们听命行事呢?”

  天虚子道:“这就是咱们要查的事了。”

  倪万里道:“老叫化有个主意但不知能不能用?”

  天虚子道:“请教请教。”

  倪万里道:“咱们来一个将计就计就以鹰图、玉佩为饵诱他们入饵先把这两个人生擒住问明内情再作处置。”

  天虚子沉吟了一阵道:“这办法不错不过贫道觉得那一批突然出现的神人物才是咱们主要的敌人咱们如先和魔刀、神剑拼个你死我活那岂不是让别人坐收渔人之利?”

  倪万里道:“不错这一点若叫化倒没有想到。”

  傅柬畅:“老道士咱们来一个逐虎吞狼之计如何?”

  天虚子道:“贫道也是这么一个想法不过这中间有很多困节贫道还难作决定。”

  傅东扬道:“我倒想起一个法子……”

  天虚子接:“时机很迫急了快生说出来。”

  傅东扬点点头低声说出了一番话来。

  倪万里一皱眉头道:“这办法不行。”

  天虚子道:“为什么?”

  倪万里道:“大和尚和李姑娘虽然跑了但咱们三个老不死的还在怎能要一个晚辈独担大任身涉奇险。”

  傅东扬道:“年轻人嘛!历练、历练。”

  倪万里道:“这是玩命的事若叫化和他对过一掌那是江湖上第一等高人具有的身手。”

  东方雁突然接口说道:“三位老前辈如若三位认为晚辈还有可用之处晚辈愿和秋兄结伴。”

  傅东扬微微一笑道:“东方少侠作伴那是万无一失了。”

  倪万里还待开口却被天虚子以眼色阻止。

  决定了对付强敌的大计之后齐家寨也开始加强布置、准备。

  秋飞花、东方雁准备了应用之物两个人就开始运气调息。

  二更时分齐家寨中先后涌入了很多夜行人。

  出人意外的是整个齐家寨中竟然全无防备不见一个卡哨没有一个暗椿。

  前院、后院所有地方都一片黑暗只有大厅中点着***。

  而且灯光辉煌照得整个大厅有如白昼一般。

  大厅中的桌椅都已移去只有正中间放着一张桌子。

  桌上摆满了酒菜两个年轻人对坐浅酌。

  桌子旁侧放着一铁制的大箱子上面加着一支特号大锁。

  右面年轻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回顾了大厅门口一眼道:“既来之则安之阁下何不讲进来喝杯水酒。”

  一个身着黑衣大汉应声跨步进来。

  那大汉全身黑衣头上也包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对眼睛腰中挂着一把长刀。

  左的年轻人缓缓站起身子道:“朋友阁下既然敢来为何不敢以真正面目见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子道:“看来你已经早有准备了。”

  左青年人道:“不错咱们恭候很久了。”

  黑衣人向前行了两步目光流盼。

  整座大厅中一目了然除了这两个年轻人外再无别人。

  左年轻人淡淡一笑道:“阁下别多心这里只有咱们两个。”

  黑衣人两道冷厉的目光盯住左年轻人的脸上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

  左青年人笑一笑道:“在下复姓东方江湖上一个无名小卒罢了用不着再报名了。”

  左青年人缓缓站起身子道:“阁下不问问在下的姓名么?”

  黑衣人道:“你是秋飞花?”

  秋飞花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黑衣人道:“那大铁箱子中放着什么东西?”

  秋飞花道:“咱们见过了一次面是么?”

  黑衣人道:“咱们是否见过面无关紧要老夫问你那铁箱中放的是什么?”

  秋飞花道:“阁下寅夜来此想要些什么?”

  黑衣人道:“老夫要飞脱图和寒玉佩。”

  秋飞花道:“鹰图、玉佩么?就放在那铁箱之中。”

  黑衣人道:“此话真当么?”

  秋飞花道:“信不信是你的事了。”

  黑衣人突然迈步行到了铁箱前面。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这铁箱不但十分坚牢而且还有机关布置。”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老夫宝刀锋利纵有机关布置也未必能伤得老夫。”

  忽然间拔刀一挥。

  但见寒芒一闪那十五斤重的特大铁锁突然断落实地。

  左东方雁伸手拿起靠在木桌旁边的长剑笑道:“好快的刀法。”

  黑衣人一掠东方雁和秋飞花道:“年轻人老夫虽然已不愿杀人了但两位最好别激怒我出手。”

  十五斤重的大铁锁竟然被他一刀斩作两断坚钢精铁在他的刀下有如枯枝一般。

  奇怪的是那铁锁虽被斩落但铁箱仍然未开。

  秋飞花长长吸了一口气缓缓行到铁箱旁侧右手中执着一把折扇。

  黑衣人右手又缓缓握在刀柄之上道:“两位请闪开老夫要劈开铁箱了。”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老前辈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黑衣人冷冷说道:“别说这座小小的齐家寨就是龙潭虎穴老夫也不放在心上。”

  秋飞花道:“像阁下这种有身分的人自然不会把齐家寨放在心上。”

  黑衣人把握刀柄长乃第二度闪电而出。

  东方雁早已凝神戒备长剑一出竟然封住了黑衣人的长刀。

  他虽把一刀接下便却被震得右臂麻木长剑几乎落地。

  东方雁暗中咬咬牙没有形诸于色。

  黑衣人冷冷道:“我说呢?年轻轻的如此狂傲阁下原来还有一点本领你师承何人?”

  东方雁长长吁一口气道:“在下没有师承。”

  黑衣人双目暴射出怒火道:“年轻人你如不肯说出师承来历休怪老夫刀下无情。”

  东方雁道:“阁下已经劈出一刀了是么?”

  黑衣人道:“看来老夫如不杀了两位别无解决的办法了?”

  原来秋飞花、东方雁分站在铁箱两侧一个手执折扇一个手执长剑这使黑衣人心中有着很大的顾虑。

  只听秋飞花哈哈一笑道:“老前辈态度强横不但要强取豪夺而且还要动手杀人未免太霸道了吧!”

  黑衣人双目中暴射出浓重的杀机突然挥刀击出劈向东方雁。

  他出刀如电快至极。

  东方雁早已有备忽然间斜斜向旁侧闪开三尺。

  同时递出了长剑刺向了黑衣人的右腕。

  秋飞花折扇张开“唰”的一声划向了黑衣人的后背。

  黑衣人霍然转身一道冷芒直袭而下。

  他的刀法太快已然看不出刀势只见一道寒芒。

  秋飞花一吸气不退反进折扇直指黑衣人前胸。

  两方面都很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黑衣人一扇落空忽然暴退六尺。

  秋飞花虽然一刀逼退了黑衣人但他快刀中进招肩上被刀锋划破衣袖而且伤及肌甫鲜血冒出。

  东方雁道:“秋兄受伤了?”

  秋飞花笑一笑道:“一点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

  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布看不清他的神色表情但他的目光中却流露出一股骇异之色。

  显然对这个年轻人的成就有些大感意外。

  大厅中灯光颤动暗而复明。

  大厅中又多了两个人。

  左百一人正是虚伪公子;右一人年约三旬剑眉星目。形貌甚是英俊穿着一身蓝缎子的劲装。

  这人很俊秀衣着也很讲究只是全身都散出一股冷森之气。

  虚伪公子一拱手道:“秋兄那铁箱中当真放的是鹰图、玉佩么?”

  秋飞花笑一笑道:“虚伪兄如是不信最好的办法是打开箱子瞧瞧。”

  虚伪公子哈哈一笑道:“秋兄不论真假咱们总算有一段相识之情……”

  秋飞花道:“日前虚伪兄给了兄弟不少的面子……”

  虚伪公子道:“好说好说这个秋兄不用放在心上兄弟已经想不起这件事了。”

  东方雁暗暗骂道:这小子当真是虚伪到家了。

  但闻虚伪公子接道:“秋兄如是兄弟想弄开铁箱瞧瞧想必秋兄不会拦住了。”

  秋飞花由怀中取出一方丝帕拂拭着臂上的鲜血缓缓说道:“以虚伪兄的武功就是兄弟想拦只怕也是拦不住了。”

  东方雁暗暗赞道:“答覆得好极了只是雾中看花叫人难知真假。”

  虚伪公子呵呵一笑道:“秋兄既允高抬贵手兄弟这里谢过了。”

  这一着更高明硬把一句双关话返到了秋飞花的头上。

  秋飞花淡淡一笑未答话人却返到了虚伪公子的身侧。

  这就叫人莫测高深了是不是出手拦住谁也无法预料。

  这时那站在秋飞花身侧的蓝色劲装人突然冷笑一声道:“老二用不着和他们客气咱们动手吧!”

  虚伪公子笑一笑道:“大师兄说的是。”

  举步向前行去。

  这时那黑衣人突然一转身拦住了去路道:“站住。”

  虚伪公子的长剑突然出鞘笑一笑道:“怎么样?阁下不觉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

  黑衣人冷笑道:“祸从口出当心老夫手中宝刀无情。”

  蓝色劲装人突然上前一步道:“鬼鬼祟崇的蒙着脸是生得太丑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黑衣人怒道:“找死。”

  长刀挥动横里斩去。

  蓝色劲装人右手一扬突然飞趄一道白光当的一声震开了长刀。

  黑衣人大喝一声连斩三刀。

  蓝衣人手中白芒连闪又把三刀封开。

  双方竟然是一个秋色平分之局彼此未分胜负。

  不但黑衣人就是秋飞花和东方雁也看得有些震骇了这蓝衣人如此高明实是大出人意料之外。

  虚伪公子笑道:“蒙面兄敝师兄手中的玉箫乃千年寒石之精阁下手中的长刀虽利只怕也斩不断寒石玉箫。”

  黑衣人面蒙面纱别人无法瞧出他的神情但可从他的目光中瞧出他内心中正有着无比的震骇。

  事实上这黑衣人确有着无比的懊悯因为他绝对没有想到。下一代年轻人。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

  来时他本是充满信心此刻却信心大失。

  蓝衣少年冷冷望了黑衣人一眼道:“阁下可以去了。”

  黑衣人怒道:“什么?”

  蓝衣少年道:“我们两个人你一人绝非敌手如若动手相搏只有死亡一途明知非敌又何苦战死。”

  黑衣人默默不语他心中明白这蓝衣少年说的十分真实如是对方两人联手自己绝非敌手。

  虚伪公子微微一笑道:“蒙面老兄我师兄说的是金玉良言他号称无情公子但对你老兄却是另眼看待这座厅够大而且桌椅都已移开显然是安排的一座陷阱。”

  黑衣人冷冷说道:“咱们不过交接一招岂可妄论强弱两位如自信能胜过老夫。

  何不出手一战。”

  虚伪公子哈哈一笑道:“秋兄你怎么说?”

  秋飞花道:“什么事?”

  虚伪公子道:“敝兄弟要帮秋兄一个忙。”

  秋飞花道:“怎么一个帮法?”

  虚伪公子道:“咱们准备替秋兄除去这一个强敌不知秋兄意下如何?”

  秋飞花道:“三位有兴不妨一搏兄弟也好开开眼界。”

  虚伪公子道:“这么说来秋兄是不会出手相助了。”

  秋飞花微微一笑未作答覆。

  虚伪公子目光却突然转到那黑衣人的身上道:“蒙面老兄目下的情势很明显咱们如若先来一场自相残杀那就正好落入了他的计算之中。”

  黑衣人道:“哦?”

  虚伪公子道:“阁下来此用心可在那鹰图、玉佩之上?”

  黑衣人道:“不错。”

  虚伪公子:“鹰图、玉佩到处可藏自然不会放在这铁箱之中。”

  黑衣人道:“哦?”

  虚伪公子道:“不过如若咱们不打开这箱子瞧瞧心中又有些不甘所以最好的办法咱们应该先合作打开铁箱看个明白如若内中真是鹰图、玉佩咱们再互拼一场不迟。”

  黑衣人道:“这话倒也有理但不知咱们如何一个合作之法。”

  虚伪公子笑一笑道:“合作的办法很简单咱们三人合手先把两个看守这铁箱子的人击败然后再打开铁箱子瞧瞧。”

  黑衣人啊了一声道:“两位先出手吧!”

  虚伪公子道:“咱们利害一致如何能分先后在下为人一向讲求公平咱们双方面应该各出一人才算公平对么?”

  黑衣人道:“话说的不错两位先请选一个吧!”

  秋飞花冷眼旁观看两人勾勾搭搭的竟然谈成了合作的事心中又大为感慨。

  不过这一来也激起了他拼搏一战的豪气冷笑一聱没有接口。

  虚伪公子望望秋飞花笑道:“这一位受了点伤咱们留给老兄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好!这姓秋的武功很高明两位想必非他敌手留给老夫理所当然。”

  不恃虚伪公子开口。无情公子已抢先说道:“姓秋的交给在下。”

  黑衣人道:“任凭两位挑选。”

  心中却是暗暗高兴忖道:“那秋飞花确实是身怀绝技的人物你小子不服气就试试看。”

  无情公子虽然一脸冷峻之色倒还是不失英雄性格快步行近了秋飞花道:“阁下请亮兵刃吧!”

  目睹魔刀铁不化和无情公子过手两招之后秋飞花心中早已有数缓缓取过折扇道:“在下兵刃在此。”

  无情公子突然上前一箫点出。

  秋飞花吸一口气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

  但闻虚伪公子叫道:“师兄且慢!”

  无情公子攻势快。收招更快玉萧一挫收了回来人也随着收回箫势退后三尺道:“什么事?”

  虚伪公子道:“这个蒙面兄还未出手师兄何必太急呢?”

  黑衣人冷笑一声横刀逼向了东方雁。

  东方雁吸了一口气凝神待敌。

  虚伪公子道:“两位是最后一齐出手。”

  无情公子玉箫连挥幻起一片箫影猛攻过去。

  秋飞花折扇连挥红光耀目中折扇已张而复合“波”的一声封住了玉箫。

  立刻间折扇斜切当作了利剑刺出。

  那边黑衣人也和东方雁打了起来双方一个是刀学大师一个是名满江湖的东方世家传人刀招奇剑招更奇搏杀得十分激烈。

  虚伪公子未料到东方雁武功也如此高强不禁一呆。

  秋飞花手中折扇忽张忽合合则用作封挡玉箫的攻势张则当作利剑切出。

  无情公子玉箫招数奇幻绝伦玉箫忽而聚成一片白芒忽而化作点点流星攻出直如天女散花目不暇接。

  秋飞花的折扇看起来很拙但却实用得很。

  骤然间看起来无情公子的箫招耀眼夺目凌厉无比每攻三招秋飞花才能还一招。

  但如仔细看去就可瞧出秋飞花步履从容应对之间不慌不忙。

  无情公子的玉箫总是在那么一点微妙之差伤不到秋飞花。

  用出三招的力量比一招多了两招双方在这样一个对比之下秋飞花已在无形中占了优势。

  东方雁和魔刀铁不化的搏杀刚好和秋飞花相反。

  铁不化功力深厚长刀施开有如巨浪排空长虹经天方圆一丈内都是森寒的刀气。

  东方雁手中长剑既无铁不化大刀沉重内力也难以和人匹敌只好以奇招求胜。

  好在东方世家的武功渊源流长大部分都是采取天下各家定长揉合于一家武学之中两人动手不足百招东方雁已连换了十三种剑法迎敌。

  铁不化愈打愈是惊心只觉这小子一身所学博杂万端忽一招少林罗汉剑忽一招五虎断门刀一转身辰州鸡心拳回过手忽又为一招岳家散手。

  铁不化突然疾快的劈出两刀迫退了东方雁道:“住手老夫有话问你。”

  东方雁收住了长剑道:“有何见教?”

  铁不化道:“你是东方世家中人?”

  东方雁道:“阁下好眼力被你瞧出来了在下是不承认也不行了。”

  铁不化道:“大江南北除了武林中三大世家中人外都不曾练有如此博杂武学。”

  东方雁笑一笑道:“老前辈是……”

  铁不化接道:“老夫有苦衷暂时不便奉告姓名。”

  东方雁啊了一声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便勉强了。”

  铁不化道:“老夫有一事想请问东方少侠。”

  东方雁道:“不敢当阁下有何见教在下洗耳恭听。”

  铁不化低声说道:“有一位南宫姑娘东方少侠认识么?”

  东方雁道:“可是南宫世家中人?”

  铁不化道:“她没有说明身分但老朽推测她定是南宫世家中人了。”

  东方雁道:“她的闺讳怎么称呼?”

  铁不化道:“老朽没有问。”

  东方雁道:“这就难说了在下从未到过南宫世家对南宫世家中认识不多。”

  但闻虚伪公子冷冷喝道:“蒙面兄你怎么不打了?”

  铁不化回顾了虚伪公子一眼道:“在下和这东方少侠说几句话。”

  虚伪公子道:“阁下可是忘了咱们相约之言。”

  铁不化道:“老夫没有忘。”

  虚伪公子道:“既然没有忘何以不肯出手。”

  铁不化道:“老夫改变主意了。”

  虚伪公子怔了一怔道:“大丈夫一言如山说出口的话怎可改变。”

  铁不化道:“抱歉得很老夫和阁下相约时不知他是东方世家中人如今知道了自然不用再打了。”

  虚伪公子仰天大笑道:“一个男人说话不算话这等人实不能再算须眉丈夫了。”

  东方雁冷笑一声道:“阁下只会站在一边挑拨烧火。为什么不自己出手试试?”

  虚伪公子转眼望去只见秋飞花和无情公子已打到难解难分之境只见人影滚动寒光如幕已经无法分清楚敌我。

  虚伪公子暗暗忖道:本是对我们大有利的形势突然间一个转变优劣易位不能再打下去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大声喝道:“师兄住手。”

  无情公子和秋飞花也拼斗了百招以上原本无情公子并未把秋飞花放在眼中搏拼了百招之后无情公子才觉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劲敌一时间连用奇招仍未能伤得对方。

  心中正感惊讶之际却听得虚伪公子呼叫之言立时一收箫招。倒退五步道:

  “什么事?”

  虚伪公子道:“那位蒙面老兄出卖了咱们了。”

  无情公子回头看去只见那黑衣蒙面人正和东方雁低声交谈的十分欢畅、投机。

  虚伪公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师兄这三人都非易与之辈如若他们双方联起手来咱们岂不是要吃大亏么?”

  无情公子道:“师弟的意思是……”

  虚伪公子道:“走!”

  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传入耳际道:“走!两位未免想得太轻松了。”

  无情公子此次连遇强敌狂傲之气已消失了很多道:“什么人?”

  当门而立的正是倪万里冷哼一声道:“虚伪公子没有告诉你老夫是谁么?”

  无情公子一皱眉头道:“师弟这老要饭的是什么人?”

  虚伪公子道:“丐侠倪万里江湖五君子中的高人。”

  无情公子身子一侧向前冲去一面冷冷说道:“阁下请让让路。”

  喝声中突然一挥右掌劈了过去。

  倪万里冷哼一怕右手一扬硬接下一掌。

  但闻砰然一声双掌接实。

  倪万里功力深厚而且又心怀激忿这一掌用足了十成功力。

  无情公子双肩摇晃了一阵仍然无法稳住了身躯向后退开三步不禁脸色一变。

  虚伪公子一皱眉头道:“阁下伤脉未愈这等妄用真力岂不自寻死亡?”

  倪万里冷笑一声道:“你们那点鬼蜮伎俩如何能够伤到老叫化子。”

  虚伪公子怔了一怔道:“你伤好了。”

  倪万里:“如若老叫化子伤势还未愈怎能一掌把他震得退了数尺远令师兄的武功那也实在有限得很。”

  虚伪公子突然抽出了背上长剑冷笑一声道:“师兄咱们联手闯。”

  无情公子的冷傲之气在连番挫折之下已然去了大半玉箫一挥和虚伪公子配合出手。

  这两人艺出同门剑箫合璧威势十分强大。

  倪万里大喝一声一只铁掌疾挥而出掌力雄猛两股呼啸的掌风随手而出。

  剑、箫合手一连攻出了数十招仍然未能把倪万里逼退一步。

  倪万里双足着地有如钉在了地上一般双手施出了突穴斩脉的手法掌、指一直逼在两人的之间硬把两人的攻势化解开去难越雷池一步。

  看上去倪万里威风八面一只铁掌变化万端逼得两人无法突出厅门。

  但事实上倪万里有苦难言无情、虚伪两公子剑箫的招数不但奇幻难测而且配合的严密无比倪万里心中明白只要一着失漏被两人攻了进来自己就要被逼退开去。

  秋飞花似是已瞧出了倪万里的处境冷笑一声道:“两人合手攻击数十招不能冲出室门竟然还不肯认败难道要一直打下去么?”

  喝声中突然欺身而上一扇点向无情公子的背心。

  无情公子身躯疾转。玉箫斜挥波的一声挡开了秋飞花的折扇道:“暗中施击算什么英雄?”

  秋飞花笑道:“如是英雄哪有两个打一个的道理?”

  无情公子暴喝一声攻势猛烈至极。

  秋飞花折扇忽张、忽台守中有攻不但把无情公子的玉箫化解开去而且反击之势逐渐加快。

  倪万里骤然间减去了无情公子这个大敌精神大震攻势更见猛锐但闻掌风呼啸攻势愈来愈是凌厉二十招后虚伪公子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

  秋飞花折扇攻势更见猛锐反而把无情公子迫得全力招架。

  这时无情公子就无暇再顾及到虚伪公子的安危了。

  甚至连虚伪公子的形势他也无法看到了。倪万里掌势挥到十成威力虚伪公子连人带剑已经完全被卷在一片刚猛的掌力之中。

  倪万里的是刚猛一种的武功攻势凶厉霸道至极已经挥到极致之后掌乃中隐隐有风雷之声。

  虚伪公子全力挥剑化成了一团白芒但整个的剑势在倪万里强猛的掌风之下迫得摇摆不定失去了准头。

  所以虚伪公子的剑招虽然是十分凌厉但如剑招失去了准头那就失去了效用。

  忽然间倪万里大喝一声:“撒手。”

  虚伪公子倒是听话得很应手弃去了手中的长剑但闻啪的一声长剑坠落实地。

  凝目望去只见虚伪公子软软的垂着一条右臂脸色一片铁青紧咬着牙关忍着无比的痛苦。

  倪万里哈哈一笑道:“老夫这一生中已杀了三百六十四人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杀了你那就凑够了一年的数字。”

  虚伪公子回目望了无情公子一眼只见他手中的玉箫也完全被秋飞花折扇封锁虽然玉箫变化万端但却一直在折扇的控制之下。

  他心中已明白这一次的俭已然完全失败而且一败涂地。

  倪万里潜运内力伸手一抓虚伪公子跌落在地的长剑忽然间飞了起来落入了倪万里的手中。

  寒芒一闪冷森的剑尖已然逼在虚伪公子的咽喉之上。

  剑尖点中肌肤一股寒意直心头。

  倪万里轻轻的咳了一声道:“一个人可以说一百次的谎话但只能死一次。”

  虚伪公子道:“老前辈要问什么?”

  倪万里心中暗道:这小子既怕死又怕疼看来倒是不难对付了。

  心中念转口中问道:“江湖上各大门派中人老夫无不熟悉怎么竟不认识你们这两个小子?”

  虚伪公子神色恭敬地说道:“我们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故而识者不多。”

  倪万里道:“你们来自何处?”

  虚伪公子道:“我们来自岭南。”

  倪万里道:“岭南什么地方?”

  虚伪公子道:“岭南长青谷。”

  倪万里道:“老夫行踪遍及天下怎的不知道长青谷这个所在?”

  虚伪公子道:“长青谷终年被苍松、青叶所蔽不知内情的人自然不知道谷中会藏的有人。”

  倪万里微微一笑道:“看来你是很会合作的人?”

  虚伪公子道:“在下精研虚伪之道深知识时务之理。”

  倪万里道:“承教承教原来虚伪也是一门学问。”

  虚伪公子道:“在下只觉着十之二三也不过刚刚可以体会它之妙用如是一个人能把虚伪之道研究到十分精纯之境即可无往不利一辈子受用不尽。”

  倪万里道:“那要看你碰到什么人了老夫就不信这个邪。”

  虚伪公子道:“这中间的学问很大老前辈不习此道自然是不知此中的学问了。”

  倪万里:“老叫化就是不信今日非宰了你不可。”

  虚伪公子道:“宰了我?”

  倪万里道:“不错老叫化杀了你看你还有什么虚伪的地方?”

  虚伪公子道:“你不能杀我。”

  倪万里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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