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有的人不睡,而有的人要睡,却睡不了。
不睡的那人,正靠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一个金丝暖笼,目光看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深了,风吹的有些大,翡翠把帘子的边角掖好,走过来说,“公主,奴婢不明白。”
见洛青鸾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她继续说,“公主,您为什么要跟三皇子说,说您之所以会给他出谋划铂是为了想要依靠他,而不是说……。”
“而不是说因为本公主和他之间的那点兄妹亲情,对吗。”洛青鸾接过她的话,看着连连点头的翡翠说,“三皇兄一向多疑,与其让他不屑的不信,倒不如让他不齿的相信。”
毕竟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白得的东西,有所得,就必定要有所取,不过就看图谋的是什么罢了,能不能互相利用仅此而已。
洛青鸾转着头看向禁闭的窗子外,黑压压的一片,却笼罩了一团团灯笼的火光,就像是自暗狱升起来的鬼火。
“快过年了,到时记得把本公主前年埋在梨花树下的那坛雪水挖出来,本公主的三皇子哥哥最是喜好风雅,梨花雪水烹茶,应当很得他的心意。”
……
而正要熄灯睡觉那人,嗖!一只飞镖从外面飞了进来,擦着秋萦苒的头发过去,叮!扎入到连接内室的门板上。
秋萦苒迅速跑过去,把门打开,外面哪还有什么人,早就逃走了,她砰的把门关上,一转身发现,叮在门上的那只飞镖,扎了一张纸条,她快步走过去,拿下那只飞镖,纸条上只有六个大字。
——楼相在贺兰府。
……
已经躺下睡了半个多时辰的安深,被外面跟敲战鼓似的声惊醒的。
“娘的,这么晚了,谁啊,他娘的别敲了,等着!”安深骂骂咧咧的把鞋穿上,把门打开,就看到举着字条,绷着一张俏丽小脸,一点笑模样都没有的秋萦苒,“啊,郡主啊,这么大老晚的……。”
秋萦苒用力推开他扣住门框的手臂,径自走了进去,安深挠着后脑勺一脸困惑,是自己没睡醒,还是怎么回事,他哪得罪这位姑奶奶了,“郡主,这大老晚的你在我屋里,咱俩孤男寡女的,这事传出去的好说也不好听啊。”
他虽然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可那也是一个要脸的大老爷们儿。
“本郡主问你,这是怎么回事!”秋萦苒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那张纸条都给震了起来。
借着那点微弱的薄光,安深看清了上面的字,“这那个混球儿……胡说的,相爷人在宫里头,怎么可能去贺兰大人的府上。”
宫里来人说,慧帝和楼相相谈甚欢,更有一见如故之感,天儿也不早了,便留楼相在宫里留宿,也好促膝长谈。
不过,下午的时候,一个羽林卫叫程诩的人,来跟他说,相爷和贺兰大人在一块儿,知道他不信,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也都给他说了一遍,他这才放心的驾着马车回来。
回来时刚好就撞见宫里的太监,跑这来告诉秋萦苒一个假消息,想着相爷好不容易跟贺兰大人单独相处,身为相爷的贴心护卫,他可不能让人跑过去破坏相爷的好事,于是就没告诉秋萦苒。
哪成想,不知道哪跑来一个混球儿,大晚上扔了张字条,给这姑奶奶,害得这姑奶奶大半夜来凿他的门。
“贺兰大人,他是什么人?”秋萦苒皱着秀眉问他。
“贺兰大人他是大理寺的少卿。”
“男的?”
安深嘴角抽了抽,不是男的还能是女的。
秋萦苒又问,“那他家里都有什么女眷,像什么妹妹,表妹之类的?”
这姑奶奶怎么这么关心贺兰大人,连人家里有没有女的都问,难道看上贺兰大人了。
安深打着哈欠说,“郡主,你就别惦记贺兰大人了,人家早就有相好的了。”
她惦记他干什么,她都没见过那个人,是扁还是圆,再说就算见过,那也肯定不会有她的笙哥哥好。
“他的相好是谁?”秋萦苒顺嘴一问,哪知困的神志不清的安深,话没过大脑就说了出来,“还能是谁,当然是相爷了。”
刚说完他就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秋萦苒猛的拍桌,“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相好是谁!”
“郡主,你听错了……。”
“贺兰府在什么地方!”见安深朝她,秋萦苒起身就往外赚“你不说是不是,那本郡主就挨家挨户的问,本郡主就不信没有一个人,那个贺兰府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