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汀舟百无聊赖地听着古兰玉和她说起的当地习俗,虽有所向往,但她也知道,这样浪漫的事情,哪怕终其一生,恐怕也不会让她遇到的,只因为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小兰子,你怎么不说话?”古兰玉奇怪地看着已经走神儿的贺兰汀舟。
“啊,什么?”贺兰汀舟以为自己错过什么没有听见,咬着狗尾巴草的草根儿扭过头。
就听古兰玉噗嗤一声笑了,她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垂下落在她手头正在绣银丝的扶桑玉容上,腾一下坐起来,单手扶在膝盖上面,撞了下她的肩膀,带着戏谑的开口道,“玉儿的手艺,还真是不赖,只是不知道,这么好看的扶桑花,要送给谁呢?”
“反正不送给你就对了。”古兰玉眼睛向上翘,眼睛亮晶晶的很有灵气。
“玉儿这话可真叫我伤心呐。”贺兰汀舟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很幽怨的表情来,“亏得我如此喜欢玉儿,想不到一腔情意,换做东水覆,伤心呐,伤心呐,伤心的很呐。”
古兰玉低头缝着花样,偶尔偏个头扫她一眼,少女不羞不怯的目光,就那样胆大妄为的落在她,嗯,腰部以下的那个位置,十分挑剔以及嫌弃地说,“你想娶我也行啊,先把那个丑不拉几的东西掏出来让我看一眼。”
这姑娘,还,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贺兰汀舟被她看的很不自然,却还要硬装作很自然的把撩起来的裙袍放下,故作低头去掸掸上面并不存在的尘土,避开这个豪爽到她没法回答的问题。
“哈哈,哈哈哈,小兰子,你真可爱!”古兰玉在那笑不可支。
贺兰汀舟心底幽幽一叹,能把她囧到这种无话可说地步的人,这个世上恐怕也就逝兰玉了。
等到古兰玉笑够了,贺兰汀舟才看她说,“玉儿,不开玩笑,老实说,你这个香囊到底是想送给谁的?”
这几天,她就感觉她神色不太对,虽然两世为人还没谈过一次恋爱吧,但各路,她也没少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姑娘分明就是情窦初开了,尤其在绣这个香囊的时候,一脸的甜蜜,绝对不会错的。
古兰玉脸上的笑容被脸颊边上翘起来的酒窝抿了起来,葱白的指尖微微收紧,刚还大胆十分的声音,陡然低沉了下来,“我想,我想把送给师父。”
“师父!”贺兰汀舟梭然瞪大了眼睛。
看她这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古兰玉的心情忽然沉到了海底,“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要脸,居然会喜欢自己的师父……。”
“那倒不是。”贺兰汀舟已经把这叫她惊讶的话,完全消化好了,“我只是不能理解,你怎么会喜欢师父那种古板的老头子,这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师父才不老呢。”古兰玉气鼓鼓的抡起手里的香囊,兜头砸向她的脑门儿。
“打我不要紧,可别把你亲手做给师父的香囊砸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贺兰汀舟捂着脑门儿看她。
古兰玉瞪了她一眼,到底还是心疼香囊,贺兰汀舟这才把手放下来,附和她说,“师父不老,师父一点都不老,真的。”
见她脸色好转,贺兰汀舟扭头把后面的话补全,“才怪。”
明明才二十多出头的样子,整天穿着一身纯黑的素色袍子,脸板的就跟镜子面似的,老气横秋的就像学堂里拿着戒超留两撮小胡子的教书先生,不过客观的说,他的模样长的是还不错吧,就连身为“男人”的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就是那样一个刻板冷峻的老头子,真不知道玉儿到底喜欢他什么地方,思及那时,再看如今,贺兰汀舟笑,竟有些感同身受古兰玉当时的感觉了,喜欢便就是喜欢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