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叶子的眼帘的是一片潋滟的紫色,就像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梦幻到极致的盛宴。
紧接着,胸口有些****,好像有蚂蚁在上面爬行,令她不舒服。
“……”
她本能的难受地想哼出声,哪知嗓子却干涩得厉害,就像被火炙烤过,除了气息喘得重了些,连半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祁煊是何等敏锐之人,哪能察觉不到异样。
但他依旧不慌不忙地替叶子擦拭完最后一片肌肤,才用一块厚厚的锦被将她从水里捞起来,裹紧,轻轻抱到床上。
随着身子被放平,叶子视界终于有了变化。
世上竟有这般好看的紫色眼眸,就像琉璃水晶般透澈,潋滟的水光从眼底倾洒而来,那是何等的深情缱绻。
叶子有些恍惚的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
如今她连自己是谁,身处何地都尚无意识,又怎能认得出祁煊?
就这样,两人一站一躺对视良久。
直到带着清甜香味的灵液被喂至口中,滑下喉咙,甘冽的凉意蔓延至全身,连头皮都透着无比的舒畅。
“紫瞳……”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叶子低不可闻的溢出轻喃。
祁煊身形一僵,瓷白的长勺从白玉无暇般的指间滑落,“叮”的一声撞到玉碗边沿。
叶子的意识并不清醒,还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就极困疲惫的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三天之后。
这一回,叶子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不少,明显察觉到有人正在脱去她身上的束缚,脑中的警惕心倏的拉高。
“嘤……”
她抗拒的想大喊,没料到溢出喉咙的却是连她自己都脸红的娇吟声。
随即,她感觉到身上被盖了东西,立时有了安全感。
“醒了就睁开眼睛。”
好听到玉石之声,就像清泉,带着靡靡的蛊惑。
叶子缓缓掀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眼前有些明晃晃的光,长久没有接触的光线,令瞳孔格外剌激。
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挡在了眼帘上方。
强光的不适一下子减轻了不少,叶子看清了站在面前的紫袍男子,不是祁煊又是谁?
“你……”才说了一个字,喉咙已经火辣辣的疼,声带仿佛被撕裂了般。
祁煊俯下上身,让她半坐半靠在他怀里,才拿出一只精致的玉瓶,凑到她嘴边。
“喝点灵****,喉咙就不会疼了。”
听到水,沉抑数年的身体最本能的生理渴望猛然激发,就像久旱遇水的庄稼,那种自然而然,无法抗拒的欲壑破土萌芽。
见她露出饥渴的憨态,祁煊的紫眸染上一抹笑意。
“咕噜……咕噜……”
一连喝了半盏茶,其实也没喝下多少,主要是每一口都太少了,远远不能满足她的饥渴。
看着被祁煊收进怀里的玉瓶,叶子舔了舔舌头,“我还没喝够。”
祁煊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丝绢,擦去她嘴沿的水渍,看着她清亮的黑眸,轻语:“你刚醒来,不易喝太多,要等半个时辰。”
叶子回想起灵****的沁甜,忍不住直咽口水,可怜巴巴的祈求:“再喝一口?”
祁煊被叶子难得的撒娇引心底一软,艰难的拒绝:“乖,听话。”
叶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紫眸。
后者也定定的望着她,不言不语,眼含笑意。
良久后,叶子累了,眨了眨酸痛的眼,决定放弃。
随即她觉得胸口有些凉,视线一垂,整个就僵住了。
此时她仅胸口仅裹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绢丝,玲珑的胸形若隐若现,整个肩膀和小半个胸口全暴露在空气中。更令她无地自容的是,这样的她,正被祁煊紧紧搂在怀里。
“啊……”
足足呆了一分钟,叶子才惊叫着回神,想要推开祁煊躲回被窝。
可她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体力,一推之下,祁煊倒是放开了她。可她根本无力支撑自己的上半身,腰身一软,眼看就要栽下床。
祁煊眼疾手快的展臂一捞,小小的人儿又被卷进了怀里。
“别动。”
叶子本能的想要挣扎,冷不丁祁煊靠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温热的气息吹到脖颈上,脸登时就烧得通红。
叶子再也不敢动,垂着头不语,更多的是无法面对的难堪与自卑。
她没有看错,身上那又皱又松的皮肤,就像常年不见阳光的九旬老妪,苍白老化得吓人。
不用照镜子,她就能想像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惨人。
更难以接受的是,偏偏让她喜欢的人看到她最丑陋、狼狈的一面。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恩。”
“……”叶子呆了呆,随后有些郁闷的问:“有多丑?”
“我见过之最。”
“……”
这人!会不会聊天的?!
随即叶子赌气的回瞪对方,“那你还抱着我不放?”
祁煊轻笑,“刚好丑得顺眼。”
莫名的,叶子脸红了。
之后,祁煊要帮她洗澡,这次叶子说什么也不肯,宁愿生霉发臭也不松口。
“再等等,等我体力恢复了,我自己会洗的。”
“也不是没洗过,你身上的每一处对我来说,都不是秘密。”
“……”¥##%¥#·¥
叶子一瞬间血冲上脑,惊得魂魄出窍。
苍天,来道雷劈死她算了。
如果只是被他看到了身体,她也不至于如此激动,主要是,现在她的身体丑鄙的不忍直视,在喜欢的人面前,谁不想保留尊严和面子?
一整天,叶子都将自己捂在被子里,不敢看祁煊的脸。
“吃饭了。”
“不吃!”
“吃药了。”
“不吃!”
“洗脸了。”
“不洗!”
“看来没得选,只能帮你洗澡了。”祁煊极其认真又有些无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叶子浑身一僵,迅速露出头,“我要吃饭。”
吃完用各种名贵药材炖的汤粥,叶子又毫无选择的吃了药,最后又被伺候得擦了脸和手。
叶子暗自嘀咕: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人的舒服生活,皇太后也不过如此吧?
一切收拾妥当,祁煊又将她抱到竹楼外面去散散心。
刚一看到空间内的环境,叶子就惊呆了,使劲眨了好几次眼睛,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这……是你布置的?”
原来用来装灵泉水的小池塘被扩大了两倍,里面铺满了翠郁的荷叶,数不清的白色莲花傲然挺立其中,自有一股出淤灯心绒而不染的圣洁风骨。
而荷塘正中,一座精美的高角水亭立在那里。从她的竹楼到水亭,搭了一座竹制的拱桥,看起来格外具有诗情画意。
池塘的对面是规划整齐,长势旺势的各类草药,比她原来的格子药田好多了。
几名模样相同的木头人正在药田间忙忙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