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我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的消沉?我以前是这个样子的么?呵呵,不知道,不过我讨厌现在的自己!”他自言自语道,然后扭了扭头,看一看自己的大脑是否能够摇动自如。揉搓拍打了几下了被雨水淋得有些发麻的脸,接着又龇牙咧嘴地做了一个微笑的鬼脸,看一看脸部的肌肉是否不再僵硬。这一切无聊的动作做完之后,一扫自己先前的消沉与疲累,取而代之的是。
他看着脚下的这条血红色的溪流,考虑着是不是要继续向前走,他隐约觉得是应该向前走的。如果向前走,那么等待着他的又将是什么呢?是溺死在这血红色的溪流中,还是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也将变成这血红色的溪流的一部分?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其实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知道通过这条隧道,那里想必应该有他要寻找的答案。这是一种直觉。
眼前血红色的溪流在他脑海中的定义是颜色上不同的溪流而已,至于那些比较复杂的问题,比如说这血红色的溪流会不会是大量的血液汇流而成,在他看来那只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在他苏醒的那一刻,他就隐隐觉察到了自己的异常,这个世界的异常。首先自己整个人就像一个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其次是自己为什么会躺在暴风雨中?还被雨水浇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过去的,苏醒前的自己与苏醒后的自己,完全不在一个点线上,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还有个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不能够去回想,一旦回想他就会再次陷入沉睡当中,他所做的一切都靠的是一种直觉。有时候直觉虽然是有些碰运气的成份,但在任何感觉都不能够正常发挥的情况下,它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他摸了摸贴身的那几张银符,还有一些驱邪的法器,虽然说他不知道这些该怎么用,但船到桥头自然直,有这些东西傍身,他感到安稳许多。
隧道尽头,难免一战!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隧道。没有任何留恋,孤军奋战,这份洒脱与豪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让一个孤独者十分的受用。提着大砍刀,单刀赴会的,架起一杆长枪,长驱直入的,这些英雄,这些大丈夫,虽身死犹荣!
孤独者的背影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是最迷人的!
行走在隧道中的他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触,就好像一个怕毛毛虫的小女生面前突然会出现毛毛虫一样。他不是什么大英雄,也不是什么大丈夫,他只是想早点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然后离开,以后打死他都不来这里。
隧道的地面湿滑而又柔软,真怀疑这还是不是石头,脚踩在上面根本就不是石头的感觉,倒感觉是踩在了人的脸上。
快到隧道的尽头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向上的缓坡,缓坡上有石阶,靠着山壁是被血红色溪流冲刷而成的沟壑。攀上石阶,又是湿滑柔软的感觉,他的神经几乎崩溃到了昏厥的状态了。
好在石阶也不高,他三两下就攀上去了。
豁然开朗,原本想着映入眼帘的应该是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吧,不过拿直觉去想一下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看吧,首先眼前就是一个大池子,池子里充满那种血红色溪水,更让人感到郁闷的是,这大池子在哪儿不好,偏偏就在这隧道口,结果他一上来,没留神差一点就一脚迈进这血红色的池子里。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石窟的样子,血红色大池子在这巨大石窟面前也才是一个小坑。这血池子以外,怪石嶙峋,完全是一片石林的样子。
要从隧道口进入到这石窟的里面,只有两种路径,一是从这血红色大池子里游过去,一是沿着这池子的边沿紧贴着山壁一点一点移动过去。这池子的边沿也才有半只脚的宽度,要是不小心掉进去,最后也还是得游过去。
不过他情愿沿着池子的边沿走。
深吸了一口气,他背对着池子,脸贴着山壁,开始一点一点移动。
他没注意的是此时在池子与山壁的一个角落处,再说也没法注意,脸都快贴山壁上去了,那个角落在山壁的另一侧,从隧道口这边也是看不到的。
那个角落处,池子的边沿上正仰躺着一具血尸!
血尸面目狰狞,整具尸身上没有了人皮,显露着鲜明的血肉组织,那种肌理,血管,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的他正离这具血尸有大概十步的距离,而且他还正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它靠近!
五步,三步,两步,一步。。。
他竟然毫无察觉地跨了过去!奇怪,他怎么不朝下面看一眼呢?哪怕只是一眼,他就知道了他刚才的步子要是多移动了一下就会碰到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来!
很幸运,最终他跟壁虎一样,走完了这狭窄的池子边沿,终于来到了石窟的里面来。他站在石林的入口,不经意又回头看了看隧道口和血红色大池子,这不经意的一看,终于让他发现了刚才他是惊险地跨过一件什么东西,他感到一阵腿软,有一种想把这双腿锯掉的冲动。
他赶紧收回了目光,钻进了石林,预备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藏身。
可是此刻在他的脚下踩着的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的蚂蚁,这血红色的蚂蚁胜在数量多,要是一两个早就被人给踩死了,只见这些蚂蚁争先恐后地爬到他的脚上的鞋面上来。
如今这石林的小道上到处都是这种血红色蚂蚁,他蹦着跳着,真不知道该怎样落脚!
“嘎!嘎!嘎!”
这时又只听见一种尖锐的鸣叫声,从石林的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三两只血舌鸟来,它们盘旋在石林的附近,时不时地俯冲下来越过他的头顶。
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很不好,不过好在血红色蚂蚁与血舌鸟并没有选择攻击于他。
“我的奴仆,你终于来了!”
这时只听石林的深处,那种似曾听过的陶瓷声音响了起来。
“奴仆?我什么时候变成了奴仆了?”
他刚想着要去回想时,脑海就传来一阵刺痛。
“这里是血魔窟,我是血魔。”陶瓷声音再次响起。
这种声音他却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什么血魔不血魔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如果真是它的奴仆,光听着他的声音,我都情愿早些死掉。”他小声嘀咕着。
“嗯?你可是忘记了?”见半天他没回答,陶瓷声音有些微怒。
这时听到这微怒的声音,那血红色的蚂蚁和血舌鸟都开始躁动起来,只见血红色蚂蚁开始往他的裤脚上爬,血舌鸟也扇动着翅膀用爪子开始攻击他。
“不,没有,我尊贵的主人。”权宜之计,他只好先做一个虔诚的奴仆了。
“呵呵,很好,很好!”陶瓷声音笑了。
“我尊贵的主人,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效劳的地方?”
他想着如果能够面对面地见上血魔一面,看他长什么样子,兴许自己所要的答案就能够找到了。既然是它的奴仆,那么之前他自己的事,它一定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是看它愿不愿意说了,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他的阴谋。
这么千方百计地要他做它的奴仆,一定是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