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魔陶瓷娃娃的出现,禹江王他们的周围也涌现出了血魔领导下的所有成员。这些成员到目前为止已经不多了,基本上构不成什么威胁。除了血蚁潮,血舌鸟,这里面倒多了一个血尸。血尸除了模样血淋淋的之外,还有速度与搏击方面都毫不逊色于一个金体战尊的实力,毫无疑问它就交由林威天和黑神来对付了,除此之外,黑神还应对着血舌鸟,血蚁潮这些。
在大战来临之际,最初进入森林之时遇到的那些黑线麻蛇也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它们的到来,所选择的不是血魔那一边,而是站到了黑神的这一边。那一晚黑神究竟用了什么能力使得它们如此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说实话就连林威天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森林,这些黑线麻蛇爬得到处都是,尤其是在它们爬满树枝的时候,猛然地飞跃,像离弦的箭一样,使得那些血舌鸟即使再占据空中的优势也不能很好地去攻击伤人,甚至它们还要全力来对付这些黑线麻蛇,有些黑线麻蛇飞跃起来,能够一把咬中它们,缠绕着它们,直到掉落到地上中毒身亡。
黑线麻蛇中,那个当初把黑神拉到蛇穴中像手一样的家伙也在,原来它是一只九头黑线麻蛇,是黑线麻蛇之王。还有九个血红肉冠,拥有灵智,它们充分调动着黑线麻蛇作战。血蚁潮现在经过小穿山甲的气吞山河之后,已经对林威天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它们单个的谁都能把它们捏死,它们簇拥到一团,倒还有成人那么大的体积,结果没想到九头黑线麻蛇会吐火,直接被九头黑线麻蛇给一把火全烧死了。
熊熊的火焰烧着了森林,黑线麻蛇好像也不惧火,就这么火里来火里去的袭击这那些血舌鸟。林威天和血尸交斗到一起,两位都是近身搏击,打着打着竟然抱在了一块摔起跤来,相互比拼着力气,黑神在一旁吼叫着助阵,时不时上去给血尸身上来那么一口,它也不嫌恶心,不过咬在血尸身上就跟咬在石头上一样,咬不动,差点没把黑神那满嘴利牙给崩下来几颗。
这边秦雪与银意之间,相对比较平静。秦雪端坐在七弦琴前,随时恭候着银意的进攻。小男孩也飘在她的身前,神情有些感伤地看着银意。可能是在想,这都什么时候了,银意他怎么还不知道迷途知返,非要弄得个形神俱灭,连他也要牵连进去才甘心吗?小男孩虽说是善念,不畏惧任何形式的攻击,可是正是因为他是一股善念,银意的善念,如果银意消亡了,他势必也要跟着一起消亡。
“黎景,醒醒吧,不要再被邪念所控制了。”小男孩近乎央求地呼唤道,小男孩每一次这样的呼唤都会把银意和他的真名叫出来,希望借此更有把握一点,可这也丝毫未能起到半分效果,银意此时邪念滔天,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那样只能使他更加烦躁,反而助涨了他的邪念。
秦雪心神平静地抚起了七弦琴,随着七弦琴玄音的琴音响起,秦雪的周身也泛起阵阵元力波动。随着这琴音的响起,银意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好像出现了一些画面,模模糊糊的,好像是一个人。
“你放心,我这曲能够让他安定心神,回想起他内心的那丝善根。既然他拥有善念,那么内心必定会有善根,现在就要看他的意志力是否足够坚定,抵抗他的邪念。”
秦雪说着,不慢不快,不急不躁地拨动着琴弦,她每拨动一下琴弦,琴弦上便会激荡起一片元力涟漪,元力涟漪随着琴音传到银意的耳边,银意的脑海那出现的画面便会清晰一些。这时小男孩也飞身过去,融入到了银意的邪念当中去,这是他以前最不愿意做,也最不敢做的事,因为那股邪念本身也是银意心中所生,它能从根本上给小男孩带来伤害,所以每当银意的邪念发作,小男孩都会离他远远的。不过为了能够使银意真正战胜他的邪念,他决定投身到邪念当中去,与银意一起去面对,再也不逃避。
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这时秦雪身上曾经被那些荆棘刺条刮伤的皮肤,竟然隐隐散发着一丝丝的黑气。
相对于林威天那边火热而又大动静的战斗,禹江王与血魔之间就显得十分的安静了。
一位鹤发童颜的道士此时安坐于大殿之上,他的下面是九位气定神闲的门人,门人的年龄看上去是从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不等。他们闭目静思,等到门外走进来一人,他们似有察觉,纷纷睁开眼睛来。
那人大约三十来岁,脸色十分苍白,又憔悴不堪。他来到殿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也不说话,跪倒下来就是磕头,一个,两个,三个,咚咚咚,大殿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就只有他的磕头声。大殿之上那位鹤发童颜的道士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的,犹如塑像一般一动不动,对着这个在殿前不断磕头的人更是无动于衷。磕头的这人却是不管,他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最后他磕晕了过去,也没有人上来去抬,他就那么静静地躺着,额头处磕出了个大血印,他好像从此被这世间遗弃了一样。
第二天,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感觉十分醒神的房间之中,一个二十多岁的门人走进来看他醒来了就告诉他说,师父答应教你道法了。那个门人说完之后好像很替他感到高兴,可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睛红红的瞪着仿佛一个死不瞑目的人一样看起来十分的吓人,他攥紧了拳头仿佛攥着一股食其肉啃其骨的恨意,浑身发抖,自言自语道:“玉儿,玉儿,你听到了吗?仙人答应教我道法了,我要学道法,我要给你报仇,玉儿,我想你。。。”
八年苦修,短短八年,禹江王的修为凭着他执着的意志不断精进。他学习沟通自然之力,三天就有了灵觉,到达了灵觉之境。一个月,通过吸收自然之力淬炼神魂,他到达了道心之境。他本就有一颗执着的心,道心这个境界对他来说是水到渠成,只不过他的那颗执着的心是建立在仇恨的基础之上,将来少不得要经历一番劫难。三个月他到达了灵台之境,成为了一个真正的道士。
这之后,他花了三年时间凝神气,聚内丹,又花了五年时间终于在自己的识海之内修到了魂窍,使自己的神魂有了定所,他也达到了魂窍之境,只要使神魂修炼成魂婴他就成了一个真人了。八年,他的修为突飞猛进,令和他一起修炼的同门傻了眼,道士的修炼什么时变得这样容易了?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没能修出灵觉,有些人成了道士再想往前进一步都感觉那是痴人说梦,很少有人能够到达真人境界,他却花了短短八年就到达了。八年,他如此的突飞猛进,在别人看来就跟喝水一样容易,可他却吃尽了苦头,曾经不止一次地,在他修炼之时,因为心中的仇恨导致怨念,怨念攻心走火入魔,生命徘徊在死亡线上岌岌可危。这些他都不在乎,他但愿有一天能够凭一身本事手刃仇人,洗脱自己的冤屈。
今天他终于可以向仙人辞行,他为着他那颗执着的心,已经感到太累太累了,他甚至都有些想放下的念头了。可是这八年来的辛苦不能白费,玉儿死得太惨太可怜了,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即使再累他也要挺着。
“仙人,八年了,你只肯教我道法,却不肯收我为徒,究竟是为何?”这是这些年禹江王一直想问仙人的一个问题。多年的修炼,也令他喜欢上当道士了,有时候他也会下山去为百姓降妖驱魔。当他看到人们安定富足的生活场景,那满面的幸福笑容让他的内心感到是那么的享受,曾几何时,他也愿望着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过上这种平凡的生活。虽然现在心爱之人香消玉殒,他们再也不能实现愿望过上这种日子,但是他愿意做一个守护使者,让这些平凡的人不再有惊慌,不再有妖魔的侵害,使这样的日子永远就这样继续下去。
他很想做仙人的徒弟,他很想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道士。他求仙人收他为徒,可是每一次仙人都是闭口不答,为此他也颇为苦恼。不能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道士,便不能获得成为道士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的那份荣耀,那份骄傲。
是,这次下山他很有信心能够报得仇恨,心愿得了。可是报完仇之后呢?他又如何面对这之后惨淡的人生?他终将碌碌无为地结束自己漫漫的一生,如果是这样,那这还是玉儿喜欢的那个禹江王吗?不,他不能这么无所作为,他要做一个道士,做一个真正的道士。
“你做不了道士,至少现在。”仙人说话了,在他走之前,终于跟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