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饭罢,温牧道:“侯爷,今晚是否举行家宴?”
石惊蛰疑惑道:“什么家宴?”
温牧干咳一声,道:“侯爷,夫人刚进门,虽说并非成婚,但于礼之上,您应当开家宴招待她。.26dd.Cn”
石惊蛰微微思索,想到早上之事,摇了摇头道:“温家令,此事稍后再说吧。”
温牧恭敬道:“诺。那下官先告退了。”
待他离开,石惊蛰左思右想之后,便起身去了彩虹二人的住处。原本下人都该统一住在侯府后面的一排的房宇内,但彩虹等下人身职侍候主人,后排房宇过于路远,甚是不便,便例外住在不远处的小别院中。
石惊蛰轻扣门扉,彩虹开门见到石惊蛰过来,赶忙盈盈拜倒道:“侯爷,您怎么来了?”
石惊蛰道:“我来看看彩梅姐姐,还有一事求你。”
里面彩梅声音道:“侯爷,奴婢,失礼了……”
石惊蛰进门时正见到那边彩梅从榻上坐了起来,连忙道:“彩梅姐姐不要多礼,好好休息吧。”
彩虹将他迎到席上入座,又倒了一杯水。说道:“侯爷真是体谅奴婢们,彩虹姐妹感激不尽。”
石惊蛰道:“彩梅姐姐,好点了吗?”
彩梅略显虚弱道:“多谢侯爷关系。奴婢没事的,休息一日便能好了。”
石惊蛰道:“不用着急,我不用人照顾的。”
彩梅微微颔首表示感激。彩虹道:“侯爷,您有何事?只管叫其他下人来叫我便是,何须您亲自过来呢!”
石惊蛰低首微思,片刻后道:“彩虹姐姐,今天早上,红羽它闯了点祸。”
他将红羽今早的荒唐事于她说了一遍。接着道:“刚才温家令问我要不要开家宴,我,我不想强求她,但有怕……总而言之,我想请彩虹姐姐去问个话,看看她的意思。”
彩虹闻言微微一笑,道:“侯爷,您真是太……”她想到后面这话说出来未免太过放肆,若是说别人也就罢了,这位天南侯向来温和,不会她怎么样,但就他自身可不敢妄语菲薄。
连忙改口道:“侯爷,您是这里的主人,夫人既然已到了府中,一切便该听您的。论身份,您是天南侯,与她父亲曲逆侯也是不分上下的,您若是说明要开家宴,陈翁主心灵聪慧,定然不敢拒绝的。”
石惊蛰面色沉沉,道:“我,我哪里尊贵了!”但这话说得极轻,也不知彩虹听见没有。稍稍提起音量,道:“彩虹姐姐,你不肯替我去问吗?”
彩虹面色一肃,低头道:“奴婢不敢。奴婢这就过去。”
石惊蛰道:“等一下。”
彩虹娇躯一怔,回身低首。
石惊蛰道:“彩虹姐姐,你们不要这样。我并不是什么身份高贵之人。你和彩梅姐姐以后不必处处看我脸色。我,我不会介意的。”
彩虹却恭敬道:“侯爷大量,奴婢自然感恩在怀。但您是侯爷,我们只是下人,礼仪所在,不可不尊。”眼波流转之间,樱唇微动,语气稍稍缓和道:“侯爷,您对我们好,我们姐妹心中有数,奴婢以后尽量就是。也请侯爷自重,不要令我们姐妹难做。”
石惊蛰微微一叹,道:“好吧。”
彩虹道:“侯爷,您还是先回去吧,奴婢传完话后自会去复命。您刚刚订立婚约,在这里久待恐怕不适。”
石惊蛰无奈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彩梅,这才同彩虹一道出了房门。
他一走进屋子却心中一紧,只见桌上的茶杯凌乱的倒在各处,茶壶也已翻倒,茶水四流而出,犹从案沿处在滴滴答答的掉落下来。寻眼看向案上鸟笼时,却哪里还有红羽的身影。笼门敞开,支架尚有几处断裂,显然不是用钥匙打开的。
他心中一顿,莫名地生出一股怒气。迅速地出了房门,向着陈香儿居住的萧林苑而去。
行到一半,正好碰上了回返的彩虹。石惊蛰急忙问道:“彩虹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没有看到红羽?”
彩虹一愣,道:“侯爷,奴婢不曾见过。晚宴之事,夫人并没有不愿之言,请侯爷放心。”
石惊蛰愕然一滞,随即道:“你先回去吧。”
彩虹屈膝施礼道:“诺。”但见石惊蛰一副匆匆忙忙的神色,又问道:“侯爷,您这是?”
石惊蛰“哎”地一叹,道:“红羽的笼子被破开了,我怕,是她……我先去看看!”
说罢便匆匆而去,独留彩虹在那里莫名其妙。
走到萧林苑外时,石惊蛰就急忙喊道:“不要杀红羽!”
话刚说完,人已到了陈香儿闺房门口。小婢小萍连忙迎了出来,屈膝道:“侯爷,您这是……”
石惊蛰忙问道:“红羽在这里吗?”
小萍微微一愣,随即想道:“红羽?就是那只那只红鸟吗?它不在这里。”
石惊蛰怕她说谎,就要再问,陈香儿眼眶微红地走了出来,冷声道:“那只破鸟,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烤了它。”
石惊蛰惊道:“真的不是被你抓去了?”
陈香儿柳眉倒竖,嗔道:“你……石惊蛰,我陈香儿好歹也是堂堂翁主,你为了一只臭鸟,就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侮我吗?哼!”
说罢,倒退一步,将门狠狠地关上了,连同她的贴身侍婢小萍一起关出了门外。
石惊蛰这才想到定是红羽自己跑了,对着小萍歉然道:“我,我过会儿再来道歉。”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小萍轻轻嗤笑了一声,但一想到她的主人,连忙收拢了笑意,稍稍整了整衣裙,轻扣门扉道:“翁主,是我。”
里面陈香儿犹自生气道:“他走了没有?”
小萍强忍笑意道:“您说侯爷吗?他已经离开了。”
沉默片刻,门开,陈香儿向着周围看了看,这才回到了房中。自怨自艾着:“臭惊蛰,死惊蛰……为了一只破鸟,竟然这样对我!哼!”
小萍安慰道:“翁主,您也别跟一只小鸟生气了。它是畜生,能知道什么?”
陈香儿美目一瞪,气道:“你也帮着他?它哪里是普通小鸟,你没见它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哼,有其主必有其畜,天下乌鸦一般黑!”
小萍道:“翁主,您消消气吧,侯爷还小,也是不懂事的,等过几年就好了。”
陈香儿道:“他小,我也小啊,凭什么我要忍气吞声。早知道,我就让父亲向陛下推了这门婚事了。”
小萍闻言色变,道:“翁主切莫如此说话。这姻缘是陛下亲定的。而且天南侯是天华派的人,虽说食邑不多,但依小萍看,以后在这长安城中还没有一位公子世家能比得过他的。”
陈香儿听了也是面色一黯,幽幽道:“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以为跟他定了婚,将来就能摆脱世家束缚。可是……这才第一天,就……”
小萍道:“翁主,听奴婢一句,我看侯爷本人还是很好的。那只怪鸟也就是认生,等过段日子也就好了。至多……至多……”
陈香儿抿抿嘴道:“至多什么?”
小萍轻轻一笑,轻声道:“至多等您与侯爷合了房,以翁主的才貌,我看侯爷到时候再不敢有所怠慢了。”
陈香儿顿时双颊绯红,嗔道:“臭小萍,这个时候还取笑我。”
小萍“格格”一笑,陈香儿眉头舒展,也笑了出来,一时间房间内笑声铃铃,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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