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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怎样?”成前面色焦急,迫切的想要知道吟婉的伤势。
“还是很虚弱,”予启收回搭在吟婉脉上的手,淡淡道:“不过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重重的松下一口气,成前眉头紧锁,久久凝望着吟婉苍白的脸,无法言语。
整整一夜,吟婉高烧不退。
楼章王大军兵临城下,将桥东城围的水泄不通。
“成将军,飞鸽传书。”一名侍卫大步走来,将一张纸条递到成前手中。
匆匆掠过纸上字迹,成前脸色骤变,“这还了得,立刻传令下去,三军待命,随时准备出城迎战。”
侍卫一怔,满脸不解,“将军,我军与敌军实力悬殊,不可硬来。”
“我知道,”随手将纸条撕成碎片,成前断然道:“太子大军要三日后才到,但太子却率先赶来了。”说到这,他明显有些慌张,“如果我们不在太子赶来前与楼军开战,如何引开楼章王视线,若是太子有丝毫闪失,这天下就真的要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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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是想喝这酒吧?”
“主人你喝醉了,夜里风又凉,还是回房吧!”
“闻到了吗?看来鱼肉快熟了,你若是不赶快过去,等一下一定抢不到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还不赶快跟我走。”
“命都要没了,还有时间想那么多!我也真是服了你。”
“这本不是你的问题,不要把这些事情介于心怀。”
“不如,我带你‘飞’回去,怎样??”
“拜师的事就得以后再说了,不过你现在要是再乱动,我可就松手了。”
“想见我哪里需要翻墙,说一句不就行了……好吧,你说的对。”
“吟婉,别生气,我当然会的。”
“若是再也见不到你,我怎么活下去。”
若是再也见不到你,我怎么活下去……
怎么活下去……
一滴滴泪水自吟婉眼角滑落,她神情并不哀伤,泪水却一直在流。
予启安静的坐在床边,默然不语的望着她,她为何会这样,他心里很清楚,可是,他的使命远比情感重要的多,所以,他不能有悲伤。
“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放开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消失不见,是不是我犯下太多的错,所以上天用失去你来惩罚我……”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应声,一切都是吟婉在喃喃自语。
“是我害了你,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启用予族一脉,那样你就不会跟随在我身边,不会被我赖住不放,如今,更不会无辜丧命……”
“我对不起你,我早该杀了楼林,如果不是我犹豫不决,所有的事情都会是另外的结局……”
“郡主,”予启眉头紧皱,轻声劝道:“你身上有伤,不要多想了……”
吟婉闻声,骤然睁开眼,望向予启的目光似能灼人一般,“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死?他的武功那么高,怎么会死?”
抵挡不住她慑人的冷眸,予启轻低下头,许久过后,才低声道:“五哥他为使郡主脱困,施展了七霜剑诀。”
“那是什么?”
“是我予族一脉的绝学,也是禁学,”予启面色淡然,眼中却忽地闪过一丝悲痛,“五哥不擅用剑,却惟独练了这七霜剑法,此剑诀使出,威力超出平日十倍,百步之内不留活口,但是,用剑本人会自暴身体七处脉穴,最后如烈火焚身,化为灰烬。”
吟婉怔住,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他连尸体都不留给我?”
“郡主,五哥为你而死,是他应该做的,”予启抬眼,沉静道:“予族一脉对郡主誓死效忠,这是理所应当的使命和职责。”
吟婉摇头,没有言语,泪水却不再流下来。
“是我害了他,”淡淡的一句话,吟婉的眼中忽地透出彻骨的寒冷,“楼林在哪?”
予启思绪一恍,下意识答道:“被成将军关在后院厢房……”话音未落,吟婉却徒然从床上坐起,作势要走,予启心中一慌,忙拦住她,“郡主伤势未愈,不可……”
“让开。”
无比森冷的短喝,惊的予启不敢在动,在他的印象中,从未见过如此冷漠可怕的吟婉。
想来,予樟的死,已经彻底激怒了她,让她的恨,更加牢固,更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