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的涌来,夏珺芙脚上的步伐也显得有几分凌乱。朝阳公主似乎察觉到了夏珺芙的异样,直觉得她是因为见到自己的好姐妹,被关在这样的地方,难免有些心绪难平罢了。
“你怎么了?”朝阳公主略带关切的问道。
这才把夏珺芙的思绪拉了回来,此时她的脸色已经十分的难看,抬眸便看到了朝阳公主那张担心的面孔,她牵动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示意自己没有事。
朝阳公主轻叹了一口气,身边还有领头侍卫在,她也不便多言,只是拍了拍夏珺芙的肩膀,以表安慰,随后便又朝地牢深处走去。
夏珺芙轻轻的摇了摇头,暗想许是自己想多了,天下间的牢房不都差不多这个样子吗?拐了一个弯儿后,夏珺芙看向一侧的牢房,满地的杂草,墙壁上有一大块外墙已经受潮脱落,露出了里面的青砖,那块脱落的地方神似一张狰狞的人脸。
她心中一凛,没错!就是这里,不论她再死几次,她也绝对不会记错,这个牢房就是自己前世丧命的地方,那时候她刚睁开眼睛就被这块墙的样子吓了一跳,而后在她近乎癫狂的时候,还一再的对着墙上这张“人脸”说话。
这世上虽然有许许多多的巧合,但她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这地方是那样的熟悉,她确定自己前世是在这里耗尽了自己最后的生命。
这时,夏珺芙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已经猩红了双眼,看着这间空置的牢房出了神。
朝阳公主超前走了一截,才发现身后跟着的人似乎不见了,回头一看,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呆呆的站在一间牢房外发呆。
从进入天牢开始,朝阳公主就觉得夏珺芙有些反常,她转身又往回走到夏珺芙的身边,才小声的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夏珺芙圆睁着双眼,转头看向朝阳公主,那双原本水灵的大眼睛里,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光彩,暗淡,深邃,如同一个无底的漩涡那般,把朝阳公主都看得心中一惊。
“公主,若是朝臣的妻室犯了事,有没有可能被关押入天牢之中?”
朝阳公主定了定神,才认真的道:“那得看是犯了什么事!”
“若是与人私通,谋害亲子!”夏珺芙讷讷的说出这句话,可是每说出一个字,就像是在她的心尖狠狠的划了一刀,这些……都是前世高文浩和夏紫乔扣在自己头上的罪名。
朝阳公主不知道夏珺芙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若那妇人所犯之事没有牵扯到当朝皇上和皇室的话,应该不会被关押在天牢之中!若真是被关押在此,那就肯定是皇上下的令!”
当时夙雨泽已经登基成为新皇,这么说来,是夙雨泽下令将自己关入了天牢?可是为何?不论她再想多少遍,她都想不出自己能夙雨泽有什么恩怨,前世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寻常妇人罢了!
还是说高文浩和夏紫乔冤枉自己,根本就是夙雨泽的意思,却恰好如了高文浩和夏紫乔的心意?
这一个个疑问在她心里交缠,织成一张细密的网,狠狠的包裹住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朝阳公主见夏珺芙又走神了,便伸手拉住夏珺芙的手臂,摇了摇,担心的道:“芙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咱们出去说,现在当务之急先去看看纯妃,这地方我们不便多待!”
真是没有想到,今日前来是为了看看江月茹现在的情况,却意外的故地重游,既然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前世下令将自己关入天牢的是夙雨泽,她也不怕之后没有机会弄清楚是怎么一会事了。
当即她便收回了心神,眸中的阴鹜之气也被尽数敛去,这才笑了笑,道:“我没什么,咱们还是快些去看看纯妃的情况吧!”
朝阳公主的脸上还是挂着几分担忧,夏珺芙抬手覆上朝阳公主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而后又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朝阳公主虽然清楚,夏珺芙心中定是有事,但看她不愿说,自己也不想去强逼她同自己说些什么。
领头侍卫在不远处,看见朝阳公主与那名宫女在低声谈论着什么,心里紧张到不行,生怕什么时候审讯的官员就过来了,但也不敢开口催促,只得拧着眉心,焦急的等着朝阳公主主仆二人跟上来。
还好,没一会儿朝阳公主就朝他这边走来,道:“快些为本宫引路吧!”
领头侍卫一脸谄媚的笑容,连忙点头,而后的脚步也比之前的加快了一些,不一会儿便走到一间牢房门口,领头侍卫停下了脚步,朝牢房里道:“纯妃娘娘,朝阳公主来看您了!”
江月茹此时已经褪去了平日里一身的华丽装扮,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原本雪白的中衣现在已经染上了斑斑驳驳的污迹,她屈膝坐在地上的杂草上,双手抱着膝盖,许是因为害怕,许是因为地牢湿冷,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听到朝阳公主来看自己,江月茹心中略感诧异,这才缓缓的抬起头,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朝阳公主身后,一身宫女打扮的夏珺芙,眼眶顿时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朝阳公主斜睨了那领头侍卫一眼,冷声道:“还不将门打开!”
“这……”领头侍卫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
朝阳公主有些不耐烦的道:“本宫就是进去看纯妃一眼,难不成你还怕本宫将人劫走了不成?”
“小的不敢,请公主息怒!小的这就将门打开!”领头侍卫连忙找出钥匙,将牢房门打开,完了还不忘叮嘱道:“只是还请公主快些,万一等会儿审问的官员来了,那……那小人就不好交代了!”
朝阳公主点了点头,一挥衣袖,道:“知道了,你出去候着吧!”
说完便提起裙摆,弯腰进入牢房中,夏珺芙也跟在朝阳公主的身后走了进去。
江月茹此时已经泪如雨下,早就忘了自己如今是戴罪之身,要向朝阳公主行礼一事了,不过好在朝阳公主本就不是个拘于小节的人,朝阳公主看着江月茹,心里也十分的不是滋味,先是安慰了她两句,然后便对夏珺芙道:“你们有什么话就快些说吧!”
夏珺芙点了点头,眼中的感激溢于言表,朝阳公主回应了一个微笑。
江月茹似是在这短短的一天中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扑进夏珺芙的怀中,便抽泣不止,夏珺芙一边为她顺着背,一边低声问道:“月茹姐姐,你先别哭了!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为何好好的那宁妃会陷害与你?”
江月茹离开夏珺芙的怀抱,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中满是感动的道:“芙儿,你相信我没有害宁妃吗?”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且同我说说事情的经过,说不定能够从中找出证据为你洗刷冤屈!”
夏珺芙怎么会傻到怀疑江月茹会做出那么歹毒的事情,若她真能有那一份狠劲儿,也不至于会落到如斯田地,现在的江月茹就如同前世的自己那般,太过单纯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别人算计陷害。
江月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气,才道:“昨日皇上走了之后,我怀上龙种一事便已经传开了,期间也有几妃嫔过来同我道贺,天黑之后宁妃才独自前来,而后宁妃喝了茶之后,便直呼腹痛,我当时便命人传来了太医,谁知……谁知那太医却说我给宁妃喝的茶水中有马钱子,我连马钱子是何药都不知,怎会在茶水中下那药呀!”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滴了下来,夏珺芙抽出怀中的丝帕,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她才又接着道:“皇后得知此事便带着一众妃嫔赶了过来,谁知在我的柜子中发现了一包马钱子,还有……还有几封不知从何而来的情书……”
夏珺芙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偌大的婉纯宫中,几十名宫女,想要在她房中藏上一点儿“证据”真是太容易不过了,她又问道:“宁妃喝的茶水,是否与此前几位娘娘所喝的一样?又是经过何人之手冲泡的?”
江月茹想都没想便回到:“那茶叶用的是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给我的雨前龙井,宁妃和其他妃嫔喝的都是一样的,而且都是由春喜亲自泡的茶!”
江月茹对春喜的信任,就像是夏珺芙对玲珑的信任一样,只不过夏珺芙就不那么的乐观了,她之所以能如此的信任玲珑,那是因为她经历过前世,能抛出自己性命来护着自己的丫头,怎么可能有假?但这春喜对江月茹是否真的忠心,这可就说不一定了。
如今看来,婉纯宫中有人被收买了,这已经是可以肯定的事,只不过……究竟是宁妃自己使了一个苦肉计,来陷害江月茹呢?还是说另有人布了这个局,为的是可以彻底除去受宠的江月茹,还可以将宁妃腹中的龙种一并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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