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露重,雾气深深,加之山路崎岖不平,坑洼难行,乔子竹行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便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偏偏此刻,被藏匿于麻袋内的樱蕊萱,悠悠醒转,待的意识稍微有些清醒之时,浑身如散架般的酸疼感立即窜入脑海里,呲牙咧嘴一番之后,想要舒展一下筋骨,却发觉身子如同科教片内,胎儿团屈于母体内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分毫,随之而来的强烈颠簸,使得胸口受到过分挤压,以致胸闷气短起来。为了不让自己死于窒息,樱蕊萱使劲浑身的力气,在麻袋内大力扭动身躯,甚至用头部撞击乔子竹的背。
背部的撞击感,以及手上突然加重的力度,使得乔子竹原本就已经接近负荷、酸软不堪的手再也提不上劲来。麻袋绑结的口,滑溜的从满是汗水的手心滑落到了地上。
感觉自己可怜的似乎被摔成了好几瓣,樱蕊萱清秀的俏容瞬间胶结在一起,居于麻袋内高声痛呼:
“妈呀,摔死我了!”
蓦然发觉,道自行解开了,遂如同八爪章鱼般,在麻袋内横冲直撞,并且骂骂咧咧的大声叫嚷:
“哪个缺德短命的小人,把姑奶奶装在麻袋内?要是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诅咒你家祖宗十八代!”
受困于麻袋之中,樱蕊萱也只能呈口舌之快了。坐于一旁的乔子竹,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他怕樱蕊萱真的诅咒他家祖宗十八代,自己犯不着为了帮慕容飞,连祖宗也搭上了。
缓缓的起身,走到麻袋前,动手快速的松开绑麻袋口的绳子,还没等乔子竹将麻袋口完全展开,樱蕊萱如同兔子一般,“噌”的一声窜了出来,并且以顺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秀拳准确无误的挥中了乔子竹俊美的桃花目。
“哎呀!”
捂住如同眼前开了染坊一般的美目,乔子竹痛呼着往后退了一大步,同时也让樱蕊萱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你干什么?”
平日里,虽然温文尔雅惯了,但是莫名的被人袭击,总是会令人心情变的恶劣起来,乔子竹用完好的那一只眼睛,恼怒的瞪了一眼有些目瞪口呆的樱蕊萱,火道。
见被打之人,不是那个可恶的慕容飞,而是三番两次相助的乔子竹,樱蕊萱的心中不禁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有些后悔,满脸歉意,低声下气的道歉道:
“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是……,反正对不起!”
话说一半,樱蕊萱又收了回去,她可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害怕慕容飞的事实,那么丢面子的事情,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乔子竹也不追问,如今,他心中早已经少了初次见到樱蕊萱时,那份不可遏制的爱慕了。一来,知道她是慕容飞的妻子,所谓朋友妻,不可戏嘛;二来,既是她不是慕容飞的妻子,像这种火爆又做事不经大脑思考的个性,还是免了的好,若是真娶回去,恐怕会把他娘亲以及爹爹活活气死,那岂不成了不孝子。
“痛痛飞,痛痛飞!小乖乖,不痛了啊!”
就在乔子竹沉思之际,樱蕊萱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垫着脚尖,吐气如兰的朝他被揍的乌黑的眼睛上吹气,边吹还边念无聊的童谣。
“你干什么?”
乔子竹用力的推开樱蕊萱,万万没有想到,近距离的面对,使得他好不容易收起的心,再度狂烈的跳动起来。
被人莫名的大力推开,樱蕊萱的脚下打了踉跄,一时秀脸微番恼道:
“喂,你别太过分啊!我已经向你道歉了,而且还想帮你减轻眼睛的疼痛,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后面的话语,在乔子竹冷淡平静且毫无情绪的目光下,缓缓趋于无声,最终低垂下柔美的头颅,只有不断绞着衣裙的双手,表露出她的不知所措。
“走吧!”
简单的扔出两个字,乔子竹转身朝山路的前方走去,他怕再这样相对下去,把持不住,到时什么兄弟情谊就有可能通通给忘了。
望着乔子竹渐渐远去的背影,环顾四周,发觉是荒山野林,樱蕊萱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遂移动有些僵硬的身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