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貌清秀,五官精致,双眸灵动,正是云若然本人。樱蕊萱之所以会露出惊惶害怕的神色,完全是将其当成了朗金假扮的。
柔嫩的手,死死的攥住被角,后背紧靠墙壁,极力想让自己变的镇定一些,只是的说话声,出卖了樱蕊萱内心的真实感受:
“你,你是怎么,怎么找到这里的?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距离床一丈远时,云若然的明眸中露出了伤感与心疼的眼神,丹唇未启,泪却先滑落了满腮,衣袖掩面,嘤嘤哭了起来。
如此举动,令樱蕊萱有片刻的讶异,心神稳定了许多,只是已然保持着戒备谨慎的姿势,内心却猜疑起来。
片刻之后,云若然止住了哭声,泪目殷殷望着樱蕊萱,低泣道:
“萱姐姐,是我?我不是那个假的!”
“若然,真的是?”
听到萱姐姐三个字,樱蕊萱完全卸下了防备的心里,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快步走到云若然的面前,有些难以置信的握住云若然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才疑惑的询问道:
“若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王爷哥哥救了我。只是我爹,我爹,呜呜……”
说着,云若然又哭了起来。深知那种失去亲人的痛,樱蕊萱将云若然紧紧的拥抱住,秀眉的眼眶潮红,轻拍云若然的的背,低声安慰道:
“别哭了,放心,萱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乔子竹进来之时,刚好看到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对于哭泣的女人,他是丁点办法都没有的,甚至还会觉得有些可怕,想着,正欲转身出门,等她们哭完,再进来时。
樱蕊萱眼尖的看到了他修长的身影,微笑着招呼道:
“谦子,你来了!”
温柔的语气,暧昧的眼神,令乔子竹心中一阵心神荡漾,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俊美白皙的容颜上,却露出尴尬的笑意,点头应道:
“恩!”
对于喜爱之人,樱蕊萱一向都表现的很直白,她的处事思想是,与其将好感闷在心里,多加暗示来表达,浪费时间与精力,倒不如直截了当一些,既是对方或许不能接受,但是也能清楚的明白她的想法啊!
“请坐!”
微笑热情的招呼着乔子竹的同时,樱蕊萱也一并拉着云若然落坐到了雕花红木的圆桌旁。
拾起托盘内的茶壶,将茶杯翻过来放到乔子竹的面前,樱蕊萱嘴揭着甜蜜的微笑,似水眼神,片刻不离乔子竹的俊容,以至于将茶杯里的水溢出来也未察觉。
溢出的茶水,瞬间弄湿了乔子竹身上烟青色的长袍,樱蕊萱忙不迭的上前,想要用自己的衣袖替他茶干水渍,却被乔子竹慌张的给婉拒了。
“王妃,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乔子竹快速站了起来,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樱蕊萱痴痴的目光盯着乔子竹远去的背影,心中暗叹,就连跑,都跑的那么帅气。
旁边默不作声的云若然,虽思想单纯,但并不代表蠢钝。樱蕊萱对乔子竹的举止与眼神,一看就非普通朋友之间该有的。只是良好的家教,使她并未将心中受到传统礼教影响的想法,直白的说出口,而是暗自细思,须找个妥当的时机,提醒萱姐姐须知自己已是王妃,应该恪守妇道,不应如此轻浮。
冬日的夜,是一年之中来的最早的。用过狗子娘送来的饭菜之后,樱蕊萱跟云若然梳洗完毕之后,便上床睡下,一夜无话到天明。
“萱姐姐,起来了!马车都已经备好了,我们该启程了!”
穿戴整齐的云若然,轻轻摇晃着依然将被子抱的死紧,蒙头大睡的樱蕊萱,无奈,樱蕊萱根本没反应。精致的五官不由露出挫败的神色,低垂眼睑,蓦然心中想到,自己那么害怕王爷哥哥,说不定萱姐姐也会害怕,想着,便大声喊道:
“萱姐姐,王爷哥哥来了!”
果然,很有效果,樱蕊萱睡意全无,“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气的,只要有人提到那个该死的慕容飞,她就会条件反射的跳脚。
“哪里,那只猪在哪里?”
四处寻觅之后,并未发觉慕容飞的身影,视线看到云若然的偷笑,心知是她使坏,却又不忍心斥责,毕竟,能够让云若然开心,忘记她父亲已逝的伤感,也是件好事。
“你个小调皮,敢戏弄你萱姐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用力将云若然拉倒在,朝其两肋下挠去,弄的云若然大笑不停。两个女人,就这样在笑闹起来。直到狗子娘再次来催促之后,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