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脸色微变,不动声色道:“湘王有什么合适的理
曾国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众臣以为眼下大明江山已固,臣弟却不这么认为。 如今关外满洲整个高层都基本毫发无损的逃出了关外,听说他们已经用洋枪洋炮武装了军队,臣弟相信,若不及时铲除他们,假以时日他们极有可能死灰复燃。”
曾国目光环视众人,一脸的自信泰然,继续道:“再说南面,左宗棠割据台湾,仗着有海峡之险,咱们大明一时片刻奈何不了他,便大肆搞起了洋务运动,听说他们在法国人的帮助下,现在连船厂都建起来了。此贼不除,将来必为我大明心腹之患。”
“至于疆藏外蒙等地,虽名义上归附于我大明,但外蒙新疆有沙俄虎视眈眈,逐步侵吞,藏地则为英人觊觎,那些夷族贵族又跟咱们汉人貌合神离,不是一条心,说不定哪天时机成熟,便会割据自立。”
曾纪泽简直不敢相信,这番条理清楚,言辞凿凿的长篇大论,会是出自于那个蛮横暴戾的曾国之口!看来这厮的功课也没落下,背后请的狗头军师比鲍超的要高明许多
“所有说,我大明似江山已固,但其实却是内忧重重,这个时候改编军队,难道真的合适吗?”曾国理直气壮的反问了一句,“再者,内患重重不说,外面还有英法俄美这些洋毛子肆机以待,瞅准机会便想从咱身上割肉。在这种情况下贸易整编军队,臣弟以为这风险实在太大,还请皇上以社稷为重,千万要三思而定呀。”
“这——”曾皇一时也无言可对,颇愿的应了一句:“湘王所言,也不是没道理。”
曾皇把投向了曾纪泽,那意思是:这计划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到了这个份上,你也该出来收场了吧。
“王叔此言差矣。”曾纪泽终于站了出,大殿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满清固然开始备了洋枪洋炮,但他们所谓的洋务,只是皮毛而已。不请西人练兵,不革除指挥系统的弊病,不培养新式的军官,这样一支军队,就算是准备了再先进的武器,所能提高的战斗力也是有限的。何况满清素来愚昧落后,等那些通古斯野猪们意识到这一点时,恐怕已为时晚矣。”
“再说那疆藏外蒙。不错。那些族们确实对大明心存猜忌。英俄也确有侵吞之心。但湘王也应当看到。那些夷族们地军事实力比满清还要落后。以大明现在地军事实力。他们敢明目张胆地搞割据吗?至于洋人。事实证明。他们只会打着一个又一个地借口。逐步蚕食。只要咱们没与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他们是不会公然策动分裂地。”
“而对于列强地外在威胁。依目前大地军力。尚不可与之一战。这就更需要咱们上下齐心。强军备武。假以时日。以才能雪洗前耻。至于军队重编。我以为只要没有人克意阻挠。最多四个月。便可消除因改编而带来地战斗力下降等不利因素。湘王莫不是认为。只这四个月地时间里。你所说地那些内忧外患。便会一齐爆发吗?”
曾纪泽逐一反驳了他地论调。理由充分。条理清晰。曾国被驳地一时哑口无言。表情由自信泰然。渐渐转为恼火埋怨。
“不管怎样。重编军队就是有风险存在。只要有风险。咱们就当慎重考虑。绝不可轻易实施。否则酿成大祸就迟了。”曾国终于露出了他地本来面目。开始了胡搅蛮缠。
两位首脑争论过后。他们身后地那些大臣们便也开始了唇枪舌战。你一言我一语。整个大殿是火药味十足。开始之时。众人还能搬一些道理来支撑自己地观点。但到后来之时。便成了纯粹了争吵。
这帮大臣之中有不少是武将出身。哪里有什么涵养。一激动起来什么市井之词都能出口。很快。尤其是曾国那一帮子人。平素是飞扬跋扈惯了。这时更是嚣张地不行。嗓门属他们最大。
很快,众臣们便将这庄严肃穆的金銮殿搞成了乌烟瘴气的菜市场。
龙座上的曾皇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特别是当他看来曾国一派那般肆无忌惮的表现时,心头压抑的怒火便如沉寂许久的火山一般,终于忍不住要爆发。
“够了!”曾皇拍案厉喝,龙颜震怒。
众人为之一震,无不闭嘴垂首,大殿一时鸦雀无声,静寂的连掉落一根针都听的见。
曾皇扫视了群臣一眼,一字一句,冷冷道:“重编军队之事,朕意已决,尔等无须再争。
从现在起,各人就为重编之事做准备吧。”
殿下曾国神色一变,
得皇帝震怒,又欲开口“进谏”,曾皇却不给他机道:“除此之外,朕还有一件事要向尔等宣布。吴王功勋着著,仁德贤能,又是朕之嫡长子,故朕已决定策立他为皇太子,不日便将昭告天下,从今往后,众臣当以储君奉之。”
如果刚才那重编军队的提案是一颗炸弹的话,现在这立太子之事,便是一大当量的原子弹,瞬时间,将多少人的野心炸得灰飞湮灭。
大殿之中,众人仿佛呆了一样,怔立不动。足足过了三秒钟之后,他们才重新恢复了神智。
于是沉寂的大殿又热闹了起来,有人在呼皇上英明,有人在祝贺新鲜出炉的太子殿下,有人在暗自叹息,也有人冷眼旁观,不露声色。
总之在这一刻,曾纪泽成为了这大殿的主角。曾皇的决定,对他而言既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惊讶之余,心中却也长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他终于能够立被太子储君,而是曾皇及时的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而不至于逼迫他采取非常手段。
而对于曾国,皇的这个突然决定,无异于五雷轰顶,险些把他轰的魂飞破散。他曾经天真的以为,他的皇帝大哥会把皇位传给他这个一起打江山的弟弟,要不然的话,为何早不去立太子呢。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被了,兄弟再亲,到底还是新不过人家父子。皇帝给了他那个希望,只不过是想让他屁颠屁颠的去为自己打天下,当江山已定之时,他这弟弟也没用了。
曾国然间明白了皇帝为何要急着收回他的兵权,原来是为了给他儿子当皇帝扫清威胁,过河拆桥拆得如此之快,这着实伤了曾国的心,让他有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屈辱感。
曾国“伤透了”的心被愤懑所包围,恨的咬牙切齿,当场就想厉声质问一下他的皇兄:我帮你打了天下,我才是曾家最大的功臣,你凭什么却把皇位要传给那黄毛小子!
可是他忍住了,虽然暴戾,但还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人,他明白,这种话只能在私下里抱怨,又岂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呢。
毕竟,立长子为嗣,那是千古来传下的规矩,他若敢挑战这规矩,人们便会将他与宋太宗相比,斧声烛影的流传,至今使那位宋太祖的好弟弟背负着弑兄夺位的嫌。
所以,他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默不做声的接受了那五雷轰顶之痛。
当早朝结束之后,李典臣之众都聚集在了湘王府中,今天早朝上发生的戏剧性的一幕,已经使他们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吴王成为太子,也意味着他们的湘王失去了做皇帝的资格,这不仅仅预示着他们加官进爵,荣华更盛的希望破灭,更使他们将来的身家性命成为了悬念。
尽管吴王有仁德之名,但当他身登大宝,掌握大明的最高统治权时,能否将仁爱宽容平等的施舍给他们这些政敌们,尚是一个无法预料的未知数。
中国的政治斗争,除了如宋朝那样极少数的朝代之外,基本就是一部血泪斑斑的杀戮史。成者王侯败者寇,失败者的下场是凄惨的,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即使是以仁爱著名的那些君主,在对付他的政敌之时,心狠手辣也丝毫不逊于所谓的暴君。
“皇上立吴王为太子,你们有什么看法,都说说看。”曾国沉着脸说道。
李典臣憋了一肚子气,第一个跳出来嚷道:“皇上真是老糊涂了,他怎么能立吴王为储君呢。王爷你自打湘军起就立功无数,这大明的江山,还不是你一手撑起来的,皇上应该立王爷为皇太弟才对。”
此言一出,众人群情激愤,纷纷附合。
李典臣的话说到了曾国心坎里,而众人的忠诚表现也让他心里有了些安慰,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喝斥道:“放肆,皇上岂是你可以教训的。”
李典臣也不畏惧,拍着胸脯叫道:“我老李是实话实说,皇上立吴王为太子,我第一个不服,就算王爷把我绑了押到皇上那里,我老李还是这句话。”
李典臣的表现令他相当的满意,曾国表情松缓了许多,却是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本王知道你的心情,本王又何尝不觉得委屈呢,只是皇上已经做了决定,还有什么办法呢。”
李典臣的眼光中陡然间闪过一抹戾气,他沉顿了片刻,冷冷道:“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事情到了这份上,你就一不做二不休,做那宋太宗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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