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万^卷^中^文gt;遥远的海平面下,一轮红日那耀眼的朝霞,踏着碧波而来,映红了那一张张睡眼惺忪的脸。
叶明朔是一名独立炮兵师的炮兵排长,他毕业于两年多前才成立的苏州炮兵学院,他是一名一期速成班的优等生。
一年前,当他刚刚毕业的时候,伐清、灭太平天国之战已经结束,国家似乎重归于和平,一身的本领,似乎已无用武之地。
但接下来的一年多中,军队大规模的改革,撤裁老弱之兵,重用技术兵种,像他这样炮兵学院的高材生,也在刚刚从军一年之后,便被提升为了炮兵排长。这在明军之中,虽然比不上很多黄浦一期的毕业生,但已经算是升的快的了。
叶明朔沿着笔直的战壕进入了三号炮位,他指挥并帮助手下士兵们卸去了覆盖在炮身上的伪装,一门明晃晃的克虏伯钢炮暴露在了初升的旭日之下,朝霞照射在擦着白亮的铜管上,反射出炫目的色泽,叶明朔下意识到绕到了背光的一面。
他手抚着那光的炮管,细腻而充满了感情,仿佛所抚摸的不是冰冷的钢铁,而是心爱女子的雪白肌肤。对他这而,这门苏州炮局生产的新型大口径钢炮就是他的爱人。
当整个太阳爬出地平线,懒的目光注视着大地之时,横纵三排,长达五百米的炮兵阵地上,所有的大炮都卸去了伪装,近百个森然的炮口对准了正前方的那片雄伟的关城。
阵地后面一的骚动,叶明朔探出头去观望,原来是师长许厚才亲临一线了,他带着一大帮子参谋和亲兵,沿着交错纵横的战壕视察每一个炮位,最后来到了三号炮位。
“师长好。”叶朔明原地立正了一很标准的军礼。
这一套军礼制度,是在久之前才从黄浦等各军校实施开来的,目前还正在向全军推广,许厚才尽管也是黄浦出身,但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一些新的制度仪式,他也并不太熟悉。
叶明朔地这个军礼让他感很新奇。于是也学着他地样子回敬了一个着却不失威严地说道:“稍息吧。”
许厚才拍着钢炮。目光投向了对地关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三团二排排长叶明朔。”他铿锵有力地回答。
“叶明朔。嗯。听说过苏州炮院地高材吧。你负责哪几个炮位?”
“末将地排负责三到七号炮位。主攻山海关主城。”
许厚才点了点头:“你地任务很艰巨呀。好吧官就在这里给你们打气了。好好地给本官往死里轰那些狗日地满奴。”
叶明朔顿时压力倍增,却同时感到了一丝光荣,忙是慷慨道:“请师长放心将的排绝不会浪费一炮弹。”
话音未落,主营方向红旗摇动,许厚才的精神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拍了拍叶明朔的肩膀,道:“看你们的了,准备开炮吧。”
随着主营号令的传来炮位的战士们迅速的行动起来,近百门大炮都装填好了第一炮弹。
许厚才掏出了怀表目不转睛的盯着转动的指针,当时间定格在上午七点整时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三号炮位先开炮,随后炮齐鸣,一秒钟后,对面的山海关陷入了天崩地裂之中。
灭满之战,正式打响。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山海关外围防御体系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七座副城在猛烈的炮击之下,城墙塌陷大半,而中央主城的防御工事也遭到了重创,主要的左翼炮台受损严重,近十五门进口洋炮被毁,只有右翼的八门洋炮还能予以还击。
炮击结束之后,明军陆师立即起了进攻,同时,游弋于海岸边的明军北海舰队炮舰也开始起炮击,掩护地面部队进攻。
第七师充当了第一波攻击的先锋,在海陆强大炮火的掩护下,该师在仅付出两百人死伤的代价下,便成攻的夺取了山海关靠海一侧的数座副城。
被炸晕了的清军总算是及时反应过来,山海关总兵哈克萨亲临主城,指挥着数万清军拼死抵抗。
高价钱买来的洋枪洋炮这个时候终于开始挥作用,再加上山海关主城本身的坚固,明军对主城的进攻在中午时刻受挫。
这支最早训练而成的清廷新军,早在两年前的山海一战中,就曾击败过吴宗敏的海军陆战师,经过两年多的磨练,加上从英国购来的世界上最先进的恩菲尔德后膛步枪,这支三万人规模的清军的战斗力绝不可小视。
在明军看来,这场战争是他们复仇之战,统一中国之战。而在这些满人眼里,他们却是在为保卫东北老家,保卫家乡的妻儿老小,保卫他们的民族不被灭亡而战。
所以,他们才能够奋不顾身,誓死而战,可以说,这支接受了新式训练的清军,已与先前那些腐朽堕落的八旗军截然不同。
面对这样一支顽强的军队,就连在前敌观战的刘铭传也为之感慨,他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锐,叹道:“想不到***八旗兵也能这么能打了,看来奕那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幸亏皇上及时决定起灭满之战,不然假以时日,让他训练
这样的军队,哪咱这仗就更不好打了。”
参谋长秦自忠道:“总长,看样子清军是早有准备,他们的火力很猛啊,我军伤亡只怕不少,是不是暂时停止进攻?”
哪知刘铭传却一摆手,不屑道:“土狗再能打也是狗,什么时候能比狼凶呢,咱不给跟前的这帮清狗来点压力,怎么能把窝里的老狗引出来呢。”
“总长的意思是?”
刘铭传哼了一声,沉声道:“打,给老子往死里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后撤一步。”
刘铭传的决心得前线的战斗更加残酷,海陆两军昼夜不停的向山海关进攻,仅是炮兵师在三天的时间内就消耗了近五千炮弹,约占该师炮弹储存量的四分之三。
而与此同时,承德府的三佯动部队也开始西进,做出一副迂迥山海关之后的姿态。哈克萨终于是有点顶不住了,一夜连三道八百里加急的求救信前往锦州,而锦州方面的兵部尚书文祥又不敢轻动加急快报往盛京。
奕在与军机臣们经过一番紧急的商议后,决定命文祥率锦州之兵东援山海关。同时,奕也连夜约见了沙俄驻盛京的领事,向他通报了明军入侵的情况,请求在必要的情况下方当履行条约,对清国给予军事援助。
锦州之敌的出动,正中了明军的套入敌后的情报人员迅速的将这个消息由海上传回了前敌统帅部,刘铭传旋即令吴宗敏的海军陆战师由特遣第1舰队护送,于锦州一带登陆。
当奕得知了明军登陆消息时,不由跌足慨叹当着众臣的面骂道:“尔等无用之辈,明军屡屡用这海上偷袭的诡计,尔等怎么就不吃教训呢。”
奕一向自诩儒雅,鲜有这般怒之时,众臣皆吓得一哆嗦,心里都在这想你恭亲王还说我们呢不出中了明军的奸计么?只是奕权倾朝野,众臣心中有怨也不敢说罢了。
宝鉴乃奕亲信人不敢吱声的候,只有他站出来说话了道:“王爷,先不说山海关与锦州乃通往我满洲之咽喉要塞不容失,单就那六万多的人马,已是我们苦心经营出来的所有精锐,如若这些人马损失了,我大清危矣!事不宜迟,京城中还有三万人马,至少有一半也装备洋枪洋炮,不如速速调往援守锦州吧。”
奕思量了片刻,摆手道:“京中之兵岂能轻调,锦州尚有五千人马,至少也能抵挡一阵子的,先去把俄国领事请来吧。”
俄国虽然与满清狼狈为奸,但也不敢与大明划清界限,就此绝交,故与大明还保持着公使级外交关系,与傀儡小弟满清却只是领事级关系。
领事莫洛斯基被俄皇任命为了清廷军机处中的俄方代表,派头却比奕还大,很少亲自前来议事,但清方每有重大决议,却得交由莫洛斯基,听取他的意见后才能实施。
派出去请人的太监来了又回,回报说那俄国领事正在寻欢作乐,叫众人先候着,他呆会就来。
群臣不由大怒,宝鉴怒道:“王爷,这个姓莫的也太猖狂了,再这样纵容于他,咱们大清的颜面何在?”
奕叹道:“咱们的颜面早就没了,既然有求于他,只有忍忍吧。”
宝鉴愤愤不平道:“臣听说这姓莫的好色成性,自来盛京之后,已是强占我满人女子无数,就连许多大臣的家室也不放过,臣听说昨天他就派了一队俄兵,公然闯入都统阿朗格的府中,抢走了他的女儿,这会那可怜的女人估计正被他蹂躏着呢。王爷,就算是咱们有求于他,他也太过分了吧。”
“忍字怎么写,那是心字头上一把刀啊。为了大清国祚延续,你们不能忍也得忍!”奕在这事上倒是很坚定。
群臣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一大群人足足干等了一个多时辰,莫洛斯基才珊珊来迟。奕~强忍着火气,赔着笑脸将前线的局势说了一遍。
“这还用考虑吗,马上派兵去救锦州啊,这点军事常识难道亲王也不懂吗。”莫洛斯基无礼的讽刺道。
“领事阁下,明军诡计多端,若是我调京城之兵前往锦州,万一他趁虚由辽东半岛登陆,威胁盛京当如何是好。”奕为难道。
莫洛斯基知道他是想向自己借兵,但俄人既然打算殖民满洲,那么就不可能对明军的进攻坐视不理。
“放心吧,我西伯利亚的两万精锐已经沿黑龙江南下,不日就可以赶到辽东。我太平洋舰队也正从海参崴驶往渤海,这两路大军一来,我料想明军马上就吓破了胆,到时只消我国公使递交一封外交抗议书,明国的皇帝就该乖乖的撤兵了。”
莫洛斯基大言不惭的说着豪言壮语,而俄人的实际行动却如同给奕打了一针镇定剂,于是他当即下令,命宝鉴亲率两万御林军驰援锦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