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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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的夏天,是个炎热的酷夏,李尧拿着手中的大学毕业证书,默默的挥别已经度过了五个春秋的大学母校。心中想着那几个特别要好的哥们,也想着心中默默暗恋、多少次回望与难舍的那个倩影,亦想着大学五年中,那些对自己的医学之路启发很大的老师、教授们,心中多少有点难受和感慨。

  整理好自己的行装,李尧随着今夏的毕业大军一起,涌向各自人生中新的目的地与起点。

  话说,运气不错的李尧,在一位远亲的牵线帮忙下,亦通过自己的努力考试,比较顺利的回到了本地岩山市的莲山区中医院中医科就职,至此,李尧的工作算是稳定下来了。

  还好没有被发配到边远的山区,不然就只能流落深山老区了,李尧也在心中暗自庆幸。在这个改革开放的年代,很多改革试点都在进行,大学毕业生也逐渐的取消了毕业分配制度,实行聘用制上岗的原则,不过,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地级市区,对于这种新制度执行还没有完全的实行,所以对于李尧来说,算是非常幸运的搭上了这趟末班车。

  等到莲山区中医院的单位方面正式通知后,确定自己被录取聘用,而想想离开始到单位上班报道的日子也还有十几天的时间,李尧心中想着现在反正也无所事事,干脆就先回老家小住几天也不错啊。

  李尧的家乡坐落在岩山市周边的一个县城,而且是靠近山区的一个小乡镇,那是一个相对来说稍微有点偏远的地方,从市区回到县城后还要转车一个小时左右,然后再步行十来分钟左右才能到达。李尧心中想想都快大半年时间没有回家里了,心中也怪想念父母亲和爷爷的,父母亲常年的在老家劳作,偶尔往县城赶赶集什么的,一般没什么事情几乎都不怎么出山,保持着那种农村人所特有的憨厚和淳朴。

  这次毕业回家,工作单位也定下了,而且即将参加工作了,不知道父母亲知道了会怎么样高兴啊。李尧在心中就这么想着,一边搭乘着公交汽车,在汽车的一路颠簸摇晃中,一边心中甜滋滋的幻想着自己的美好未来。

  困极了的李尧就在这种半醒半梦的意境中,居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李尧似乎看见了一个老人家在对他微笑着,那个笑容甚是慈祥,那样的熟悉,让人看着很是舒服,李尧在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来看个清楚,但是那双眼皮就是沉的好像有千斤重,在心中李尧也努力的回报了一个微笑,看着老人家脸上的笑意似乎是更甚了,似乎在诉说着些什么话语,不过,李尧无法听清楚是什么。

  正当李尧在脑中努力回忆刚刚那个片段的时候,努力回忆老人家具体说了些什么的时候,一阵紧急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晃动感,在前额部头皮传来一阵疼痛刺激,彻底的让李尧清醒了,因为刚才两车相互交汇,车道过于狭窄,双方都来两个急刹车,加之路况不好,多次坑坑洼洼的,晃动的也厉害,清醒过来的李尧睁开双眼,呵呵,哪里有什么老人家啊,原来是南柯一梦啊。

  呵呵,看来是太久没有回家了,心中想爷爷了吧。李尧心中暗想,自己从小就是爷爷带大的,奶奶因生小叔叔的时候难产大出血,结果小叔叔留下了,奶奶却永远的走了。

  嗯,一定是爷爷想我了啊。

  因为家中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李尧的家境不是很宽裕,当然就没有多余的资金来安装电话,所以在省城念书的李尧也是在最后的一个短暂寒假之后,就没有再听到爷爷和父母亲得声音了。

  呵呵,爷爷,你知道孙儿快到家吗?你就好好的放心吧,我还带了礼物给你呢,李尧拍拍放在胸口捂着的小包包,里面装有一些从省城买回来的糖果,都是爷爷特喜欢吃的那种软糖。

  在刚才的一阵较大的颠簸摇晃之后,清醒状态的李尧感觉到后面的路似乎变得平坦起来,车速也跟着快了上来。在此刻,李尧再次体会了归心似箭的那种感觉。天下之大,永远也逃不脱亲人的关怀和对亲人的思念。

  终于看到了县城的那个车站,李尧心中从未有过的感到亲切,真是奇怪啊,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强烈呢,呵呵,或许就是从大学五年时光的埋头苦读中解放出来的缘故吧。

  轻轻的甩了甩额前的头发,李尧从包包中摸出眼镜戴上,习惯性的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架子,眼前的事物越发的清晰起来。李尧近视不是很深,但是他还是习惯戴上一副眼镜,有些时候他都有点自恋那种戴着眼镜而越发显得斯文的外形。

  到了,车站里里外外还是一样的混乱,在车站门口到处都是摆着土特产的地摊,阵阵的嘈杂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不时的传来,车站这里距离到县城中心还有段距离,李尧听着这些熟悉无比的乡音,一种真正回家的感觉逐渐涌上心头。

  家,离自己又更近一步了。

  因为通往李尧乡镇的班车还要半个多小时才会出发,李尧和那个司机大哥打了一声招呼,先预留了个位置,因为都是本乡镇的人,随便说下就挺熟悉的,而且当时的大学生也少,李尧在乡镇也算是个名人了。

  闲着无聊,李尧信步出了车站,在周边逛了逛,看见那些地摊上也有摆放着一堆草药什么的,就和那些商贩攀谈起来。毕竟李尧是念的中医专业,对于中草药也有一定认识,不过,看着地摊上的一堆药草,虽然摆放整齐,但是也有很多都没有办法分辨出来。很多时候,李尧都不能把那些草药正确的核对上现在的药典上的标准名称,草药晒干了,就是一堆堆杂乱的草,有些弄碎了就更是不好认了。

  李尧一边和那个中年草药贩子交谈,一边询问这些个草药的功用、药效、生长环境等等,正好那个药贩子比较开朗,也很健谈能侃,和李尧讲了一大堆关于草药的知识,从而让李尧再次认识到中医药的博大精深,不禁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在中医药这个传统的行业中有所建树。

  在这个草药贩子的摊位上逗留了很长的时间,李尧也翻看着这些草药,突然发现在众多草药的边上单独稀疏的摆放着几颗草药,看着好像采摘时间应该不是很长,好像挺新鲜的,叶子上也透露出一股浓浓的青绿色。

  看着这几棵药草,李尧心中闪过一阵喜爱,指着那几棵草药问药贩道:“大哥,那是什么草药啊?叶子青绿的很特别啊,那绿色可真漂亮,是刚采摘的吗?”

  “呵呵,这几棵草药啊,我也说不出名字来啊,”药贩子大哥指着那几棵草药说道,“有一次我去到石梁山采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就摔在这几棵草药边上,当时手掌、膝盖都破皮的厉害,流了不少血,当时我的手头也没有什么止血的药,就随意的拔了一颗这种草药嚼烂了贴在破皮的地方,结果没想到很快就止血了,我都还没有看过这么神奇的止血药呢。最让我吃惊的不是它能止血,而是我发现它能让新鲜的创口愈合特别快,那次受伤后一个星期左右把,我那些伤口愈合后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啊。”

  “你看我的手掌、膝盖。”药贩大哥怕李尧不相信,赶紧掀起裤腿让李尧看他的膝盖和手掌上得皮肤。

  “你得皮肤是真好啊,这个是真的啊?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李尧有点不相信啊,这也太神奇了吧。

  “真的啊,我自己采草药多年了,虽然不懂得医术,但是我也没必要为了这个骗人啊。”

  “那可以把这几棵草药卖给我吗?我想研究下啊。”李尧想着那草药的功效那么神奇,应该可以达到祛除疤痕,达到美容效果的啊,要是真的这样,那可就是在中医美容方面取到杰出的贡献了。

  “你要研究啊?不会吧?”中年药贩有点惊讶的看着李尧。

  “呵呵,是说真的啊,我今年刚中医药大学毕业,很快就要在市里面的医院参加工作了,我想能不能借助医院的设备好好的研究下这个药草,看看能不能有别的用处啊。”

  “呵呵,真的啊,那行啊。”随后,中年药贩有点可惜的说,“但是,我当时也没有挖到几棵,就剩下这里的这几颗啊。”

  “没事啊,或许以后还能够向你买呢,我也会经常回家来的。”

  “哦,那好吧,我这个人没有念什么书,胸中的墨水少的可怜,但就是比较看好有学问的人,既然你要搞什么研究用啊,我也就不卖你贵了,就收点采药的跑腿费吧。这里只有5棵草药了,就收你5块钱吧。”

  “呵呵,好的。下回你还有这样的草药了,就先留给我吧,我一般几个月会回家一趟,我到时候再来这里找你买。我姓李,家住武冈乡的,叫我小李吧。”李尧付了钱,装好草药,转身向着车站走去。

  时间过得真快啊,李尧在那个中年药贩那里就呆了将近半个小时了,当转回车站的时候,正看到开往乡镇的班车也准备启动出发了。

  踏上前往家中的班车,李尧心中愈发的希望班车能开快点。

  或许真的是归心似箭,或许是今天的路特别好走,班车一路平稳,速度也快的很,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最后用了四十多分钟就到了镇上。

  下了车,来到乡镇口,因为今天不是墟天,乡镇口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小摊摆在那里,光顾的乡亲也少的可怜。

  李尧双手拎着行李,朝着自己家中走去。

  突然背后响起一阵摩托的刹车声音,李尧转过头,看着在摩托车上的人吃了一惊啊,那不是小学时候念书最吊儿郎当的那个王福财啊,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合了他的名字啊,真的发财了啊。

  “哦,真的是尧子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上摩托车上来吧,我载你回家。”

  “王福财啊,你真个发财了啊。哈哈!”李尧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啊,去年回来的时候还看见王福财因为赌博欠了好些外债呢,现在看着他开着崭新的摩托车,心中无比吃惊。

  “呵呵,尧子,你这个大学生就真个只会看扁我了!”王福财有点吃吃的笑笑,但是脸上却是一片幸福荡漾。

  “嘿嘿,我可不敢啊,财哥不是用行动证明你发财了吗。”李尧和王福财家也不远,算是顺道啊,两个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彼此都知根知底啊,李尧也不客气,很快就爬上摩托车后座上,“快说说啊,最近做什么发财了啊。”

  “嗯、嗯,”王福财咽了口口水,慢慢说道,“我快要结婚了。”

  “哦,好迅速啊,快说嫂子是那个啊?”李尧比王福财小2岁,小时候王福财因为留了两级和李尧一起小学毕业。

  “呵呵,那个啊,你也认识的,是招娣妹子。”王福财一脸的幸福。

  “行啊,把我家妹子都拐跑了啊,你可真牛逼啊。”招娣是李尧的一个堂妹。

  “呵呵,我们准备年底就结婚,我现在不敢在去赌钱了,那个不适合我,也不能发财。我现在租种了八亩多的田地,种了一些蔬菜,运到城里去卖,这回赚了点钱,招娣妹子要我先买辆摩托车,这样可以开着摩托进城里,再说平时有什么事也方便些啊。”

  “呵呵,财哥啊,我妹子还没过门,你就妻管严了。”李尧得知王福财上进了,如今发财了要娶自家堂妹,心里也为他们高兴。

  一路上两个打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说说笑笑,很快的李尧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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