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魔怪寄宿的城堡 (八)彼此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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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你带着似乎无所不能却又不受控制的力量,百无聊赖地渡过每一个不平凡却沉闷的日子,在某一天突然冒出个想法:如果……只是如果,你失去这力量;遇上即使尽力也不能摆脱的困境;当你感到彷徨无助的时候,最希望得到的……首先会是什么?

  同样的问题,魄力十足俯视芸芸众生的上位者告诉我——力量;处于生活的夹缝辛苦挣扎的庸碌者告诉我——希望;总是站在一旁默不吱声的守望者告诉我——心的坚强。

  面对他们的答案,我只能说,呵!有道理。不过……会否简单了一些呢?

  ……

  不久前还是长空碧野的朗朗晴天,却在一时半刻间不知从哪冒出如此多浓密的乌云,把天都压下来,令人压抑的空气如同在胸腔塞进了棉花团。很快大雪便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飘落下来。少年和女孩一脚深一脚浅地踏雪而行,心情就同这天气一般阴霾。

  "你……真的不要紧吗?"

  少年过分苍白的脸让阿雅感到心慌。动作不慢却显得有些晃摆的单薄身子似乎随时会倒地不起。持续的大雪在地上积起厚厚一层脆弱的白皮,每在上面踏下一步都会陷到小腿肚以上的地方,让他们平白耗了许多力气。就不能少下几天吗?女孩在心里诅咒着这雪天和主管天气的阿帕斯神。少年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只有天气而已,因为他并不清楚这里神诋。话虽如此,没有了受伤的魔怪的骚扰,他们行进的速度还是比女孩逃出来时快了许多。

  "不如休息一下吧。"

  "恩……我想还是不用了,实际上我的情况比外表看起来要好些,而且我们的时间应该不会太充沛。"有那么多事情没做,真是令人烦恼啊。风天乐无奈地撩起垂落眼前的发丝。虽然自知就算自己去了大概也不会有多大实质上的帮助,但把一向活泼的阿雅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在眼里,就不由心软下来,也许能像她说的,多一人就多一份力吧,他最后还是决定到城堡中看看。

  至于身体的确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糟糕,重心有些不稳是体内的元气还没完全恢复的缘故;至于那苍白的脸色,大概是由随着体内灵力消耗而逐步增强的刺痛感所导致。使用了禁忌力量而造成的后果比少年估计的要来得大。也许是传递"痛"感觉的神经发生了变异吧?风天乐做出这个推断也不是没有依据。这中疼痛的感觉也仅止于感觉的范围,对身体并没有其它实际的损害,至少到现在还没发现。

  若下次再使用禁忌力量,身体大概会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吧?风天乐如是想着。也许在那力量还没发生作用之前,**就早已经化为飞灰尘埃的一份子了。不过他还是暂时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思考,比起借助这种一点也不好笑的恶意玩笑来分散来自体内的刺痛感,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有关城堡的问题。

  "呃……其实我有件事一直都没弄明白。"

  "什么?"

  "你说魔怪将所有擅自离堡的人都杀了,不过现在看来魔怪似乎就一个,那么……难道你们每次都只派一两人出来的吗?""是啊……最多也不过三人,现在想起来的确不合道理呢……""……"绿眸少年蹙起了眉头,呵出的热气在面前形成一片清晰的白雾。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在发挥着其独特的作用,这动作在阿雅看起来有说不出的优雅。

  "为什么让这么多人都困守堡内?如果大家同时四散逃离的话,伤亡应该会降低吧?虽然这并不算是个最好的办法。""是这样没错,不过……为什么我们那时都没想到呢?似乎只要涉及逃生或求援的事,脑袋就有僵化的感觉。""僵化的……感觉吗?"天乐喃喃自语着,低头陷入了沉思,脚步渐渐放缓下来。阿雅也没有催促,陪在他身边慢慢地踱着。八岁是个纯真的年龄,就算是经历过如此多事情的阿雅其实也还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因为坚信这个有着一对绿眸的哥哥能解决任何事,所以脸上看不见一丝忧虑感。不管怎么说,只是一起过了几天就能把自己的全部信心交给他人,那自己可以在任何时候都得到安心,不过被给予信任的人可不会这么轻松吧,不知道这到底算是阿雅的幸运还是风天乐的不幸呢?小白本来就是这里的原居民,对于这天气早就习以为常了,而且也不会去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所以精力充沛的它无忧无虑地在他俩身前身后绕着圈子。藏在天乐心湖深处的露丝做为第四者看着这里的三个人,不禁想到,也许有时不知道和不思考也会成为一种幸福呢。

  思维僵化是很常见的事,无论是极度紧张还是兴奋,总之只要情绪极端化一般都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只是在考虑逃亡和救援时频繁出现,那就非常不自然了。是它特意造成这种情况的吧?虽然还不知道它是怎么做的。天乐一想起那只魔怪也是一种智能生物,脊椎骨就爬起一条恶寒。在几种估计出的几种它可能使用的思维僵化法里,天乐比较倾向于"暗示",就他所见,用暗示术来做催眠是最省力的方法。不过这种方法还是有许多破绽,尤其是从上一次的战斗判断,魔怪的精神力量并没有强到能支持长时间对成百上千人的暗示……除非有某种精神增幅器之类的物品。开玩笑!这里可是中世纪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风天乐非常不安的努力否定自己的想法。也许那个城堡根本就是魔怪的老巢吧,在自己的地盘里通常会变得有些特殊。虽然不论是哪种判断都不见得对自己有利,不过对付一个熟悉环境的看家狗总比对付装了铁甲的野狼更能让自己放心一些。

  风天乐停止思考抬起头来,就发觉身旁的女孩一直盯着自己。单纯信任甚至有些盲目狂热的视线让他觉得如同裹着针毯。被人抱以太大的期待虽然不是坏事,但也不见得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有如此想法的少年朝女孩勉强一笑。

  "……我们还是再多赶你几步路吧。"

  "好的!"

  少年、女孩和白狼组成的三人行渐渐消失在狂风大雪的深处。

  ***********************

  残阳斜照在斑驳的城墙上,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痕和曛黑的厚实砖墙前,深达几长的护城河水跃动着金色的磷光。这座名为摩尔摩尔的城堡据阿雅的解说是在帝国饱受内忧外患时特意建造的一个要塞,虽然从外表看来不算大,但十分坚实。坐落在有"一线天"之称的阿帕尔峡谷和白羽翼森林之间,就像扼守在连接咽喉和胃腹的食道里的坚硬龟甲。在位于地势至高点的城堡四周特意清出一片宽阔的沙石地,沙石地尽头接上附满白雪的广袤森林,并在对着城门正前方的林里开出一条丈许宽的过道,犹如一条无头巨蛇般蜿蜒爬向森林深处。站在城堡最高的瞭望室里,视野可以开阔到森林四分之一的白皑羽翼。这座当年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的前哨城堡如今已经失去了它本身存在的意义,在完全没有战争也没有忧患的和平年代,它的价值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历史见证而已。不过它的存在还是能为某些人带来不同一般的荣耀,那就是做为一个男爵的私人城堡,比如它现在的主人——雅哥达男爵。

  此时,从已经被改建成三人房的瞭望室中飘出强烈刺激胃袋的浓郁酒香。过膝高的矮榻旁边是一张方形石桌。刚值勤归来,还没脱下装备的约瑟夫和帕克已经开始享用这一天的晚餐。坐在约瑟夫左边的帕克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并不是很硕壮,不过针山般的短发和左脸颊旁那一道浅浅的刀疤弥补了刚健的不足,一身的皮甲更是增添了强悍的韵味。约瑟夫已经将近五十岁了,虽然在低头吃饭时,身高的差距不是很明显,但实际上约瑟夫比帕克矮了半个头,加上粗壮的四肢,精壮的肌肉,看起来整个人似乎是横着长的,显得有些臃肿。

  约瑟夫右边的空位上有一盘不断有热气升起的茄汁酱肉,布满了让人食欲大振的鲜嫩红褐色,却没人去动它,因为这盘酱肉的食用者是还在值勤的凯尔斯,他正在摆弄瞭望窗前的长筒式瞭望镜,在其它人来代班前,他必须尽职地看守那片广阔的白色森林,等待随时会出现,也可能永远也见不到的希望女神。为了打发在等待中足以令人发狂的枯燥,"无聊中的凯尔斯"抱怨着今天还没能落肚的晚餐,喃喃自语地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胡话。

  "最近吃的东西可是越来越好了啊……"

  帕克感慨地说,那语气就像土里土气的贫农,和他"身经百战的战士"或"悬赏中的强盗"的形象实在不般配。

  "废话,人都要死光了,这些食物不就是要用来犒赏我们这些还活着的胜利者的吗?"约瑟夫·罗林卡特原本比帕克要高上一阶,却因为底层人手不足而降职。他当时并没有抱怨,因为在那时,面对那只比自己要强大的怪物,自己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和其它人配合协作才是让自己能继续活下去的保障。帕克听着老兵自嘲意味的回话,无奈地耸耸肩,再度把头埋入食物大战中,就像要把满肚子对魔怪的恐惧、憎恶、无措和窝囊气全都发泄出来,大口大口地撕咬着鲜红茄汁下的褐色酱肉。不管怎么说,魔怪那藏在青色鳞甲下的肉看起来不会有这些酱肉美味啊。

  约瑟夫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会从里面透出一丝黄色的浊光,慈蔼无害的面孔让人看不出他是一位勇猛的战士。他把杯中老酒送到唇间轻啜了一口,发出满意的啐舌声。

  "我说帕克,你也到了那个年纪了……"

  "什么?"

  "还没有心上人吗?我介绍几个给你如何?"

  嚼碎的酱肉差点从帕克嘴里喷出来。他努力吞下一口饭,抬头微张着嘴巴看着散发着慈父光辉的老战士,完全没注意到这姿势的不雅,麻色的发丝下是惊愕的目光,接着脸上浮起几分淡淡的红晕。

  "这……这种事情……现在说还早了点吧?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个问题呢。""不早,不早啊,想当年我也是这个年纪结婚的。再说阿雅小姐不是去找援兵了吗?""不一定找得到啊……我很担心小姐呢。""哈哈哈……放心吧,小姐不会有事的,似乎她对那只爬虫特别有感觉呢。""恩,似乎是这样呢,算算时间,阿雅小姐应该是这个时间回来了。"总算把话题扯开了,帕克心里偷笑着。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不能忘却的紫红色的倩影,说起来,那是很久的事了……

  一个充满清新湿气的清晨,十四岁的帕克为了到摩尔摩尔堡就职的事第一次踏进摩尔村的知名猎人约瑟夫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他说不出名字的花朵,晶莹的露珠还在淡红色花瓣上滚动,阵阵清淡的香气从鼻中弥漫开来,似乎能渗透到心中。不经意间,花丛中宛如和蝴蝶一起飞舞的紫红精灵的身影牢牢吸住了他的视线,那份灵动几乎让他忘记了呼吸。不知何时,女孩已经站在他的面前,还把脸凑了上来。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脸让帕克的心脏都快要停止。看着她抿出一条弧线的嘴唇,帕克似乎听到那声没发出来的轻笑。从那对蓝冰一般的眼中,他能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女孩穿著紫红的园丁服,红色发夹束起的有着天顶颜色的长发垂在胸前,放在脚边的小箱子里摆着修整花园的工具。她歪着头想了想。

  丽碧丝快。"

  女孩弯了弯腰,稍显苍白的脸上带起让帕克觉得耀眼的笑容。

  "我是独生女,所以我好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朋友,不过现在我也有个哥哥了哦。丽碧丝很高兴啊。""啊,讲了那么多,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丽碧丝·罗林卡特,请多多指教。""啊……我,我是帕克·凡·奥卡滋……"面对女孩伸出的手,帕克反而不知所措起来,脸上升起腼腆的绯红。女孩轻笑几声,拉起帕克往屋里跑去……

  ……回去后就求婚吧,帕克毅然下了决心,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颈上的椭圆吊坠。

  看着帕克的这个小动作,约瑟夫低声沉沉笑了几声,粗壮的手臂向后伸出,撑起臃肿的身躯。

  "年轻就是好啊……"

  从窗外泄进一室的余光,拖出三人的斜影,约瑟夫左手只用三只手指就可拈起的小酒杯里跃动着无数欢愉的金光,如同酿制美酒的精灵就在杯中。哼哼……看来不用过多久我就要有个好女婿了,芙迪啊……我总算是为我们的女儿做了一些事,你在天堂是否也在高兴呢?

  "真是个难得的好黄昏呢,一起干杯吧……"

  约瑟夫自言自语着,朝空无一物的半空做了个碰杯的动作,浓烈酒香的翠绿液体带着无声的祝福顺喉滑下……

  "那……那是?"

  一直默不作声的凯尔斯不确定地轻轻说着,数秒后那份疑虑便让因激动而颤抖的大叫给冲走了。

  "是阿雅小姐,阿雅小姐回来了!"

  "什么……真是阿雅小姐?"

  约瑟夫和帕克为这个突如起来的消息呆滞了半秒,然后不约而同放下手中的酒杯和刀叉,冲到凯尔斯身边。

  "看到了吗?就在前方的林道上。"

  凯尔斯偏开身子让两人轮流用自己的眼睛确认这个事实,并用手指指出方向。

  "旁边还跟着一个男孩和一只德鲁依克。"

  "恩……没错,那只好象是白雅呢……应该不会错了。不过怎么就他们两人呢?""先别胡乱猜测了,小姐能平安回来就已经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了,具体的事情等小姐进堡后自然会明白。"约瑟夫和帕克离开瞭望镜,凯尔斯拍拍约瑟夫宽厚的肩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整个脸的肌肉都松弛下来。

  "约瑟夫老兄,该换手了,总觉得紧张兴奋过后肚子会特别饿呢!""哈哈哈哈……啃你的酱肉去吧,小心别撑死。""如果真能撑死,我倒也想试试。"

  凯尔斯打着响指,用跳踏踏舞般轻快的脚步移到石桌旁。帕克整了整身上的皮甲,提起放在门角的十字弓走出房间。

  "我去通知男爵大人。"

  走下瞭望室的回旋楼梯,再往北走三十米就是一百多坪的议事厅,帕克刚走近便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人声。帕克缓下急走的步伐,转身推开装有镀银矩形把手的议事厅大门。除了还在瞭望室的约瑟夫和凯尔斯、队长卡特、雅哥达男爵,剩下的所有幸存者共十八人都齐聚在这里,不过却令人感到这个已经显得过于宽敞的厅室更加旷寂。感觉到有人进来,厅里的人纷纷把头转向帕克这边。

  "原来是帕克,有什么事吗?"

  帕克左手托起背后的十字弓,右手横摆胸前向发问的瘦高中年男人行了个军礼。

  "阿雅小姐回来了。"

  男人挑了挑眉毛,和众人站了起来,这个消息总是让人感到措手不及。

  "已经进堡了吗?"

  "不,还在林道上。"

  "很好,辛苦了。"男人朝帕克嘉许地点点头。"麻烦你一并通知男爵大人和队长吧。""是!"帕克应声退出大厅,掩上厅门后拐想东北方向的男爵寝室。

  一张红色香木做成的锦垫大床,细纹纱帐垂下,靠窗处的梳妆台旁是雕花框架的全身镜。镶好的美丽女性半身画像下方是伏案工作的寝室主人。羽管笔醮着墨水在纸上留下一串串黑色的字符,充满力感的修长手指稳健地握着笔杆,似乎无论怎样的事情都不会让这只手产生一丝颤抖。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时,他不动声色地让最后几行字跃出笔端,还在收笔时顺手打了个优美的花式弧。留着短发和山羊胡的雅哥达男爵有条不紊地将笔插回笔筒,轻轻合上本簿,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帕克将精健的身躯挺得笔直,比一百七十八公分的男爵还高出了半个头,针山般竖起的短发下,脸部努力堆起严肃认真的表情,兴奋却让腮旁的一道五公分的伤痕抖动了几下。似乎是感染到帕克心中充满愉悦的活力,雅哥达男爵脸上也露出了高雅的浅笑。

  "是有什么好消息吗,帕克?"

  "是,是的,大人,阿雅小姐回来了。"

  帕克深吸一口气后回答。在黄昏即将燃烧殆尽的红光下,雅哥达男爵深沉的眼睛似乎亮起来,圆滑沉厚的声音失去了以往的平稳,让帕克从中读出了男爵做为一名父亲的和蔼。

  "这可是一个月以来最能让人高兴的消息了。"

  雅哥达男爵取下门旁衣架上的风衣披好,踏出房门后又停下来,转头问侧立在一旁的帕克。

  "阿雅已经进堡了吗?"

  "不,这时应该还在林道上。"

  "那好,其它人都通知了吗?"

  "除了卡特队长。"

  "那你顺便跑一趟好了,我们一起到城门去接阿雅。"

  "是!"帕克必恭必敬地行了个礼,后退几步转身离开。男爵将风衣往身前拉了拉,朝议事厅走去。

  摩尔摩尔堡的空中花园中,白色的花絮随着冷冽的寒风漫天驰起。遍地摇曳的花丛中,露出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墓碑,圣洁的纯白花絮最终飘落在墓碑的顶上,就像一个个璀璨的生命逝去。卡特就站在其中一个墓碑前,左手拿着一束同样是白色的十字花,大剑插在身旁,空着右手放在心口做着祷告,一头纯黑中夹杂了些许金色的长发刚好盖住了他的眼睛,也看不到他的表情。这是个与众不同的墓碑,碑顶雕了一个将水瓶举在右肩的少女石像,而对卡特来说,它的意义也是十分特殊的。这是他的未婚妻莉莉斯的墓碑,卡特顶着寒风站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披风上沾满了白色的花絮。

  正如帕克所想,队长这时通常都会在这个地方,所以他刚进来就看到这个背着身子的男子。披风的下角微微扬起,就像外表看到的一样,卡特的身材比例很好,既高又强健的身体却没有那种充满肌肉的感觉。自从他的未婚妻死后,他的杀气似乎也失去了能平伏它的容器,就算是站立不动也会给人以死亡的压迫。但是,在帕克和这里所有人心中,卡特不仅是个称职的好队长,更是心灵的中流砥柱。

  "队长……"

  "什么事,帕克?"

  "阿雅小姐回来了。"

  卡特把十字花束放在墓碑前转过身来,,白色的花絮从黑色的披风上纷纷抖下。虽然仍旧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可以从他的声音和身上逐渐减少的杀气中得知这个消息让他似乎也愉悦起来,毕竟人总不能活在悲伤和悔恨中。

  "我们走吧,一起去迎接平安归来的公主如何?"

  "是的!"

  帕克怀着崇敬的心情跟在卡特身后走出了空中花园,在他的身后,圣洁的白色花絮飞扬不停……

  **********************

  "终于到了……"

  风天乐抬起头仰望护城河另一边高大的城门,在火红的火烧云下,铁铸的城门闪起白光。"咿呀咿呀"声中,铁索吊桥降下来,成为城堡和外地唯一的连接点。风天乐牵起阿雅的手走上吊桥,小白也变得安静下来。吊桥的另一端,二十二个人等在那里,不知道他们是否有了心理准备,这次带回来的,不算是好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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